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茹小姐,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趙乾莫沒有像別的嘉賓那樣對獲獎者來一個大大的擁抱,因為台下的顧冬甯的眼神太犀利了有木有,他怕被他吃了,所以就只是打了招呼,連手都沒敢握一下。
「謝謝趙老師。」白以茹笑著,在趙乾莫的指引下,走到台前站著。
「那,大家在打屏幕上看到這幅作品,就是白以茹小姐獲獎作品的電子照片版本。」趙乾莫指了指身後的大屏幕,又在台下的掌聲中,對白以茹說,「請白以茹小姐,先介紹一下自己作品吧。」
白以茹笑著點點頭,激動的看著坐滿嘉賓的會場,在人群裡準確的捕捉到了顧冬甯那欣賞又鼓勵的目光後,更是甜甜的一笑。
「在介紹我的作品之前,請允許我先特別感謝一個人,一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因為沒有他的支持,就沒有今天的我,沒有他給予我靈感,我也畫不出來這樣一幅畫。」白以茹深呼吸一口,熱淚盈眶的說,「這個人就是我的先生。冬甯,謝謝,真心的謝謝你,讓我即將要失去一切時候,挽救了我的一切,並且一路支持我畫畫到現在。謝謝,lukas,我愛你,我愛你給我的家庭。」
顧冬甯情緒激盪的笑著,目光鎖定在白以茹一個人身上,她才是他人生中的女主角,剩下的人都是背景跟擺設而已。
「好感人哦!」主持人在一旁擦拭眼角,「一般獲獎的人都會感謝很多人,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老師或者什麼的,也有感謝自己家人的,他們的言語激昂、辭藻華麗,但是卻都沒有這樣簡單的字句讓人感到溫暖感動。希望你們以後更加幸福,更加美滿。」
「謝謝。」白以茹頷首道謝。
趙乾莫老師又接著說:「早就聽說白以茹小姐跟先生很相愛,原來獲獎作品也是老公給的靈感,那給大家說說看,這個靈感怎麼給的好不好?分享一下。來。」
白以茹點點頭,望著顧冬甯,開始講述自己作品的誕生經歷。
顧冬甯極其認真的聽著,他也很好奇自己什麼時候給了她靈感,在他印象中,他除了鼓勵她之外,並沒有對她的畫給出任何建議。
「我個人比較喜歡中國古典化,所以手機的鈴聲一直都是小提琴曲《梁祝》。跟冬甯結婚之後,他也將鈴聲設為了《梁祝》。他說他會努力喜歡上我喜歡的任何人或者事物,因為他想隨時隨地都有種跟我在一起的感覺。他還說我是他的,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要我們兩個像梁山伯與祝英台一樣的深愛彼此、生死相依,但是卻決不允許丟下對方獨活。」白以茹說著說著開始流眼淚,情緒很是激動。
顧冬甯拿了紙巾上台,給白以茹擦掉眼淚,站在她身邊,用力的摟著她的肩膀,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白以茹對他甜甜一笑,十分嬌羞的模樣,然後繼續說:「每一次聽《梁祝》的時候,我都會很幸福,冬甯也喜歡在家裡放這段音樂。我動筆之前,他又在家裡放音樂,還給女兒跟兒子將這個故事,把我們比作相愛的梁祝,我忽然就有了靈感——要畫一幅《梁祝》。」
「原來是這樣,真的好感人。」主持人做了個請白以茹往下說的動作。
