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紅樓之禛心俜玉

第一卷 第143章: 文 / 梅靈

    第143章:

    殘陽跌落西山,最後一抹光亮終於拖著長長的尾巴落下,夜幕如畫,星子漫天。

    似乎感應到了周圍的危險,弘歷登時在黛玉懷中哇哇大哭起來,聲音嘹亮,震醒了因為辟邪而退居的獸群!

    小饅頭揉揉眼睛也給驚醒了,卻是耳邊獵獵風聲,明眸只見颯颯劍影。

    軒轅神劍在夜幕中劍芒吞吐不定,為主子贏得一點光亮。

    「四哥!劍芒太盛,也將我們置於眾矢之的啊!」黛玉一面哄著弘歷,一面大聲喊道!

    夜間的冷風扑打著嬌顏,如刀割一般刺痛,可是心中千回百轉之際,首先發覺軒轅神劍的劍芒,反而助長了敵人的攻勢!

    可是若無劍芒,無法看清攻勢,自己一家人卻必定是箭下亡魂!

    此時一家人已入絕地,胤禛雖然揮舞著神劍抵擋箭雨攻勢,心中卻是迅速地思索脫身之策!

    仗著一點血勇,終非男子漢大丈夫,人生在世,豈能學項羽烏江自刎?

    只要留得性命,終有捲入重來一日,即便是落荒而逃也無可羞愧!

    北風呼號,狂風乍起,捲起白雪無數,吹得眾人雙目刺痛,但見星子已然消逝不見,唯見烏雲壓著山頭,夜幕,更黑了!

    通天的殺氣蔓延在胤禛胸腔之中,劍尖星芒四射,化作無數光點襲入攔兵之中,登時數十個人雙目被劍芒射傷!

    可是,即使如此,前有攔兵,後有追兵,密密層層,皆如洶湧澎湃的長江之水,竟是漸漸又呈包圍趨勢。

    想著身邊還有妻子兒子,皆要自己保護,有一種心念支撐著自己,胤禛氣力竟是不減反增,身形愈加矯健,眼神凶殘,毫不遜於夜幕中綠油油的狼眸,不管敵軍是如何驍勇善戰,可是在夜幕之中,卻也不禁為之膽寒。

    一人一劍,竟能阻擋此時的層層攻勢,豈是凡人可比?

    弘歷的哭聲更加響亮,飄蕩在血腥味極濃的空中,濺起一片陰冷,一點寒顫。

    冷的,是胤禛的雙眸,顫的,是敵軍的心肝!

    黛玉雙眸如冰,射出極明亮的光采,藉著軒轅神劍的星芒,勉強可看清敵軍的烏黑一片。

    突地,南方進京方向,竟是地皮震動之聲,似有千軍萬馬洶湧而至,震得獸群仰天長嘯,狂嚎一片,真是天地變色。

    黛玉心中忽然一顫,歡聲道:「四哥,是軒轅閣的金甲衛隊!」

    這是比血滴子衛隊更精銳十倍的衛隊,耗費了父親數十年的心血,沒想到,竟到了京城!

    這支隊伍,她是知道的,爹親去世之前曾經言過,乃是奉康熙旨意所訓,歸入軒轅閣麾下,後來父親去世,傳給胤禛。

    只是,她記得,胤禛也不知道這是康熙的意思,他一直以為是父親留給自己的。

    這樣錯落有致的馬蹄聲,這樣霸氣十足的氣勢,一片火把如火雲平地而起,除了軒轅閣的最終金甲衛隊,還有何人?

    胤禛神色未變,精神卻是一震,手中神劍更見凌厲攻勢,口中驀地一聲長嘯,如狂風怒號,似野狼狂吼,劃破寂靜長空,震散空中烏雲,雖只是一人,卻似千軍萬馬,遠揚山頭,在山谷中迴響不絕,壓得敵軍竟是不寒而慄!

    烏雲散開時,月色如水,瀉出一地銀華,宛如白晝。

    來軍竟只有寥寥二百餘人,但是馬蹄揚處,雪花四濺,金光閃爍,馬蹄鐵竟是黃金鑄就,落地有聲!

