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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調教他 文 / 悠然世

    秀髮間和耳際邊傳來的熟悉馨香,讓身後昂長而英魁的身體蠢蠢欲動。

    高挺的鼻子抵著女子後頸上白淨纖嫩的肌膚,小心地摩挲。

    每次只要抱住她,再撒手,好像是一件很難的事。

    上次跟她親近,還是長青觀的那晚,今天說什麼也得解解困苦。

    她沒有回答,只聽著耳根子後面男人鼻息加重,才輕微掙扎了一下,要扒他的手:「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他對於她小小的反抗甚是不滿,健臂一拽,將她調轉過來。

    雲菀沁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跟他調換了個位置,男子身上的清冽罡風撲來,她低低「啊」一聲,被他生生壓在後面的門板上,震得門扇一響,還沒開聲,他整張臉匍匐下來,吮住她滑嫩的下瓣唇肉,含在嘴裡,飛快啄了一下。

    耳房門口,章德海只見門板子輕微晃動了一下,又聽依稀是女子的一聲嬌喘,臉色一赤。

    三爺好生的猴急,虧得平時看著還挺正經呢,哼。

    不過,新婚夫妻分開這麼久,好容易見一次,做些親密事,也是人之常情。

    章德海想著,越發是自行腦補了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臉色更紅得像豬肝,不好意思靠得太近,乾脆下了走廊,去門口看著。

    耳房內,雲菀沁吃了他一記偷襲,摸摸嘴唇,感覺被他親得有些微微發腫,再看這男人,居然一副無所謂且嘗到了甜頭、隨時準備再來一發的模樣,有點慍了,每次都不招呼!什麼習慣。

    眼光一移,落到他袍子上,她注意力被吸引走,抬起手,沿著他胸上的金線繡龍輪廓,輕輕撫著。

    這是他打理政務時穿的服飾,向來只有大宣攝政的親王,才能有的穿戴。

    織造府的宮人下王府,為他量身製作,一襲黑金袍剪裁合體,每一處與他的身型都極其合襯,處處展露身材,顯得氣宇軒昂,精壯的窄腰繫著一條守喪期的白色腰帶,不見違和,只有超然於眾。

    一個人的未來如何,也許從他目前的氣態,真的能看出一二。

    他果真走到了這一步。

    皇子是世間榮耀集於一身的無官職銜,卻也是個如履薄冰的職銜,——在還沒有抵達高位時。

    這個男人,還沒走到他人生的巔峰,不過,已經初露端倪。

    她莫名有些失神,享受夫蔭,是每個女子夢寐以求的,她現在應該很開心的啊!

    夏侯世廷被她摸得心跳得急遽,抓住胸膛上的纖巧手腕,氣息差點兒凌亂:「剛剛還不高興,現在又勾引本王。」掌一蜷,將她比自己小一半的手兒握在掌心。

    「你真的開始理政了?和景陽王,還有郁宰相一起?」卻見她難得沒有反駁自己,輕聲道。

    他感覺她好像不算是很高興,騰出一隻手,撫一撫她的秀髮:「嗯。」頓了一頓,「不過,不是跟他們一起,本王是他們的上級。」

    他的眼神寫滿了,他已經不是吳下阿蒙,已經走到了眾人眼下,走到朝上,他的權勢會越來越大,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再不會讓她受一點兒苦和委屈。

    她答:「哦。」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抓緊了她的手:「走吧。」他知道怎麼能叫她安心。

    她知道他要去哪兒,將他反手一抓:「先不要去。」

    夏侯世廷當她是顧忌母嬪,怕與母嬪生了心結,看著她:「母嬪那邊,你不用擔心,她不是個壞人,其實一直也挺喜歡你的,這次也不知道怎麼了,犯了些糊塗,本王以後勸勸她。」

    她終究還是把話給攤開了說:「我覺得母嬪可能有些記恨上我了。」

    他懷疑地看她。

    她先試探:「皇后的過世,你聽到了什麼傳言嗎?」

    朝上,臣子們私下風言風語,他這段日子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一直壓著罷了,其實他自己也在猜測,不過,去問姚福壽,都說得含含糊糊,後來又去思罰殿找看押蔣氏的宮人問,他們的嘴巴閉得更緊。