「剛才趙老師也說了,我來自中國h市,而我先生又在德國出生、成長,我嫁給他,跟他來到杜塞爾多夫,跨越了國界,遠離了家鄉,但是我不覺得難過,因為我跟我先生的感情很好,我們的手機鈴聲從中國到德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梁祝化蝶之後,成為了一對美麗的蝴蝶,他們可以飛到任何地方,任何有彼此存在的地方。」白以茹將話筒換到另一隻手上,然後牽住顧冬甯的手,「他們也會飛到萊茵河上,在晨曦中嬉戲飛舞,訴說衷腸,永不分離。他們也像風一樣自由,互相陪伴,在很多地方留下他們的身影。所以我給畫取名叫《風中的梁祝》。」
「哇哦!原來是這樣。」主持人點頭,很贊同白以茹的說法,「對,愛是不分國界,也不分地域的,只要相愛,只要相伴,哪裡都會有愛,有笑聲,有幸福,有歡樂。」
「一副有愛的作品,處處都顯示了白以茹小姐紮實的畫工,以及她的繪畫天賦跟創作天賦。讓我們再一次將掌聲送給她、送給愛、送給所有用心用愛畫畫的作家們。」趙乾莫呼籲大家鼓掌。
「謝謝趙老師,謝謝主持人,謝謝大家。」白以茹鬆開顧冬甯的手,對鼓掌的來賓們鞠了一躬。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白以茹小姐在個人資料中,特長一欄中填寫的是唱歌,對吧?」主持人笑吟吟的望著白以茹。
「對。唱歌是我的特長,也是我除了畫畫之外,最喜歡做的事情。」白以茹笑的眉眼如新月,眼中柔光盈盈。
「那給大家現場來一段怎麼樣?」主持人隨時隨地都會將節目的氣氛推起來,所以也不忘記利用白以茹的特長來製造現場更加熱烈的氛圍。
「這個——」白以茹回頭對著顧冬甯嬌笑,又看向大家說,「好吧。只是沒有伴奏,要清唱麼?」
「當然可以。」主持人欣然同意,見趙乾莫拿著獎盃跟證書,就說,「那先請白以茹小姐的先生代替你領一下獎吧。」
顧冬甯對著大家點頭致意,拿著白以茹的獎盃與證書走到檯子的另一邊去等著她回來。
白以茹巧笑嫣然的望了望顧冬甯的方向,「我想唱一首中國經典歌曲——《牽手》,送給我的先生,也送給大家。謝謝。」
她稍微回想了一下歌詞,然後緩緩地開了口,清越的嗓音讓人如沐春風般的舒服,卻又似在夏天午後的烈陽下吃了一口冰淇淋般的讓人渾身一驚。
「……因為路過你的路
&n
bsp;因為苦過你的苦
所以快樂你的快樂
追逐你的追逐
也許牽了手的手
今生不一定好走
也許有了伴的路
今生還要更忙碌
所以牽了手的手
來生還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沒有歲月可回頭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沒有歲月可回頭……」
她深情的目光柔柔的投向顧冬甯的方向,落在他的俊逸帥氣的眉目之間,嘴角往上翹著,眉眼彎彎……
「索菲婭國際中國畫大賽」是由吳媚嵐創辦的,因為各種原因,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她是顧冬甯的外婆,自然也就沒多少人知道白以茹跟吳媚嵐的關係。
顧冬甯一直很低調的掩藏了這個信息,也從來沒有用這個關係,來給白以茹製造一個不用公平競爭就獲得成功的平台。
白以茹一直很堅持,想用自己的努力與實力,真真實實的獲取畫壇前輩們的認可,同時也被大家認可,而不是因為自己是吳媚嵐大師的外孫媳婦就被特殊對待,被降低考核的標準,給她一個不真實的、帶著阿諛奉承的讚揚,並且不能直接給她提出要改進的地方。
顧冬甯很瞭解這一點,而且也很尊重她的堅持。
「索菲婭」大賽取得第一名,這讓白以茹聲名大噪,引起了畫壇前輩們的廣泛關注,也是她取得階段性成功的標誌。
之所以說是階段性的成功,是因為白以茹告訴顧冬甯,畫畫也是需要長期積累的,也是可以每天取得進步,所以永遠沒有完全成功的那一天,只有扎扎實實取得了進步的那一天。
