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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2章: 文 / 梅靈

    第142章:

    展眼已經在玉泉山的別業中居住一月有餘,看著山頭給冬日的雪染得如白髮蒼蒼,雖然杳無人跡,可是卻是清淨天然。

    夫妻兩個日夜相伴,你唱我和,琴簫和鳴,或逗弄兒子,或親自下廚,雖然每次燒飯總是黑不溜丟不能吃,可是樂趣叢生,夫妻兩個更是研習百鳥朝鳳曲,引得鳥雀翩翩飛至,宛然王者氣象,竟是宛如弄玉彈琴蕭史吹簫,宛若隱居華山一般。

    這日清晨,溫泉水滑洗凝脂,洗得黛玉天天和小饅頭打水仗,玩得不亦樂乎。

    黛玉坐在溫泉池畔,一雙雪白蓮足伸進水中,踢起水花四濺,弄得小饅頭一頭一臉,撒嬌不依!

    小饅頭個兒小,如何能讓他下溫泉池中?因此胤禛固定了一個極大的木盆在池邊,溫泉水也是從盆邊的洞孔流動。

    小饅頭坐在木盆裡,嘩啦啦一手的水盡往黛玉頭上潑,可惜人小手小力氣小,水只剛剛潑出了木盆。

    母子兩個正樂呵,可憐的小弘歷,在溫泉池畔哇哇大哭,沒良心的額娘只是回頭瞄了一眼:「四哥,弘歷哭了!」

    利落地給弘歷換尿布,換衣裳,端著牛乳細細地餵他,胤禛竟是成了乳父了。

    「哇哇哇」聞不到娘親身上清新淡雅的幽香,弘歷大聲哭著抗議。

    胤禛皺眉抱著弘歷手臂輕晃:「弘歷,不准哭了聽到沒有?你額娘生下你昏迷了好些時候,你還是乖乖吃牛乳。」

    弘歷哭得聲音更大了,幾乎響徹了整個玉泉山山坳,小饅頭急忙堵著耳朵:「小包子哭聲好大啊,比雷聲還大,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下雨啊!」

    好幾次,小包子和他爭額娘,每次哭聲大,雨點小,自己才不上當。

    聽著小寶貝震耳欲聾的哭聲,終於引起黛玉氾濫的愛意,將雙足從溫泉池中縮了回來,赤腳走進胤禛和弘歷身邊。

    「來,包子,額娘抱!」黛玉親親弘歷的臉蛋,弘歷立即止住了哭聲,比什麼都快。

    胤禛有些苦笑地看著碗裡還溫熱的牛乳:「玉兒,不能讓他總是吃母乳,你身子弱,他吃得又多,餵他牛乳罷!」

    知道胤禛擔憂自己,黛玉轉臉生笑:「無妨的,小傢伙能吃多少?」

    背過身,解開羅衫,弘歷立即將小嘴湊了過來,歡天喜地地吸吮起來。

    溫泉池是建在玉泉山的松林深處,早已讓胤禛另外建了別業,將溫泉圈在了別業中,是一所極精雅的江南小築,溫泉池中熱氣氤氳,讓別業周圍也溫暖起來,雪花落了立即融化,翠松更見碧色,偶見數只小松鼠跳來跳去。

    溫泉室中,細細的暖香包圍著身子,彷彿可以從毛孔中透進身子中,渾身都是暖洋洋的,更讓黛玉和小饅頭捨不得出去。

    餵飽弘歷,胤禛也將饅頭拎了出來,有胤禛照顧弘歷,黛玉方細細地梳妝打扮。

    女為悅己者容,她自然要將最美麗的一面送給四哥啊!