    最後,還是蔣氏靈柩出京去陵園的路上,叫施遙安買通扶靈的宮人,才得知蔣氏死後,被父皇那邊重新差人清理過,這本來也沒什麼,可還上下粉飾一新,化了遺體妝容,尤其上腹,這讓他疑竇更深。

    此刻聽雲菀沁問,他記起來,聽說蔣氏過世前,她還跟東宮太子去過思罰殿,想著又是臉一黑,卻暫時壓下來:「嗯,聽說過,怎麼?」

    她將思罰殿那天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夏侯世廷聽著,臉色雖有些小小的變化,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蔣氏的死不是正常病亡,早就猜到了,並不意外,只沒料到鬧的動靜這麼大,還是被父皇手刃。

    只聽著聽著,臉色又一宕:「所以說…是太子給你擋了一刀?」

    雲菀沁點點頭,沒顧上照料他略微波動的心情:「我一直奇怪,皇后是怎麼拿得到刀。後來聽說,皇后初三那天,回過鳳藻宮取證,藍亭說母嬪初三那幾天犯了頭風,沒有出去過,可今天,赤霞卻告訴我,母嬪最近並沒犯頭風。」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他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然不能證明什麼,可要是母嬪妃心裡沒鬼,怎麼會撒謊。

    難道母嬪那天派心腹甚至親自去過鳳藻宮,想法子與皇后暗中見過面?那刀也是她給皇后的?

    他意識到,這才是她告訴自己皇后之死的真實意思,她想讓自己知道,母嬪心裡興許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單純。

    自幼離宮,跟赫連氏相處時間不算長,可在自己印象中,母親這人,別說對著蔣皇后大氣兒不敢喘,就算對著韋貴妃之流,也是一忍再忍,縱是被人踐踏到頭上也不敢反抗。

    其實,母嬪一直暗中知道高駿並沒回國,且讓高駿挾持徐天奎兒子,威脅徐天奎指證韋紹輝,又寫奏折揭發韋貴妃的那次,已經讓他對母嬪改觀了。

    只是他還沒這麼驚奇,只當母嬪被逼到角落,終是奮起反抗。

    可是——蔣皇后那麼個心高氣傲的,能被一個人塞了刀子,然後被說服到自盡,不管這人用的辦法是威脅,還是勸服,都讓人背後發涼。

    若是個本來就狠戾的人,倒也罷了,現在這個人,竟然很有可能是他素來怯懦不爭的母親。

    雲菀沁見他臉色尚平靜,好像並不意外,繼續說道:「今天宮裡捉到給皇后刀的宮女了,說是鳳藻宮的,本來倒也沒什麼。卻剛好是我問過藍亭後,人就被捉到了,又剛好是我來萃茗殿時,母嬪讓我第一時間知道,見我多問幾句,似是很不喜。我只怕……」藍亭和赫連氏,一唱一和,看似沒什麼,在她看來,卻又覺得痕跡太重,好像是特意打消她的疑慮,告訴她,這事的主犯都找到了,就別繼續多追究了。

    夏侯世廷意會,遞刀之人被捉,是個幌子。案子的終結,掩蓋住了真正的主謀。

    這個宮女若只是個障眼法,幕後的安排,十之**就是那個主謀,到了這一步,已經能基本肯定,便是他的生母。

    他也清楚了,雲菀沁剛剛所說的母嬪記恨上她,正是因為此事。

    他眉眼溫和:「你一開始,就不該去問藍亭母嬪初三那日有沒出門。」

    雲菀沁知道,他這話並不是指責自己,而是怕自己今後與赫連氏相處起來辛苦,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皇后說毒殺你的另有其人,我就覺得這個宮裡還有居心叵測的人,興許是猜疑了幾天,看什麼都有些疑神疑鬼。」

