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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遇舊七 文 / 蕭良

    酒葫蘆高興的手舞足蹈,指著幽雲雙鶴道:「你們兩個老雜毛,連我的徒孫都打不過,這回知道我天山派的功夫了麼?看你們以後行走江湖還敢不敢說我天山派的功夫不如你們。」他這幾句話說的沒頭沒腦,除了程天任與呼延嬌之外都聽的稀里糊塗。

    花爾布魯眼珠轉了幾轉,不屑的道:「你天山派以多勝少,我兄弟二人又受了極重的內傷,今日被你們勝了也沒什麼稀罕,來日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了不免會笑話天山派不夠道義,有本事的等我們養好傷再來打過,那時我們若再輸了自然口服心服。」

    任先生見幽雲雙鶴想溜之大吉,踏上前來,指著二人道:「前輩,方纔這兩人要使卑鄙手段害我們性命,今日決不能就這樣放他們走。」

    酒葫蘆擺擺手,不耐煩的道:「你,你,你少說廢話,我老人家自有決斷。你們聽好了,我天山派都是大英雄,大豪傑,決不會趁人之危,你們兩個且回去養傷,待傷養好再來與我徒孫比武。」

    契爾那忙站起來扶著花爾布魯向外走去。酒葫蘆忽然轉了轉眼珠,大聲道:「哎呀,慢著,差一點被你們蒙過去。」

    幽雲雙鶴只道他改變主意,立時面色蒼白。只聽酒葫蘆道:「你們也不定下一個期限,難道你們一輩子傷不好,我天山派就要等你們一輩子麼?」

    幽雲雙鶴聽了彷彿死裡逃生一般,花爾布魯忙道:「咱們就以一年為期,一年之後,無論我二人傷勢全愈與否,定當前來討教。」說罷,二人急急的出了屋子,頭也不回的逃下山去了。

    酒葫蘆向著二人背影大聲道:「現在勝負未分,休向別人說我天山的壞話!」二人逃命心切,也顧不得回答了。

    任先生見幽雲雙鶴如此輕易逃走,心中委實不甘,向白衣少年使了個眼色,匆匆向門外走去。他剛到門口,忽然人影一閃,酒葫蘆已擋在他面前,任先生去勢未減,卻向左跨出一步。酒葫蘆也不說話,也不見他肩搖身動,竟又擋在任先生面前。任先生接連換了幾次身法,酒葫蘆如影隨形,竟始終擋在他身前。任先生皺了皺眉,退後一步,酒葫蘆並不追趕,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酒葫蘆見任先生不再動,「嗤」的一聲冷笑,彷彿自言自語道:「我天山二老說的話雖不是聖旨,天下卻也沒有人小覷了。」

    白衣少年出來圓場道:「任先生,既是諸位前輩有心留客,咱們也不必急著趕路。」

    任先生冷哼一聲,緩步退了回來。

    酒葫蘆面帶微笑,望著白衣少年道:「我們兩兄弟在這兒呆久了,雖生性貪玩,卻並無歹心。咦……」他面上忽現出驚奇的神色來,「你面相顯貴異常,只是……」說到此忽然鉗口不語。

    白衣少年面帶微笑,緩緩道:「原來前輩精通相術,看出什麼但說無妨。」

    酒葫蘆點點頭,道:「只是,唉,老夫只是以面相而論,如有不確,就當我信口雌黃。」

    白衣少年連連道:「不敢,不敢。」

    程天任向白衣少年面上望去,見他雖面有倦色,卻掩不住一派雍容大肚,丰神俊朗。心想:看衣著打扮,面貌氣度,我也能猜出他非富即貴,這酒葫蘆不過故弄玄虛罷了。酒葫蘆接著道:「你面帶煞星……」他沉吟了一下,才道:「依面相來看,你二十歲時當有一劫。渡過此劫之後再無大礙。」

    白衣少年聽了面色一變,當即深施一禮道:「前輩當真是神人,晚輩今年正是雙十年紀,適逢大難臨頭,不知如何化解,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酒葫蘆撥出葫蘆塞,大呷一口,咂咂舌頭,嘻笑道:「天機不可洩漏,不可洩漏。」卻自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接過看時,只見上面寫了四句:「謹言須慎行,防患未明時。近水樓台月,人間幾相知。」白衣少年看那紙上字跡未乾,心中疑惑,不解的望著酒葫蘆。

    任先生望著那字緩緩道:「四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位姓喬的奇人,一桿神筆罕逢敵手,這位前輩善能袖中寫字,莫非就是前輩?」

    在他說話之間,酒葫蘆已連呷了四五口酒,似已有些醉了,瞇著眼,望著任先生道:「呵呵,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昨日青絲結頂,今朝已是眉目如霜。其實爭來爭去的只不過是過眼雲煙,本就是一副空空的臭皮囊,偏還要你爭我奪不死不體,真真可笑。」說到這裡,他忽似猛然驚醒,一瞬間又恢復了常態,拍著手呵呵笑道,「好酒,好酒。」

    白衣少年靜靜的想著酒葫蘆的話,又仔細看手中的字紙,卻怎麼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不便再問,只得道了謝,收起紙條,向二人抱拳道:「援手之恩,容日再報,在下這就告辭了。」

    酒葫蘆灌了口酒,揮手道:「告辭,告辭吧。」程天任對這少年頗有好感,忙抱拳還禮,道:「尊兄好走,恕不遠送。」

    白衣少年微笑著點了點頭,又特意的向呼延嬌拱了拱手,帶著眾人向外走去。木杖翁拽著程天任的手,歡喜的道:「乖徒孫,你叫什麼名字?」

    呼延嬌搶著道:「前輩,我大哥叫程天任。」

    酒葫蘆叨念著:「程天任……承天任……承天下大任……」忽然拍手笑道,「好名字,好名字,一點也沒丟了我天山派的臉。」

    白衣少年已走到門口,聽到這話,忽然止住了腳步,轉過身來,詫異的盯著程天任,上下打量了幾眼。酒葫蘆正與程天任說話,二人誰也沒有注意,呼延嬌卻看得仔細,竟莫名的有些生氣,大聲道:「賊頭賊腦的看什麼?」

    不語見呼延嬌如此對主人,心中不忿,冷言冷語的道:「只怕有人心裡巴不得被人賊頭賊腦的看,只可惜沒人稀罕!」

    呼延嬌怒道:「你再說一遍!」

    不語梗著腦袋道:「莫說一遍,十遍又如何?」

    白衣少年瞪了不語一眼,斥道:「無禮!」向呼延嬌賠禮道,「書僮不懂規矩,小姐不要與他一般見識,都看在我的薄面上。」

    他如此客氣,呼延嬌倒不好再說什麼,狠狠瞪了不語幾眼,呼呼的喘著粗氣。酒葫蘆與程天任也意識到發生了些事情,齊向白衣少年望來。白衣少年回身走了幾步,向程天任道:「程兄尊諱可是上天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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