    小築中暖洋洋的,黛玉衣衫也不若以往厚重,只是家常打扮,穿著一件淡紫色貂裘,領口和邊緣都是滾著雪白的狐毛兒,手臂上卻是粉紫色印染三色桃花的披帛,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果然是賽過羅敷,更見風韻。

    黛玉皺著眉頭量了量腰身:「四哥,這些日子,我是不是胖了?」

    胤禛哄睡了弘歷,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剎那間深邃起來:「胖些好,以往你都是瘦得一把骨頭似的,如今剛好。」

    怪道要小心謹慎地坐月子,果然是坐月子中,能將婦人素日不好的體質漸漸調養過來。

    如今的黛玉,氣色真是好極了,再加上別業中的天然清新,她的身子骨也越發好了。

    聽胤禛說好,黛玉便也不在意了,盯著睡熟的弘歷和饅頭一會兒,拍拍跟著來的辟邪一下,讓牠好好守著兩位小主人,便挽著胤禛的手臂撒嬌道:「四哥,好容易兩個小祖宗睡熟了,我們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好不好?」

    胤禛憐惜地看著她益發清麗的容顏,這些日子,雖然上山來,她也極少出去,趁著今日天降薄雪,透透氣也好。

    吩咐四面的血滴子幾聲,胤禛亦是防備之心極重,雖然此時山坳少有人至,卻仍將軒轅神劍帶在身邊。

    黛玉看著血滴子,笑道:「不管什麼事兒,你們都得將兩位小主子保護得周全。」

    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管何時何地,她首先想到的,還是她的兩個孩子。

    「是!」這次共帶了十六個血滴子出來,個個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

    望著白色蒼穹,看著山川錦繡,黛玉笑道:「四哥,我看著你照顧包子,好得心應手啊!」

    胤禛低頭看著她閃亮亮的雙眸:「你剛出生的時候,也是四哥照顧長大的。」

    黛玉聽了嘻嘻一笑,臉上有些嬌羞,因看到松鼠上幾隻小松鼠跳動不已,震落了遠處松枝上的積雪,不禁笑著去追。

    捧著堅果,小松鼠站在樹梢上望著樹下仰頭的黛玉,調皮地跳動幾下,積雪紛紛揚揚,如白色紙片,霎時落了黛玉一身。

    黛玉脖頸上一涼,怒氣陡生:「小松鼠,你竟然敢欺負我!」

    伸手拽著胤禛的衣袖:「四哥,好容易出了京城,連小松鼠都欺負我!」

    看著黛玉與松鼠較真兒,胤禛只是一笑,彎腰抓了一團雪,捏成雪團,輕輕一彈,頓時將樹梢上的松鼠彈掉了下來。

    松鼠落在地上,吱吱呀呀地亂叫,哧溜哧溜幾聲,翻身就又爬上了上去,歪著小腦袋看著夫妻兩個,倒是有些害怕。

    黛玉笑出淺淺梨渦:「你要是敢欺負我,這次可就不是將你彈下來了!」

    胤禛只是摟著黛玉在懷裡,無人處,更是兩人最溫馨甜蜜的時光。

    攜手走出松林,看著山巒如玉,黛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登時被涼氣嗆得一陣咳嗽。

    山上少有人居住,大多百姓都是住在山下平地,因此更覺得玉泉山寂靜無波,連鳥雀竟也少見。

    縱然是在冬日,可也是有不少麻雀覓食,如何今日竟寂靜非常?

    實在是一個多月的日子過得他竟鬆懈了不成?胤禛心中驀然一跳,手上也緊了緊。

    胤禛心中微微波動,黛玉登時也感應到了,情不自禁往胤禛懷裡縮了縮,卻擔憂小築中的饅頭兄弟。

    他們有辟邪和血滴子護衛,兩個孩子一定會平安罷?

    胤禛眸子中光華大放,卻不能帶著黛玉回小築,不然,必定這些來人也會對弘歷和饅頭動手。

    身形緩緩移動,左手攬著黛玉,右手已經將軒轅神劍握在手中。

    寒風,不知不覺地吹了起來,吹散了黛玉的髮髻,長髮飄如黑紗,也吹起了地上一層積雪。

    「玉兒,今日倘若闖不出去,只怕我們夫妻都要血濺此地了。」胤禛嚴陣以待,對黛玉的語氣依然溫柔似水。

    四面的殺氣氤氳,黛玉亦是感受到了,能讓四哥說出這些話的,今日來的刺客,只怕絕非前幾次所能比。

    嫣然一笑松林間:「四哥,我們夫妻還分什麼彼此?生同生,死亦同死。」

    只盼著辟邪和十六個血滴子能護著兩個孩子,夫妻縱然死了,可還有什麼害怕的?