「外婆知道你這麼喜歡畫畫,又拿了第一名,一定很開心。」顧冬甯牽著白以茹的手,慢慢的往停車位走去。
「我也很開心。」白以茹真的很開心,那大大的雙眼,此刻因為笑容都快瞇成一條縫了,「我對外婆的崇拜可是與日俱增,而且嫁給你之後,我可是偷偷得意了好久呢!」
「得意自己成了大師的外孫媳婦?」顧冬甯挑眉,笑容滿面,他也就只有在白以茹面前笑得最多了,在顧七夕跟顧嘉義他們面前也笑,可是卻不多。
「對呀。有個大師做長輩,這可是一件很驕傲的事情。」白以茹說完,眼神一挑,站定腳步,歪著頭看顧冬甯,「我發現我怎麼這麼笨呢。」
「怎麼了?」顧冬甯被她的眼神看的怪怪的,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就伸手摸了摸,再看看掌心,卻是什麼都沒有。
「當初你說吳媚嵐大師你是外婆的時候,我怎麼就沒反應過來,有那麼一個強大的外婆,你怎麼可能是一個平常之人呢?我傻不兮兮的被你騙了那麼久,對你說的每句話都深信不疑。」白以茹說完搖搖頭,「不行。我覺得我智商得回爐重塑一下。」
顧冬甯被白以茹的話弄得嗤笑一聲,捏了捏她的臉蛋,「對我深信不疑,還是因為心裡愛我至深。」
「你好自戀。」白以茹皺皺鼻子,她才不會承認自己當初是多麼的花癡他的一張俊臉來著,不然此人傲嬌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我這不叫自戀,叫自信。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會愛上我。」顧冬甯還是傲嬌了,一副『就我最牛』的樣子。
「嘁!」白以茹明顯對顧冬甯的話不贊同,「你那是走了狗屎運,白白撿了我這麼一個好騙的美少女。」自戀誰不會,眼前就是老師,單單只要看一下就會了唄!
「美少女?」顧冬甯朗聲笑了,一點兒都沒有平常那種嚴肅的樣子,反而像是個翩翩少年,陽光帥氣又器宇軒昂。
「本來就是。你比我大八歲。」白以茹用手比劃了一個八字,調皮的在顧冬甯面前晃啊晃,「我都可以喊你大叔了。」
「大叔?!」顧冬甯眼神危險的一斂,他有這麼老麼?他明明很年輕,昨天還有女花癡說他是二十歲的歐巴好麼!雖然做歐巴是年紀大了點兒,可是也就那麼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反正不至於要到做大叔的年紀好嘛!
「大叔~~~」白以茹看著顧冬甯那一臉糾結的模樣,忽然玩心大起,就雙手捧成心狀,用那種很崇拜的眼神望著他,聲音如同撒嬌一般的一口一個大叔的喊著。
「把我叫什麼?」顧冬甯扣住白以茹的後腦勺,彎了腰,附身貼近她的臉,兩人幾乎要鼻尖對鼻尖了,眼神霸道的流轉在她那一對水汪汪的大眼之間。
「大。叔。」白以茹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而且是極力忍著要大笑的衝動的。
「到底叫什麼?」顧冬甯的臉又逼近了幾分。
去停車位的捷徑就是花園小道,花園沒有明亮的路燈,只有隔著老遠才有一盞的小路燈,燈光暗暗的、柔柔的、弱弱的,撲在人的臉上,瞬間暈染出一片神秘莫測的美。
白以茹看著顧冬甯那逼近的臉龐,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彷彿匠人的用心之作,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特別是那下巴,看的她心跳頓時加速,臉頰也發燙起來。
顧冬甯望著忽然安靜下來的白以茹,心中一陣激盪,喉結不由自主上下滾動了下。
白以茹的兩手放在身側,手指不自覺的顫了一下,鬼使神差般的伸長脖子,在顧冬甯的下巴上吻了下,又迅
