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沒用小子

龍騰世紀 第七十三章滅門案 文 / 月無盈

    謝鶴語更加道:「楊前輩當真如此狠心,怎的就此廢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梅用此刻卻冷汗淋漓,少年時他還始終認為自己的手臂必定是被自己某個仇家所廢,甚至還曾想將那人剝皮銼骨,以舒多年鬱結心中的怨氣。卻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人卻原來竟然就是自己的親爹!但是且聽爹爹剛剛一番所言,已經知曉當時爹爹萬難境地,除了念叨幾句自己實在命苦外,又如何能對其有半點怨恨?

    楊蒙那邊卻也只是歎口氣,接著道:「就在幾日後,用兒的手傷尚且未養好,便有幫江湖上的朋友忽地來到金陵。儘管那時想著多陪陪用兒,但是卻又如何能冷落江湖上的朋友,在金陵我自然無論如何也要略盡地主之誼才是。只是家父一向自詡是生意人從來不喜與江湖中人來往,我也不願惹的家父不悅,因此便帶那幫朋友遠遠在城中找間最好的客棧酒樓,當日更是把酒言歡,好不快活,不知不覺便喝到入更時分。就在我們喝的酒酣耳熱之時,忽地包廂衝進個急三火四地家僕來報:家裡出事了!卻原來當日家中不知從何處忽地來了一群蒙面歹人,仗著武藝高強,進了金碧輝煌宮,好似惡魔一般,逢人便殺!這個家人幸好外出探親晚歸,這才躲過一劫。他那日到達府門見不對勁,便偷偷藏匿起來,這才保住小命飛來與我報信。我與那些江湖朋友本來都已喝的均有七八分醉意,聽到這等噩耗,不由得均出一身冷汗,人也立即清醒許多,當下與一幫朋友帶上兵器急忙向家門奔去!待的來到家門口,卻見不僅門口連整個院子都是寂靜無聲昏暗無光,朋友勸我要小心行事,我當時哪裡還顧得許多,一個箭步衝入,藉著月光只見到處散著家僕,丫環的屍體,幾乎全部都是命中要害而亡,這顯然是群訓練有素之人所為,那他們經過之處,卻哪裡還有個活人?我四下搜尋一番,這才發覺,此時那群歹人已然蹤跡不見,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家彷彿修羅道場般死氣沉沉,血腥味四溢。我的心每到一處便不由得向下沉,終於開始仿若發瘋般四處尋找,終於我在屍體堆中找到了大哥大嫂的屍體,可憐我那一生病弱的大哥和那賢惠的大嫂,他們兩個可是半點武功也不會,卻被人從後面割破喉管,當場斃命最後在我家佛堂中終於找到家父與愛妻的屍骸!我娘子已經有了身孕,也是一招斃命,一屍兩命!我爹的屍體卻與旁人不同,並非一招斃命,顯然經過嚴刑拷打而死,屍身傷痕纍纍慘不忍睹!我當時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只呆呆望著兩具屍體。與我同來的朋友忽地問道:『怎的不見令郎?』此言一出頓時好似驚醒夢中人,我立即一蹦而起,又開始發瘋般四處尋找用兒下落。」

    梅用此刻卻只覺得越聽越是心驚,心道:為何家裡竟然慘遭滅門這等大事我怎的這麼多年毫無印象,忘的如此乾淨?難道……難道說小時候鹿大夫曾在我不知情下給我吃過忘憂草?但是這種又名紫萱的草藥不過只是一種暫時療愁之藥,又怎能讓我忘的如此徹底?不對,我並未全部忘記!日前我回到家中,雖然於滅門一事我的確不記得,但是那種到處是血腥氣味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我卻仍然可以回想出來,也許忘憂草在那一刻已經開始逐漸失效了吧?梅用此刻也不禁絞盡腦汁思索:對啊,當日我到底藏在哪裡?梅用不禁緩緩閉上眼睛,盡力回想,忽地一尊白玉觀音像,不對,應該是一尊染了血的白玉觀音像忽地湧入腦海,那上面的斑斑血跡卻分別來自爺爺與娘親。梅用此刻險些呼喊出來:我想起來了,我在佛堂,我是被爺爺抱上橫樑,就在那白玉觀音像後面!

    此刻楊蒙仍然繼續講道:「我們一大群人整整尋找了一夜一直尋到天色發白,卻仍未找到。就在我失望之際,終於有個細心之人在觀音像後的橫樑之上發現用兒,卻不知到底是被何人抱上去。我那時根本無心追究此事,只因此刻的用兒竟然雙目無光只懂得直勾勾望向我們,一言不發!我身後一人見此情景道:『這孩子定是受過驚嚇,魂魄不整,要打一下,哭出來才好。』我聽此言,也未多考慮,忙狠狠打用兒個耳刮子,用兒吃痛果然大哭起來。用兒事後抽抽泣泣斷斷續續講了經過,卻原來那群人似乎向家父逼迫一件東西,乃是家父平時所說只有當家人可擁有的傳家寶。家父自然不肯,那些不知用怎樣酷刑,最後還是被那些人奪寶而去,用兒藏身佛像後,本來也十分危險,只是那些人想是也得了寶貝,一時疏忽大意,用兒這才保住性命。當時我只覺得竟然一夜之間被那群天殺的賊子將我弄至家破人亡!幸好有群朋友在旁勸慰,才終於忍住悲痛,誓要報這血海深仇!便是一世兩世,子子孫孫定要報此血海深仇。只是天意弄人用兒已經是個廢人,卻又如何談子子孫孫報仇?那時我一邊重建家園,讓整個金碧輝煌宮正是進入江湖,一邊遣人四下打聽天下名醫,為用兒治病。很快便打聽到當年名噪一時名醫梅清,雖然那時他已經退隱不知所蹤,卻有位嫡傳弟子鹿鼎尚且在懸壺濟世,我聽聞急忙帶上用兒北上醫治。可是卻不知為何,自從滅門那日起,用兒便變得敏感異常,十分脆弱,常常整日大哭不已,不僅不敢再在金碧輝煌宮中居住,甚至於只要見到我便要哭鬧不已。那次北上途中,我為了不讓其哭鬧傷了身子,亦不敢與他過多見面。待的終於見到鹿大夫,鹿大夫卻道用兒的病情十分棘手,非一時半刻可愈,鹿大夫又無論如何不肯隨我回金碧輝煌宮,我見用兒當時畏我如猛虎般的狀況,最後也不得不狠下心將用兒一人留在鹿大夫處醫治。此後數月雖然終日忙碌於尋找仇家與招兵買馬之中,卻仍隔三差五便抽出空閒數次看望用兒,卻不想此事過了都差不多一年用兒仍然每次一看到我便要哭鬧不已,直哭至昏厥方休。鹿大夫見此情形,便對我下逐客令,並言道:這樣對用兒醫治十分不利,並警告我以後都不得再來探望,待的用兒傷癒自會派人通知。畢竟能夠治好用兒才是第一要著,我這份思子之情只好深埋心底,強忍著逼著自己不去探望用兒。卻不想用兒的手臂的傷勢當真複雜,這一治便是十年,待我們父子再次相見之時,用兒已然是個一十五歲的少年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