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胤禛小心翼翼地守著黛玉,將朝中事務也都是能推則推,這時候,自然是妻兒第一。
康熙也不禁歎氣,不過好在如今胤禎處處與胤禛針鋒相對,因此許多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康熙便交給胤禎去料理,怎麼說,他都有老八老九幾個做他的後盾,替他出謀劃策,如今時局動盪,他們也不敢鬧出些什麼令人側目的事情!
「四哥,你快摸摸,寶寶動了呢!」懷胎五月的時候,小寶寶就開始在黛玉懷裡揮拳。
胤禛訝異地將手放在黛玉略略突出的小腹,手掌底下,果然有一兩下的震動。
黛玉臉上滿是即將做母親的柔光:「肚子裡的小東西,就好像在轉圈圈似的,真好玩!」
「傻丫頭,孩子天天在你肚子裡折磨你,哪裡好玩?」胤禛寵愛地捏著黛玉的小鼻子,一同感受著孩子的強悍。
低頭看著黛玉只是微微凸起的小腹,胤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都五個多月了,怎麼你的肚子就只凸出一點點?」
黛玉眼裡帶著滿滿的笑:「先生說了,四五個月顯懷是極正常的,等到七八個月的時候,就像是吹氣球似的,長得很快。」
那時候,大著肚子的自己,一定不好看!
小饅頭正趴在桌子上奮鬥饅頭,夾著牛肉的饅頭泡在熱騰騰的牛肉湯裡,臉上也抹了一層油湯,道:「壞人阿瑪,你不要說這個弄那個的,說得小饅頭耳朵都生繭了。大夫是先生,懷著包子妹妹的是額娘,又不是你,幹嘛這麼擔憂啊?」
說得宜人和媚人都是忍住笑,實在是大家都受夠了王爺的荼毒,天天吹毛求疵,大家都難做啊!
看到胤禛沉下臉,黛玉走到小饅頭跟前,細細地擦拭著他臉上的油漬,順便捏了捏他粉嫩嫩的臉頰,實在是自己的鼻子給四哥捏得好痛,得從小饅頭身上討回來。
「痛啊額娘!」小饅頭扁著小嘴,「額娘,你這樣壞,仔細老天懲罰阿瑪喲!」
額娘懷著包子妹妹,可不能讓老天懲罰額娘,老天是公道的,懲罰就懲罰阿瑪好了!
黛玉偷眼看著胤禛鐵青的臉色,將小饅頭的臉捏出一個小饅頭,笑瞇瞇地道:「額娘很壞嗎?」
揉揉臉,小饅頭聲音很是甜脆:「額娘當然是好人!」
眾人都給小饅頭的見風使舵逗得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忽而聽到有人道:「外頭好熱鬧啊!」
雖然雍親王府深宅大院,可是依稀還是能聽到外面的一些零碎聲響,好似有極大的事情發生。
黛玉眼裡帶了些好奇,有些蠢蠢欲動地想出去看熱鬧,只好眼巴巴地盯著胤禛。
嬌妻最大,胤禛認命地帶著黛玉出去玩耍,正好初春,空氣清新,對她身子骨也好。
才出了府門,到王府街頭,便聽到又高又尖的聲音十分刺耳,讓黛玉急忙摀住了小耳朵。
抬頭看去,卻是好些人團團圍在一家店舖門口,那罵街的聲音就是從中間傳出來的。
實在是太好奇了,黛玉隱隱約約又覺得有些耳熟,忙問路邊的小攤販緣故。
「哦,太太是問這個啊?好長時候了。這家小雜貨鋪子原是極好的,從前許多人都愛來這裡買東西,只因鋪子中竟有個天仙般溫柔似水的美人兒料理生意,言語溫柔,又好聲好氣的,只是年前出嫁了,不知道是哪戶人家有這樣的造化。不知道為什麼,隨後竟換了一家人接手生意,雖然也有個美貌姑娘料理,只是鋒芒太勝了,得罪了不少人,天天就有人堵著門口叫罵,可不就是那個婆子,竟是瘋子一般。」
