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石再次出現時,全場嘩然。
清晨的陽光下,三座金光耀目的黃金大屋赫然出現在101師全體官兵視野中,成品字型環繞在運鈔車周圍,這就是蕭石升上初級畫工後所能煉製的物品,淨重一噸的黃金屋。親眼目睹這副奇景,連那些訓練有素的軍人都不禁瞠目結舌,立時在行伍中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蕭石手中把玩著一顆比拳頭還大的鑽石,笑吟吟地望著齊遠山道:「怎麼樣?三噸黃金,夠不夠買我爸一條命?」
齊遠山只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那三座雕樑畫棟、極盡華美的黃金屋,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淡淡道:「蕭石,我知道你有許多特殊才能,但是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黃金不是萬能的,至少在法律面前,沒有人可以公然用錢買命。」
蕭石在一座黃金大屋頂上盤膝坐了下來,冷笑道:「齊遠山,少跟老子裝清高,我知道你們不缺錢,也看不上這點小錢,一座黃金屋頂多值個三五億,呵呵,還不如要歸神丸實惠呢,不過我也可以十分負責任地告訴你,凡事都得有個尺度,千萬不要得寸進尺。跟你說句大實話吧,歸神丸那玩意是我拿去禍害那幫洋鬼子的,專供出口,你們想要也可以,都是中國人,我給你個優惠價,500億一顆。還有,拜託你不要再跟我講什麼法律了,法可以由人定,也可以由人改,是不是?喏,先看看這東西再說吧。」
蕭石隨手把手上那塊超級大鑽遠遠地向齊遠山扔了過去,由於他臂力和爆發力奇大無比,那塊鑽石嗖地一聲,在空中瞬間飛越了上千米距離,宛如一顆出膛的小炮彈,向齊遠山身前的泥地上射去。
當齊遠山從一名滿頭冷汗的警衛手中接過那塊沉甸甸的鑽石時,他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根本就不需要放大鏡或者任何輔助設備,他一眼就能看出那顆沾滿泥灰的梭形石塊究竟意味著什麼。
蕭石的聲音再次從對面的高倍擴音器中響起:「齊遠山,請你坦白地告訴這裡所有人,這顆鑽石值多少錢。」
齊遠山呆了片刻,苦笑道:「坦白說,我現在還無法估量它的價值,嗯,如果世界上只有這一顆的話,大概至少在千億人民幣以上吧。」
「我再問你,一千億可以建多少希望學校?可以幫多少下崗工人?可以救活多少沒錢看病、坐在家裡等死的病人?或者簡單地說,可以讓多少中國人不受窮?」
不待齊遠山作答,蕭石已舉著擴音器痞氣十足地對著上萬官兵吆喝起來:「弟兄們!一回生二回熟,再見面就是好兄弟,兄弟們陪我喝了一夜風,兄弟我心裡過意不去啊,這裡有三噸黃金和一顆鑽石,就算一點小小意思,是我送給大家的見面禮,這裡的兄弟有一個算一個,都分了吧。媽的!只要老子高興,全中國一人發一噸金子也不是問題,今天咱們既然在這裡說理,那就大家一起來評評這個理,要是我蕭石能讓全中國人都過上好日子,從今以後沒有人上不起學,沒有人看不起病,沒有人買不起樓,大傢伙兒說說,就憑這能不能買我老爸一條命?」
這番驚世駭俗的狂言一放出,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時刻呆了片刻,有見過敗家子的,可誰都沒見過這樣敗家的,居然一張口就是讓全國人民都富起來,雖然聽起來十分匪夷所思,然而剛才那一幕人人親眼目睹,面前的這個敗家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搬出了價值上千億的黃金珠寶,光憑這一點,就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當然,很少有人會真的相信一塊這麼大的餡餅會忽然從天上掉下來,正砸在自己頭上,可是,如果這個瘋子真能辦到呢?
