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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0章: 文 / 梅靈

    第120章:

    分了主僕坐下,黛玉方淡啟朱唇:「昨兒個已經讓太醫給老太君瞧了,說是無礙,只需將養就是了。」

    說著吩咐宜人道:「大哥不是從帶了些長白山的老人參麼?年深日久的,原比黃金還貴,拿兩枝來,回頭讓二姐姐捎回去,給老太君養身子,既然上了年紀,很該頤養天年方是正道。」

    迎春忙起身道謝,道:「如此奴才替老祖宗多謝福晉恩典了。」

    見到黛玉不因賈府獲罪,就看不起自己,迎春心中微微一暖。

    在來雍親王府的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著賈府的車轎都指指點點,冷笑譏諷。

    自己早知黛玉並不是因為身份而看人的人,今日也算是更確定了一些,也更,感激了一些!

    黛玉淡淡一笑,道:「不過是一點子心意,也沒什麼可謝的。前兒個也問了金佳一回,知道賈府雖是抄了家,然府邸尚未沒收,其家廟地畝房舍也尚在,又有老太君梯己歸還,只要家裡爭氣,生計上是不愁的。」

    畢竟康熙,原就是心慈手軟,也不是趕盡殺絕之人。

    要讓自己對賈府趕盡殺絕,自己也是做不出來的,更無法做!

    迎春淡然道:「福晉說得極是,只要兒孫爭氣些,生計上原是不愁的,只怕個個人心比天高,雖知飽足卻又思『淫』欲。」

    聽了這話,黛玉不覺微微一笑,暗自讚賞,道:「難得姐姐倒是看得通透。」

    胸中有丘壑,雖弱卻強。

    目光微微流轉,俏眼流波,清麗不可方物,又問道:「既然家中無事,不知道今兒來可有什麼事情的?」

    迎春搖頭,依然十分清淡地道:「我卻沒什麼事情。」

    黛玉看著探春,道:「那是三妹妹有事情了?」

    探春遲疑了半日,才道:「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今兒來,只是想見見環兒。」

    黛玉有些詫異地挑起眉頭,再看迎春時,卻也是一副詫異的模樣,可見探春原意絕不是想見賈環。

    「哦,你想見斗影?你素來是極敏捷的,如何今兒個卻是吞吞吐吐的?」黛玉也不戳破她,只是慢慢說道。

    探春臉上微微一紅,聽黛玉說是斗影,不覺一怔,順口道:「斗影是誰?」

    黛玉笑道:「斗影自是斗影,我們門下的軒轅閣,入了,便拋卻前塵過往,以影為名。」

    探春秉性聰敏,自是聽出了黛玉的話中之意,斗影,必定是已改名的賈環了!

    清明澄澈的眸子中,登時滴下淚來,沾濕了衣襟,探春嗚咽道:「環兒竟連祖宗的姓氏都不要了麼?」

    黛玉卻是冷靜自若,緩緩地道:「各人皆有自己的心,自己想做的,未必別人就願意。」

    扭頭看著一旁笑嘻嘻的春纖道:「還傻站著做什麼?告訴斗影一聲,見與不見,皆由他自己拿主意。」

    春纖歎了一口氣,道:「我說福晉,你果然是要我去挨罵的!」

    黛玉卻是淺笑輕顰,端著茶碗細細地品著難得的大紅袍,茶香四溢,婉轉生春。

    探春自是有些坐立不定,她原是生性敏感之人,從小皆因是趙姨娘所生,故有一份自卑之心,幸而長在賈母膝下,每每神采飛揚,模樣生得又好,便是來往誥命親戚等,賈母也都是叫她出來,故而意態幽嫻,人人激賞;如今賈府獲罪,沒有昔日風光,她自是不免又添了些卑意。

    黛玉看在眼裡,歎在心頭,這原是各人心性所為,無可勉強。

    不過一盞茶時候,春纖便已進來了,身後卻不見斗影,黛玉便心中明瞭。

    春纖學著斗影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道:「既已割袍斷義,便無昔日情分,今日唯有斗影,不見外人!」

    話音未落,探春已是淚流滿面,泣道:「環兒果真如此絕心絕情,再不念骨肉情分麼?」

    春纖聳聳肩,不答話。

    若是她,她必定也會如此,更何況賈環哉?