不用說什麼,黛玉有些明白的點頭,對胤禛道:「走罷,原以為有什麼熱鬧的好事兒瞧,哪裡知道,還是他們的事兒!」
胤禛扶著黛玉,道:「也好,咱們索性去你二姐姐家的鋪子裡瞧瞧,聽說,她很是畫了幾樣新鮮花樣的首飾,很得京城中女子的青睞,你若是喜歡,讓她給你畫幾個新巧又獨一無二的花樣,吩咐咱們的人親自打造。」
這也是迎春的本事了,生在富貴人家,各種首飾都是見過的,她又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品味不俗,自然花樣也不俗。
黛玉想了想,笑道:「好得很,竟不知道二姐姐竟有這樣的本事呢!」
難得的是她不用依靠別人,亦能有謀生的手段,娶到她,真是薛蝌的造化。
薛蝌的生意離王府街也不遠,也是為了好做生意的意思,只是如今薛蝌很是後悔,因為賈家的鋪子離得不遠。
迎春早就迎了出來,聽到不遠處的叫罵聲,有些歎息:「這聲音大得很,難怪你們在王府中都能聽到。」
熱絡地拉著黛玉的手:「福晉進來看看罷,新出了幾個花樣還是極好的,若是你喜歡,我讓大哥給你做獨一無二的送你。」
看著珠寶鋪子裡琳琅滿目的首飾,黛玉並不為那珠光寶氣所惑,只是隨著迎春到了內堂,笑道:「我只是懶得很,四哥又不捨得我做活,只好隨處多走走活動活動身子骨,也並沒有什麼想要的首飾。」
再說了,誰都是不容易的,哪裡能讓他們白白送給自己。
寶琴從裡頭鑽出來,笑道:「福晉的首飾還少了不成?前兒個王爺才給福晉置辦了一批各式各樣的首飾呢!」
黛玉笑笑:「四哥,你去找二姐夫,我們姐妹說些話。」
胤禛點點頭,正好也有事情找薛蝌,好問問賈家如今的景況,因此吩咐宜人等好好服侍黛玉,才到內堂側的書房裡,南宮霆和斗影都已經久候了,這也是為何他今天竟願意帶著黛玉出來的緣故,許多事情,在王府商議,也不是上好的地方。
寶琴羨慕地對黛玉道:「福晉真是幸福啊,瞧王爺,眼裡似乎都要滴得出水來。」
「你這貧嘴的小丫頭,你放心,未來的琴妹夫也疼你得很!」黛玉好笑地對她道。
一句話催紅了寶琴的臉,如同新開的海棠,不依地頓足:「福晉,又拿我來取笑,可惡!」
知道賈家搶走了賈璉的鋪子,黛玉也有些擔憂迎春:「這些日子,他們可過來囉皂你們了?」
不等迎春說話,寶琴便搶道:「福晉真是厲害,可不是,竟是三天兩頭找些由頭過來囉皂嫂嫂,幸而嫂嫂不為所動。」
「他們今兒個,還是會過來的。」迎春眼裡有些無奈,可是卻有些毅然:「每每總是大太太和三丫頭過來。」
黛玉冷然道:「不讓進來就是了,這些人,總是說為了親情,卻每每最是絕情,理他們,沒的讓自己生氣。」
迎春給黛玉倒上一杯熱水,點頭:「我知道,不理就是了。」
寶琴卻道:「哪裡能不理就行的?福晉也瞧見了,他們的生意,天天有我那大伯母吵鬧,一絲兒生意也做不得的。嫂嫂總是擔憂著咱們家的生意也給他們弄得做不得,因此總是忍氣吞聲,雖讓他們進來,卻從不為他們所惑。」
聽了這話,黛玉柔美如玉的臉上染上一層玫瑰紅,清靈的雙眸更是燃著兩簇怒焰,雖然更顯得活潑靈動,可是卻掩不住她心中生出的怒氣,冷笑道:「明兒起,讓四哥打發兩個血滴子來護著,我倒是瞧瞧,誰還天天來囉皂的?」
似乎感受到了黛玉的慍怒,小寶寶在肚子裡登時踢了黛玉的肚皮一腳。