    這也罷了,然則馬匹竟皆披軟金護甲,嚴嚴實實護住全身,籠頭亦是金製,唯露一雙馬眼,一副口鼻,白氣在口鼻中吞吐,一團團的白氣,在夜幕中格外明顯,如同白霧籠住了金甲衛隊!

    鬼影胯下紅馬如炭,金甲生光,疾奔而至,似雷神震破長空,銀面黑髮,披散順風,一身血色長衣,在夜風中怒展而開,披風上竟是繡著五爪金龍,那是皇室的象徵!在夜幕中分外顯眼,幾欲破衣而出,在空中狂舞猙獰!

    鬼影如入無人之地,身後金甲衛隊卻是金絲甲軟籐盾金面罩金護鏡金護脖,足以與鐵甲衛隊抗衡!

    馬匹如龍,驍勇跨進包圍之圈,金甲衛隊所到之處,居高臨上,長刀起落,劃過鐵甲衛隊脖頸,血氣噴湧沖天,一刀斃命!

    鐵甲衛隊最大的破綻,護住了全身,護住了臉,卻是鋼盾未必能護住脖頸,以及眼睛,而且,攔兵無馬!

    眼睛是人身最柔軟之處,一根繡花針足矣!

    鬼影一手長刀如虹,一手漫天金針雨,射到之處,所向披靡!

    兄弟二人靠在了一起,胤禛淡笑道:「來的正是時候!」

    鬼影側頭對胤禛一笑:「原本預計是後日才能到京的,不知為何,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所以趕了幾日夜路。」

    沒想到,兄弟同心,竟是感應到了兄長有難,不啻是久旱逢甘霖!

    胤禛有些訝異:「我並沒有讓你帶金甲衛隊進京,你這是誰的意思?」難道是皇阿瑪的意思?

    他遲遲不肯處置胤祀,一心包庇,絕不是因為良妃之故,更不是因胤祀是他的兒子,在他的皇權之下,誰敢冒犯皇權之威,他誰都不會饒恕,派遣鬼影千里迢迢去江南,此時進京,卻又帶了金甲衛隊進京,這可不是自己的意思啊!

    鬼影笑道:「是皇上的意思,大哥,我如今才知道,原來,金甲衛隊,竟不是林大人的意思,而是皇上的意思,他有帝王令,足以號令軒轅閣,據說此令與鳳凰令別無二致,只是所轄衛隊卻是最精銳的雄獅,足以橫掃千軍萬馬!」

    一席話,如同寒風中白雪,卻讓胤禛心中微微一顫。

    果然不愧是康熙大帝,沒有想到,自己竟還是牢牢地被握在他的手掌心。

    如此一來,也是順理成章了,胤禛登時理出了頭緒,他不殺胤祀,皆因他知道對方手中有一支強悍衛隊鐵甲衛隊,遲遲不動手的緣故,卻是因為這個!此時京中沒有金甲衛隊,光靠血滴子以及城中宮中守軍,絕不是鐵甲衛隊的對手,尤其是鐵甲衛隊的利箭淬毒,只要胤祀有什麼三長兩短,鐵甲衛隊必定暴動!

    虧得自己還跟他賭氣,到底是歷經風雨的千古大帝,除鰲拜,削三藩,平準噶爾,絕不是賭一口之氣!

    而且,他比自己更能忍,更有韌性,面對親子殺兄弒父,他亦能裝作不知,這就是歲月的智慧,這就是風霜的成就麼?

    看到胤禛臉上的震驚之色,鬼影淡淡一笑:「他留我在宮中,就是剖析這其中厲害!大哥,你要知道的,鐵甲衛隊耗費了他們多少年的心血?我們金甲衛隊要耗費更多的時間和心血,光是鑄就他們沒人一副行頭,直到如今,已經耗費了十年光陰,這可不是說要有就有的東西!我下江南,就是因為,金甲衛隊已然有二百三十二名兵器齊備,帶進京中坐鎮!」

    說著,大手一揚,袖中一枚令牌飛揚到了胤禛手中,似金非金,似玉非玉,質地堅硬,有些透明的水色,然則水色卻是九龍盤雲,似乎在水中游動,栩栩如生,帝王令三個字赫然入眼!

    擁有者,必定可號令驍勇善戰的金甲衛隊!不用鬼影說,胤禛心中亦明瞭!

