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在遼國的日子
「甚麼事？」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我，身怕我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人，張揚著耳朵，不肯錯過分毫。
除了易千尋外，他那樣憂傷的看著我，為我心疼至極的表情。
「我要告訴你，那聖旨的缺陷雖是沒嶄斷我們的夫妻情分，可你需知道，我並不是你的婚書裡，那個蘇玉的妹妹蘇素。所以我今日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我看著宋唐，極緩極緩的語調。
「跟我回遼國嗎？」摩納嬉皮笑臉的問我，我沉下臉，說：「閉嘴。」心裡補一句，我死也不會跟你回去，回去幹什麼？
宋唐在愣了半晌後失笑，說：「多少次，大哥和我都懷疑你不是蘇素，可那時的你，卻是斬釘截鐵的答自己是。」
我笑，說：「審時度目，就是這樣的。」我頓了頓，接道：「想來你也知道，以那位蘇素的為人，能做出我所做的那些事嗎？他們的父母一介草名，能培養出那樣的女兒嗎？縱然我卑鄙也好，無情也好甚至無恥都好，我向是一個百里村出來的女子，所有的思想和能力嗎？」
所有人都面面相窺，說不出話了。
「那個蘇素早已死去，取而代之的是我，一屢並不是這個時空下來的靈魂，取代了她。」我忍住喉嚨的哽咽，極艱難的說道。
「哇，仙女先凡？」妮露在一旁探出一個腦袋，好奇的說道。
怎知她這樣一句無心的話，會被日後的韓先生加之利用，我蘇素，又變成是仙女下凡，居然會成為眾英雄逐鹿的對象，當然，那都是後話。
再說這時，宋唐和摩納看我的眼神，都不大一樣，似乎略有所思了，而看他們的眼神，大約已經同意了妮露的話，以為我是什麼鬼仙女下凡，其實我本沒什麼才能，不過相對與古代人來說，我已經做到了無數女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以及我的膽識和看法，想來他們之間，都是清楚的。
「我更要告訴你的是，屬於我的這個蘇素，是完整的純潔，之前的那個蘇素，跟我毫無關係，所以我告訴過你，我的靈魂，是純潔的。」
我又看著宋唐，認真的說道，這話，大約也只有他能聽懂了，我要出去這句話，在我們決裂之前，至少要將清楚我的不堪，我的……在他心裡看來的不堪。
「所以呢？你想怎麼樣？」宋唐問我。
「所以，我並不是你的妻子，你束縛不了我，希望看在以往多少有一些的情分上，你現在連我一起放走。」我凝視了他半晌，深深吸一口氣，說出這句話時，心裡輕鬆了許多。
而易千尋的眼裡，更是憂傷夾雜著歡喜。
「素素，不管怎麼樣，你可問過你的心，到底愛的是誰？」宋唐看著我，沉吟了一會，準備用感情攻勢。
「我的心，早已死了，根本無心，何來愛誰？」我淒楚一笑，說：「今日，我非走不可。」
可是就在瞬間，易千尋在眾人以為他極傷心時，忽然瞬間一轉移，不知道怎麼趁大家不注意就扼住了宋唐的喉嚨，宋唐掙扎，但易千尋扼喉嚨卻過緊，他絲毫也動彈不得。
這樣的變化實在太過驚人，所有的人都未料到此一招，卻全部奇跡般的一同望向我，彷彿我才是個發號施令的人。
「你不出聲救我？」宋唐放棄掙扎，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易千尋看著我，似乎也在等我的答案，我知道，只要我出聲，千尋必會放過他的，可我已經欠千尋太多，此事，與我無關。
我只是閉著眼睛別過臉，說：「只希望你們放了我們。」
「難道你絲毫不顧念手足之情嗎？就為了……一個蘇素嗎？」沉默了許久的宋庭衛開口問道。
向來以為宋庭衛聰明，可他卻糊塗了這一時，明知識他們不是親兄弟，為何還要這樣說呢？
「他既不是你宋大將軍的兒子，我為何又要憐惜手足之情呢？」易千尋失笑，掐著宋唐的手，絲毫也沒有放鬆，而我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此時不如果是千尋有危險，我可以去救，可是宋唐有危險，我不能去救。
可我知道，千尋就算傷害宋唐，也必不會當著我的面的。
就在易千尋說出這句話時，宋唐本爆怒的臉，冰結了許久，吞吐的說：「什，什麼意思？」
「你本已歲，可你卻時時傷害素兒，做出一個歲少年的決定，今日我就告訴你，你是多麼的愚蠢……」
「千尋……」我打斷他，而宋唐波瀾不驚的臉上，是無限豐富的表情。
就在我們發愣間，我的腰上一重，已經被人抱起，窗子「砰」一聲被人撞開，是摩納抱著我，抱著妮露把窗戶撞開了。
我們不過剛剛跳出門，立刻有人上前拿武器對著窗戶，絲毫不讓宋庭衛有追出來的機會。