    因此春纖也不勸慰探春,忽而轉眼看到黛玉雲鬢如霧,那枝鳳頭釵上的明珠卻是神光變幻,七色光芒消逝,卻是餘下淡淡的柔光如暈,不由得驚叫道:「福晉這釵子有趣,怎麼還會變色啊?真是寶貝了!」

    黛玉亦略有些驚奇,道:「果然如此?」

    忙命人取了菱花鏡來,細細一瞧,遂笑道:「有趣,這是什麼玩意兒?回頭要問問大哥才是。」

    春纖心竅玲瓏,忽而道:「是了,方纔那七色仙花擺在了外面,花香濃郁,不免透進室內,此時已經搬走了,又有姐妹們重新灑掃房屋院落,更放了些水洗地,花香已經沒了,所以明珠也變色了。」

    黛玉心中微微一動,道:「是這花有緣故罷?」

    一旁的劉嬤嬤猛然觸動心事,驚道:「幸而王爺見機得快!那是從前敏姑娘衣服上的香料味兒!」

    也就是絕育之毒的原料,香料的根源了,自己怎麼竟如此大意?

    黛玉臉色微冷,看著迎春和探春道:「既然如此,二姐姐和三妹妹在王府中略住幾日罷!」

    並不是拘禁,只是不能讓她們回去傳了消息給賈府中。

    如今賈府已敗,賈政已流放,竟然依然算計自己,實在是罪不可恕!

    聽了黛玉這些話,探春心念一轉,驚道:「這花有鬼?」

    不覺臉色都驚得慘白,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道:「寶姐姐怎麼送這花給我?」

    迎春微微詫異地道:「是寶姐姐讓你送的?並不是咱們家送的?你怎麼如此糊塗?給她賣了還替她數錢?」

    黛玉冷笑道:「原來是她!我就說,你們原沒這份心計的,如何送這毒花給我!」

    沉吟了片刻,方對劉嬤嬤道:「怪道早上四哥那樣說呢,卻是他早知道了!」

    劉嬤嬤上前道:「福晉也別惱,膽敢惹到了咱們雍親王府頭上來,豈不是自尋死路?」

    心中不斷盤算著,如何懲治薛家!

    明面上的,自有王爺和可汗出手,底下的,那麼她就該派上些用處了!

    多年前沒有保護住賈敏平安,如今,她無論如何,也要保護黛玉平安!

    黛玉淡笑道:「罷了,這些事情,都讓四哥計較罷,我也沒那精神管這些。」

    遂又臉色柔和,晶瑩如玉,知道探春等人回去,必定會讓賈府知道,那薛寶釵自是也知道了,便吩咐人道:「收拾兩間房舍出來與兩位姑娘暫住,至於俗事,兩位姑娘也都不用放在心上,自是有人料理的!」

    迎春隨遇而安,探春又想見賈環,故而皆道謝住下了。

    黛玉卻只把玩著摘下的鳳頭釵,果然是寶物,竟能識別毒物的,怪道胤禛那樣小心給自己插上。

    因吩咐人喚來斗影,黛玉方看著已經英氣冷漠滿臉的他,不過十二歲的年紀,卻如此老成穩重,不禁為之憐惜。

    斗影神色卻是淡淡的,躬身道:「福晉可有什麼吩咐?」

    黛玉笑道:「怎麼說,你還是我兄弟呢,不比如此生分,坐下說話罷!」

    「是,屬下遵命!」斗影道謝之後,方在腳踏上坐下了,竟絕不逾越身份,坐在椅子上。

    黛玉依然把玩著鳳頭釵,明珠的光暈在她手中亦是忽閃忽閃,斜倚著身後的大白狐皮靠枕,可是神情慵懶,氣度散漫,聲音也是軟軟的,不見絲毫鋒芒:「你說,三丫頭今兒登門,所為何事?」

