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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1章: 文 / 梅靈

    第121章:

    夜風吹過,蕩起雪花無數婆娑,一種初冬新梅的香味兒飄蕩在風中,沁人心脾。

    只不過,銀色月光如水銀瀉地,襯著一層薄雪,越發讓人感到寒冷到了骨子裡。

    斗影狠毒的目光在暗夜中如同野狼一般,泛著綠油油的幽光。

    「風火雷電,聽令!」一聲怒吼,如月半狼嚎,響徹孤野!

    四道血紅色身影霎時出現在雪地之中,宛如四根鮮血浸潤的柱子一般傲然挺立。

    四個人都是二十歲至三十歲的成年人,但是卻聽令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似是極滑稽。

    可是唯獨鷹閣的人才知道,眼前的少年年紀雖輕,卻極為堅毅狠辣,他在鷹閣的訓練,付出了比別人多十倍的艱辛,所以他能成為四方組的頭兒,地位僅僅在鬼影和血影之下,這是他應得的。

    斗影略帶些稚氣的臉上陡然泛著一股殘忍的殺意,緩緩勾唇道:「貓捉耗子,是什麼滋味兒呢?」

    胤禛之所以遲遲不處置賈府,一是自負能好好保護黛玉,決不讓黛玉受到一絲兒傷害,二則報仇,便是要好好地玩弄著他們,就像是貓兒捉到了耗子,也不急著吃,慢條斯理地看著耗子掙扎煎熬,最後才是致命一擊!

    自己自然比不得胤禛的謀略,可是心狠手辣卻是承繼了三分,薛家,就先做隻貓爪子下的耗子罷!

    四人中年紀最輕的火影笑吟吟地道:「自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年輕稚氣的臉上登時充滿了肅殺之氣,大聲道:「請組主吩咐!」

    斗影血紅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浸在血中的大旗,捲起一股股的風,冷冽地道:「膽敢陷害福晉,就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小小一個金陵薛家,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今夜處置薛家!」

    火影點頭微笑,笑容中帶著血腥的興奮,舔了下紅潤的嘴唇,道:「組主,是偷是搶還是殺?」

    斗影瞥了他一眼,尖銳的喉音中帶了點低沉:「薛家最重的是富貴,以及薛王氏的寶貝兒子薛蟠,寶貝女兒薛寶釵,要想讓他們看著自己的心血一點一滴地沒了,要為生活奔波,看著福晉活在人人的愛護中,你說怎麼樣?」

    火影興奮道:「妙極了!我正手頭有點緊,有地方沒銀子花呢!」

    說著歪著頭對雷影道:「雷哥,這次的銀子,我要五成!」

    雷影怒目瞪了他一眼,冷淡地道:「福晉生性愛護天下蒼生,用這些不義之財,權當今年各處賑災的糧款罷!」

    斗影和餘下三影一起點點頭,笑道:「這個法子不錯,不但節省了咱們王府的銀錢,倒還能替王爺和福晉博得美名。」

    四個人對斗影點點頭,臉上都是狠絕的肅殺氣,道:「組主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話音剛落,四道血色人影皆已消逝在雪地之中。

    來無影去無蹤,就彷彿一道血色殘陽劃過長空,轉瞬即逝。

    斗影往著遠處霧沉沉的路邊松林,夜色,越發濃了,風雪也更大了。

    忽而腳下一點,身子如利箭一般激射而出,轉瞬間,已經落在京城中薛家宅院的屋頂上。

    輕,而且沒有聲息,唯獨見到月色如水,四面銀裝素裹,所有的人,皆已擁著濃熏繡被,正安然地臥在暖炕上酣然。

    沒有人發覺,十數道血紅色人影快速穿梭在薛家內庫以及各個放置財物的房間,是雪夜中的血蝙蝠一般。

    忽而細細的聲音從正房中隱隱約約傳出來,斗影目光倏然一瞇,是薛寶釵母女的聲音,她們竟還未睡?