    「金甲衛隊是你帶進京中,將令牌遞給我做什麼?」胤禛說著,便要將帝王令還給鬼影。

    鬼影吐出一團白氣,大聲道:「大哥,這是皇上的意思,只能給你!號令金甲衛隊,是要龍鳳雙令!」

    國母鳳凰令可號令鳳衛,帝王神龍令則是可號令皇家龍兵,唯獨龍鳳雙令齊出,才能號令天下頂尖的金甲衛隊!

    這是規矩,也是必然,康熙的意思,林如海的心血,唯獨胤禛和黛玉,方能同時擁有!

    胤禛心中一熱,握緊了手中的帝王令,黛玉一直不說話,卻從懷中緩緩取出了同樣質地,卻是九鳳蹁躚的國母令。

    雙令高舉,火光下,耀眼生光,九龍至尊,九鳳母儀,剛柔並濟,有著難以侵犯的威嚴和霸氣。

    「嗚哇!」金甲衛隊二百三十二名衛士一聲長嘯,整齊得如同一個人長嘯,遠遠被北風刮去,若狼嚎,似虎嘯,竟驚動了城中百姓,宮中至尊,一夜之間,江山鼓震動,文武百官,夜間披衣,飛奔入宮。

    趁著鬼影與胤禛交接帝王令的時候,辟邪為金甲衛隊燒出一條血路,裡面的鐵甲衛隊燒得血肉模糊,後面的金甲衛隊殺得興起,百餘名金甲衛隊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團團圍著主子,背對中心,面朝敵軍!餘下百餘名金甲衛隊走馬觀花一般,拚命與外圍的鐵甲衛隊廝殺,一刀劃過,血水橫飛!落入眼中,竟沒有一絲酸澀之意,雙目赤紅,唯見殺氣縱橫!

    山下的鐵甲衛隊原是攔路之人,山上的鐵甲衛隊卻是真正的主力,帶著群獸狂奔而至,層層疊疊,金鐵相間,分外好看!

    眼見著包圍圈越來越小,鬼影緊緊皺著雙眉,竟沒有一絲懼色,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口內冷笑:「這一次,竟然花費五千鐵甲衛隊攻殺大哥,分開著駐紮京城之外,真是下了最後的血本,也打算是背水一戰了!」

    金甲衛隊一直是在江南暗中訓練,原是當初林如海所留財物,支撐著打造出這一支強悍到足以毀天滅地的衛隊,二十萬個筋骨強健的漢子,訓練十年,最終剩下的,不過只有一千人,個個都是人中之龍!

    帶回京城二百三十二名金甲衛士,原是用來守護雍親王府,守護黛玉母子,沒想到,甫一進京,就先殺個痛快!

    胤禛赤瞳生威,可是這時候,卻陡然回轉黑色,烏沉沉的,似有黑浪翻滾,可是卻似射出了無數的利箭,讓依然奮不顧身的鐵甲衛隊凜然生畏,沒有想到,世間竟有這樣的人,眸色變幻萬千。

    紅色也許是心中憤怒如滔天火焰,然則著烏浪卻似極北苦寒之地最寒冷的寒潭之水,殺氣內斂,卻易刺破鐵甲!

    突然,漫天飛揚大雪,霎時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雖只薄薄一層,卻竟都成了雪人兒。

    然在,屍首遍地,血染蒼穹,滿目皆是狼藉,還有刺鼻不已的血腥味兒,讓人欲嘔!

    黛玉的長披帛飛揚風中,蹁躚裊娜,似風中丁香雨下的絕代仙子,神色無畏,只是抱著懷中幼兒,與丈夫並肩而坐。

    「玉兒,你怕嗎?」胤禛突地回過頭來,看著黛玉,剛硬的臉上,目中卻是溫柔如麗江的春水,波瀾剔透。

    五千鐵甲衛隊,二百餘金甲衛士,誰贏誰敗,都不好說!

    這一場鬥,也許生,生得光明正大,浩浩蕩蕩傲然挺立天地之間!

    也許是死,既然他們花費這麼大的心血,訓練這麼一支衛隊,那麼必定也是強悍到無人能比,死得轟轟烈烈,絕不後悔!

