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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校場 文 / 高月

    在武器交易一條街旁邊有一個小校場,是給人試兵器用的。!!李月和那胡人兄弟約好,就來此比試,勝者取走寶刀。

    當李月和李嚴帶著即墨等人來到小校場時,那胡人兄弟帶著另外幾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李月心裡不禁暗暗點頭,這胡人兄弟雖然莽撞,卻是個信人,原來那把寶刀已經由胡人兄弟買下帶走,如果他們不來,李月也無可奈何。

    這時李月催馬上前,對那胡人兄弟說道:「閣下果然是信人,就沖這一點,這把刀就讓給二位了。」

    胡人聞言兄弟一楞,與李月爭刀的那人說道:「不用你相讓,贏要贏得光明,輸要輸得磊落,若你是看不起我兄弟,不願動手,那這刀我也不要!」說完把刀扔到地上。

    「在下李月,請問二位高姓,可是在軍中服役?」

    「在下荔非元禮這是我兄弟荔非守瑜,均在朔方節度副使李光弼手下為將,這次特來長安參加武舉。」

    「既然荔非兄弟以誠相待,我願與二位切磋一、二,但無論勝負如何?我都希望和兩位將軍交個朋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好!痛快!我荔非元禮就交你這個朋友了,我使長槍,不知李兄用什麼兵器?」

    「我沒帶兵器,就用這把長刀吧!不過我想說的是,戰場殺敵,只講手段,不講規矩,不知荔非可贊成?」

    「李兄說到我心中去了,我來長安已一月,也和不少人切磋,都是規矩頗多,這樣不行、那樣不准,實在令人鬱悶,來!來!來!今日我與李兄痛快地廝殺一場。」話音剛落,他就催馬上前,一抖大槍,分心便刺,李月微微一笑,並不躲閃,待長槍要至時,突然李月不見了蹤影,荔非元禮一槍刺空,正尋找李月時,只覺後頸一涼,還沒反應過來,見李月又出現在馬上。荔非元禮心裡明白,剛才李月一定是到了自己身後,用刀背觸了自己的後頸一下,他丟槍下馬,長歎一聲說道:「這等功夫,我荔非元禮聞所未聞,我輸了。」

    李月忙回道:「彫蟲小技,是上不了戰場的,荔非兄切莫妄自菲薄!」

    「不是!若在戰場,我人頭已經落地,方才李兄也說過,戰場殺敵,只講手段,不講規矩,輸了就是輸了,不必抵賴,這刀歸李兄了。」

    李月笑笑把刀遞給荔非元禮說道:「剛才荔非兄願交我這個朋友,這把刀就作為見面之禮送給荔非兄如何?」

    荔非元禮接過刀感動地說道:「李兄真是好漢子!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既然如此,幾位不如跟我一起去找個酒樓痛飲一番如何?」

    荔非兄弟大喜:「好!我們這就走!」

    這時李嚴已經藉故離去,他對胡人有偏見,對弟弟的結交不置可否,李月並不勸阻,任他離去。李月他們來到東市旁邊一座很大的酒樓,叫太白居,當年李白就是在這裡寫下了千古名篇《將進酒》,墨寶還留在二樓大堂的牆上,被重重保護著,李白雖然出仕無門,但在民間卻名聲極大,唐玄宗當年也是慕其名而召他進宮,不料他的狂放卻同時得罪了高力士和楊國宗。太白居因此而聲名大震,每天高朋滿座。李月他們卻不知,只見這間酒樓最大,他們一行人走進酒樓,被告之單間已滿,眾人只得在大堂上坐下,即墨立在李月身後,卻被李月喝令入坐,這時荔非兄弟已經知道了李月宗族的身份,他們見李月以王子之尊竟能和下人及崑崙奴同桌飲酒,心裡均大加讚賞,也愈發敬重於他。荔非元禮忍不住說道:「李兄以宗室身份而不歧視異族人,實在讓人佩服!」

    李月也微微一笑:「荔非二兄不也一樣嗎?」

    「非也,我等本身就是胡人,何來歧視!」荔非元禮又拍拍即墨的肩膀說道:「在我們軍中也有不少這樣的黑兄弟,上陣奮勇殺敵、無懼生死,端是好漢子,我荔非元禮佩服的就是這樣的英雄!不知李兄心中的英雄是何人?」李月也肅然說道:「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王忠嗣、郭子儀這樣的名將,他們的身後也是千千萬萬的普通將士,我和你們一樣,心中的英雄就是這些默默無聞的將士們!」