    胤禛低低沉沉也是一笑,卻穿不透四面的肅殺之氣。

    松枝婆娑,陽光照耀在雪地上,卻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可是枝頭卻是晶瑩剔透,宛如琉璃雕就,璀璨生光。

    這樣的美景,夫妻兩個都沒有心思玩賞,更減不去四面的殺意。

    「四哥,沒想到,咱們出來散心,也被他們盯上了。」黛玉語氣平靜,沒有絲毫慌張失措。

    這一份膽氣,即使是大男人也難以比擬,可是在她身上,卻是這般自然而然,渾身亦是迸發著胤禛從未見過的冷靜自持。

    可是,黛玉最擔憂的就是敵人放火,溫泉在松林深處,就是小築,也是竹木所構,一場火,即使插翅亦難飛。

    地皮突然微有震動,胤禛眼波微微一變,這是獸群踏地之聲,看來今日這些人還不夠,竟控制獸群攻擊。

    他的武功再高,功力再深,可是畢竟是血肉之軀,又帶著黛玉在身邊,今日來的,密密層層,已經將夫妻兩個人包圍住,再加上獸群,可見沒有生還的可能,究竟是誰?竟肯花費如此大的手筆,只要自己的性命?

    是老八嗎?怪不得皇阿瑪不肯重罰他,難道皇阿瑪竟是知道老八還有一股暗中的勢力?

    一陣鐵甲之聲驟然響起,四面密密層層,皆是鐵甲衛隊,腳步聲整齊劃一,竟個個都不遜於血滴子。

    黛玉雙眸閃動,只見呈圈狀包圍著他們,渾身鐵甲護鏡鋼盾銀罩利箭,密密麻麻,至少有上千人!

    這一次,真的是要將兩人射成蜂窩了,武功,也許他們不如血滴子,但是防護卻是連邊境將士都不及。

    看著他們已經將利箭搭起,鋒銳的箭頭隱隱閃著藍光,竟是淬了劇毒,讓人怵目驚心。

    若說不震撼,絕不可能,黛玉仰頭看著胤禛,他神色未變,可是身子卻已緊繃起來。

    今日若是夫妻兩個死了,小築中的兩個孩子也絕無生機。

    斬草除根,千古如是。

    「我們已經退不回去了,但是,一定要將兩個孩子帶在身邊。」黛玉也瞧明瞭陣勢,一顆心登時揪了起來。

    那是他們的骨血,雖然帶著自己已經是胤禛的累贅,帶著孩子也更添麻煩,可是若不帶在身邊,孩子必死無疑!

    小臉微微泛白,黛玉靈敏的雙耳已經聽出有人奔向了小築那裡,可是,兩個孩子還在沉睡!

    胤禛陰沉著臉,冷目掃過來人身後,是一群群的野狼和虎豹,也是整齊劃一,那絕非是從這裡所出,而是千里迢迢帶過來的馴獸,野狼綠油油的眸子閃著凶殘,白森森的牙齒正滴著饞涎,似乎即刻便可攻上來將自己夫妻撕得四分五裂!

    「該死,咱們的人,竟然不曾得到一絲消息!」胤禛不禁低咒。

    黛玉臉上給藍幽幽的寒光映得生出一片淡淡藍影:「只怕我們的人來送信,必定死在路上了。」

    鷹閣的消息遍佈天下,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消息,可是這群人的消息竟不曾傳過來,必定是已經半路遭劫。

    心中不禁生出憂慮,上千個人,成群的猛獸,胤禛無法突圍出去,更何況還帶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

    看來,命中注定,他們夫妻兩個真的要死在此地了!

    想起方纔還在溫泉室中一家其樂融融,此時卻是要面對著腥風血雨,人生盡頭。

    黛玉心中雖然急,可是卻有如同置身事外,柔腸千回百轉,對胤禛低聲道:「我喚辟邪帶著孩子過來。」

    至少萬獸之靈,可阻擋獸群攻擊,況且,她也不能眼睜睜地在心裡擔憂著兒子的生死。

    「好!」胤禛吐出一個字,手上的軒轅神劍出鞘,已然泛著長約一尺的青芒,吞吐不定。

    看來,神劍也是蠢蠢欲動了,不飲人血,絕不還鞘!

