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那棵孤弱的櫻樹一夜之間開出了花這個時候除了晉經風根本沒有人在意到枝頭那點點粉紅。晉經風望著這棵櫻樹突然覺得它似乎很寂寞好像在期盼著什麼一樣用力的伸展著它那纖細的枝椏。
「櫻樹還是成片的好看一些孤單的一棵好像隨時都要枯萎一樣。」
「開花了啊……」席望月繞到晉經風前面用驚喜的目光打量著粉嫩的花瓣「真好看!」
「我還以為這次會開出血紅的花呢。」
「怎麼可能?這和花品種有關係啊。」
「沒什麼……」晉經風欲言又止他又想起那個恐怖的夢來不禁一陣後背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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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鐘聲再度響起那種神聖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卻讓人有中沉痛的壓抑感禮堂正前方點著燈火搖弋的光輝照著耶穌那長彷彿可以包容一切苦難的臉龐每當走進這裡彷彿都可以聽到隱隱約約的禱告聲在耳朵裡作祟即使是做禮拜的人都退去了腦袋裡還是有著細微的嗡鳴聲。
「神啊我有罪——」
此刻晉經風雙手合十跪在懺悔室跟前低著頭小聲的念叨著。
「我的孩子你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讓你的聲音聽上去如此悲哀?」懺悔室裡傳出神父那充滿慈愛的聲音。
「我害死了我的同伴我的朋友在他面對死亡的時候我沒有伸出手幫助他拯救他脫離苦海因此我有罪……」說著晉經風腦海裡浮現克魯斯;菲林痛苦的掙扎的樣子。
「那麼你為什麼沒有幫助他?你為什麼袖手旁觀呢?」
「我以為那樣就可以真正救贖他他向我說了謊言而且他企圖謀害我。」
「如果是那樣的話上帝會寬恕你的因為你畢竟不是自私自利之徒他說了謊話是他的罪過孩子不要再責怪自己了說謊者最終會得到報應的!所有說過的謊言最終都會回到自己身上。」
「那麼。歐陽展倫牧師」晉經風突然抬起頭來透過鏤空的雕花窗戶他望著懺悔室裡面的黑色身影「你真的相信說謊者最終會遭到報應嗎?」
「那……那是當然的……」懺悔室裡歐陽展倫的聲音有些抖。「無論犯了什麼罪如果不能誠心懺悔上帝都會做出最公正的裁決的!」
「如果有人說謊、蠱惑無辜者而且還以神的名義企圖殺害無辜的人那個人也會遭到報應嗎?」
「這……」聽到這話歐陽展倫的額頭上滲出星星點點的汗水來他望著窗外的晉經風一時亂了陣腳「對不起我的孩子我覺得有點不舒服要離開一下……」說著歐陽展倫企圖推開門離開突然他現門被人從外面鎖死任他怎麼用力推都推不開「這……這是怎麼回事?」
「幹嗎這麼著急呢?歐陽牧師懺悔還沒有結束呢!」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這是什麼意思?!」歐陽展倫立刻變的暴躁起來幾乎大聲的叫喊起來。
「『你是我的天使你是上天派來救贖我的天使你是我一生的所愛這輩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總是這麼對我姐姐說謊嗎?誘惑她然後利用她達到目的之後再毀了她的人生!」
「我沒有!我根本和你姐姐沒有什麼交情!」歐陽展倫生氣的把頭扭向一邊。
「到現在你還在說謊!難道真的不害怕報應嗎?」晉經風瞥了歐陽展倫一眼他冰冷的眼神中充滿鄙夷「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是在教堂的閣樓上那裡也是姐姐和司英哥哥遇難的地方你的頭上沾著一種東西也許連你自己都沒有覺那是百合花的花粉。當時教堂裡只擺放過墨菊和玫瑰兩種花你頭上的花粉只有可能來自一個地方——姐姐的白百合花冠只有你靠近過她說的直白點就是曾經擁抱過她那花粉才有可能沾在你的頭上。」
「不!不是的!我是靠近過你姐姐但是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是不小心才蹭到的……」歐陽展倫的眼神飄忽不定。
「在閣樓上我現一排腳印腳印雜亂無章你曾經所說閣樓的門應該是鎖著的所以這個腳印只有可能是那個蠱惑者的留下的而且我現腳印雖然很亂卻有著一個特性——這腳印並沒有鞋底固有的花紋因此它只有可能是牧師所穿的布鞋。」晉經風從口袋裡取出一支香然後小心的點燃起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歐陽展倫牧師難道你還有說謊的必要嗎?」
「我……」歐陽展倫突然失神般搖晃著腦袋「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司英哥哥死了姐姐跳樓自殺以為一切都順利進行的你卻突然在閣樓上看到了年幼的晉桐原來他一直躲在櫃子裡你擔心他知道你的秘密總有一天會暴露一切因此那天去到家裡做什麼法的時候指責晉桐是妖魔然後把聖水放在他的窗台……哼!那根本不是什麼聖水那是一杯密度較高的雙氧水!晚上的風很大飄動的窗簾大風夾雜著灰塵雙氧水一遇到灰塵很容易產生爆炸於是大火點燃了整個東廂房哭喊聲、慘叫聲連成一片……你的目的只是為了殺害一個孩子。牧師大人難道上帝的教誨是讓你連良知都失去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
「你貪圖的是什麼?錢財?利益?」
「不!」歐陽展倫突然大叫起來「不是的!我什麼都不貪圖!但是我卻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就是不能……不能讓晉蒂和曹司英結婚!不能!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阻止他們!」
「但是你明明並不愛我姐姐啊!」
歐陽展倫不說話了這時一種莫名的香氣在教堂裡擴散開來那香味讓人沉醉、昏沉。漸漸的歐陽展倫覺得眼皮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