    「那咱們就為這些普通的英雄們乾一碗!」很快,李月和荔非兄弟們已經各喝了二十幾碗烈酒,那荔非兄弟在西北軍中就是以海量著稱,無人能和其拼酒,他們見李月連喝二十幾碗而面不改色,心中大喜,更加對李月惺惺相惜,李月平時雖不飲酒,但內力深厚,故也能輕鬆應對。荔非兄弟喝得興起,對李月說道:「這次武舉其實也是各軍間的一次比武,深受各軍的重視,大家均派出了各自的高手來應試,李兄武藝高強,可以稱為奪魁人選之一,但切不可有輕敵之心,我西北軍中選派的幾名將領中,就屬李國臣將軍的武藝最高,一直為西北第一悍將,也是奪魁的最大熱門,本不想告訴李兄,但既然是朋友,就應坦誠相待,況且李兄也是光明磊落之人,所以但說無妨。」

    李月一笑答道:「我參加武舉並非為功名,而是想結交象荔非二兄這樣的英雄,那李國臣我也久聞其名,還有哥舒曜、白孝德、白元光等幾位,有機會我一定要結交他們!」

    「說得好!李兄有空不妨到西北來,我們李光弼將軍一定會歡迎你的!」

    李月笑而不答,那李光弼自己當年不是曾救過他的母親嗎?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就在這時,酒樓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李月眾人隨聲看去,只見掌櫃正向幾位剛來的客人解釋著什麼?李月認出其中二人正是在幽州打過交道的安慶緒和史思明。荔非兄弟也認出了他們,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低頭只顧喝酒。

    李月見狀問道:「荔非二兄似乎對他們成見頗深!」

    「這個安慶緒是有幾分本事,那個史思明和蔡希德也算是個英雄,但我與他們早晚必有一戰,所謂道不同,不與之謀,不見也罷!」說完荔非元禮和荔非守瑜站起來向李月拱手告辭:「多謝李兄招待,今日能結交李兄,確為人生一大快事,我們兄弟就住在東市旁的悅來客棧,他日李兄有空請務必前來,我們也要回請李兄喝一回酒!」

    荔非兄弟大搖大擺從安慶緒他們身旁揚長而去,這時史思明已經看到了李月,遠遠地向他招招手,李月讓即墨先隨卞奇回去,自己便站了起來,端起一碗酒向安慶緒他們走去。

    安慶緒轉頭見到李月,不禁大喜,忙躬身一揖道:「恩公怎麼在此?」

    「我是特來瞧瞧我的病人。」

    眾人見李月答得有趣,均笑了起來,這時安慶緒拉著李月給另一軍官模樣的人介紹道:「這就是去年救我的李道長。」

    那軍官動容道:「可是賑災的李先生?」

    「正是!」旁邊的史思明回答道。他見了李月,心裡著實喜歡,朝他肩窩就是一拳說道:「好小子,一年不見,更加長進了,來!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范陽蔡希德,北鎮名將。」

    李月拱手見禮道:「久聞將軍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說完又對安慶緒說道:「安將軍,莫稱我為道士了,我已經還俗。」

    安慶緒一楞,隨即笑道:「我父親就說你必不甘寂寞,果然不錯!」

    「是我偷喝了老君的酒,被師門趕了出來!」眾人聞言均哄堂大笑。

    這時那酒樓掌櫃卻苦著臉說道:「實在沒有單間了!請各位貴客見諒!」

    見安慶緒要動怒,李月微微一笑攔住了他:「讓我來!」

    只見李月高聲喊道:「哪位朋友願讓出包廂,酒錢就算我的!」他是略運功而言,酒樓裡外均聽得清清楚楚,喧鬧的大堂頓時安靜下來,突然,好幾個包廂的門都同時打開,數十人直向大堂奔去,大堂裡僅剩的幾張桌子瞬間就被佔滿。李月回頭對安慶緒說道:「如何?」

    安慶緒見跑出的幾乎都是讀書之人,不禁哈哈大笑:「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我看啊!根本沒有!」

    旁邊的幾人也笑了起來。

    那掌櫃苦笑一聲,命小二收拾一間最大的單間,把李月眾人讓了進去。

    席間李月問道:「安將軍可是沖武舉而來?」

    「非也!武舉我們另安排有人,我去年年末大破契丹賊眾,父親命我前來獻俘,昨日剛到長安,不知李兄現在何處高就?」

    李月知道必是安祿山故計重演,滅了契丹的一個部落,以媚李隆基好大喜功之心,他淡淡一笑說道:「我家便在長安,家父趙王李郁。」

    「原來李兄真是醫皇上的那個李月,看來我父親真要失望了。」

    「為何?」

    「父親一直對李兄念念不忘,想收至麾下為將。」

    「請安將軍替我多謝安帥知遇,但我想安帥麾下猛將如雲,謀士眾多,像史將軍、蔡將軍還有田乾真、崔佑乾、田承嗣及謀士高尚、嚴莊等哪個不是人傑。再說河北多壯士,天下俊傑勝李月者不計其數,李月空有一副皮囊,其實胸無點墨,讓安帥如此掛念,實在慚愧!」

    安慶緒點點頭說道:「英雄莫問出生,李兄雖貴為皇族,但倘若哪天李兄名動天下,我必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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