賭二十一點,先考驗的就是賭徒的眼力,一個優秀的荷官,能將一封新拆的撲克洗成自己想要的順序。而一名真正的賭術高手同樣具備洗牌的能力,那麼,他可以通過荷官洗牌的手法來記住一些牌的位置。
剩下的,就要考驗記憶力與分析能力了,這比較難,因為一旦切牌失誤,理想的牌面是絕對無法組成的。
至於最後一步手法,那是老千才玩的花樣,當然,還必須是頂級老千,畢竟一些稍上一點檔次的賭場都會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很少有人能在重重檢測下出千,而且出千的人被抓住的話,輕則廢掉一隻手,重則直接喪命。
所以沒有將千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就不要指望能跑大場子裡提款。
張哲曾經鑽研過很長時間的千術,自認為有點心得,所以他很有信心能逃過監控錄像,並不是說他換牌的度已經到了出神入化,來無影去無蹤的程度,真正的老千是不需要換牌的,換牌的只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外門。
電影裡常常播放,賭聖、賭王之類的片子,那些賭王在荷官攤開撲克以後,隨便找張卡片前後順兩遍,那牌就變換成自己想要的位置,這其實有很大一部分真實程度,一個高明的老千,往往也是高明的賭術高手。
他們本身可以分辨大部分牌面的位置,也會計算出對方大部分的牌面,那麼在順牌的時候,只要手高一點,就可以在波浪起伏的一瞬間,將撲克穿插打亂,僅僅是打亂。
這就夠了,一般的賭術高手是絕對無法想像的,再高明一點的,明知對方的做法,卻也挑不出毛病,畢竟賭場抓不住證據,沒有理由冤枉別人出千。事實上這也並不是出千,只是打亂了牌序。
那麼,就剩下最後一樣東西了——運氣!
運氣這東西看似虛無縹緲,實際上是存在的。一個賭徒一夜間可能輸的傾家蕩產,其中一個原因是碰到了黑心的賭場老闆,第二點便是本身走背字。正常情況下,一個真正的大賭場是不希望客人傾家蕩產的。
他們要的是回頭客,而不是一棒子把人打死,有輸有贏才能更加刺激不是嘛?
因此,兩名真正的賭術高手,到最後賭的都是運氣,沒有人可以記清楚所有牌面,畢竟過程中被刻意添加了多道程序。
從一開始,張哲就看出了蘇震北的能力,他幾乎可以判斷出一多半撲克的具體位置,因此從來沒有爆掉牌面的可能。
倒是卡塔爾請來的賭術高手不斷撓頭,短短幾分鐘就輸掉了3ooo多萬美圓,也就等於其中一個賭場陪進去了。
贏家顯然是莊,這位大老闆一直都是笑mi瞇的,從始至終沒有碰過牌,然而每一次,她都穩穩贏三家。
這樣算下來,四家勢力,一輪過後全都或多或少輸掉了些什麼,他們能坐到這張桌上,自然也承受得起,算了算籌碼,自然是白念冰勝出,第一局二十一點,白念冰vs四家賭場1:o。
到了第二局,賭骰子。
這一次包括白念冰,幾乎所有人都正色起來,聽骰,不是她的專長,沒有人可以德智體美勞全面展,賭王,畢竟只是名聲,賭王就能所有東西都玩得轉嗎?要他去玩玩俄羅斯輪盤。他肯定不行。
這一次,最後的勝家卻是東帝汶的卡塔爾,他帶來這名賭術高手非常厲害,幾乎每一次都能猜個**不離十,所以最終的勝者是他。
至此,第二輪過後,籌碼最少的反而是蘇震北和馬拉沙二人。
因為四家賭場勝了一局,所以目前是1:1的局面,那麼剩下的梭哈便是決勝局。
可以看出大家的緊張,畢竟關乎未來的命運,似乎也只有白念冰最輕鬆,她始終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彷彿成竹在胸。
張哲深知她的手段,所以對蘇震北比較不放心。任何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身ti或者記憶力都會衰退,這本身就是一個弱點,只需看一看當今賭王的年齡就夠了,哪有老頭的眼力和記憶力比年輕人好的?不排除意外,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一定不會有這種意外。
至於電死裡那些頭花白,號稱賭王賭聖的老頭子,那純粹是扯淡!
第三局開始。
侯寶慶拆開一副撲克,在桌面上攤開。然後微微示意,見所有人都沒有特別表示,便開始洗牌,他的手法很純熟,顯然也曾經玩過一段時間,以至於,就連張哲也覺得眼花繚亂,當然,自從身ti被吳清源鼓搗過,他現在可稱的上怪物。那腦力實在驚人,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每張牌無論怎樣變換,具體位置都清晰在他腦海中顯現。
這種程度的記憶,張哲可以很自豪的說,在場沒有一個人能趕得上,包括漸漸皺起眉頭的白老闆。
蘇震北微微顫抖,顯然他努力了,卻最終無所得。有種英雄遲暮的頹廢。
張哲不以為意,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侯寶慶洗完牌,到了切牌的階段,這裡頭也有規則,允許賭徒掐頭去尾,也就是把切掉的牌廢掉。
在坐的都是高手,沒人願意選擇這麼蠢的方法,大體位置都辯的清楚,幹嘛還要廢牌?