    斗影神色肅然一冷,生硬地道:「打發人去探過消息,聽說薛寶釵找過賈探春。」

    黛玉笑道:「不用你說,我自是猜測到一二,倘若沒找過她,豈有七色仙花?」

    斗影道:「這也有古怪,薛家怎麼會有七色仙花?」

    黛玉笑吟吟地道:「這些,不就是要你們去打探消息了?」

    斗影隨即便明白了,立即站起,肅然道:「屬下遵命!」

    見到斗影如此冷硬且主僕分明,黛玉心中也是頗為難受,歎息道:「斗影,在你師父跟前也罷了,在我跟前,倒是不用理會這麼些俗禮。你年紀還小,還有許多的事情未曾經歷過呢,如此老成,豈不是讓擔憂你的姨娘也心中生痛?」

    聽黛玉提起趙姨娘,斗影陡然眼眶一紅,幾欲流淚。

    過了半日,斗影才低喃道:「我若不強,別人就是會騎到我頭上來,我要越來越強,才能給姨娘好日子過。」

    他一直在想,一定要靠自己的雙手,安排好姨娘的後半生。

    雖然她粗鄙,雖然她也總是罵自己沒出息,可是自己卻知道,她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力爭上游。

    她不想讓自己埋沒,不想讓別人看不起自己,她去爭,只是她頭腦有限,又有有心人處處打壓,以至於人人瞧不起她。

    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他又怎麼能不顧生養自己的娘親呢?

    可是他也明白,不能讓福晉和賈府的人有瓜葛,即使是自己的生娘,也不能。

    所以,他要靠著自己的力氣,自己的手,給姨娘掙一所安身之地,安然地過後半輩子!

    黛玉歎息道:「你的想法固然是好,只是你還年輕,不要逼得自己太過,凡事,盡力而為就好。」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年紀這樣小,就背負了這麼多的包袱,探春縱然才自精明志自高,可是又怎能比他這一點好處?

    斗影心中一暖,多少時候,每每他習武辦事之後,房中的燈永遠都是亮著的,不管寒暑,衣衫被褥皆是乾淨整潔,一應飲食總是有人打理得井井有條,這樣的生活,就宛如天堂,他知道,這些都是黛玉親自吩咐的,沒有人敢懈怠。

    曾經,他也在賈府的時候,盼望著過上這樣的日子,可是今日,他卻不後悔脫離那個地獄之所!

    因為,最關心他的人,在這裡,在眼前啊!

    出了黛玉的院落,臉上突然一痛,卻是不知何時,竟下起了細碎的鹽粒兒,扑打在臉上,肌膚生疼。

    口中呼出一團暖暖的白氣,如同白霧一般包圍著自己,可是那霧氣瀰漫中,卻是黛玉清麗婉約的身影,溫暖如春的笑顏。

    她總說自己眼高於頂,目無下塵,可是唯獨認識她的人,知道她的人,才會知道她的心純真敦厚,善良賢惠。

    她對自己這樣好,給了自己最大的溫暖和親情,怎麼捨得她受到一絲兒的算計呢?

    七色仙花,薛家是不是?薛寶釵是不是?那就要讓她嘗嘗暗夜斗影的手段!

    想到此處,斗影抖抖頭,長吁了一口氣,甩下頭上的鹽粒兒,只是肌膚微熱,面上的鹽粒兒早已化而為水,宛如相思淚。

    忽而一條繡帕子出現在眼前,斗影微微一怔。

    不等抬頭,依然聞到一陣淡淡的墨香,這是探春從小浸潤在徽墨中的香氣。

    抬頭一看,果然素手纖纖,皓腕如玉,不是探春,又是何人?

