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陶小蜜認出了他們的聲音,真的是他們,他們五個居然會找到這裡來,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能放過她呢!她不想讓他們找到,真的不想再回去面對那一切讓她心碎的人和事。
陶小蜜沒有多想便立即隱藏到佛像後面,她前腳藏好,五人後腳緊接著就走了進來。
事實證明真的有這麼好的事!
不過,當他們看到他們「夫人」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還會覺得這是好事嗎?
當月的手探到她的鼻翼下,整個人當場呆掉,「夫人死了!」月極為艱難地擠出這四個字。
一路上他們都迫切地想要找到她,可是現在他們從未有過像此刻這樣希望他們沒有找到她,這樣他們至少還會有希望,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即使是主子要趕他們離開夜宮的時候他們都沒有這樣難受過。春和秋痛苦地閉上雙眼,不忍再看她失去光芒,蒼白如紙的臉。
花呆愣著許久不動,然後突然發瘋一般衝過去,從月手裡奪過女子拚命搖晃著她瘦弱的身體,「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她不會死,不會死!」
「花,你冷靜一點!」夜低聲呵斥,那個總是活潑開朗的女子,那個即使受傷也一直微笑面對的女子,居然就這樣毫無生息地死在他的面前,他何嘗不難過。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花花怒嘶聲力竭不顧一切地吼道,接著他抱著她冰涼的的身體,「芊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放棄你的!不該任你回到他的身邊的。求你醒來,求你醒來好不好?」
此人詫異地看著悲痛欲絕的花,他居然他們第一次看到總是玩世不恭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的花露出那樣傷心的神情。
「花」夜拍著他顫抖的肩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中,絲毫沒有想到佛像背後會有人,陶小蜜緊張地後背貼著佛像,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她知道他們認錯了,沒想到居然會這樣。他們把那個陌生女子認成了她,她害得他們都好難過,心中忍不住自責,她該不該出來澄清?可是那樣的話他們會不會逼她回去做風暝的小妾?心裡的憤怒終究壓制住了她走出去的衝動。
陶小蜜在佛像後做著激烈的心裡鬥爭,佛堂前花守護著女子失去溫度的身體一動不動似雕塑一般。
「月,夫人的死因是什麼?」夜忽然想起,詢問道。
月哀傷地苦笑,「心力交瘁而死!」眾人皆心頭一沉。
「花,回去吧!」夜歎道。
「呵,回去?」花冷笑,「難道你們連她死了也不放過她嗎?把她的屍體送到馭天面前?」四個人都沉默著不說話,可是找不到人,他們也永遠無法回去了。
「不回去,那你想怎樣?讓她身首異處嗎?」春反問。企圖讓他清醒一點。
「不,回去!除了她的靈魂,我要完完整整地把她送到他的面前,我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心!」他改變主意了,若是他對她還有一絲情意,那麼他就會為她的死而痛苦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他不在乎,那麼他會帶她走,去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守著她,讓她的靈魂得到安息。花脫下外衣包住她的身體,抱著她緩緩向破廟外走去,四人隨即跟上。
他們走了嗎?陶小蜜頹然地靠著佛像滑下身子,這樣一來所有的人都會以為她死了,這一切是不是都結束了,無法挽回了?
