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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遇舊六 文 / 蕭良

    花爾布魯聽了二人之言,心中大驚,向契爾那望去,手腳登時慢了下來。程天任籍此機會得以喘息,立時身形一錯,又是一招「寒江冰封」向花爾布魯拍來。花爾布魯見契爾那無事,正待發怒,猛然間感到寒氣襲來,忙左掌擊出,迎上程天任雙掌。二人掌力相交,程天任只覺一股深厚內力連綿不絕傳來,身形不由自主向後退去。花爾布魯只覺程天任內力十分弱,便加緊催逼內力,他加重一分內力,便感到那股寒氣加重一分,那股寒氣竟使他有些不能自持。他不敢再催內力,立時收回掌力。

    在眾人眼中,程天任被花爾布魯一掌擊退,花爾布魯卻絲毫未動,高下立判。程天任也覺花爾布魯內力渾厚,認定自己決非他的敵手,便加倍小心,不敢與他掌力相碰。其中只有花爾布魯心知肚明,自己內力雖強,但若兩人生死相拚,實在難操勝券。

    程天任身形遊走,再不敢與花爾布魯硬拚。花爾布魯見了心中暗喜,故意以掌力相抗,程天任立時又處在下風。白衣少年與任先生雖在一旁不斷大聲說話令花爾布魯分心,程天任也只堪堪自保。到得後來,花爾布魯竟不顧身份,出手全不顧章法,一味胡纏蠻打,如此一來,程天任要避開他的攻擊,又不能與他掌力相交,立時危機重重。

    任先生在一旁見花爾布魯如此奸詐,心中不忿,不屑的道:「花爾布魯,看你身手也算江湖成名人物,耍如此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

    花爾布魯冷笑道:「世上武功不都是人創的,哪裡有什麼章法,打勝了便是英雄好漢。」他雖強詞奪理,任先生倒也一時無可反駁。花爾布魯見任先生無話,更是得意,雙手一分,同時自左右雙方合擊程天任雙肋。如此一來胸前空門大開,正犯了武學大忌,他卻算定程天任不敢硬接,是以並未顧及防備。程天任被他追擊半晌,心中早已郁氣糾結,見他如此打法,心中大怒,心想:他奶奶的,如此打法早晚著了他的道,不如拚了。打定主意,身形頓住,運氣於掌,向花爾布魯胸前推出。

    花樂布魯掌力先發,此時已至程天任雙肋,眾人眼見程天任便中了花爾布魯一擊,都知花爾布魯功力深厚,這雙掌一下,程天任非死即傷。三個家將齊聲驚呼,呼延嬌身心俱碎,絕望的閉上雙眼,白衣少年見呼延嬌傷心欲絕的模樣竟有些黯然,任先生抓起桌上茶杯想要擲出,卻知絕救不了程天任,不由歎了口氣。

    突然,花爾布魯的雙拳停在程天任身前。花爾布魯吃驚的低頭望著自己的前胸,他瘦小的胸口赫然正挨著程天任的掌心。他牙關緊要,內力似乎已被凍結,雙拳雖在敵人肋側卻終不能發力。一股寒氣直透到心裡去,他的五臟六腑彷彿正慢慢下墜,墜到無底深淵中去。忽然一股熱浪自心中湧出,喉頭一鹹,鮮血已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出。

    這一下變起突然,眾人都愣住了,廳中一時鴉雀無聲。呼延嬌只道要聽到程天任一聲慘呼,半晌沒有聲音,睜開眼來便見到這奇怪的一幕,見程天任無事,她心中一熱,竟喜極而泣!

    忽然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酒葫蘆現出在門口,他跳了進來,望著眾人呵呵笑道:「家裡一下子來了這許多稀客,招待不周,見諒,見諒。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三十年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他是誰,更不知他何時來到門口的。酒葫蘆笑著點點頭,道:「不錯,老夫在這裡呆了整整四十年了,除了三十年前賀蘭山三十六煞來過再也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酒葫蘆神色間竟有些落寞,「先是這兩位金國大師帶著這二位進來,逼問『九鼎藏寶圖』之事,接著這位公子六人便來了。」

    此時花爾布魯跌坐在地上,契爾那內力運行一周,內傷稍好些,睜開眼睛,疑道:「我來時便已四處看過,並沒有見到有人,那時你在哪裡?」

    酒葫蘆嘻嘻笑著道:「不錯,你的身法還過得,似是『塞外飛鷹』一路。」

    契爾那奇道:「當真奇了,你連我師父的名號也知道?」

    酒葫蘆拍著手笑道:「你做事魯莽,所以功力不純,雖得到『塞外飛鷹』真傳卻不能盡其功,實在可惜了。你去西廂,我便到了東廂,你到東廂,我又去了西廂,我能看見你,你卻看不到我,好玩!好玩!」

    眾人聽了心下駭然,契爾那雖不是絕頂高手,功夫卻已臻一流高手境界,況且當時花爾布魯與契爾那都在大廳之中,能逃過眾人眼睛而在兩廂之間遊走,其功力之高實在匪夷所思。此時花爾布魯緩過一口氣來,怨恨的瞪視著酒葫蘆道:「如此說來,『落魄散』也是你搞的鬼了?」

    酒葫蘆嘻嘻笑道:「自然是我老人家。當時我見這位向茶水中撒放東西,便趁他轉身的功夫換了他的水壺。」他雖說的輕鬆,眾人卻知趁一人轉身的功夫把倒滿水的壺換走殊非易事。

    白衣少年走過來躬身一禮,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酒葫蘆嘿嘿笑道:「謝倒不必,你猜猜我為什麼要救你?」

    白衣少年低頭沉吟道:「前輩武功蓋世,俠義無雙……」

    「呵呵,自然,自然。」酒葫蘆手舞足蹈的道:「我雖知他們要害你們,卻不知施的何種藥物,直到這位花爾布魯點燃『七步**』我才約略猜到,你們不知這『落魄散』的毒力。中了這落魄散之毒,其毒性初時尚不明顯,自中毒之日卻是與日俱增,待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神智俱失。癡呆木訥有如行屍走肉,再不知人間世事。」

    眾人聽了盡皆駭然,任先生怒道:「你們這兩個卑鄙之徒,竟下如此毒手。不知嵬名昧勒給你們許了何等高官厚祿!」

    契爾那奇道:「嵬名昧勒是誰?為何你一直說我們為他賣命?」

    「叛臣賊子人盡可誅,你們還想抵賴。」任先生緩步上前,左掌緩緩提起。

    契爾那惱道:「我們幽雲雙鶴一言九鼎,抵什麼賴!要打便打,少說廢話!」說著挺身便要站起來,誰知身子一晃,又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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