    靜謐無聲,松葉落地,亦是清晰可聞,胤禛不動,敵方亦不動。

    「嘩」的一聲,鐵器碰撞之音,但見利箭皆是搭在了鋼盾上頭,密密層層,竟是唯見一片箭頭。

    黛玉閉上雙目,心中空靈,胤禛眉頭一皺,但見松林深處一片火海,那是小築!

    敵人果然放火了,是想將兩個孩子燒死在其中!

    忽然一陣怒吼長嘯,傲然天地,震得松枝亂顫,雪花飛舞。

    亦震得獸群竟是硬生生倒退了幾步,可是敵人卻是紋風不動,可見兵力之強!

    漫天的濃煙,火紅的長舌,映紅了雪地,映紅了人臉,燒得半邊蒼穹如染鮮血!

    哪裡知道,卻見火海之中,一道水柱噴天而起,竟將漫天的火海硬生生澆滅了,地方的鐵衛隊雖有詫異,可是面帶銀罩,誰也看不出他們的神色,只有那微微震動的藍光,可以看出他們的確有些驚訝。

    一道獸影飛天而至,踩著包圍著胤禛黛玉的北方一角衛隊身上,撕拉抓扯,血色染地,然則龐大的辟邪已然安安穩穩地落在了黛玉身畔,親暱地舔著黛玉的手,背上卻是包子和饅頭睡得依然沉穩。

    主子,辟邪來了,小主人無恙。

    黛玉睜開雙眸,眼中竟是有些淚光,急忙將解下玉帶將饅頭綁在辟邪身上,將弘歷抱在懷裡。

    「謝謝你,辟邪,我的兒子,都無恙。」自己對生死無可畏懼,只有這兩個孩子啊,是她的心頭肉!

    饅頭捆在辟邪身上,必定會無恙,而弘歷卻不行,得抱在懷裡,他太小,不能捆在上頭。

    可惜,十六個血滴子無一生還。去放火攻擊的敵人,竟是近百五十人,十六個人,以一敵十,又要分心保護弘歷弘暉,自是敵不過,只是電光石火的一剎那,為護著兩個小主子,當場身死!

    聽了辟邪這話,黛玉眼中不禁落下淚來,不管是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死了的血滴子,他們的家人,也一樣傷心!

    辟邪卻是沒有絲毫心情,主人,上來,辟邪配著軒轅神劍,足可與敵人一拼!

    黛玉聽了,忙扯著胤禛的衣袖,道:「四哥,我們騎著辟邪,辟邪矯健,況且獸群不敢攻擊,減少了些危險!」

    摟著黛玉纖腰,胤禛身形一晃,已經穩穩落在辟邪身上,可是卻絲毫不敢疏忽,今日的來人,實在是太多太強,辟邪畢竟是一介神獸,縱然有神通,但是利箭如雨時,也難以保護自己一家。

    胤禛身形一動,箭陣登時利箭如雨,四面飛來,刺耳的破空之聲大震,敵人不遺餘力!

    光芒四射,軒轅神劍化作一道光幕,如行雲流水一般,將四面箭雨削斷擊飛,回射回去時,卻都落在鋼盾之上!

    這一次的攻擊,比上幾次,更見凶狠和殘暴,也許是做了萬全之策,除了辟邪攻擊處,餘者竟然無人受傷!

    辟邪身軀龐大,又背負胤禛一家四口,可是靈活依舊,口中不斷噴火,燒得鋼盾鐵甲通紅,人肉給紅鐵烙傷的焦肉味兒刺鼻,煙氣冒出,可是卻沒有一絲叫痛之聲,層層疊疊直往中間擠,前面的人更是被後面的人當做盾牌抵擋辟邪火焰。

    畏懼辟邪神通,更畏懼火紅的火焰,後面的獸群縱然得到了主人的竹哨之聲,還是不敢攻擊,昂然立在後頭,竟然慢慢後退,也算是胤禛夫妻減少了些危險,只等著辟邪身死,胤禛一家亡故,加上己方人死,好去撕拉抓扯那已經給火燒熟了的肉!