「喂，你放開我，千尋還在裡面，你……」我話未說完，摩納忽然狠狠的在我後勁一砸，我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我的心，沉到了谷低，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的咒罵摩納了。
昏睡中，只聽到廝打聲，過了許久，是馬蹄聲，我不知道被誰抱在懷裡，再接著，就在我被飛跑的馬顛簸的快死去時，才被人好心的停了下來。
我的唇，似乎被什麼罐入了一杯水，我托著沉沉的腦袋勉強掙開眼，發現千尋正在餵我喝水。
我迷糊的看著四周陌生的情景，不禁問：「這是哪裡？」轉眼一看，正看到似笑非笑，得意揚揚的摩納，他的旁邊，坐著已經恢復女裝的妮露。
我腦子一黑，又暈了過去，現在的狀況很明顯，就是我被抓了過來。
再次醒來時，已經在馬車內了，天色是黑的，我的旁邊，坐著妮露，她關切看著我，見我幽幽醒來，忙問我：「你要喝水嗎？」
我添了添乾燥的嘴唇，艱難的說：「要喝。」
妮露笑笑，給我一個羊皮水袋，並細心的揭開，餵我喝了幾口方道：「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我被抓來了，現在在去遼國的路上，對不對？」我歎息一聲，咽盡那口內的水，艱澀的問妮露。
「這樣看來，似乎很明顯。」妮露聳宋肩膀，無奈的看著我：「不過你別想逃，這個時候逃走，是很不理智的。」
我歎息一聲，別過臉，不再說話了。
傻子都知道，這個時候我就算逃了，也許會死在路上，唉……
不知道，事情會什麼會演變成這樣？我透過被風吹起的車窗帷幕，看向灰溜溜的天際，它灰的詭異……這一去，我又會怎麼樣呢？
已經到遼國數日了，所謂度日如年，大約就是現在這樣。因為我感覺，已經到了遼國數年。
易千尋和摩納，都非常遵守君子約定，從沒勉強我做過什麼，除了……我中途預備逃走的無數次。
天氣漸漸悶熱下來，我的心也愈發的煩躁，不的為什麼，總覺得心裡有股無名的躁火，又總是覺得累。
這一日，阿蠻跟我說，摩納剛從山裡回來，打來了無數的動物，請我去瞧瞧。
我無所事事，去瞧瞧也總是好的。
忘了說了，如今我住的地方，已經是遼國的王宮，而不再是以前住的帳篷了。
到了摩納的宮裡，只聽見無數人的歡呼，真是沒見過世面的，不過是打來幾頭獵物而已，有必要這樣高興嗎？
我剛一走進去，妮露就發現了我，跑過來拉起我的手，說：「素兒，你快來瞧瞧，大王子打了一頭白虎呢。」
不會是華南白虎吧？唉，動物協會的人怎麼不來把這廝抓走呢，一點都沒有保護動物的意識，我想以後的多少年，老虎會面臨絕種的危險，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摩納此時打死的這隻老虎呢。
「素兒，你來瞧瞧。」易千尋也在此，上前一步笑看著我，手裡是一隻漂亮的兔子，而且還是活的，他笑看著我，說：「這山野兔子最有靈性，你閒來無事，可以飼養著玩兒。」
還是千尋瞭解我。
「那兔子有何用？飼養麻煩的很。」摩納見我前來，也不甘的上前一步，硬是擠在我和千尋中間，笑說：「我把那白虎皮剝了，給你冬日預寒，最是好不過了。」
我笑說：「如今可已經快立夏了。」
摩納走上前，把我手裡抱著的兔子提走，笑說：「夏天過了是秋天，秋天一過，那就是冬天了，遼國的冬季最是寒冷，你應該知道。」
這廝，還準備讓我呆到冬天呢？指不定我什麼時候就逃走了。
我從阿蠻手裡再次接過兔子，說：「以後老虎滅絕，就是你惹的禍。」說完，我就預備回自己的宮裡去了。
卻聽外面有人喊道：「王上駕到……」
我只好頓住腳步，我到遼國這麼過天以來，還沒正式的見過遼國王呢。
遼王進來後，見我也在此，倒有些驚訝，我向他行禮，他一直打量著我，慈和的眼睛裡，有著莫名的情緒。
他的長相不似摩納，因為有了中原的血脈，所以生的也似中原人多些，可是遼王，就很遼人。
他看了我許久，說：「靈犀公主……摩納的母親，也是位公主呢。」
我低低一福，笑說：「王妃可是真正的皇室，而我只是皇上無奈下認的義妹，自然不可同日而言。」
他笑看著阿蠻手裡的兔子，生活的問道：「你喜歡兔子？」
我看了眼那兔子，笑說：「女孩子大約都喜歡這樣可愛的小動物。」
「我好像聽到摩納說要把白虎皮給你，你為甚不要？」遼王認真的看著我，問道。
我略略一笑，說：「這白虎極為珍貴，摩納大王子好心收留我便罷了，怎可把如此珍貴的東西給我呢？」我輕輕一曬，說：「這東西就算要給，也應該是給王上或者大妃娘娘，自不是給我，我不敢譖越。」
他一直在認真的聽著，聽我說完，笑說：「進退得度，跟摩納的母親甚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