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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二章 後愛蓮說 文 / 小白有點白

    「將亂臣賊子孔融滿門抄斬!」劉協流著淚吼出了這句話!

    孔融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淚,掙扎著從地上爬起。

    許褚見到此幕也是心生不忍,他將制住孔融的手拿開,任由他爬起,只是站在曹操的面前,隨時準備衝上前去。

    由於急火攻心,孔融的雙目已經看不見東西了。可是,他還是顫顫巍巍地朝劉協的方向摸了過去,泣血悲呼道:「陛下,老臣死不足惜,只是,從今天起後,整個許都之內便都是操賊的鷹犬,您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啊……老臣……老臣在此與陛下作別了!」孔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劉協磕了三個頭,接著仰面高呼:

    「言多令事敗,器漏苦不密。

    河潰蟻孔端,山壞由猿穴。

    涓涓江漢流,天窗通冥室。

    讒邪害公正,浮雲翳白日。

    靡辭無忠誠。華繁竟不實。

    人有兩三心,安能合為一。

    三人成市虎,浸漬解膠漆。

    生存多所慮,長寢萬事畢……

    陛下,老臣今日先行一步了!」孔融將頭上的冠帽扯掉,滿頭的銀髮頓時散開來。接著,他一頭朝劉協腳下的台階撞了過去!

    「孔大人!」劉協從寶座上站起,望向撞死在自己腳下的孔融,終於忍不住痛哭了起來。他目含悲意望向曹操,臉上儘是哀求之意:「丞相,孔大人都已經去了,饒過他的一家老少吧……」

    曹操歎了一口氣後,緩緩說道:「陛下,不是臣不遵聖諭……今日因為這網開一面,明日再因為那網開一面,陛下的威嚴何在?我大漢法紀的威嚴何在?」

    「丞相,孔大人如今已經自盡而亡,您就網開一面吧!」大殿之外,一位滿頭鶴髮的老臣被兩名侍從攙扶著從殿外走了進來,此人正是漢名臣楊震之後、前任的太尉楊彪。他的身後還跟著議郎趙彥、中少府耿紀、丞相司直韋晃三人,三人望向曹操,眼底隱藏著絲絲殺意。

    曹操見楊彪走進了宮內,眉頭頓時一皺。楊彪為從前的太尉,為三公之一,素有威名。當年,自己能夠將劉協接到許都,楊彪便功不可沒。只是,如今他來到了德陽殿,事情便不好做了。

    「楊公,您的身體向來不好,如今天寒,您老還是少出來為妙啊。」曹操躬下身子,竟然對楊彪深施了一禮。

    「丞相啊,念在老夫的薄面上,饒了孔大人一家老少吧。」楊彪推開攙扶著自己的兩位侍從,跪在曹操的面前,將從前曹操賜予的令牌舉到頭頂,緩緩說道:「當年,丞相給了老夫這枚令牌,言稱見此令牌如見丞相本人。今日,老夫願將這令牌換取孔家老少一百零八口的性命,還望丞相成全!」

    曹操看著楊彪一眼,將他手中的令牌接過,又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曹操轉身,對滿朝文武說道:「今日之事,諸位大人切記不可對外人提起,如有違背,滿門抄斬!」

    三日後,孔府大火,孔家老少一百零八口無一人倖免,盡數葬身於火海之中。一時間,天下皆驚!

    「你為何向仲康假傳我的命令,縱火燒了孔家?!」丞相府內,曹操以劍尖指著跪在地上的賈詡,怒意沖天。

    賈詡的臉上沒有一絲怯意,他看了一眼在一旁低頭不語的許褚,緩緩說道:「斬草不除根,只會為明公帶來無盡的禍端。既然明公不願意做,那就由老臣來替明公做吧……」

    「唉……罷了……」曹操聽到賈詡的話,長歎了一口氣,將地上的賈詡扶起,眉宇含憂:「天下之人一定會認為是我曹操行出如此歹毒之事。」

    「明公也怕天下悠悠之口?」賈詡揚眉反問道。

    曹操聽見賈詡的話,突然一愣,接著仰天大笑。賈詡則是深望了曹操一眼,接著退步告辭。

    賈詡走後,曹操看了一眼在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郭嘉,歎了一口氣,問道:「奉孝,想必你都已經知曉了吧?」

    郭嘉點了點頭。

    曹操見郭嘉點頭,口中飄出了一聲歎息:「沒錯,文和只是猜到了我的意思,這才替我行出了這件事情。就算文和不讓仲康出手,我也會讓孔家雞犬不留!」

    見郭嘉的一張臉上毫無表情,曹操的言語中有了一絲哀意:「奉孝,是不是覺得我變了,變得心狠手辣、陰險歹毒了?」

    郭嘉起身,拂了拂身上的青衫,臉上的笑意令曹操的心頭一暖。

    曹操緊繃的心弦一鬆,終於舒了一口氣,接著對郭嘉說:「奉孝啊,你有沒有感覺到,文若與公達叔侄待我已經不比從前……我……我真怕有一天你也會像他們那樣漸漸離我遠去!」

    郭嘉搖了搖頭,問曹操道:「明公,可不可以給我紙和筆?」

    「隨我到書房來吧。」曹操雖然不知郭嘉想要做什麼,可還是領著他到了自己是書房之中,並親自為他研起了墨。

    郭嘉攤開三尺蔡侯紙,筆尖點墨,寸半狼毫力透宣紙,入木三分!他一氣呵成,俊逸的行草映入了曹操的眼簾。

    「嗯?《愛蓮說》?」曹操面生疑惑,還是小聲念了起來:「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念完郭嘉手書的《愛蓮說》之後,曹操足足愣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最終,他歎了一口氣,黯然說道:「此為士之清節,我與他們相比,倒是如同塘中的淤泥一般啊……」

    郭嘉搖了搖頭,手中狼毫矯走,一縷縷清風出袖而去。不多時,那飄若浮雲的行草又躍然於紙上。

    「《後愛蓮說》?」曹操將郭嘉所書的行草端起,又出聲朗誦起來:

    「蓮出之東水,自有清泉作陪。

    世人皆贊,皆敬,皆愛,皆謂之『出淤泥而不染』。

    明月西來,投之以清輝,澗水東流,蕩之以清波。與蒼松翠柏為友,融日月山川之姿,發於春夏之交耳。

    東晴西雨,紅蜓舞於花側,秋霜冬雪,枯葉落至塘前。

    世人皆憶汝之青蓬蔽水,誰憐此時風消雨漲?汝曰:『千賞萬憐,徒虛名耳,吾,志不在此。』

    『香遠溢清如何?無過是花開花落,亭亭淨植又何?抵不過北風吹過。周敦頤焉知吾邪?』

    『吾之志,在乎《千金》之間。』

    『粉一身碎骨,任爐火焚燒,投藥罐之中,系杏林春暖。』

    『出淤泥而不染,俗也。』

    『既出淤泥,念蒼生之苦,染之。』」

    「既出淤泥,念蒼生之苦,染之……」曹操反覆重複著最後一句,眼神竟然恍惚了起來。過了許久,他才緩過神來,臉上豪意漸生!

    「奉孝,這篇《後愛蓮說》究竟是何人所作?我一定要見此人一面!」曹操的臉上儘是激動之色。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郭嘉歎了一口氣,接著望向曹操,眼中儘是敬仰之色:「明公,嘉所書的上文是一位名叫周敦頤的世外之人所作;而後文,是嘉有感而發,即興所作。」郭嘉一頓,望著曹操的一雙眼睛,定定問道:「明公,有一句話,形容您最貼切不過。」

    「什麼話?」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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