    看到探春滿眼的憐惜,雙目紅腫,斗影冷冷一笑,道:「不知道賈姑娘有什麼事情?」

    探春咬了咬略有些慘白的嘴唇,輕歎道:「環兒,我們是姐弟,真的要如仇人一般,見面分外眼紅嗎?」

    斗影冷笑道:「賈姑娘這話倒也是有趣,誰是環兒?誰與你是姐弟?你只有一個哥哥,名叫賈寶玉,不要在雍親王府裡攀親帶故,這裡並沒有你的親戚,更沒有你的兄弟!」

    探春淚沾衣襟,如五月的丁香雨,柔聲道:「環兒,我知道你心裡氣,你心裡恨,可是這就是規矩,我們又能如何呢?該守著的祖宗規矩,我們不能廢啊!你又怎麼能拋棄祖宗姓名,成為沒名沒姓的斗影呢?要是姨娘知道,該得多傷心?回家裡來罷,姨娘很想念你,老祖宗也需要你。」

    「這是你的來意嗎?」斗影譏諷地道,「倘若是的話,你就儘管收了你的妄想!」

    迎春一聲歎息,走過來,身形曼妙,卻是神色平靜,仍然一如既往地隨遇而安,卻也有惜春一般看破紅塵的淡漠。

    凝神看著斗影一會兒,迎春柔聲道:「既然這就是你的歸處,你便一直走下去罷!」

    聽了這話,斗影微微罕異,探春卻道:「二姐姐,你瘋了,怎麼能叫他不回去?」

    迎春看著探春,慢條斯理地道:「三丫頭,你覺得他該回去麼?」

    「他是賈府的子孫,自然是該回去!樹高千尺不能忘根。」探春如此說道。

    斗影冷道:「好一個樹高千尺不能忘根!倒是不知道賈姑娘托生在誰的肚子裡的?怎麼就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呢?」

    斜眼睨著探春道:「我吃殘羹剩飯的時候,你在哪裡?我穿舊衣破鞋的時候,你又在給誰做鞋?我無法上學讀書的時候,你又在臨摹哪一個書法大家的法帖?姨娘為一點小事和丫鬟們爭的時候,你說落的是誰?我告訴你,那是生你的生娘,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我看,你連一條狗都不如!」

    說到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驚得探春僵立在那裡!

    淚水滴落在地上,將地上一層薄薄的雪粒兒化出一個個圓孔。

    「我」這是規矩,無話可說。

    斗影冷冷地看著探春依然俊秀非常的容顏,淡淡地道:「天狼可汗,是草原的霸主,不是說想覬覦,就想覬覦的!」

    此言一出,迎春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這件事情,她們可不曾在黛玉跟前說啊!

    斗影道:「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不管你們想瞞的是什麼事情,總是瞞不過我們的!」

    目光陡然射出一股殺氣,冷冽地瞪視著探春蒼白的容顏,道:「你們老老實實地就在這裡住兩日,衣食起居自是比賈府裡好上許多,等事情都解決了,自會放你們回去。福晉是我們大家的瑰寶,倘若讓我知道是誰膽敢算計福晉,我手中的長劍,就如同劈山的神斧,誰的腦袋我都敢要!」

    探春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竟不敢直視斗影如霜刀的目光!

    斗影話已說完,逕自大步往外走,背上的長劍長約三尺,可是劍鞘上卻是血紅的流蘇,在風雪中飛舞,十分鮮艷!

    望著賈環決絕的背影,迎春輕輕歎道:「三妹妹,你就收了你這想回天的心罷!」

    探春咬了咬嘴唇,淚在風雪中灑落,道:「二姐姐,我不服,為什麼,我生為女兒?」

    迎春柔軟的手輕輕將她攬在懷裡,低語道:「這就是命,解不開的命,扭不轉的運。本本分分過著日子,又有什麼不好?非想要那份體面那份富貴?可是,富貴又如何?只怕還沒有市井人家和樂暖和呢!」

    依偎在迎春的懷裡,探春的目光,越發茫然了起來。

    她從小堅持的規矩,從小堅持的道理,都錯了嗎?都錯了嗎?

    力求上進有什麼不好啊?倘若連志氣都沒有了,一副皮囊生在世上,還有什麼用呢?

