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怎麼了?」蘇琉璃聽見女兒的聲音,握緊了電話,心裡驀然之間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傅曜,你看看可可胸口的那塊石頭,是不是正在一閃一閃地發著亮光?」
厲傅曜低頭一看,那塊石頭不僅是散發出淡淡的亮光,而且裡面一絲血紅正在緩緩地擴大,像是滴了一滴鮮紅的血液在一瓶清澈的水裡面,隨著血紅色的漸漸擴散,整顆石頭被染成血紅色。
饒是厲傅曜不知道那顆石頭是做什麼用的,也知道這是個不祥的預兆,他立刻站起來,抱起可可將她送回房間:「蘇琉璃,可可這塊石頭離開她之後還能發生效果嗎?」
「不能,只有可可帶在身上的時候,才能顯示出她和我之間的羈絆,到底怎麼了?」蘇琉璃被厲傅曜嚴肅的語氣弄得眉頭皺了起來:「我今天晚上沒有任何的計劃,也不會輕舉妄動,按說應該不會有血光之災啊。」
「這石頭有多少次是靈驗的?」厲傅曜抱著琉可可從孩子房間的門口經過,聽到蘇琉璃這樣說,腳步打了一個轉,直接抱著孩子去了地下車庫。
蘇琉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著膝蓋將自己鎖在懷中,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像是立刻就會有人撲上來,移到割破她的喉嚨一樣,她渾身上下一陣輕輕的顫抖,背後已經冒出來冷汗。
「幾乎每次。」
「呆在那裡別動,我馬上過來!」厲傅曜啟動汽車,伸手過去給琉可可綁好安全帶。
「不行,不可以打草驚蛇。」蘇琉璃沉聲阻止,可能是因為她狀態不佳,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無力,說出來的話,也沒有半點的說服性。
「你讓我看著你有血光之災?」厲傅曜將手機擱在座板上面,調整好車子的各種性能,轉身對著琉可可一聲令下:「坐好了!」
厲傅曜沒有掛上電話,汽車飛速的行駛的產生的摩擦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蘇琉璃剛想要說什麼,猛然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一聲痛苦的呻吟來不及咽進喉嚨裡,從唇邊溢了出來。
「媽咪……」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琉可可耳朵尖,聽見蘇琉璃的痛苦呻吟聲,盯著電話,喃喃:「不要……媽咪,不要……」
因為小腹之中的劇烈疼痛,蘇琉璃不得不躺在床上,她把手裡的電話扔出去老遠,不讓厲傅曜聽見自己的呻吟,挪動著身體往床下移過去。
五指緊緊地按在小腹之上,蘇琉璃的額頭上面汗滴豆大,蒼白的唇瓣被她用力的咬住,她疼的幾乎連後背的脊椎都在顫抖。
蘇琉璃平常免疫力極好,因為從小鍛煉的原因,幾乎從來不會有什麼突如其來的大病大災,而現在小腹傳來的那種劇烈疼痛感,像是有東西在裡面橫虐肆行,五臟六腑聚集在一起,被一隻巨大的手緊緊地捏住,不停地收縮著。
「呯。」的一聲輕響,蘇琉璃摔下了床,幸好單家的地板上面,都鋪著厚厚的地毯,倒是沒有摔壞哪裡,只是因為這猛然的撞擊,讓蘇琉璃的小腹疼痛感愈發的強烈。
厲傅曜打著方向盤,將車開得飛快,黑色的汽車在黑夜之中,甩著兩隻巨獸一般的紅色尾燈眼睛,聽著電話裡面模糊傳來的動靜,心急如焚的朝著單家的別墅趕過去,「琉璃,我馬上就來!」
遠水救不了近火,先不說單家會不會允許厲傅曜來帶著自己離開,就是這其中的過程,蘇琉璃也難以忍受。
腹中的陣陣絞痛,已經讓蘇琉璃意識到了什麼,她用胳膊撐著身子,一點一點的往門邊挪動,現在這個時候,只要她打開門,應該可以叫來值夜的傭人吧。
勉強支起來身體,靠著房門,用力的弄開了門鎖,房間的門被打開一條縫隙,蘇琉璃透過縫隙朝著外面看了看,幸好,走廊裡面還亮著燈。
她心中有少許的欣慰,目光遠遠地忘了一眼床上的手機,用手捂著小腹,傅曜,我一定會堅強地保護住我們的孩子。
就在蘇琉璃轉頭的片刻,已經被她打開的門口,出現了一雙淺色的家居拖鞋,那雙鞋子的主人在門口站了片刻,居高臨下的看見蘇琉璃靠在門邊疼得滿頭大汗的身影,輕輕地伸手,打開了門。
「蘇小姐,你怎麼了?」
溫和慈祥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蘇琉璃渾身一怔,宛如被電擊,艱難的轉過頭去,看見單母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淺淺地笑意,正看著自己。
「我沒事。」心中咯登一下,蘇琉璃渾身冰涼,想到晚宴上,單母笑意吟吟的遞過來的那碗湯。
