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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鏖戰 文 / 哥是出來打醬油的

    「斬!首級示眾。」伯顏揮揮手,如同趕走一隻蒼蠅。親兵們聞言將嚇得大叫饒命的漢軍千戶拖了下去,不一會,就聽得「啊」的一聲慘叫傳來,然後再也沒了聲響。

    這個倒霉的千戶正是前軍兩個千人隊的指揮,大火燒起來的時候,他的衛士拚命架著他游過了冒著火的護城河,最終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到了對岸。沒想到剛報告完,就被毫不留情地砍下了腦袋。

    一個親兵用長矛挑起那千戶的首級,騎著馬繞向前面的大陣。陣中的步卒默默地瞅著那顆頭顱,還未閉上的眼睛裡飽含著恐懼,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刀槍。

    呂文煥的新附軍正對著東門,伯顏給他的要求只是牽制性攻擊。因此,他僅僅將手下三萬餘人分成數個方陣,遠遠地排在城外,偶爾讓弓弩手向城頭射出一陣箭雨,就算是交差了。

    當那個親兵轉到他的陣前時,呂文煥並不知情,看那情形嚇了一跳。待問清楚狀況,才明白與自己無關。但是發現那親兵舉著首級在自己陣前來回轉悠,怎麼看怎麼透著一股警告的意味,呂文煥不由得心中一凜。

    他是韃子陣中數得上的守城專家,只須看上一眼,就知道眼前的這座城絕不好攻。完備的防禦設施,裝備精良的守軍,高昂的士氣,只要守將不犯下低級的錯誤,唯一的方法就是拼人數。而這正是呂文煥最不願意的事,沒有了手下這三萬多軍隊,他拿什麼安身立命。

    「擂鼓,準備進攻!」呂文煥強忍著滴血的心痛,幾乎是咬著牙關擠出這句話。身邊的親兵一怔,望著他以求證實,呂文煥一腳踢出去,將那親兵踢得翻了一個觔斗,「快去!」他怒吼了出來。

    範文虎立在自己的軍陣之後突然聽到傳來的鼓聲,差點懷疑自己聽岔了,轉頭看去,幾個大漢果真在敲打著車架上的牛皮大鼓。眼見大陣在鼓聲中逐漸前行,他一下子急了,催馬就向著後方馳去。

    「六叔,攻不得,且不說攻不攻得下,咱就這點家底,拼光了要怎生是好。」範文虎連比帶劃,說得唾沫橫飛。他的手下在銀樹一戰中已經損失了超過兩千人,如今這一攻城,那是個只賠不賺的買賣啊。

    呂文煥看著一臉焦急的範文虎,卻是有苦說不出,他又何嘗想去拚命。可另外兩個城門的戰事不利,自己在這裡虛張聲勢,難保不會被大帥恨上。萬一有個什麼由頭,到時候提起來,不是罪也是罪了。

    「侄婿,好歹也要攻一場,不死幾個人,某在大帥那裡交待不過去。知道麼,西門外已經丟了兩個千人隊,你的人馬在後面,自己當心些就是。」呂文煥也只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拍拍範文虎的肩膀,便凝神看著自己的軍陣慢慢接近了護城河。

    姜才站在城樓上冷冷地看著城門的大陣,雖然看著人很多,步伐也算齊整。可寥寥無幾的幾架投石器跟在後面,連部樓車都沒有,等了這許久才想起來要攻城,一看就知道戰意不足。

    別處城門外的震天殺聲早就讓他心癢癢了,不像金明,姜才更喜歡拿神臂弓當作遠程武器,那清脆的「卡嚓」聲讓他覺得十分悅耳,強勁的力道也更合乎他的口胃。

    由於布幔的存在,韃子的拋射能產生的殺傷很小,因此,守軍們根本無須躲避,都站在女牆的空隙處等著敵人進入射程。和別處一樣,敵人必須要先渡過護城河,因此到達河邊的大陣停了下來,幾隊步卒扛著長梯衝向前面。