    雖然心有疑惑,可是斗影依然飄身到了正房背光的床邊,一個珠簾卷式,雙腳勾住屋簷,身子下垂,指尖沾了一口唾沫,已經輕輕戳破了窗紙,將室內之景頓收眼底。

    薛家,也不過如此,的確不及賈府奢華,在賈府,主子們的房舍窗子皆是玻璃所制,這裡卻依然是透亮的牛皮紙而已。

    只見薛姨媽與薛寶釵並坐在炕上,身上也只是家常的短襖長裙,雲鬢如霧,不曾十分妝飾。

    只聽薛姨媽沉吟道:「既然你如此說了,就依著你的意思罷,只是千萬小心一些兒,萬萬不能露出了絲毫馬腳。」

    薛寶釵胸有成竹,淡淡一笑,道:「娘就放心罷,我自知姨媽家各人心性,倒也皆如我們所願。」

    聽了寶釵的話,薛姨媽歎息道:「真是多虧了你見機得快,不然,只怕咱們家也與你姨媽家一同獲罪了。」

    「瞧娘說的是什麼話?咱們薛家清清白白,規規矩矩的,不曾有一絲兒出格的事情,哪裡能與姨媽家一同獲罪呢?姨媽家可是有謀害太子刺殺皇上的大罪,若不是那皇上因當年喜愛賈敏,只怕賈家早已流放三千里了。」

    寶釵輕輕將鬢邊的碎發綰在耳後,露出俏麗且得意的面龐來,可是依然端莊,但是卻掩不住那目光中的殺氣。

    薛姨媽也點頭道:「我兒說得極是,都是娘糊塗了。」

    垂頭想了一會兒,看著寶釵胸前依然燦然的金鎖,歎息道:「這把金鎖,日後恐怕也無用了。」

    寶釵淡笑道:「怎麼會沒用?金鎖配玉,天下皆知,縱然我非鳳女又如何?釵於奩內待時飛,釵頭鳳,原就是我!」

    薛姨媽卻不禁皺眉道:「只是有一樣不好,你如今已十八歲了,豈能再耽誤下去的?」

    說到這裡,寶釵也不自禁紅了眼眶,歎息道:「時機未到,我們又能如何?總之前有賈府探路,我們見機行事就是。」

    翠眉忽然輕輕一攏,對薛姨媽道:「素雲八貝勒府中的福晉極是厲害,且與林黛玉交好,若是從那裡下手何如?」

    薛姨媽不禁歎道:「傻孩子,別人也罷了,這個八福晉的苦頭你是沒有吃過的?那時候總是譏諷你是變不成鳳凰的麻雀,咱們還去自討沒趣不成?再說了,每每如八貝勒府中,總是要送極豐厚的禮,有去無回的都是。」

    寶釵暗自沉吟,忽而望向斗影所處的窗子,卻因有窗屜放著,倒也不曾發覺。

    斗影卻不由得心中一緊,不知道這薛寶釵到底又在打什麼主意。

    只聽寶釵道:「咱們自然不能從八福晉那裡下手,誰不知道那八福晉跟那林黛玉好得很?竟是像母雞護著小雞似的,再沒見過這樣的妯娌情深。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娘願意不願意呢!」

    「我的兒,你有什麼主意,儘管說罷,咱們娘兒兩個,還有什麼說不得的?」

    薛姨媽親自撥了撥燭花,燈芯忽而爆裂,室中卻更明亮了起來,燭影影影綽綽落在水墨山水白綾帳子上。

    寶釵淡然陳述道:「人人都知道八貝勒賢明,且愛妻如命,與其說是愛妻,不如說是懼妻。」

    薛姨媽不覺微微皺眉,道:「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也不用我兒多說什麼。」

    「這不就是咱們最好的法子麼?與其去求八福晉,莫若叫哥哥去求八貝勒呢!」寶釵吐氣如蘭,眉梢眼角皆是興奮的紅暈,映得一雙眼兒也水汪汪的,如同桃花波一般,似乎滴得出水來。