    他輕笑:「她說不是她下的毒,你就信了?蔣氏這人一生所做的事,全為了叫父皇其他女人和子嗣不好過,死前放個話讓你不心安,讓本王疑神疑鬼,算什麼。」

    他這話,跟妙兒考慮的如出一轍。雲菀沁也沒多說什麼了。

    考慮不多時,他托住她下頜,溫和道:「無論如何,匕首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再在母嬪那邊多提了,母嬪以後就算再試探你,你扯開話題就行。」若母嬪真是個居心深不可測的人,昨日既能弄垮韋貴妃和蔣皇后,明日再去害她,只怕也並不會喘氣。

    雲菀沁也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更不說還是婆婆的事,便是赫連氏真的是個雙面人,只要不禍害自己,又何必跟她搞僵關係,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做,只是自己參與了蔣氏之死這件事,又好像被個無形的推力,被一步步牽扯到這件事,也是沒法子,哪裡又知道赫連氏核子裡竟另有一套?

    她點點頭:「嗯。」

    夏侯世廷見她難得的聽自己話,笑:「怎麼,還是有個能叫你害怕的人?」

    「我是怕影響了你跟母嬪的關係,罷了,這事我也不管了,免得還說我是個喜歡傳話的長舌婦。」她扒開他的手,努了一下櫻唇。

    他看她唇瓣鮮粉嫣紅,只恨不得再匍上去,將這枚汁液豐足的櫻果嫩肉攪進嘴裡吞吃入腹,品個酣暢淋漓。

    只當成了親以後經常看見她,會習慣一些,沒想到成婚後這反應更嚴重,就是看不夠她,便是她的一笑一嗔一怒,一個小動作,都能讓他氣血翻騰個浪花。

    半晌,他穩住了心神,又抓住她手:「走吧,時辰不早了。這會兒剛好,父皇該正用完膳。」

    打了半天岔,還沒忘記正事。雲菀沁腳根扎地兒,還是沒走。

    他狐疑看她。

    她瞳仁如清澈湖水,波光微漾,雙臂掛在他脖子上:「怎麼,多個側妃給你端茶送水暖被窩,不是很好麼。」

    她的聲音仿若一條糖絲子,尾音還打了個轉兒,勾在人心坎上,黏著扒都扒不下來。

    他呼吸灼熱,腦子一懵,昏了頭,雙掌往下滑去,兜住她腰身下的飽滿,往上一顛,生生抱了起來。

    雲菀沁見他喉結一滾,聲音發了沙啞,語氣恨恨:「別在這裡挑逗本王,不然本王不確定能等到明天你出宮……」

    她做了什麼又成挑逗了?這男人,腦子裡怎麼沒別的事兒啊。

    她臉色一燙,將他胸口一推,免得沾了他身上的火星子:「母嬪說的對,你這會兒不能求情。」

    「你說真的?」男人的臉色開始有點不好,就好像要納妃的是她,不是自己。

    她點點頭:「皇上的旨意都擬好了,你現在去懇求,不是叫皇上毀掉聖旨嗎?你現在是攝政王爺,這種事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還有,蔣皇后的死,皇上受的打擊不淺,那夜冒著風寒去私下拜祭過,回來後更是一病不起,我聽鄭姑姑那邊帶話說,比之前的情況還要糟了,莫貴人伺候時,有時聽見皇上做夢還念著皇后的名字,現在正是風口浪尖,皇上最難過的時候,你這會兒去堵火眼,提出毀親事,皇上不但不會同意,肯定還會大發雷霆,你現在職銜高,更是眾矢之的,別人都瞄著你呢,你若是受罰,那可不是小陣仗,我和整個王府指不定也得跟著遭殃。」

    他聽她絮絮叨叨地分析弊端,莫名臉色更暗,將她輕輕放落在地面。

    這些後果,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允許自己納了那韓什麼,叫他很不快,這表示她不重視他,對他完全沒有佔有慾。