    「瞅準了,給老子狠狠地打,別他娘的亂射。」姜才暴喝著,手中的神臂弓如同小兒玩具一般在他手中跳了一下,一支弩箭破空而出,將一名扛著長梯的敵軍步卒射倒在河邊。

    隨著姜才命令,城頭上各種武器一齊開火,無數的羽箭,弩箭,石彈砸向敵人的大陣。將步卒高舉的大盾砸得「砰砰」作響,不斷有人中箭倒地,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敵軍終於將長梯搭在了河面上。

    呂文煥是個行家,劉禹在西門玩的那點小計倆根本瞞不過他,姜才也沒有如那處一樣遍灑火油,而是等到敵人翻過羊馬牆將雲梯搭上了城牆之後,才點燃火油彈扔了下去。

    不斷有步卒慘叫著從雲梯上摔下去,有幾架雲梯更是被火油直接點燃燒了起來。更多的步卒舉著盾慢慢地登上了城頭,女牆後的刀槍手立刻迎了上去,死守住豁口不讓敵人踩上來。

    姜才放下手中的神臂弓,提起一把手斧一掄,就將一個步卒連人帶盾劈下城頭。然後他轉身端起一桶火油,從雲梯上澆了下去,還在滾燙著的火油將梯上的步卒淋得慘叫不已,女牆後的一名弓弩手「嗖」一支火箭將地面的火油點燃,整個雲梯頓時燒了起來。

    火人的慘叫聲讓後面的步卒喪了膽,靠近河邊的敵陣突然一片潰散,所有的人轉身就跑。見到這種情景,陣後的呂文煥搖頭苦笑,他已經算是盡了力,無奈攻不下來,但至少自己的手下已經登上了城頭。

    還在坐在城頭吃東西的劉禹從對講機裡聽到了東門方向發出的歡呼聲,這讓他放心不少。今天的攻勢中,自己這邊可以說承受了韃子最大的壓力,好在沒有出什麼岔子,傷亡也不算大。

    受傷的軍士都及時進行了救治,死去士兵的屍體也得到了收斂,只等天黑之後一起火化。現在,城頭上的守軍都和劉禹一樣,坐在地上端著碗湯吃著米飯。急匆匆地速度很快,因為誰也不知道韃子下一輪攻勢何時到來。

    城牆下地獄般的場景依舊讓人做嘔,劉禹不太相信韃子會馬上敢於踏入這裡,現在他非常想洗個澡再去睡一覺,渾身上下實在太難受了。可還沒來得及yy下去,讓人無比怨念的號角聲又響了起來。

    無須劉禹下令,城頭上的守軍都站了起來,沒吃完的趕緊兩三口吞下米飯,再大口灌上幾口湯,然後將碗放在腳下,抓起身邊的武器,站上了自己的位置。

    城外的火油差不多已經燃盡,同樣的戰術肯定也無法再次奏效,現在劉禹只能依靠自己的手下。相比起金明的南門方向一直就在持續地廝殺中,他這邊至少還得到了少許休息的時間。

    伯顏也十分無奈,南門處的傷亡比西門更大,一個漢軍萬人隊幾乎損失過半。可是如果不趁著城內守軍的疲憊持續施壓,昨晚的炮擊和今晨一直到現在的損失就白白浪費了,因此,等不到回回炮的全力支持,他就發出了繼續進攻的信號。

    西門外,一個新的漢軍萬人隊已經集結完畢,箭車的損失無法立刻補充。因此,幾個千人隊只能帶著寥寥無幾的幾部箭車慢慢向前推進,這一次,敵軍的攻城隊伍剛剛接近護城河,劉禹便伸手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由於高處的先天優勢,大量的矢石輕易地打入大隊敵軍中間,沉重的石彈直接在密集的人流中劃出一道血路,床弩射出的巨大弩箭也一支支地打向箭車,每次命中都能引起敵軍的陣陣驚呼。

    靠著殘酷的紀律,人數佔優的敵軍不顧傷亡,一步一步地向著城牆靠近,他們踩著同伴燒焦的屍體,忍受著難聞的氣味,頂著如雨一般落下的矢石火彈,終於到達了城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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