黛玉摸著肚子,低語道:「寶寶不讓額娘生氣嗎?」
肚皮微微一個鼓動,小傢伙不安分了,很是有些兒躁動。
黛玉平復心中的怒氣,聲音俏甜悅耳,細細柔柔地對著肚子說話。
奇怪的是,小寶寶竟漸漸平穩下來了,似乎也有些愉悅地呆在黛玉的肚皮中。
怪不得往日裡若是胤禛吹簫的時候,小寶寶就是在肚子裡安靜得很,原來,他對外面的食物也是敏感得很。
「原來小寶寶不讓額娘生氣啊?」黛玉的心也軟了下來,寶寶不高興了,她可不要生氣。
寶琴也好奇地摸著黛玉的肚皮,正要說話,就聽得外面說探春和邢夫人來了。
沉下俏臉,迎春臉上也浮著一層淡淡的厭惡,並不言語。
寶琴心中怒極,掀了簾子出去,便怒道:「天天都過來,煩不煩啊?」
對有些人很是禮數周全,這是應該的,可是對這樣的人家,越是和氣,他們越是蹬鼻子上臉。
探春一身嫩黃長衫,雖是棉布質料,可是卻讓她顯得格外柔美恬靜,溫和地道:「大太太心裡總是想念著二姐姐,一日不見就心裡怪想得慌,所以過來瞧瞧二姐姐過得好不好,回去也好讓老祖宗放心。」
寶琴冷笑道:「嫂子在我們自己家裡,還有什麼不好的?只怕回去了你們那裡才是不好的呢!就請你們放心罷,我們家也是要開著門做生意的,動不動就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帶了一些晦氣來,別耽誤了我們家的生意!」
邢夫人開口:「琴姑娘也不用如此說話,好歹二丫頭是我的女兒,我這做娘的,竟也不能見見女兒不成?」
有些兒艷羨地看著珠寶鋪子,這些琳琅滿目的珠寶,豈能是雜貨能比得的?
想當初,往日裡自己要什麼花樣的首飾沒有?如今竟是木釵挽髮,布衣蔽體,還要處處受氣。
「嫂子是我薛家的媳婦兒,便是薛家的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和賈家沒有什麼瓜葛了,太太請回罷!」
聽了寶琴這話,探春咬了咬依然豐潤的紅唇,整個人兒如同初夏最嬌嫩的玫瑰,只可惜,卻沒有那刺棘手的刺兒了:「琴妹妹說錯了,俗語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姐姐出嫁,我們可並沒有見什麼媒人,大老爺和大太太更不曾答應的。」
寶琴冷笑:「聽你的意思,倒是竟是我們的不是了?可惜你們忘了的,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件婚事是璉二爺和鏈二奶奶答應了的,也請的是官媒婆,一應五禮都是俱全的,並不用你們來操心!」
見寶琴竟不給留絲毫情面,探春也不好言語,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過了半晌,邢夫人傲然道:「可是我們這做父母的,養了一個閨女十幾年,竟然不曾得到一絲兒聘禮,如何說得過去?這也是你們薛家的規矩?你們薛家的禮數?你們薛家的誠心?」
「哦,竟是要聘禮來了不是?」寶琴沉著臉,毫不客氣地道:「看著你們三不五時地登門,今兒總算說了來意不是?」
見邢夫人壞事,探春急忙含笑道:「太太並沒有這個意思的,只是好容易養了一個女兒,嫁出去心裡怪捨不得,言語上竟是有些失禮,還請琴妹妹莫要多心。再說了,我們的的確確只是來瞧瞧二姐姐的,並沒有別的意思。」
寶琴揮手道:「既然沒有別的意思,就請回罷,我們家也高攀不上你們賈家!」