    黛玉黑髮如雲,目如水,面如玉,咬唇生笑:「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求的不過是生同寢,死同穴而已!」

    捨不得,是眼前的兩個幼子,他們的人生還未起步,也許將凋零在這一個慘敗的夜幕之中。

    漫天的飛雪益發大了起來,如撕綿扯絮一般,可是黛玉的語音,依然在空中輕靈,飄蕩起來,沒有一絲後悔。

    走到了如今,憑著四哥一身一劍都沒有死,如今帶著金甲衛隊,談何生死?

    為了孩子,他們一家都必須活著,一個也不能少!

    這一夜,抱著兒子的雙手成圈,紅唇微有齒痕,心中有一個燃燒著的火種,成為她母儀天下的奠基!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皇權之下,焉有平安?為了她的兒子,她的丈夫,帝王令,鳳凰令,齊出天下,震驚四野!

    鬼影面有讚許之色,因為金甲衛隊的到來,讓鐵甲衛隊暫停攻殺,可是藍幽幽的利箭依然指著包圍的中心。

    圍攻的鐵甲衛隊緩緩擠進,為首者雙眸亦如飛天寒雪,透著刺骨的殺氣。

    「砰砰砰」緩慢的腳步聲,在靜謐的天地間益發明顯,馬匹長嘶,嘹亮無比。

    弘歷在娘親的懷裡哭得聲嘶力竭,小嘴不斷去找吃奶的源頭,黛玉輕聲哄著,胤禛的披風獵獵作響,遮住了餵奶的黛玉。

    小饅頭雙目中竟是沒有一絲懼怕之色,穩穩地被綁在辟邪身上,骨碌碌的雙目瞪視著那只露出眼睛的鐵甲衛士。

    鬼影大手連揮,背上一個包裹忽然散開,竟是一兩件金絲甲衣,手腕一震,一件披在胤禛身上,一件如大網一般落到黛玉與兩個孩子身上,遮得嚴嚴實實,利箭到處,寧可先防,莫要後悔!

    況且,他們才是胤禛的心,胤禛的魂!

    黛玉一手抱著弘歷,一手利落地將金絲甲衣裹在身上,將小饅頭亦藏在懷中,連帶將他的小腦袋也按了下去。

    「不要,額娘,小饅頭也要看!金甲衛士,鐵甲衛士,這可是千古難得一見啊!」小饅頭稚嫩的咕噥聲從黛玉懷裡傳出來,小手扒拉著,直是想將金絲甲衣撕扯開,好露出眼睛張望著這樣廝殺的奇景!

    他雖小,可是身為朱雀,卻也曾隨著父汗殺敵馬上,縱橫沙場,他沒有哭得像小包子這樣震耳欲聾,真是的,膽小的小包子啊!只不過他是被綁在父汗的胸前,護鏡老老實實地抱護著他,只見到殺敵,沒自己親手殺敵罷了。

    血漫黃沙,枯萎了白茅,蒙古的兒郎馬革裹屍還,他亦見過,此時還有什麼可怕的?

    黛玉心裡有些無奈,還是將小饅頭按入懷中:「饅頭乖,你若是伸頭出來,毒箭射著你可怎麼辦?」

    真是調皮的小饅頭,這時候,能隨著他的性子嗎?這一場,可是生死鬥啊!

    「殺!」

    鐵甲衛隊為首者一聲長嘯,融入金石之中,長劍指天,頓時亂箭紛飛,刀劍如虹,濃稠的血液染紅了腳底的白色大地,極目望去,漫天的血色迷霧,重重疊疊,遮住了黛玉的眼簾,可是,卻止不住一條又一條人命的流失,讓人目不暇接。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竟然擁有金甲衛隊?」為首者高高坐在馬上,北風捲起了他身後鐵灰色的披風,亦是獵獵作響!

    面罩外露出的雙唇緊閉,透著青白,半生心血,無數財物,此時竟有金甲衛隊,凌駕在鐵甲衛隊之上!

    鬼影長聲冷笑,披風上金龍猙獰:「除了皇上,誰還會打算造就金甲衛隊?」

    長刀指著那人,口內依然冷笑:「烏雅狂風,你身為鳳衛統領,不好生教養鳳衛衛士,卻與宮中內眷私自合作,擅自離開鳳衛,私建鐵甲衛隊,你可知你該當何罪?」

    雙方衛士的你死我活,卻依然影響不到兩方統領的言談舉止,更何況是運用內力說話?在爭鬥之中,依然清楚,讓所有的人一字一句皆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大為詫異。

    黛玉果然臉上有些詫異,鳳衛她尚未見過,雖然鳳凰令在她手中,卻沒想到,這個烏雅狂風,竟是鳳衛統領?

