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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中毒五 文 / 蕭良

    夏九兮立時應聲叫道:「不錯!你這臭小子囉囉嗦嗦,莫非想與中原武林為敵麼?」

    鍾無仇見群情激憤,唯恐程天任吃虧,忙向他道:「敝派上下都承程兄弟好意,只是這件東西先前確已說好勝者為主,程兄弟不必執著。」說罷連連向程天任使眼色。程天任登時會意,大聲道:「原來其中還有這許多曲折,倒是在下的不是了。我現在就交出來……」說著自懷中取出卷軸,眾人目光立時落在那卷軸上,眼中都露出異樣的神色。

    程天任把那卷軸在眾人眼前晃了兩晃,忽然縮回手,故作為難的道:「只是不知道這東西該交給哪位?」

    彭陽山一抖鬼頭刀道:「這個好辦,方才打了兩場,高下未分,咱們接著打過就是。」

    陸劍芸面色平靜的望著丁劍廣,輕聲道:「師哥,我現在只想平平安安的把咱們的孩子生下來,再也不想勞什子藏寶圖了,咱們這就回山,好不好?」

    望著妻子期待的目光,丁劍廣猶豫了一下,道:「好,聽你的。」

    陸劍芸歡快的點了點頭,向程天任抱拳道:「程兄弟,我和師哥要回山了。有什麼用得著我們夫妻的,只要你托人帶個信來,我們隨叫隨到。哪天你有閒了,記得來嵩山做客。」

    見二人要走,程天任竟有些不捨,他強笑道:「陸姊姊、丁大哥,你們好好保重,等你們的寶寶出世,我一定要去喝一杯喜酒。」

    陸劍芸羞澀的一笑,道:「一定。」說著拉起丁劍廣的手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卻與進來的一人撞了個滿懷,那人也顧不得道歉,一溜煙跑到鍾無仇身邊,附在他耳朵上輕聲嘀咕了幾句。鍾無仇先是皺著眉頭,接著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來。他向程天任輕聲道:「程兄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太子殿下帶著大軍攻城了。」

    程天任心中一陣狂喜,禁不住輕聲道:「太好了,大哥終於回來了。」

    吳月生瞅見他們交頭接耳,大聲道:「嘀嘀咕咕的,商量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望著眼前亂哄哄的樣子,程天任忽然心中一動,向丁劍廣夫婦道:「丁大哥、陸姊姊先別走。」二人也正好奇發生了什麼事,聞言住腳,轉身走回來,陸劍芸奇怪的道:「程兄弟,發生了什麼事?」

    程天任笑道:「有一件事要求陸姊姊與丁大哥。」

    丁劍廣早想離了這事非這地,不知程天任求的是一件什麼事,正在猶豫,陸劍芸已爽快的道:「說什麼求不求的,程兄弟的事便是我們夫婦的事,師哥,你說是不是?」

    事到如此,丁劍廣也只得笑道:「這個自然,程兄弟有事只管咐吩。」

    程天任卻抬起頭來,向大家道:「大家都是武林中的大豪傑、大英雄,一時也難爭出個高低。在下倒有個主意,既能決定這東西的歸屬,又不傷了大家的和氣。」說完,目光便在大家臉上逡巡。

    寧麗華心中正在擔心自己與丈夫兩個人對付不了玄鐵十三騎,聽說有不傷和氣的主意,忙道:「程兄弟的主意必定高明,你快說出來與大家聽聽。」

    吳月生卻道:「這臭小子能有什麼主意?有主意也未必高明。」

    程天任也不理吳月生的話,向大家道:「方纔那幫西夏人把咱們逼到絕路上,我一個無名小卒也不罷了,可諸位這般大英雄、大豪傑,難道這口氣也嚥得下?」

    話音未落,吳月生已怒聲叫道:「提起這事來,老子就一肚子的鳥氣。這事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褚雲飛卻聲色不動,眸子閃著精光在程天任臉上晃著,沉聲道:「依程兄弟的意思,這口氣該怎麼出?」

    程天任等得便是這句,他不疾不徐的道:「現在興慶府中全由鎮西王嵬名昧勒作主,方纔的西夏兵必是他派來的,要報仇自然是找嵬名昧勒了。現下正有一個絕佳的機會,西夏國主原本有一個太子,名叫李仁孝,沒成想老皇帝死後,這嵬名昧勒卻私自篡改遺旨,讓李仁孝的弟弟當了皇帝。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把持朝政,欺下媚上了。大家說,這人不是大大的奸臣?」

    夏九兮高聲道:「他是忠是奸,干咱們甚事?」幾個人聽了立時附和起來。

    程天任也不著急,接著道:「現在李仁孝帶兵圍住了興慶府,嵬名昧勒正自顧不暇,咱們不是正可趁這機會報仇麼?嵬名昧勒不但手握重兵,而且身懷上乘武功,也只有大英雄大豪傑方能報得了這仇。依我想來,也只有這等人才配得到這件寶貝。」說著,他把那卷軸舉了起來。

    這話立時引起一陣低聲議論,寧麗華早在心中盤算幾番,目前的形勢對自己極為不利,不論是玄鐵十三騎還是峨眉派,都人多勢眾,自己夫婦二人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蓬蒿書生葉知秋雖一副邋裡邋遢的樣子,其實力卻也不可小覷。這樣看來,寶物到手的機會微乎其微。但若是對付那個鎮西王,又另當別論了。他雖兵權在握,但這不是衝鋒陷陣,便是有千軍萬馬也不濟事,程天任雖說他武功高深,西夏偏僻之地,能有什麼武林高手,退一步說,即使打不過他,總還逃得掉,也不至吃了大虧。於是她第一個應道:「就依程兄弟這主意,這樣公平的緊。」

    程天任目光向一直未說話的儀真師太瞅去,儀真師太思忖片刻,緩緩道:「出家人本不應有事非爭競之人,但降妖除魔是我輩職責所在,像嵬名昧勒這等惡人,正該借助佛法之力。我們峨眉派聽憑程少俠吩咐。」

    程天任正擔心儀真師太不肯幫忙,聞言大喜,忽聽褚雲飛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沉聲道:「程兄弟對西夏之事瞭然於胸,老朽實在佩服。」

    程天任抬頭望去,正與褚雲飛兩道凌厲的目光相遇,知道他對自己生了疑,心中打了個轉,正色道:「李仁孝是晚輩的結義大哥,是以晚輩對此事知之甚詳。」

    褚雲飛早就猜到程天任與此事有什麼瓜葛,但程天任如此爽快,實在出乎他意料,一時倒不好再說什麼。他對目前形勢早已充分估量,自己兄弟十三人雖在數量上佔了優勢,但若以武功高低而論,其中只有三四人能勝過呂定山與寧麗華,那葉知秋一向深藏不露,看來也是個敵手。若自己恃強奪寶,這些人聯起手來,自己未必佔到什麼便宜。丁劍廣夫婦雖聲言不插手此事,但此刻他們成了姓程的小子的朋友,到時必不會袖手旁觀,再加上玄花劍派一幫,勝負孰難逆料。更何況還有儀真師太——這個老尼姑雖大義凜然,她若果真對藏寶圖沒有任何居心,那她來西夏做什麼?若依了程天任的主意,報仇事小,這樣一來,對方便不會聯手,自己兄弟十三人個個武功不弱,加上自己的心機,勝算便大了幾成,到那時,眾人再也無話可說了。想到這裡,他微笑道:「程兄弟如此光明磊落,褚某實在佩服。此事就全憑程兄弟做主,我們兄弟決無二話。」既然大哥說話,玄鐵十三騎中雖有人不服,卻也不便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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