她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但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才剛剛開始。
春花秋月夜五人剛離開沒多久這死寂冷森的破廟便又闖入了一群不速之客。
「全都給我仔細找!」
「是,將軍!」一時之間破廟裡裡外外被一群官兵團團圍住。
雜亂的腳步聲漓她越來越近,她害怕地蜷曲著身子,外面又會是什麼人?老天為什麼不能讓她安生一點。她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破廟的佛堂前被稱為將軍的男子沒有著甲冑也沒有配刀劍,一身利落的黑衣錦服,腰帶和袖口勾勒著銀線交織成的異國圖騰,一身煞氣。
「將軍,這裡有人來過!」士兵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說道。
「廢話!」士兵身上已經濕透了,將軍繼續潑他冷水。他陰鶩的眸子掃過印著一堆人形的乾草,又掃過零星的快要熄滅的火種。當他看到火堆旁的衣服,心內湧起狂喜,激動地走過去將衣服揪在掌心。
一旁的士兵差點脫口而出「那是公主的衣服」,但是考慮到這也是廢話,他又生生吞進肚子裡。
他凝視著衣服,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目光落在眼前掉漆的佛像上,她的衣服還在這裡,那麼她的人一定還沒有走遠,或許是根本就還沒走。
他的心由於過度激動而急促地跳動著,他一步步向佛像靠近,佛像後的陶小蜜能夠感覺到有人在一點點向她逼近,她好想當場挖個地洞把自己活埋進去。「卡嚓」她聽到樹枝被踩斷的聲音,那個人離他只有三步遠了。
天!此刻陶小蜜唯一的辦法就是學習鴕鳥蜷曲著將自己埋進伏在膝蓋上的雙臂之間。
一秒,絕對只有一秒鐘的時間而已她立刻驚覺自己被一個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緊緊擁在懷裡,她甚至能感覺到那個男人的身體在顫抖。
「溪兒,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是不是要嚇死我才甘心!」他努力壓制著自己滿腔的憤怒和多日來的思念焦慮,他不想嚇到她。
「你咳咳,我快喘不過氣了!」他再不鬆開她就要兩眼翻白了。
「對不起!」將軍急忙將她鬆開一些,但是並沒有放開她,仍舊將她摟在懷裡,「溪兒,你知不知道你離開的這段日子我都快發瘋了。你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太子殿下一氣之下下令殺了所有當日看守你的人,還好皇上去了風國所以大家都竭力瞞著他,可是皇上今天晚上就要回國了,我們必須要在皇上回來之前把你找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怎麼能這麼任性呢?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的小命捏在你的手裡」
「那個,你認錯人了!」陶小蜜不得不打住他的喋喋不休。
「溪兒,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
「你是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看看清楚,她的頭髮是藍色的,而我的頭髮是黑色的。」
「溪兒」將軍先是困惑而驚訝地瞪大雙眼,接著露出釋懷的苦笑,「溪兒,你若不是溪兒只是個陌生人,那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的人頭髮是藍色的,還有你的衣服」這丫頭這次做的更絕,居然連頭髮也給染了。他心疼地用手指勾起一縷她黑乎乎的頭髮。
他的焦急和尋到人後的喜悅激動讓她幾乎不忍告訴他實情,可是真的不能再這麼錯下去了。
「我知道她的頭髮是藍色的,我有她的衣服,這些都是因為剛剛我在萬安寺山腳下發現她昏迷在一顆大樹下,所以我救了她。」她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好,就算是像你說的那樣,那她人呢?」他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但是仍舊耐著性子問道。
「她,她死了!屍體被」被認錯帶走了。
「夠了!」將軍的瞳孔急劇收縮,眼裡的怒火嚇得她縮了縮脖子,不敢繼續說下去。
「溪兒,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否則我會生氣,真的會生氣,知道嗎?」不待陶小蜜反駁,將軍面色鐵青地把衣服給她套上接著從膝彎處將她抱起,一聲不響地往外走去。看樣子好像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眾士兵看到兩人從佛像後出來皆鬆了一口氣,找了三天三夜,總算是找到了,他們的小命也保住了。
「恭迎公主回宮!」那將軍居然就這樣抱著她一路毫無阻擋的進入北陽國皇宮,有走進公主的宮殿。
此刻陶小蜜是一頭霧水,這地方好奢華,這樣破落的北陽國怎麼會有這樣奢華雄偉的建築呢?她怎麼越看越不對勁,這裡好像皇宮啊。待他們進入一個素雅別緻的宮殿後,兩排的婢女模樣的人齊刷刷那一聲「恭迎公主回宮」足以嚇得她魂飛魄散。公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放我下來!」她搖了搖他的手臂。
「你現在還很虛弱,我抱著你不好嗎?」他溫柔而曖昧地聲音叫她紅了耳根。如果那個藍發女子的身份是公主,那這男人是什麼人?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抱著她出入皇宮,還對她如此親暱?