    「鳳衛規矩,但凡脫離鳳衛,格殺勿論!」鬼影高聲長笑,身形如豹矯健,長刀剛勁有力,兩方統領,竟是已戰到了一處。

    黛玉對胤禛柔聲道:「鬼影來了,四哥你就歇歇氣,這麼一日了,你可是粒米未進。」

    極目望著身周金甲衛士,果然是固若金湯,數千鐵甲衛士,竟是攻殺不進。

    胤禛只是長劍飛舞,削斷攻來的毒箭,卻總是能歇一口氣了,心中眼睛也不忘看著鬼影。

    只見長刀沉穩,長劍輕靈,各有所長,兩個統領竟是不分軒輊!

    黛玉卻是不免心中沉吟,凝眸看著那位名叫烏雅狂風的統領,這些年,鳳凰令失,鳳衛雖說群龍無首,然則統領卻是不能有絲毫懈怠,訓練鳳衛隊,該當一如既往,從天下挑選根基強健的男女,收編衛中,時時刻刻等待著主母之令,可是卻為何,這位烏雅狂風竟能脫離鳳衛?

    烏雅狂風?烏雅?烏雅氏?

    黛玉脫口而出:「鐵甲衛隊,不是胤祀的!」

    胤禛驀然回首,目光凝在她俏臉上,卻不置可否。

    「玉兒,你為何如此說不是胤祀的?可是除了胤祀,還有誰膽敢殺我們呢?」雖然心中已有所覺,胤禛依然考究黛玉。

    黛玉輕輕拍打著懷裡的弘歷,還好金絲甲衣透氣,不然這個才吃飽喝足的小娃娃,定然悶都悶著了。

    蹙眉道:「殺了你,胤祀有什麼好處?倘若真是殺了你,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與帝王之位失之交臂,怎麼回笨到非要殺你不可?再者,他竟是存心讓皇阿瑪忌諱他的麼?皇阿瑪必定防的不是胤祀,卻是別人!胤祀雖然有勢力,可是只是內閣大臣而已,在朝中在京城或許可呼風喚雨,然則一點實權沒有,他拿什麼來穩固他的帝王之位?唯獨有一個人,那就是十四胤禎,既有兵權,身份又不低,而且有母親為他在後宮謀劃,只要幾句話,便可讓一群的誥命夫人赴湯蹈火,在做官的夫君耳邊說好話,倒向他的,何止是幾個內閣大臣?」

    輕聲細語,娓娓道來,卻是揭破了胤禛心中最後一個疑團!

    他也有這樣的疑惑,只是沒有黛玉想得這般透徹而已!

    好一個絕頂聰明的女子,當此之際,若是尋常女子,別說看著廝殺,就是看見一個死人,只怕也早已嚇得昏過去了罷?然則她卻是神色自若,冷靜無比,還能將事情前後都想得十分透徹,說話擲地有聲,竟是有著極大的威儀和堅定。

    鬼影長笑道:「嫂子說的不錯,烏雅狂風,當年就是同他姐姐烏雅氏一起進宮,一為宮女,一為侍衛。只因烏雅狂風根基強健,為皇上所看重,賜入鳳衛,烏雅氏卻一步一步登上了皇妃的位置!十年之前,為給胤禎奪下地位,德妃娘娘竟找到了其弟,百般央求,才使得烏雅狂風脫離鳳衛,為胤禎訓練鐵甲衛隊!」

    黛玉卻疑惑道:「這也不對,倘若依德額娘的性情,豈能拋掉鳳衛,卻重新訓練鐵甲衛隊?畢竟只有國母才能掌管鳳衛。」

    鬼影正要為黛玉解答,卻見烏雅狂風清嘯一聲,右手長劍糾纏住鬼影的長刀,左手袖中卻突然滑落一柄長劍,輕靈如蛇,電光石火的一剎那,不及人回神,已迅捷無比地撲向鬼影,距離眉心只有毫髮之離!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