「喲!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在外頭就聽到了?」湘雲一面說,一面扶著丫鬟的手進來。
賈家抄家,薛家也完了,就剩下湘雲一個人好生寂寞,心裡想著舊日親戚,可是卻又不敢違拗嬸娘的話,這些日子聽說迎春嫁了,探春等人又有小鋪子,便出來看看,可巧見到探春過來,便跟了進來。
探春有些驚喜地道:「雲妹妹,好些日子不見了!」
親熱地拉著湘雲的手,眼中帶著淚,道:「這些日子,老祖宗想念你得很,寶哥哥也天天念叨著你呢!」
言語間儘是親熱之意,讓湘雲心中一腔熱血迸發,豪氣陡生:「我也想念你們得很,快走,我也要去看看愛哥哥!」
倒是一陣風似的,撮了邢夫人和探春回去。
與史家至今還有些家業,爵位尚在,還是權貴,自是比薛家二房更好得多。
這樣一來,迎春這裡倒是清淨了些。
黛玉身子越來越沉,也不敢再出門玩耍,或者探望迎春,只得在家中萬事以寶寶為主。
春去夏至,夏去秋來,展眼荷葉將殘,蓮蓬飽滿。
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隨著一道星子劃落青空,一聲清亮亮的哭聲劃破了雍親王府焦急的上空,催開了漫天的桂花雨。
花如繁星,濃香四溢。
疲憊的黛玉來不及看一眼新生的寶寶,便陷入沉睡。
坐在黛玉的床沿,胤禛心疼地撫著黛玉蒼白的臉龐,再看著小小的嬰兒,不由得喜極而泣。
大紅緞子襁褓裹著小小的嬰兒,眼瞅著胤禛只顧著看黛玉,也沒看小阿哥,便抱到了外面焦急等待的康熙面前。
「快,這是朕的小孫子啊?讓朕抱抱!」康熙一見到孩子抱出來了,急不可耐地就走下了座。
黛玉難產,歷經一日一夜方生下孩子,南宮風早就心疼得了不得,見到康熙抱著孫子,蒙著面紗的臉上還是帶著濃濃的恨意與不悅,伸手就抱過小孫子,輕巧而小心,宛如珍寶一般,冷冷地道:「你孫子可多了去了,在這裡假惺惺做什麼?」
聽了南宮風的話,康熙愕然生怔,也不以為意,只是就著南宮風的懷抱端詳著嬰兒,讚道:「真是和老四小時候一個模子!不過更像朕,長大後必定是個瀟灑風流的美男子!」
南宮風斜睨著他:「我的孫子,自然是像我的兒子,老四出生的時候,你又在哪裡見過的?」
一說起當年的事情,南宮風就來了氣,那年是有人搶走了胤禛,就算是送進京城,也好好長時間,已經能睜開眼睛,皮膚也沒有褶皺了,他能見過胤禛出生的模樣才怪呢!
小饅頭圍著南宮風蹦蹦跳:「奶奶,奶奶,小饅頭要看包子妹妹啊!」
南宮風不禁為之莞爾,忙彎下腰,好讓小饅頭看得清楚:「小饅頭,這是包子弟弟,不是妹妹!」
小饅頭滿是失望地盯著襁褓裡的嬰兒,哭喪著臉:「奶奶,為什麼不是包子妹妹啊?包子弟弟真醜,皺巴巴的,就像一粒褶皺分明的小包子,只不過沒有小饅頭白嫩!」
扯了扯南宮風的袖子,小饅頭仰頭:「奶奶,阿瑪小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醜?」
「是的,剛出生的孩兒都是醜巴巴的,過十天啊,這些出生褶皺就會慢慢退卻了,會變得又白又嫩。小饅頭你看啊,你這包子弟弟小臉很像你阿媽,眉眼也像,是一雙天生的鳳眼,鼻子也有些像,高高挺挺的,就是嘴巴和耳朵像你額娘。」
南宮風心中暖暖的,總算在有生之年,抱上了她親生的孫子,真是好啊!
