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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遇舊五 文 / 蕭良

    任先生先是不肯,過了半晌,見眾人都無事,方才放心的喝了一杯。花爾布魯見眾人都飲了茶水,心中大喜,向少年道:「敝屋簡陋,待小老兒生些炭火為眾位驅寒。」眾人在雪山行了多時,早已寒透重衣,聽得可以取暖,自是高興萬分。花爾布魯緩步來到屋角處,自懷中掏出一件物事,晃著火摺子。那物事見火,立時著了起來,竟散發出一陣濃香。

    他背著身,眾人不見他動作,只聞的異香撲鼻,心中驚奇,不語奇道:「你家這是什麼炭火,比宮中檀香還要香哩。」

    花爾布魯面上微笑,緩緩道:「這種香名為『七步**』,聽著嚇人,卻是於人無害的。不過與另一種名為『落魄散』的藥物混用卻是頗能迷人心性的。」

    不語奇道:「那『落魄散』又是什麼東西?」

    任先生忽然驚道:「不好,不要喘息。」

    花爾布魯猛然直起身子,驀然轉身,望著眾人陰陰笑道:「晚了。方纔你們喝的茶水便放了『落魄散』,為兩種藥物本身對人無甚大害,只是合在一起卻會使人在七個時辰之內內力盡失,手腳無力。你們此刻先會感到四肢鬆軟,再過一個時辰雙目便會失明,再一個時辰,雙耳失聰,七個時辰一過,眼、耳、鼻、舌、身、意皆廢,若是沒有解藥,這一輩子將欲死不能,欲活不得,實在是非人的待遇了。」

    他雖說的輕鬆,眾人聽來實在不異五雷轟頂,少年沉聲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害我們?」

    花爾布魯踏前兩步,逼視著少年道:「我不想害你們,你們也不用知道我的姓名。只要你們乖乖交出那張圖,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原來你是為了那張圖而來,」少年神色自若,道:「既然如此,你必已知我的身份。嵬名昧勒這賊子定然天理難容,今日你若肯歸我,來日嵬名昧勒給你多大的榮華富貴我必加倍與你。」

    花爾布魯聽了這沒頭沒腦的話,心中不解,只森然道:「我只要那張圖,給了我圖便罷,不然你們性命難保。老二,求人不如求已,動手搜他們的身。」

    契爾那答應一聲,來到任先生身前,伸手向他身上摸去。他手剛要觸及衣衫,本應四肢鬆散的任先生忽然左手一掌拍向契爾那腹部,右手直切左頸。契爾那實在沒料到中了巨毒的人還能反抗,一呆之下,左手自腋下翻出直迎向那一掌,右掌欲擋拍向腹部掌力,叵耐二人相距甚近,掌雖未至,掌力已達,契爾那只覺一股剛猛內力直撞在腹上,身體立時向後飛起。此下變起突然,大大出乎幽雲雙鶴意料,花爾布魯被契爾那擋住視線,更是不解,只見契爾那向後飛出,立時驚道:「老二,你怎麼了?」

    契爾那雙腳落地,只覺氣血翻湧,強答道:「我沒事。」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一晃,坐到了地上。

    花爾布魯飛身來到契爾那身邊,急聲道:「老二,發生了什麼事?」

    契爾那布魯向他擺了擺手,又指向任先生。花爾布魯拍拍契爾那的肩,聲音有些瘖啞:「老二,你且運功遼傷,待我給你報仇。」他轉過身,望著任先生,疑惑的道:「閣下好深的內力,中了『七步**』與『落魄散』竟然沒事?」

    任先生哈哈笑道:「什麼**落魄,你耍什麼鬼把戲?」

    「原來內力深厚便沒事,看來我不語內力也十分了得了。」不語伸伸胳膊道。他這一說話,少年與那一般隨從也都跟著笑了起來。花爾布魯見了心中駭然,心想:這「七步**」與「落魄散」從來都極靈驗,莫非這些人內力已臻化境?心中想著已有幾分怯了。剛要說話,忽聽一聲怒喝:「花爾布魯,你這惡賊,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花爾布魯順聲音望去,只見程天任與呼延嬌站在西廂房門口,向他怒目而視。花爾布魯吃了一驚,只道是少年的伴當放了程天任二人,冷冷笑道:「我就在這裡,有本事的便來抓我,老夫決不要旁人做幫手。」

    程天任看透他的心事,也不說話,冷哼一聲,欺身來到他面前,橫腰坐馬,雙掌平出,正是「冰川十二式」中的第一勢「寒風乍起」。花爾布魯先前與程天任交過手,知道以他的功力不是自己對手,又見程天任出掌平平,並未見出奇之處,是以並未放在心上。這一招看似笨拙但臨近花爾布魯身前陡然發出一股寒氣,這股寒氣直透衣衫,竟似一直逼到花爾布魯心中。花爾布魯立時感到胸中窒悶,似有千斤重物壓身,他心中大驚,提氣相抗,內力在這寒氣逼迫中竟運行甚緩,手腳一時也似不能運轉,他惶急之下,身形就地一滾,雖勉強避開程天任一擊,卻已狼狽不堪。眾人見程天任只一招便逼的花爾布魯無力還手,紛紛喝彩。

    程天任也未想到這「冰川十二式」如此奏效,竟望著自己的雙手呆了起來。花爾布魯見狀身形一轉,雙掌向程天任足踝切去。呼延嬌見程天任兀自懵懂不知,驚呼道:「程大哥,小心!」白衣少年聽到女子銀鈴般呼聲,心中一動,轉頭向呼延嬌望去,見呼延嬌面色緊張的望著程天任,竟呆了一呆。

    程天任從愣怔中驚醒,雙足點地,身子向後縱出。花爾布魯見一招奏效,再不肯放鬆,平生絕技連綿使出,招招只向程天任要害攻去。程天任一時手忙腳亂,只得使出「踏雪尋梅步法」繞著廳內四處遊走。

    眾人見情勢對程天任極為不利,心中著急,呼延嬌更是心急如焚,每每程天任遇到危險便出聲示警。白衣少年見呼延嬌神色,心中大是不忍,忽然看到契爾那盤膝而坐,雙掌一上一下合在一處,平放於胸前,真氣運轉,自己運功遼傷,立時有了主意,微微一笑,故意大聲向任先生道:「任先生,那個受了傷的坐在那裡可是運功療傷麼?」

    任先生本在用心觀戰,聽了白衣少年的話隨口答道:「不錯,是在運功療傷了。」

    白衣少年接著道:「我曾聽先生說過,一個人在運功療傷之時最忌人打擾,若被人打擾便有可能走火入魔的,不知是也不是?」

    任先生聽了一愣,旋即醒悟,大聲道:「是極,是極,我看這位先生面色由紅轉暗,真氣似有似無,離走火入魔似乎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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