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宴和他比起來是個笨蛋。
李陵宴什麼都沒有追求過,他甚至不愛女人。
他所有的愛都給了他的家人:李侍御、李雙鯉、李夫人和李成樓。
他自己什麼都沒有得到過,除了縱容他所愛的人的慾望,他沒有任何慾望。
其實和李陵宴比起來,或者李陵宴更像個好人,而宛郁月旦更像個壞人,但他們惟一不同的是,陵宴除了考慮他所在乎的那幾個人,他不在乎別人的死活,而宛郁月旦卻是在乎的。
唐天書那一剎那是?慕宛郁月旦的,作為一個王者能夠為自己做到這種極限,很是讓人佩服,「麻賢在我房裡。」他居然回答了。
宛郁月旦的針尖緩緩離開了唐天書的印堂,「我感激你。」
「不,我欣賞你。」唐天書和宛郁月旦剎那間竟然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你是一個很坦白的人。」
宛郁月旦凝視了他一陣,終於微微一笑,「我也不是一個一直都很坦白的人,直到遇見了一個天底下最不坦白的人,我終於明白人應該如何做,才能讓自己快樂。」他甚至笑得很柔和,「只有自己先快樂起來,才能讓愛你的人快樂,對不對?」
唐天書居然被他感染,也跟著微微一笑。無論如何,宛郁月旦總是一個讓人感覺到非常放鬆,也非常舒服的人,「那是因為你不必背負什麼,所以才有坦白的資格。」他含蓄地說。
宛郁月旦歪著頭想了想,承認:「我承認自私是需要資格的,只是我既然沒有背負什麼,就必須及時自私一下,否則我一輩子都要後悔的。」他一雙眼睛烏黑透亮,「我不想只讓別人快樂,我自己也要快樂起來。」
「我一向瞧不起所謂的俠義道,他們都太做作太噁心……但今天就憑你的坦白,我把麻賢送給你。」唐天書一字一字地說,「它在我房間書架第三排第九本書裡,它是一片薄薄的樹葉。你最後若能到達那裡,那東西就是你的。」
「你在慫恿我調遣兵力攻打祭血會?」宛郁月旦有些似笑非笑。
「如果你能打到那裡,我想必早已死了。」唐天書含笑,「所以必須事先送你,以免食言。」
「多謝你了。」宛郁月旦微笑,「你死了我會為你掉眼淚的。」
「兩個人說什麼說得要掉眼淚?真噁心。」旁邊突然插進一句話,聖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宛郁月旦的身後。非但唐天書沒有發覺,連宛郁月旦也沒有發覺。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宛郁月旦「啊」地叫了一聲,笑道:「我給你嚇了一跳。」
聖香看了唐天書兩眼,讚道:「你是唐天書?一副很聰明的模樣,這樣好了。」他拍拍手掌突發奇想,「我們來下棋好不好?阿宛、你、我,還有容容和聿木頭,我們來下棋,看看誰最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