康熙一旁含笑看著他們,沉吟道:「弘暉的名字已經賜給饅頭了,弘旺的名字賜給了老八家張氏生的兒子,這個小孫子,得取個好聽的名字才是,叫弘什麼好呢?」
南宮風還沒說話,小饅頭立即自告奮勇地道:「不用費心啦,就叫小包子!」
眼兒裡有些得意,包子啊,可惜不是妹妹,不過是弟弟,也可以欺負欺負。
小嬰兒在南宮風懷裡吮了吮小嘴巴,長睫顫動兩下,睜開了一雙清亮的眼睛,驚天動地的哭聲登時從襁褓中傳出來,嚇得小饅頭立即往後面倒退幾步,滿臉驚訝:「包子弟弟比小饅頭哭得還響啊?」
南宮風口內輕聲哼著柔和至極的江南小曲兒,如同江南最溫和的一場春雨,催開了如霞的桃花,哄著哄著,小嬰兒似乎感受到了她滿腔的慈愛之意,便漸漸止住了哭聲,緩緩沉睡。
康熙想了想,道:「歷經風雨,方能見彩虹,做大事者,更要歷經磨難,這個娃兒,就叫弘歷罷!」
越想這個名字越是好,興高采烈地吩咐李德全來,親自料理弘歷的生辰八字登記宗人府等事,又道:「娃兒生孩子不容易,竟是吃了大苦頭了,傳朕的旨意,賞賜東珠百粒綢緞百匹珠寶首飾二十件有什麼人參燕窩補品的,挑揀些好的送過來。還有,朕這個小孫子啊,長命鎖金項圈各色小玩意兒,挑揀些精緻地送過來。」
李德全見康熙喜動顏色,自個兒自然也染了些喜氣,急忙奉旨親自去料理。
南宮風瞅了他一眼,語調冷冷如擊盤:「你那良妃新薨,你如此大肆賞賜做什麼?」
良妃薨逝,胤祀如今病得起不來,他這般大張旗鼓賞賜雍親王府,想必滿月之後必定盛宴,到時候又有人背地裡說胤禛和黛玉的不是,何必呢?自家人高興便是了,非得鬧騰得天下皆知?
康熙卻是不以為意,只是笑笑:「這些有什麼?皇嗣誕生,本就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南宮風瞪了他一眼,不言語地抱著弘歷進去。
胤禛忙迎了過來,眼睛也瞅著弘歷,這是玉兒用好大的精神才生出來的,是大家的寶貝啊!
「玉兒怎麼樣了?可讓有琴先生診過脈了?」南宮風也不掩心疼地看著沉睡中的黛玉。
自己是生過孩子的女人,是兒子的母親,當然知道這種分娩之痛。
胤禛抱過弘歷,細細地瞅了幾眼,放輕聲音:「玉兒身體太虛弱了,又是難產,有琴先生說,只怕要好好調養個一年半載。」
南宮風亦歎息一聲,如窗外落葉黃花:「坐月子的事兒,就由我帶著劉嬤嬤幾個好生照顧著玉兒,外面的事情,你們爺們自個兒去料理罷!我恍惚聽霆兒說,十四貝子那幾個人,勢力似乎有些復甦的跡象。」
想了想,胤禛點頭:「也好,不過玉兒還不知道昏睡道幾何。」
太子畢竟是廢過一次了,如今他勢力之弱,難與老八他們幾個相提並論,因此雖然依然野心勃勃,可是卻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這個太子之位,仍舊是岌岌可危啊,他亦不得不想方設法保住。
胤禛將極多的勢力分配好後,便處處不動如山,以靜制動,這個時候,越是動,越是容易讓康熙忌諱。
黛玉足足昏睡了半個月才清醒,生下弘歷,實在是大傷元氣。
軟軟地倚著靠枕,雖然精神不振,可是黛玉還是歡喜得看著懷中正睜著大眼與自己對望的兒子。
「是我的弘歷啊?真是可愛又好看,像四哥!」滿足的歎息,如窗外的桂花落地,幽然的香氣中,澀然卻帶著幸福。
小饅頭躋身上了床,湊著小臉和弘歷對瞪,撒嬌道:「額娘,包子沒有饅頭好看啊!」
揉揉他頭,黛玉笑道:「在額娘心裡,饅頭和包子都是一樣可愛。」
與小饅頭一起看著弘歷,現在的他,骨碌碌地轉動著大眼,很是活潑靈動,真是像胤禛啊!
黛玉不滿地癟著嘴:「小包子像四哥,可是他是從我肚子裡生出來的,為何只有耳朵像我啊?」
不管她怎麼抱怨,在小饅頭眼裡,就是一粒小包子,誰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