    不夠喜歡,才能這麼無所謂。

    他寧願她撒潑打滾兒,擺出一副我是妒婦我怕誰的嘴臉。

    可現在卻是剃頭扁擔,他一頭熱。

    想到這裡,他陰著臉:「你確定真的要她過門?」

    她見他一副憤憤然的憋屈模樣,雖然繃著一張俊臉,眸子裡卻是有一絲苦苦的企盼,倒是有些好笑:「不是還有一個月麼,起碼等皇上這口心病稍微消些再說吧,再說了,一個月,也不算短,什麼事兒都能發生。」又忍不住嘴兒欠,撩逗他:「指不定這一個月,你喜歡上韓小姐了呢。」

    他臉色更黑。

    她逗完了,卻又沉思起來。不僅僅是因為現在求情成功率不高,若反遭被罰,不划算,還有一點她無法告訴他的是,前世,皇上的晏駕,就在蔣皇后歿了以後沒多久。

    之前想到這一點時,她有些惻然,雖說皇上的出現,給娘的一生帶來了巨大的突變,曾經也不管不顧地差點讓自己侍了寢,——可希望他死?絕對談不上。

    今生,皇上的駕崩,也許不會跟前世的時間步伐完全一樣,可應該也不會太久了。

    妙兒那次提過,皇上早就患上了不治之症。

    今生除了重病的折磨,還有親手斃妻的打擊和愧疚,加上妙兒對皇上目前病情的轉述,說不定這一任天子的駕崩,會更加提早。

    依稀算來,前世,皇上好像崩在皇后仙遊後半年不到的時光?

    今生——半年?也許還不到吧……

    而皇上一旦晏駕……雲菀沁抬頭看了一眼他,他或許就是新皇帝。

    那個時候,韓湘湘那筆親事,再了斷不遲,就算來不及,韓湘湘已進了府,他要是有這個心思,想理清也不是難事。

    可若他按照帝王規矩,填充後宮,一個韓湘湘不過只是百花中的一枝而已,她阻止了韓湘湘,還能阻止其他連綿不斷的女人麼?莫不是像那蔣皇后,最後落個心力交瘁?

    既然如此,韓湘湘進府之事,還有什麼好心急?

    她要的是他一世的堅定和執著,而不僅僅是當下這一刻的衝動付出。

    慕容泰曾經也是後院獨她一個,可後來又怎樣。

    世事都能轉瞬大變,何況人心。她也不大願意付出一定風險來考驗他,但是,前世的經歷,卻由不得自己只當一株不考慮未來的嬌弱小花,僅僅待在閨閣中被動地享受他的寵愛。

    或許很貪心。可她得讓他自己主動地慢慢意識到,他的生命,無論任何一個階段,只能有她一個人,說白了,她得調教他。

    韓湘湘這事,——倒也好,這個坎,遲早得來。來得晚,不如來得早。

    他凝視她,看出她的堅定,良久,再沒離開,手臂一捲,無奈將她揉抱入懷:「你有一天,總得逼死本王。」

    雲菀沁知道他是答應自己了,摟住他脖子,朱唇湊近,迅速貼了他臉頰,嘉賞了一下:「真乖,天兒不早了,我該回長青觀了,最後一天,免得被人說,你也回去吧。」語氣就跟趕狗兒回窩似的。

    他早習慣了她在自己面前的放肆,這一次也沒當回事,只是被她主動一親,又有些站不住了,雙目赤赤,埋下頭,膂力一重,聲線暗啞:「明日正陽門前,高長史會接你回去……回了府上,本王再好好教訓你。」