齊遠山費力地嚥了口唾液,接著飛快地溜了一眼身周的情況,那些原本如銅澆鐵鑄般挺立的軍人雖然身體姿勢都沒有發生多大改變,但每個人的神色都顯得十分詭異,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不斷有人在用眼神相互交流著,沉默地談論著一個共同的微妙話題。
無語,最徹底的無語,齊遠山的大腦陷入短暫的真空狀態,他比在場任何人都深知蕭石的實力和秉性,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蕭石」這兩個字已經成了所有高層人物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中央辦公廳甚至專門為此秘密成立了一個「蕭石辦」,直接向總理負責,專責研究和處理有關蕭石的一切問題,而他正是這個新近建立的特殊部門的第一任負責人。
耳畔又傳來蕭石極富煽動性的吼叫:「憑什麼,只有那些大款才買得起樓、開得起車、泡得起妞?憑什麼我們辛辛苦苦掙一年的錢,都不夠他們開一瓶酒?憑什麼我們中國人就得比那幫洋鬼子窮?弟兄們,只要你們跟著我混,天天大魚大肉,沒有問題,一天上十個妞,也沒有問題……」
「該死!這個無法無天的小混蛋。」齊遠山彷彿從夢中驚醒,眼看這個小流氓越說越不像話,越聽越不入耳,偏偏身旁一些看上去比較憨厚淳樸的士兵雙眼中已竄出熾熱的火苗,就像聽那些所謂的傳銷大師講課一樣,已經不知不覺開始做起了發財夢,這才怵然心驚,再讓這小流氓這樣肆無忌憚地信口胡言下去,只要有人起個頭,整支軍隊都有可能因為一顆小小的火星而點燃,鬧不好都有可能引起軍隊嘩變。
當下不及細想,一把抄起擴音器大聲吼叫起來:「蕭石,不要再說了,你的意思我已經完全明白了,請你站在那裡耐心等我幾分鐘,我現在就向中央請示。」話剛說完,齊遠山就扔下擴音器,以比來時快了數倍的速度奔回直升機。
一小時後,一輛寬敞的裝甲指揮車中,兩人對面而坐。
齊遠山滿面春風,笑容可掬地將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遞到蕭石手中,宛如相識多年的老友般推心置腹地道:「蕭石同志,首先我要向你通報一個好消息,中央已經迅速作出了決定,原則上同意,只要你真心為國效力,關於你爸的問題,政府將考慮給予特赦,另外,關於你的人身自由以及一切公民應享有的合法權益,我們都會盡全力加以保護。」
蕭石懶洋洋地端起咖啡杯,打著哈欠道:「知道了,不就是一錘子買賣嘛,你們要多少金子、多少鑽石,開個價碼出來吧。做買賣無非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呵呵!平白無故地就對我這麼好,我可吃不消。」
齊遠山眼神複雜地盯了他一刻,搖頭苦笑道:「蕭石,你能不能嚴肅點,認真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前一段時間為了歸神丸的事,你受了不少委屈,心裡有怨氣、或者對我們政府有成見,這都是正常的。這樣好不好,今天我們就開誠佈公地談一談,把你的要求和想法統統講出來,只要是不違背國家法律的任何要求,我們都會盡可能滿足你。」
蕭石聳聳肩,淡淡道:「我的要求其實從一開始就很簡單,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變化,從今以後,無論多大的官兒,都不能向我提出任何要求,記住,不管什麼人都不可以,也不允許任何人窺探我的**。」
「完全沒有問題。」齊遠山用力點頭,誠懇地道:「蕭石,從今以後,哪怕他是天王老子,都沒有人可以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這一點請你放心。不過,當國家有需要的時候,我們會主動和你協商,徵詢你的個人意願,但絕不勉強你做任何事,而且如果你真的為國家作出了巨大貢獻,我們也會考慮給予你適當的嘉獎,你看這種合作模式行不行?」
「行。」蕭石滿意地點點頭,笑道:「你們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嘛,其實我這個人還是蠻好說話的,為國家做點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個什麼嘉獎就不用了,唔!齊遠山,你這個人還不錯,不像那幫鳥人那樣貪得無厭,我最煩就是那種垃圾,下回有機會請你喝酒。呵呵!好了,沒別的事我就先帶我爸走了。」
蕭石話一說完就站起身要走,齊遠山一把拉住他衣袖,神色略顯尷尬,強笑道:「蕭老弟,不要急著走嘛,我們是不是再商量一下別的事?」
蕭石道:「還有什麼可商量的,不是都談妥了嘛,老齊,就憑你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得我乖乖替你們賣命?開什麼玩笑,那三噸黃金和一顆鑽石就算是我老爸的買命錢吧,要是還嫌少,再加幾顆大鑽也可以。至於其他事,那就得看我心情好不好了,回頭再說。」
齊遠山怔了片刻,不禁再次苦笑,輕歎道:「看來你還是信不過我們。唉!這也難怪。嗯,現在我只想問一個問題,你剛才在外面說的那些話,到底算不算數?」
「切!這有什麼好問的,只要我願意,金銀財寶要多少有多少,反正我平時花錢也少,最多就是買幾部車買幾本書,要那麼多錢也沒用,還不如分給那些真正需要錢救命的人呢。哦,千萬不要那麼崇拜我,其實我是在丟垃圾,那些金子銀子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放在家裡實在太佔地方了。」
齊遠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如果不是他深知蕭石神通廣大,擁有許多不可思議的異能,幾乎就要把他當成瘋子了,雖然傳說中也有所謂視金銀如糞土的高人,可是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這世上真會有人把錢財當成垃圾,說這種話的人無非只有三種,第一種是實在太有錢了,第二種是實在太沒錢了,第三種是實在太無聊了,面前的這個敗家子顯而易見是屬於第一種的。
齊遠山反應甚快,微微一愕後立刻趁熱打鐵,莞爾笑道:「那麼,我建議你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我相信國家相關部門都會全力配合你的。呵呵!咱們現在就把這事定下來怎麼樣?給這基金會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哦,這個點子不錯,就叫垃圾基金會吧,專門幫我清理垃圾的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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