「蘇小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單母推開門,走了進來,一張保養極好的臉在月色的映照之下,顯得十分的和藹。
單醫生本身就是醫生,單母看見蘇琉璃這幅痛苦的樣子,不僅不立刻著急地叫單醫生過來,反而是一步一步地走進房間裡面。
蘇琉璃勉強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撐著牆看著單母,警惕的後退。
「蘇小姐,你不用怕我的,我也不吃人,你是不是肚子疼?」單母伸過去一隻手,抓住蘇琉璃的胳膊,她的手勁十分的大,抓的蘇琉璃手腕發疼,沒有力氣掙扎開。
蘇琉璃沉默著後退,腳後跟抵到床邊,雙目裡警惕的光芒毫不掩飾,跌坐在床上,伸手去摸索剛才被自己扔出去的電話。
單母輕輕一笑,也不說什麼,只是俯身過去,把蘇琉璃掙扎地要拿到的電話輕輕地在手裡掂了掂,看見亮著的顯示屏上面的來電顯示,輕輕一抬手指,將電話掛了,又笑吟吟的說道:「蘇小姐這樣可不是怎麼好法子,做女人嘛,三心二意朝秦暮楚最是要不得,你跟著單海回來見家長,可是以後要結婚的,單海一門心思放在你的身上,你卻還惦記著前夫,你這樣的媳婦,咱們單家,可不怎麼歡迎。」
蘇琉璃眼睜睜地掛了電話,盯著單母,燈光的照射之下,她的臉色蒼白如銀紙,毫無血色,捂著小腹,弓著身子撐著在床邊,額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濺開,「晚上的那碗湯,有問題。」
「蘇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難不成是說我要還你不成?」單母看著蘇琉璃痛苦的表情,臉上泛起了淺淺的笑意,淡淡說道:「你看你,我說讓醫生給你瞧瞧,你又不想,現在夜深人靜的,單海和他姐姐都已經睡下了,你總不能強人所難,這個時候想吵醒來他們吧。」
「你在湯裡面下的什麼東西?」蘇琉璃眉頭皺的越來越緊,那碗湯,她喝的時候分明已經聞過了,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怎麼可能……
「蘇小姐你再這樣說,我可就要生氣了。」單母的臉色突然沉了沉,一招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身強力壯的老媽子,「蘇小姐身子虛弱,自己站不穩,可能是晚上吃飯的時候,誤食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你們還不去扶著蘇小姐去洗手間。」
兩個老媽子邁著步子朝著蘇琉璃走過去,換做平常,這兩個人完全不是蘇琉璃的對話,隨便兩招就能夠撂倒的人物,現在蘇琉璃被她們拎著,卻像是老鷹拎著小雞一樣,她小腹疼得難以忍受,像是那裡有一團什麼東西,活生生地被人挖走了一樣。
其中一個人不知道往蘇琉璃的嘴裡塞了一團什麼東西,強迫著她吞下,蘇琉璃的眼淚憋了出來,那團黏糊糊的東西塞在嘴裡,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帶出去吧,扔進浴缸裡,放冷水。」單母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作勢在袖子上面擦了擦不存在的灰塵。
兩個老媽子拎著蘇琉璃在走廊裡面穿行,蘇琉璃疼得意識模糊,只看見自己的腳尖被拖在地上,隨著小腹無比劇烈的一次疼痛感襲來,鋸子似的在她的肚子裡面攪著,一陣難以忍受的異樣感從小腹傳來,下體一片濕熱。
蘇琉璃被塞著嘴巴,兩隻手被兩個老媽子拖著,渾身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雙腿之間一片殷紅,她疼得臉色蒼白,淚水無聲從眼角滑落下來,五指因為費力的掙扎,而變成青灰色。
兩個老媽子冷血無情,對蘇琉璃身上的情況熟視無睹,按照女主人的吩咐,將蘇琉璃拖在洗手間的門口,一個人反手剪著蘇琉璃的雙手,另外一個人走進去,將水溫調到最低,嘩嘩地朝著浴缸裡面放水。
這一切在黑夜之中有計劃地進行著,整個單家的別墅裡,竟然無人被這動靜給驚醒,蘇琉璃看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幾個傭人,低著頭正在替換剛才拖著她走過的地毯,那地攤上,血色刺眼。
單母雙手抱攏在胸前,居高臨下,眉眼生冷地看著這一切。
下一秒,蘇琉璃的身體凌空被人拽了起來,還沒有等她有片刻的掙扎,耳最鼻喉裡面,灌進來冰冷刺骨的冷水,刺激地她渾身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