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軍政府北伐軍總部,裴葛瑾手裡拿著電報,興匆匆闖進鄧子軒的辦公室。「總司令,好消息隨州大捷,1萬清軍、8千日軍被乾淨徹底吃掉,日軍挺近縱隊司令官渡邊川雄戰死!」鄧子軒聞聽放手手裡的文件,只是微笑的展示了一下顯得並不驚奇。「總司令,你期待的日軍部隊被全殲為何不興奮?」裴葛瑾對於鄧子軒的淡定不理解。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有什麼得意忘形的。坦率說聽到喜訊,的確很高興。」鄧子軒依然微笑道。「總司令,你鎮靜的可怕,與你相比,高下立判。你能做到喜不露se、怒不露形,簡直修煉到家了。總司令,那些日軍俘虜怎麼處理?」「命令陳錦堂,把日軍戰俘押到廣西築路去,要讓他們知道趁火打劫是什麼下場。那些日軍傷兵要盡量救治,我們畢竟是文明古國,要彰顯仁愛之心。」鄧子軒瀟灑的做了一個動作。
裴葛謹有些迷惑道:「總司令,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東瀛小國不足畏懼。可是我感覺你和日本人有深仇大恨似的,莫非日本人得罪過你?」鄧子軒面孔變得嚴肅道:「我的心胸有那麼狹窄嗎,小日本趁著清廷懦弱,強佔琉球群島,出兵騷擾台灣,這是國仇不是家恨。漢武帝曾經狂嘯,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撮爾小國居然不自量力,你說這個世界還有王法嗎?」
「先拿小日本開刀是我的激將法,目的就是刺激日本人。坦率說日本人要不來,我反而鬱悶,我非常期望日本人出兵。大和民族是一個報復心非常極端的民族,日本天皇一定會增加兵力,如此這般正合吾意。這次我一定要把小日本打趴下,讓他永遠臣服。」「總司令,你真是高瞻遠矚、洞察秋毫,是呀!日後我們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冠冕堂皇的收拾日本人!」裴葛謹再一次領教了鄧子軒的不凡之處。
京城,聯軍司令部,麥克馬洪驚聞日軍挺進縱隊全體折戟,氣的暴跳如雷道:「蠢豬,渡邊川雄就是一頭蠢豬,他幾乎打亂了我的防禦計劃,命令法軍第6師立即調往桐柏山防線,替補日本猴子的防區。」李鴻章有些擔心道:「北伐軍會不會趁機向桐柏山發動進攻?」
麥克馬洪搖頭道:「北伐軍向桐柏山區發動進攻不可能,他的目標還是襄樊。北伐軍乘勝攻佔隨州,目標就是日本人,意圖就是向我們西洋各國宣戰,以此來打擊我們聯軍的士氣。很遺憾,日本猴子這群蠢豬成為替罪羊。告誡劉銘傳,北伐軍很快就會向襄樊發動進攻,一定要固守襄樊。」
幾天以後,消息傳到日本舉國震動。8千裝備精良的虎狼之師,居然被大清國的叛軍眨眼之間就給消滅了,別說老百姓無法理解,日本天皇包括內閣官員更是無法理解。五月天正是欣賞櫻花的季節,京都皇宮院內開滿了粉紅色的櫻花,空氣中浸透著芬芳的香氣,可是這賞心悅目的櫻花並沒有給主人帶來一絲快意。
此時,明治天皇一臉鬱悶坐在椅子上,下面軍方大臣、內閣大臣位於兩側站立。「天皇陛下,大清國叛軍採用卑鄙的手段,殘忍的襲擊、殺戮大日本軍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必須以牙還牙,我請求率部出征,與大清國叛軍決一死戰,挽回天皇陛下的尊嚴!」一名陸軍大臣上前一步義憤填膺。
「清天皇陛下恩准,大日本軍隊不能遭此羞辱!」「天皇陛下,借此機會打出大日本軍隊的威風,不能讓西洋人小瞧了我們?」軍部的大臣紛紛鼓噪。明治天皇揮揮手,把眼光瞄向內閣大臣。首相站上千一步道:「天皇陛下,眼下正是大日本崛起亞洲的最好時機,我建議組建10萬大軍開赴大清國,爭取獲得更大的利益。」
另一名內閣大臣站起來道:「目前國內正在興辦現代工業,西洋各國聯合絞殺大清國叛軍,由此我們獲得了西洋各國的大量援助。我們繼續出兵,可以利用英國提供的裝備組建我們的軍隊,可以利用西洋各國的援助,籌建我們的軍火工業,尤其是造船工業。繼續出兵,西洋人會更加信任我們,從中我們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眾內閣大臣紛紛附和,首相再次站出來道:「天皇陛下,我們繼續出兵,肯定能獲得更大的利益。鑒於叛軍的強大,戰爭也許曠日持久。由於西洋各國的補給需要漂洋過海、路途遙遠。為了安全我們可以要求西洋各國把工廠建在日本本土,這樣一來可以大大加快我們的工業化進程,一舉兩得!」