    「求八貝勒?」薛姨媽愈加有些摸不著頭腦,道:「何以如此肯定?」

    寶釵忙笑道:「娘有所不知,男人就是男人,豈能容得男人爬到頭上撒野的?那八福晉生性善妒,不但府中只有兩個侍妾,且但凡有些姿色的丫鬟,也都給八福晉攆出了府中,在他面前,八貝勒竟是抬不起頭來,豈有貓兒不去偷腥的道理?」

    薛姨媽聞之愕然不已,道:「竟有這樣的事情?怎麼沒有傳出一絲兒的風聲出來呢?」

    寶釵輕輕瞥了娘親一眼,笑道:「八貝勒對皇位志在必得,況且依附著的是郭羅絡氏和安親王的勢力,八福晉是宜妃娘娘的侄女,是九貝勒的表妹,這麼多的勢力擺在那裡,八貝勒豈能得罪八福晉?若是有風聲,豈不是讓八福晉鬧得人盡皆知,將八貝勒素日賢名一概抹殺了麼?」

    薛姨媽聽了十分嘉許,讚道:「我兒說得極是,我竟是不曾想到這一層。」

    說著又不禁狐疑地問道:「這些外頭的事情,我兒卻是如何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寶釵不禁有些得意起來,道:「說起來,竟真是湊巧,我卻認得一個女孩子,名叫張新雅,卻是和八貝勒有舊的。」

    聽了這話,薛姨媽霍然起身,連帶燭台倒了下去,寶釵手忙腳亂扶起燭台,嗔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薛姨媽目光在燭光中也如利劍一般,道:「釵,你說清楚些!」

    寶釵略帶些得意地道:「那日我見一個女孩子去咱們家的當鋪裡當東西,竟是一塊罕見的玉珮,因不是尋常之物,掌櫃的拿給我瞧了,卻是刻著一個『祀』字。我一見便知道這是八貝勒之物,自然去找了那女孩子來問,卻沒想到,竟知道她與八貝勒有舊,這是八貝勒與她偷歡之時,匆忙離去時遺落的。」

    薛姨媽輕輕歎息道:「竟有這樣的好事,一旦八貝勒有把柄在我們手中,我們就是什麼都不怕了。」

    寶釵也點頭笑道:「可不就是這麼說麼?那個女孩子,原是因她父親病了,所以當了玉珮,我已經將她全家都安頓在了小花枝巷子裡,名字也如人一般,十分新雅,模樣性情都是極好的。」

    薛姨媽愈加高興起來,道:「這就是了,有了這些個,還怕你哥哥沒有好生意的?」

    躊躇了一會,才道:「咱們也得軟和些兒,不能露出尖刺兒來,你那玉珮,給我收著。」

    寶釵方從衣內取出一塊晶瑩美玉來,道:「娘得收好了,可別有絲毫閃失。」

    薛姨媽對著燭火細細打量著,果然是上好的質地,極精緻的花紋,確是皇家之物。

    將玉珮藏於枕頭下,薛姨媽含笑道:「釵,咱們娘兒兩個睡著聊天罷,你如今,真個兒是咱們薛家的大山了。」

    娘兒兩個安穩睡下,依舊絮絮叨叨說著許多事情。

    直到三更時分,才慢慢睡過去了。

    斗影卻是目光閃動,不知道這薛寶釵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倘若是真的,倒是助了胤禛一臂之力。

    不管真與不真,將那玉珮偷到手再說!

    斗影手從懷裡取出一個鳳凰嘴的白銅小壺,將壺嘴對著窗內,一縷白煙裊裊吐出。

    估摸著薛寶釵母女已沉睡過去了,斗影瞧瞧潛入,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將玉珮據為己有。

    剛出了正房,風影笑吟吟地飄到了斗影身邊,笑道:「都得手了,組主還有什麼吩咐?」

    斗影看著風影背上鼓鼓囊囊背著一個極大的包袱,看著包袱模樣,必定皆是奇珍異寶,不由得暗暗讚許,道:「做得不錯,不過還不夠徹底。」

    風影聽了皺眉道:「不夠徹底?什麼意思啊?」

    斗影揚眉看著眾人緩緩退出,消逝在夜幕之中。

    一道火折子在手中一晃,斗影笑得十分詭譎,道:「燒了!」

    用力一擲,火折子劃破長空,在暗夜中分外明顯,輕輕巧巧落在了後院的柴房中。

    一股濃煙冒起,火花四濺,霎時之間,漫天的火焰飛起,宛如吞噬人的血盆大口!