    遠遠的黛玉,輕輕依靠著門框,看著眼前這一幕。

    她心中,其實早已明白斗影的選擇,只是沒有想到,在他心裡,自己竟是比什麼都重要。

    自己又何其有幸啊?有這麼些關心自己疼愛自己的人。

    歎息中飛揚在風雪之中,日後,她要學著去關心去體貼自己身邊的人。

    溫暖的大手包住她嬌柔的身子,胤禛皺眉道:「下雪珠了,怎麼還在外頭?」

    黛玉撲在他懷裡,拉著他的披風裹著自己,嬌笑道:「在想事情呢!你不是才去上朝?回來這樣早?」

    胤禛抱著她進房裡,一同坐在炕上,才道:「我讓人去料理薛家的事情,並沒有上朝的。」

    黛玉也不在意,只微微蹙眉道:「賈府如今竟是這般傻不成?不管如何,最終罪名皆會落在賈府頭上。」

    胤禛點頭道:「不錯,這個薛寶釵,可謂是一石二鳥。」

    黛玉揚眉問道:「石頭自然是三丫頭了,鳥兒是誰?」

    「一隻鳥兒是你,一隻鳥兒是賈探春,算計的不是你,又是誰啊?」胤禛脫下大氅,渥了渥手,才重新抱著黛玉。

    黛玉皺眉道:「自是如此。真是的,這三丫頭給耍得團團轉,給薛寶釵賣了,自己還在感恩戴德呢!」

    心中一轉,忽而想起斗影來,道:「斗影做什麼去了?」

    胤禛無語,他剛剛回來,哪裡會知道斗影去做什麼?瞧來事情太多,小腦袋也打結了她。

    卻說那斗影,因冷眼看著七色仙花,便知薛寶釵算計何事。

    她無非是不曾放棄進雍親王府的主意,以花來害黛玉,且是借探春之手,不可謂不毒!

    因雍親王府也另有花農年年月月供奉鮮花盆景等物,故斗影心中有所懷疑,要先發制人,便冒著風雪到了城外。

    雍親王府的花農是玉泉山附近的王狗兒,雖有幾畝薄田,花兒種的倒是好。

    見到斗影過來,王狗兒急忙迎了出來,笑問道:「哥兒可要買什麼花兒不成?正好,這些日子,進了好些七色仙花。」

    因見斗影腰間有雍親王府裡的腰牌,忙打千兒請安道:「原來是王府裡的哥兒,可有什麼吩咐沒有?」

    斗影悚然一驚,沉聲道:「果然有七色仙花?這尋常人家不會有的,你們家怎麼來的?」

    說著便要去地窖中看,王狗兒一面讓他,一面思索著道:「說來也巧,我們祖上和京城王家是連過宗的,王家的姑太太一個嫁給了榮國府做二太太了,一個嫁給了金陵薛家做管家太太。聽說我們單供著雍親王府裡的鮮花盆景,故而說有一種七色仙花極其富麗,價格又實成,便買了十盆,正打算修剪好了,明兒送進王府裡去。」

    斗影冷目一掃地窖,果然列著各色花朵,擠擠挨挨的,正噴芳吐艷。

    一角的架子上,一列十盆,不是七色仙花,又是什麼?

    「很好!」斗影勾起嘴唇,道:「你聽著,這十盆七色仙花,另挪一個地窖中,絕不能與別的花摻雜在一處,也不要賣給任何人,更不要送進王府裡,老老實實地依舊做著自己的小買賣,王爺日後自有事情吩咐。」

    見斗影如此肅然,王狗兒忙躬身道:「哥兒放心罷,王爺對咱們家恩重如山,我們自是義不容辭的!」

    斗影點點頭,又塞了一錠銀子給王狗兒,道:「下一回若是再來送七色仙花,你就留心了,皆買下來放著,也要多找幾個人與你一起去買,到時候出了事情,也總是有人為你開脫不是?」

    王狗兒一一都答應了,斗影方又冒著大雪離開。

    薛家,你就等著罷,果然是心思縝密,竟然兵分兩路,又在供應王府鮮花盆景的花農身上打主意。

    看來,薛寶釵,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害林姐姐,那麼很好,我會讓你付出天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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