日本首相的算盤很精明,歷史驚人的相似,後世的朝鮮戰爭,美國人在日本建了大量工廠,使日本快速的恢復了戰爭的創傷,走上了經濟騰飛的道路。目前這種局面,西洋各國若在大清國大規模投資建廠不可能,如果戰敗將血本無歸。而日本則不然,畢竟西洋各國有強大的艦隊,即便叛軍在陸地上取得勝利,面對大海也只能望洋興歎。
大臣們意見如此統一,在日本政壇上絕無僅有。如此多的好處,明治天皇自然不會拒絕。作為維新的發起者,明治天皇做夢都盼著日本強大,每天廢寢忘食、殫精竭慮,明治天皇可謂是熬盡了心血。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來了,怎能放過。募然之間,8千日本勇士折戟似乎不重要了,為了大日本的早日強盛,必然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隨後明治天皇授權首相與英國公使商談,日本政府主動提出來繼續出兵,有人甘願賣命哪有不允之理。英國公使聯合其他各國公使,很快達成共識,答應裝備10萬日軍部隊,英國人提供武器裝備,美國人出錢。其他歐洲國家決定在日本興辦工廠。俄國窮拿不出錢,但是答應提供鐵礦石支援日本。真是皆大歡喜,日本舉國又興奮起來。
有人歡笑有人憂愁,武漢江北岸碼頭,日軍戰俘正在灰頭土臉上船渡江。日軍戰俘上船前要求更換服裝,服裝為灰白色制服,明顯標誌是服裝前胸有4個醒目的大字—日本戰俘。「副總司令,總司令要求日軍戰俘一律換上新服裝什麼意思,這似乎與總司令的性格及一貫主張不符,日本戰俘胸前的字,明顯看出有羞辱日本人的意思。」李天翔站在一旁迷惑道。
李天翔從隨州押送俘虜回到武漢,下一步要攻打襄樊,因此被陳錦堂召回,商量並擬定新的作戰方案。「我也不清楚,總司令向來不按照常理出牌,此舉我也感到奇怪。」陳錦堂聳了一下肩膀表示不理解。參謀長王峰問道:「副總司令,日本戰俘押往那裡?」「廣西!」「我明白了,日軍戰俘服裝上寫著字而且一目瞭然,這一路上跋山涉水,沿途老百姓都看的真真切切,震撼的效果是任何宣傳都辦不到的。」
「也許是吧!這不是咱們該關心的事情,走吧!我們直接回司令部。作戰參謀處已經擬定了攻打襄樊的作戰計劃,我們再推敲一下,看看有沒有完善的地方。」陳錦堂說完又看了一眼碼頭上的日軍士兵轉身離去。此時,江岸碼頭老百姓越聚越多,不少人沒有見過日本人長得什麼摸樣,自然蜂擁來看熱鬧。
成為階下囚的日軍士兵,沒有了精神頭,他們神情呆滯、動作遲緩非常老實。這個時期老百姓對於日本人談不上仇恨,甚至有些憐憫。大家議論紛紛,感覺日本人沒有什麼奇怪的。身材不高的日本士兵,身體很壯實,他們默默的上船,默默地坐在甲板上,沒有人鼓噪、沒有人喧嘩,日本士兵幾乎就像木偶,無奈的接受命運的安排。
一批日本軍官被押解來,在更換服裝時,日本軍官看到服裝上羞辱的字眼,拒絕更換服裝。只見押解的士兵,迅速扒光了兩名日本軍官的衣服,接著掄起皮鞭很抽,兩名日本軍官在地上不住的打滾、嚎叫,幾分鐘後便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不動了。
其他日本軍官默默的看著、神情麻木。很快他們屈服了,開始更換服裝。渡輪開始離開碼頭,向著對岸駛去。同樣對岸的碼頭也是人山人海,也許人們處於同樣的心情,在目睹這激動人心的場面。民眾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國土看到如此震撼的戰俘場面,他們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大概是同情與自豪並存吧。
最後是日軍傷兵的隊伍,他們有的相互攙扶、踉踉蹌蹌,有的被擔架抬著,那種淒慘簡直不堪入目,民民眾再一次被震撼了······。當天武漢日報通篇報道了日軍戰俘的情況,同時配上照片大肆渲染,當天的報紙供不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