    「撤!」

    數道人影化作飛虹,在沒有人察覺的情況下,悄然消逝。

    胤禛畢竟深知斗影為人,且萬事皆是在他掌握之中,故而黛玉已然熟睡,他卻在室外等著斗影來報。

    果然三更時分,斗影飄然而至,躬身行禮道:「王爺,一切妥當。」

    胤禛勾唇一笑,雖是十分溫文儒雅,可是在夜幕中卻如修羅,如方纔的大火吞噬人心。

    斗影帶來的寒風吹得旁邊梅樹打顫,落下新梅無數。

    「很好,將所得財物,盡皆賑災之用。」胤禛緩慢之極地吩咐道。

    頓了半日,凝神看著斗影道:「什麼事情交給你,果然乾淨利落,很好!」

    斗影看著胤禛擰著眉頭看天,便知道他想著怎麼對付胤祀,恭敬地道:「王爺,意外之中,倒是得了一個消息。」

    胤禛果然回頭看著斗影,斗影立即將寶釵母女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胤禛。

    胤禛唇邊蕩漾著一抹笑容,把玩著斗影送上來的玉珮,道:「幹得不錯啊,斗影!」

    沉聲吩咐道:「斗影,今夜你就不用歇息了,立即帶人將那女子一家安置他處,絕不能讓薛家拔先!」

    「是!」斗影大聲應了一聲,立即動身前往花枝巷子。

    胤禛低低沉沉地笑了,胤祀,你算計我如此之多,倘若不以牙還牙,豈不是我胤禛太懦弱了?

    這一次,我要讓你抬不起頭來,看你如何與我鬥,膽敢算計我的玉兒!

    緩步回到房中,卻見到黛玉抱著被子嬌憨睡著,頭髮披散,一截粉嫩細緻的小腿踢到了被子外,一隻小巧的雪白蓮足似白玉精雕似的,五個小小的趾甲宛如五片粉紅色的花瓣,襯著大紅龍鳳被,格外顯得好看誘人。

    胤禛喉間滾動了幾聲,極力壓抑著渾身的燥熱,這是他的小妻子,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可是因為成婚她年紀太小,身子太弱,他必須得等,等她身子骨漸漸長成,等著她養好身子。

    黛玉睡夢中沒有胤禛溫暖的胸懷,小手揮了揮,胡亂抓著,咕噥道:「四哥!四哥!」

    在床上抓不到胤禛,便迷迷糊糊要坐起來,忽而跌落在胤禛懷裡,隨即又滿足地睡過去。

    胤禛不禁苦笑,大手抱著她小身子,低喃道:「玉兒,我會讓膽敢算計的人下地獄去!你也要好好地長大!」

    為他生兒育女,當白頭偕老的時候,膝下子孫滿堂,又是多麼美麗的景象?

    如今他竟有些期待了起來,也許,因為那些都會是玉兒給自己生的孩子罷!

    胤祀的玉珮,與一女子,且又遺落玉珮,這件事情,必定將掀起軒然大波,倒是要瞧瞧阿穆如何處置了!

    次日清晨,黛玉神清氣爽地起床後,歡歡喜喜地梳妝打扮,淡雅的鵝蛋臉,兩彎翠眉黛;明淨的秋水目,清亮澄澈,一點朱唇紅;眼波流轉之間,流露出千般溫柔萬種風情,愈發顯得靈氣逼人,清麗絕俗。