    教訓二字,說得顏色頗重,自然是不大健康的顏色。她努了下嘴。

    他看她不相信自己的樣子,道:「你不在的日子,應大夫——」

    話沒說完,只聽外面傳來叩門聲,伴著章德海無奈的催喊:「三爺,您與王妃說好了沒?主子來了。」

    兩人鬆開了彼此。

    夏侯世廷打開門,正見赫連氏在藍亭和青嬋的陪伴下,站在廊下不遠,冷冷看過來。

    赫連氏注意到兩人衣裳有些皺巴,臉色微微一紅,訕道:「叫我讓你們兩個單獨說話,說完了嗎?」這叫說話麼?分明不知道在做什麼好事。

    這皇兒,竟是一刻也等不得,就這樣離不開雲氏麼。

    其他幾個下人從貴嬪臉上壓抑的不滿中也看出了端倪,章德海笑著打圓場,嘿嘿道:「一兩個月不見面,待的長了點兒也是正常。」

    「那現在怎樣。」赫連氏也顧不上指責兩人不端莊,此刻急著別的事兒,就怕兒子還是要去養心殿鬧騰。

    夏侯世廷拉平了窄袖,望了一眼身後人。

    雲菀沁知道他這是讓自己說,叫赫連氏與自己重新修好關係,道:「回母嬪的話,妾身跟三爺說好了,三爺也已經答應不去養心殿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赫連氏長長舒了一口氣,卻又狐疑:「你能願意?」

    「是沁兒一直勸本王不要跟母嬪唱反調,生怕本王求情,會讓母嬪和王府受牽連。」夏侯世廷一語雙關地暗示,「沁兒體貼母嬪,更勝過不孝兒子,母嬪不管對她有什麼心頭不快,也該因為她這份孝心,消了。」

    赫連氏再沒說什麼,看著雲菀沁的眼光稍微柔和了一些,看著兩人告辭,前後離開。

    半晌,她才輕喟了一聲。

    藍亭見貴嬪剛剛對秦王妃態度好了些,只當不再計較,小聲道:「奴婢瞧王妃是個聰明人,決不會與您損了婆媳關係,現在瞧著,她對您還是很恭敬的,這不,為了跟您示好,連韓小姐都願意放進門了呢,秦王也這麼遷就您,這是好事啊。」

    赫連氏雙目發凝:「我的勸阻,皇兒繞幾個圈兒都不聽,與那雲氏才待了半刻不到,就馬上變了。這算好事?」

    藍亭語塞。

    只見赫連氏又喃喃:「章德海,你在宮裡待的時間比我都還要長,見的女人面相多,你說說,她那個樣子,像不像狐狸精吶。」

    章德海哭笑不得,本來想安慰,狐狸精向來說的是那些外室偏房,雲氏是王妃,與王爺感情好,那叫合情合理,天經地義,到底還是話到嘴邊,又滑了下去。

    在天下當娘的心裡,不管正室還是偏房,只要是搶了兒子的,或許都是狐狸精吧。

    ——

    第二天,天光一亮,慈寧宮的朱順捎了太后口諭過來,讓兩名太監領著秦王妃出宮。

    雲菀沁換下庵堂的姑子袍,換上簡單的宮裝,跟著兩個太監,到了正陽門口,太監遞了腰牌,幾人出了城門。

    護城河的對面,泊著馬車。

    高長史從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來就叫車伕趕著車子過來了,攏著袖子等了小半天,一見熟悉身影,老臉都激動了,吩咐幾個隨行下人:「快,快,去迎娘娘。」

    下人們見王妃隻身從護城河那邊過來,忙接過細軟,歡欣地躬身:「娘娘受苦了!」

    這個娘娘雖說進王府時間不長,王妃這把凳子還沒坐熱就在宮裡禁足了些日子,卻影響不了下人的喜愛和尊敬,平日在府上,比那名正牌主子接地氣許多,與下人打成一片,小細節上又經常給些恩惠,例如那次表小姐鬧絕食,王妃也沒慣著,反倒將表小姐的精美吃食全賞給了府上下人,讓下人們受寵若驚。

    聽說了王妃犯的事,王府下人更是義憤填膺,這些日子在府上沒少暗中抱不平。

    高長史掀開簾子,雲菀沁上了車子,卻見得車子地盤一震,一張肥嘟嘟的嫩臉蛋兒貼了過來。

    ------題外話------

    謝謝^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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