「你是誰?」
「溪兒,你這樣就太傷我的心了,我不是你的誰就不可以抱你了嗎?」將軍擺出一副極其委屈的樣子,還作勢伏在她胸前抽泣了幾聲。
天!他在搞什麼?初見他還以為他是個嚴肅正經有威嚴的人,現在才知道居然完全相反。而且這人腦子不好使,理解能有問題,答非所問。
她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廢話,你不是我的誰當然不可以隨便抱我!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她心裡煩亂窩火所以對他也沒有好臉色。
「溪兒,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那將軍在聽到她出言不遜之後居然見鬼的一臉興奮,還將她摟得更緊了。
「你,你你這人腦子有問題吧!」陶小蜜不可思議地說道。
「溪兒,你終於願意開口罵我了,我真的好開心!你知道嗎?你用那種冷冰冰的語氣對我說話簡直讓我比死還難受。求你不要在那樣對我,不要再和我冷戰,我真的受不了了。」
陶小蜜沉默了,這個奇怪的男子此刻的沉痛和哀傷,他憔悴的容顏,青色的鬍渣,凌亂的衣發竟讓她心頭湧起一股憐惜和不忍。
「那個,你冷靜一點,可不可以告訴我」告訴我我到底是誰。陶小蜜話還沒說完就見所有的婢女再一次齊刷刷跪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只見一個一身金黃色錦服,帶著同樣金黃色頭冠的男子大步流星地向他們走來,他的雙目猩紅,閃著嗜血的光,像是隨時都可能把弱小的她吞噬,讓人不由自主地膽寒起來。
「放她下來!」那個被稱作太子的男人走到他們跟前,極度不悅地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
將軍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開口乖乖將人放下,「是,殿下。」
「啪」極為清脆刺耳的一聲聲響。
好半晌陶小蜜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那混蛋居然敢扇她耳光,陶小蜜被打的偏過頭摀住臉,腦子裡嗡嗡直響,額前髮絲凌亂地擋住了臉上紅腫的手印。
「太子」將軍正想開口,太子卻掃去凌厲的眼神,「逝影,我看重你,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目無主上!」太子看到陶小蜜那一頭黑髮之後心頭的怒氣更勝。她以為外貌變了他就找不到她了嗎?她休想逃出他的手心,作為北陽國的公主這些是她必須承受的。
逝影深吸一口氣,不得不緘默,只是雙手關節早已經捏得發白。
太子粗暴地一把將陶小蜜拉到自己的身前,陰狠地看著她,「北陽溪殤,你給我聽好!你就算是死了,你的屍體我也會送去風國!你最好給我安生點!」太子說完便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冰冷的地面摔得她生疼,在她昏迷的前一刻,她終於明白了,那個藍發女子居然是北陽國的苒羅公主
「溪兒」逝影急忙過去扶起陶小蜜的身體,朝著太子冷怒道,「太子殿下,若是你再敢傷害溪兒,我就帶她遠走高飛,到時候你連屍體也得不到!」
「逝影,你敢!」太子眼裡的怒火一冒三尺。
「哼,北陽滅風!你可以試試。什麼國家,什麼百姓!老子什麼也不管!我只要溪兒。」逝影在太子驚愕憤怒的眼光中抱走陶小蜜若無旁人地向裡面走去。
整整一天一夜了陶小蜜一直昏迷不醒,身體燙的怕人。不是普通的風寒,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怪疾,所有御醫都束手無策,連北陽滅風也開始有些慌張了。皇上來看了幾次他都說是一般風寒給搪塞了過去,可是畢竟紙包住火,如果她再這麼下去他也瞞不了多久了。