    劉嬤嬤因笑道:「福晉今兒個歡喜什麼呢?難得這樣好的氣色。」

    黛玉笑吟吟地道:「不知道啊!只覺得今兒個四哥心情極好,連帶得我也歡喜了起來。」

    說著轉過頭就看一旁已穿好衣裳的胤禛,道:「四哥,你在想什麼啊?心情這樣好?」

    胤禛一面洗臉洗手,一面道:「問問劉嬤嬤罷!」

    黛玉如黑玉一般的眼兒望著劉嬤嬤,劉嬤嬤忙笑道:「今兒一早才得了消息說,昨兒個薛家遭了賊了。」

    黛玉微微一怔,隨即淡笑道:「惡有惡報,果然爽快!」

    脆聲嬌俏,語氣卻是輕快了很多,忙挪了挪身子倒胤禛跟前,道:「還有什麼事情?」

    胤禛已洗好臉了,才看著她粉粉嫩嫩的氣色,含笑道:「也沒什麼事情,只是到了咱們報仇的時候了。」

    說著退了下人,才擁抱著黛玉,低啞著嗓子道:「尤其是胤祀,我要給他最致命的一擊!」

    黛玉不解他打的是什麼主意,正要說話,就聽外面有人通報道:「張氏新雅帶過來了。」

    胤禛勾勒出英氣的薄唇,摟著黛玉坐在正面炕上,大手一揮,道:「帶進來!」

    一個荊釵布裙的妙齡少女被兩個丫鬟帶了進來,那兩個丫鬟,皆是鷹閣女子所扮,武功智謀皆極厲害。

    胤禛向來小心翼翼,絕不有絲毫放鬆,尤其是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物!

    黛玉細細打量著那個名喚張新雅的少女,約莫十**歲年紀,臉色晶瑩,膚光如雪,嘴角邊一個淺淺的梨渦生春,更增了十分俏媚,只是眉宇之間皆有敦厚樸素之氣,想必是寒薄人家的小姐。

    讓黛玉驚訝的卻不是別的,竟是那少女肚腹隆起,似已懷了身孕。

    黛玉轉頭看著胤禛,胤禛冷冷地問張新雅道:「你就是張新雅?」

    「回王爺的話,民女正是。」見到冷漠如冰的胤禛,張新雅誠惶誠恐地磕頭道。

    胤禛語氣生硬地道:「你不用太過擔憂,本王絕不濫殺無辜,你的父母兄長,自也有安穩之所。」

    張新雅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不解胤禛到底想幹什麼。

    胤禛把玩著昨夜斗影交給他的玉珮,手指勾著一根紅繩,玉珮一晃一蕩,緩緩地道:「張新雅,抬起頭來,看看這枚玉珮你認得不認得?要不要說說來歷?」

    張新雅原本不敢抬頭的,聽了這話,抬頭一看,登時驚得臉色慘白。

    過了半日,才囁嚅道:「民女認得,這是那個負心薄倖之人遺落下來的,若不是民女父親病危,民女也不會去典當,最後反而落在了那薛家的賤女人手裡!」

    「哦,說說那個人是誰!」胤禛將玉珮重新收回懷裡,低頭看著黛玉的嬌顏微微一笑。

    張新雅蹙眉道:「民女也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自稱姓艾,隨從稱他是八爺。不過若是見了面,即便他化成了灰,民女也認得!」

    胤禛散漫地道:「為何如此篤定?」

    張新雅登時滴淚道:「女兒家的清白,豈能說毀就毀的?他原是承諾說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誰知道自從那日後,再不見他一面了,也不知道他名姓,更不知道他來歷,哪裡還能找到他去?」

    胤禛也猜得差不離了,便道:「張新雅,你就安安穩穩住在本王府中,自是保你衣食無憂,你父母兄長也極平安,最後,本王也能保你腹中胎兒認祖歸宗,更能保你有一個明堂正道的名分。」

    張新雅半信半疑,道:「王爺能保民女?」

    胤禛冷冷地道:「本王的話,從來都不容別人質疑!」

    揮手道:「先帶她下去安置,萬事聽從本王吩咐!」

    早已有人帶了張新雅下去,胤禛方對黛玉道:「過幾日,有好戲給你看了。」

    黛玉心中也察覺了好些,點頭道:「拭目以待!」

    對自己狠的人,自己何必手軟?況且自己無愧於天地,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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