真的廢牌就等於是賭運氣,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將未來壓在虛無飄渺的運氣上的,所以,大家只是將牌抽調了位置,並沒有廢掉。
張哲等白念冰切完牌以後不由冷笑,這女人也不知道起的什麼心思,居然第一場就讓蘇震北贏。同時他也暗暗吃驚,按她的手法,足以說明她穩穩掌控著這副牌,再看馬拉沙手下那隻猴子一臉自以為是的樣子,張哲只有苦笑。
分牌開始,與張哲預料到的一樣,蘇震北最終以同花獲勝。將之前輸掉的籌碼又贏了回來。
到底是成了jing的人物,他並沒有因為贏了一局而頭腦昏,反而凝重起來,沉聲道:「這個男人不好對付,我們所有人手上的牌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中,這樣下去,我們全完了。」
能說出這種話來,張哲不由高看了蘇震北一眼,這說明他並不是浪得虛名,而是真有能力,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自身條件退化而已,如果他可以年輕二十年,這一場還真不好說誰勝誰負。
又是幾輪過去,雙方互有勝負,計算了一下籌碼,眾人才無奈的現,他們雖然都與白念冰差距不大,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多出他,顯然,他讓蘇震北贏是出於平衡對方的目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沒人喜歡頂著巨大的壓力在賭桌上和別人打太極。更何況大家都很忙。
於是馬拉沙提醒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我們一局定勝負,壓上各自所有的籌碼如何?」
他對自己的手下有著極度的信心,因為這位可愛的手下短時間內給他贏得了不少籌碼。不但補回了之前輸掉的東西,反而多贏了不少。
其他人也無所謂,反正到最後都要解決,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就都答應下來,所謂疑人不用,這幾位大老闆帶來的人都經過千挑萬選,自然無比信任,也有著相對的信心。
只有蘇震北深深皺起眉頭,歎息道:「看來,這是最後一局了。」
別人或許聽不懂,但張哲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不會,我認為還有一局。」
張哲從來都沒有告訴別人他的賭術如何,蘇震北也不會認為這位張大少爺放著優渥的生活不去享受,反而去鑽研賭術,所以把他當成外行,除了歎息,也就不再同他交談。
最後一局開始,在坐之人推出了所有的籌碼。
當所有的牌到各自手中,張哲終於看到那個女人一絲得意的笑容,有種狐狸似的狡黠,還帶著點沾沾自喜。
的確,這關鍵的決勝局,這個女人握了一套黑桃同花順。
結果毫無疑問,她勝了。
面對四大賭場死灰的臉,白念冰得意的豎起兩根手指:「2:1。」
四大賭場無言以對,白念冰繼續說道:「合同就在諸位手中,現在……簽字吧。」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周圍那麼多雙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自己,如果這時候賴賬,只怕別想從這裡走出去。包括蘇震北在內,所有人都陰沉的拿起合同,猶豫著打算動手簽字。
張哲此刻站出來喝道:「慢著!」
大家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卻都適時停下筆,想聽聽這年輕人打算說些什麼。
張哲不管其他人,直接問白念冰:「白老闆是吧?我有個問題想請教。」
「你說。」白念冰伸了個懶腰,不在意的說。
「你今天開了這個賭局,而且自己坐莊,意思也就是坐在這裡的人都可以入局對嗎?」張哲目光炯炯,竟讓人不敢直視。
白念冰早料到他會跳出來,所以並沒有太多驚奇,依舊淡淡道:「是啊,大家都可以參加。」
「那太好了,我也想領教一下白老闆的手段。」張哲頓了頓,說道。
場下一片嘩然,有的已經嘲笑起來,真不知這小子是不是笨蛋,名看著四大賭場都不是人家白老闆的對手,他憑什麼派來湊熱鬧?
白念冰自然也不會給他留面子,直接問道他臉上:「你?呵呵,你配嗎?」
張哲徑直坐到她的對面,微笑道:「我記得白老闆之前說過,接受任何籌碼。」
「嗯,我是說過。」白念冰點頭承認。
「那好,我就以十億美金作為籌碼,和你賭一局。」張哲說完,還不忘提醒道:「不是資產哦。」
下面早有人怪叫起來,十億美金?這小子沒毛病吧,就算有錢也不能這樣糟ta啊,明知是不敵還要送死,這腦子肯定被驢踢過。哎對了,這小子是誰啊?哪來那麼多錢?
白念冰也愣了一下,冷笑道:「十億?你有嗎?」
張哲報出一串號碼,示意她查一查。
結果證明,張哲的確有支付十億美金的能力,白念冰呼吸急促起來,沉聲道:「你想賭什麼?」
「就梭哈吧。我也只會這個。」張哲捏起一張牌,淡淡說道。
白念冰沉吟道:「錢,我暫時拿不出,不過,可以用資產抵償,說吧,你想要什麼?」
張哲手一揮將牌丟到她面前,坐正了身子,很肯定的說:「我要你!」
一句話說出,全場再次嘩然,都以一種面對神經病的目光看著張哲,心說這白老闆雖然皮膚還不錯,可那一臉大鬍子實在有些扎眼,這小子胃口也太刁鑽了吧?
只有白念冰聽完這句話後臉色蒼白,雙眸始終陰晴不定的盯著張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