    胤禛畢竟是一個人,氣力總有盡頭,黛玉心中焦急無比,可是卻是無計可施。

    「四哥,他們必定不讓我們往京城的方向退,既然如此,我們往南退!」

    黛玉嬌聲如樂,空靈俏甜,可是卻衝破了層層的破空斷箭之聲,穩穩地遞在胤禛耳中。

    她雖無力幫著胤禛,可是看得卻透,既然非要自己夫妻的命,必定是朝中奪嫡之人,如何能讓自己夫妻回京?

    不禁想起出京的時候,她問胤禛的話來:「四哥,太子殿下來找你做什麼啊?」

    胤禛只是淡淡地道:「太子說,他已經查得明白,陷害他之人,不是胤褆,卻是胤祀,胤褆也是冤枉的,竟落得圈禁,雖然他不在意,可是對老八卻是恨之入骨,因此找我,請我向皇阿瑪進言,一同舉證老八殺兄弒父之罪。」

    那時候她就想,倘若留在京中,必定又是面對一場你爭我鬥,太子如此,胤祀必定反擊!

    可是沒想到,竟然藉著自己夫妻出城散心的時候,又來下殺手!

    他們是不想自己夫妻回京,不能回京自然是好,倘若自己一家死在城外,他們更是沒有絲毫罪責,更是妙極。

    胤禛手上神劍揮舞,只能自保,卻不能攻敵,自是心中也極為焦慮,聽了這話,點點頭。

    辟邪早已通靈地往南退,牠是刀槍不入,往南走,胤禛與黛玉倒坐在辟邪背上,前面有辟邪噴火吹氣,吹歪箭雨,抵擋一方,胤禛全神貫注只管削斷擊飛辟邪左右及後頭的箭雨,勉強護住四主一獸的後面。

    黛玉手臂上的披帛隨風揚起,蹁躚如飛,似丁香之雨,繽紛灑落!

    藍箭如雨,腥氣大盛,血色更是瀰漫雪地,染得白色原野,一片通紅。

    斜陽滑落,夜幕將臨,一道血色鋒芒落在山頭,彩霞殷紅似血,似乎滴在了地上。

    黛玉心中更急,她已察覺胤禛氣力漸弱,他們往南退,南邊一角的敵人倍增,己方又只能守,攻不得,更是危險叢生。

    白天還好,若是到了夜晚,己方更是不利擊打箭雨!

    主人,鷹閣人手眾多,離京城不遠,竟沒有什麼可示警的東西麼?只要示警,必定有人來助!

    辟邪的聲音隱隱在黛玉心中蕩漾,黛玉不禁微微一驚!

    這件事情,她早就想到了,可是,因為貪玩,所以洗過溫泉之後,她並沒有帶著示警的哨子。

    一時的輕敵啊,竟至如此下場!

    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派出這麼多人圍攻自己夫妻,毫不罷休。

    鼻中已然聞到淡淡血腥味兒,黛玉更是瞧見山下血色瀰漫,那是民居,難道?

    竟然殺盡了山下的百姓?

    黛玉雙目通紅,如滴鮮血,狠狠地瞪著此起彼伏的敵人,他們竟是連環鐵壁攻擊,將他們圍得水洩不通!

    主人,主人,你是上古仙人,你下世的公案尚未了結,豈能在敵人的圍攻下死翹翹?

    辟邪肋下雙翅忽然振起,竟飛身高處,胸腹間,已經亂箭射來,可惜穿不透他的鱗甲,白白落地。

    辟邪飛身踏著箭雨往南飛,耳邊風聲過,雖有騰雲駕霧之能,可是這是在凡世啊,靈力用不到半成!

    飛下了山坳,辟邪穩穩落地,可是往南退的路上,更是鐵甲衛隊,密密層層,連退路都截住了。

    黛玉有些焦急,氣得亂踢辟邪:「天色快黑了,四哥畢竟不是神人,他力氣也有用盡的時候啊!」

    辟邪很無辜,實在是主子這幾日過得太快活了,連示警的哨子都沒帶,十六個血滴子又是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被殺,胤禛忙著禦敵,就算是有人來助,可是,遠水救不得近火,更何況,敵人自是在路上布下了天羅地網攔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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