迅速的退回去,暈著紅霞的面上、眉目之間皆流轉著說不出的風情。
「老、公……」她聲音很低,因為呼吸急促,暗惱結婚幾年了,自己還是對顧冬甯的美色沒抵抗之力。
「小狐狸。」顧冬甯嘴角忽然翹起來,眼裡的危險神色瞬間消失,但是霸道的那幾分卻是更濃了,外帶又加了好幾分的柔情蜜意,俯身含住了白以茹的唇瓣。
白以茹的小手又顫抖了兩下,隨著慢慢合上雙眼的動作,她抬手抓住了顧冬甯的衣襟,漸漸沉浸在他的霸道裡。
這一吻彷彿要吻到天荒地老一般的,誰也沒有想過放開對方,可是卻被幾聲很不適宜的聲音打斷了。
「哇!爸爸跟媽媽在玩親親耶!」顧七夕睜大眼睛,指著擁抱在一起的父母,吃驚的大聲喊道。
「好羞人!」顧嘉義立馬低頭扶額,擋住自己的視線,「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
「哈哈。」寧修霽被顧嘉義給逗笑了,回頭看著童曉欣說,「冬甯在非禮嫂子,不視不聽怎麼行。」
「你小心帶壞孩子。」童曉欣瞪一眼寧修霽,她就說不該帶著兩個小鬼來接白以茹的,因為她已經想到了好友會跟顧冬甯做點兒什麼浪漫之舉,可是寧修霽卻非要來。這下好了,他們兩人看見了不該看的,讓兩個小鬼也跟著看見了。
聽見顧七夕跟顧嘉義的聲音後,白以茹很迅速的清醒過來,推開顧冬甯,低頭整理自己,又摸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忽然覺得好丟人的說。
顧冬甯卻不以為意,一點兒都不害羞,反而很生氣。真的很生氣。沒看見他在跟老婆kiss麼,這幾個人難道不知道安靜的迴避一下,就非要打斷他的好事?
「寧修霽!」他威脅般的眼神望著寧修霽,就知道罪魁禍首就是他。
「跟我沒關係。你別吼我。」寧修霽才不會承認他就是故意要鬧顧冬甯才來的。他指了指眼前的兩小只,「這兩隻要來接嫂子,說是祝賀,我就只能帶來了。」
「我家孩子巴巴的從城堡跑去你家別墅喊你送他們來?」顧冬甯恨不得賞賜寧修霽兩拳頭。
「有嗎?我不知道。」寧修霽裝傻,「反正七夕跟嘉義說準備了節目祝福嫂子。」他同時揉了揉兩個孩子的發頂,「是不是?」
「是!」
顧嘉義跟顧七夕異口同聲的回答,並且紛紛點頭,然後又同時開始跳舞,嘴裡還唸唸有詞,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說媽-咪很棒之類的。
顧冬甯可沒心情聽,而白以茹害羞的也沒怎麼認真聽,所以都沒聽清孩子們嘴巴裡念叨的什麼。
(顧七夕跟顧嘉義雙雙捂著心口,忽然感覺心塞塞。)
「孩子誰帶來的,誰帶回去。」顧冬甯淡淡的瞅一眼寧修霽,回頭牽了白以茹的手,拽走了。
跳的正起勁的顧七夕跟顧嘉義忽然停下來,望著父母離開的地方,齊聲問寧修霽:「爸爸跟媽媽幹什麼去了?」
「親熱去了。」寧修霽不假思索的回答。
「親熱不是吃宵夜麼?為什麼不帶上我們?大家一起吃飯才開心啊?」顧嘉義眨巴著眼睛。
「親熱才不是吃宵夜。」顧七夕用『你真無知』的眼神瞥顧嘉義,「親熱就是像剛才那樣,爸爸跟媽媽玩親親。」
童曉欣沒忍住低頭捂著嘴偷笑,又瞪著寧修霽,「你教的?」
「怎麼可能。」寧修霽聳聳肩,又問顧七夕,「誰告訴你這個的?」
「不告訴你!」顧七夕抱著胳膊,這可是她的秘密,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是跟那個送內庫的事情有關嗎?」顧嘉義想了想開口問。
「顧!嘉!義!」顧七夕有種秘密被偷窺了的感覺,舉著小拳頭去追逃跑的顧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