北陽滅風來回暴走,逝影守在她的床沿。所有的宮女都緘口不言,沉默地來來回回換冰水,換濕巾貼在她滾燙的額頭。
「意殤」她的眉頭糾結成一團。
「溪兒,你想說什麼?」逝影緊張地握住她的手。
「暝」她的眼角滑落滾燙的淚。
北陽滅風暴怒著衝下面跪成一排的御醫咆哮著,「一群廢物!連是什麼病都診不出來,要你們何用?」
御醫一聽全都嚇得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其中一個御醫顫抖著說到,「回,回殿下,公主的脈象十分紊亂,身體裡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在衝撞。」
「是因為她的舊疾嗎?」太子問道。
「回殿下,公主殿下的舊疾由於常年泡珍貴藥草早就已經痊癒,只是身體有些孱弱而已。所以應該不是舊疾。」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逝影怒吼道。
「這,這下官實在不知!」御醫額上的汗珠涔涔而下,背後更是已經濕透。
「來人,給我把這群廢物全都拖下去砍了!」北陽滅風終究還是爆發了。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一時之間公主的宮殿內哀求聲一片。
「殿下,宮外有個老道士說是可以治公主的病!」北陽滅風正暴怒,一個侍衛匆匆趕來單膝跪下,抱拳說道。
「老道士?他怎麼知道公主病了?」
「屬下不知,但是那個老道士鶴髮童顏,仙風道骨,屬下覺得應該不是凡人,不敢怠慢,所以特意來報!」侍衛如實說道。
「請他進來。」北陽滅風若有所思,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道士。
過了一會侍衛將道士領了進來,那老道士摸了摸長長的白鬚見到北陽滅風後也沒有行禮只是微微頷首,但是這樣的態度竟絲毫不讓北陽滅風覺得怠慢反而有些受寵若驚,因為老道士身上散發的不屬於世俗的脫塵超脫之氣令人肅然起敬。
「道長」北陽滅風正要說話道士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然後他便逕自走向陶小蜜的床榻,為了避嫌床榻垂著密密的珠簾,並且隔著一道屏風。道士從珠簾後拿出陶小蜜的手,搭上她的脈搏,抹著白鬚沉吟。
「道長,她怎麼樣?」逝影緊張地問道,這個道士在這個時候出現無疑是黑暗中突然出現的光芒,希望這不是一個幻影才好啊。
「有救。」好半天後道士才悠悠說出兩個字,但是兩個男人的心還是無法放下,因為他還沒有說要如何救,畢竟這麼多御醫都沒有辦法,而這個道士雖然看起來仙風道骨,但是來歷不明,讓他們無法完全相信。
「公主撞了邪物,體內虛火旺盛,長此下去怕是會香消玉殞!」道士放下陶小蜜的手繼續說道。逝影的臉色瞬間陰暗。
「道長有什麼需要請說?」北陽滅風急忙問道。
「萬物生生相剋,唯一的辦法是找到可以壓制和化解公主體內這股她無法承受的力量的東西。」
「是什麼?」
「冰魄。」
北陽滅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立刻警惕起來,這個老道士該不會是覬覦他們的鎮國之寶吧。
「道長可否說具體一點?」對這道士的話逝影心內也有些疑惑。
「只要有冰魄,讓公主在冰魄三丈之內,只消半個時辰即可痊癒!」
「這樣就可以了?」兩人似乎都不敢相信居然會這麼簡單。
「當然,還需要配合我為公主施法,將冰魄的力量注入公主體內。」道士補充道。
「我們要怎樣相信你?」北陽滅風問出他最擔心的問題。
「我施法的時候你們可以全部在場,若是不見效老道隨你們處置便是。」對於北陽滅風的質疑道士絲毫不在意,這樣倘然的態度反倒是讓北陽滅風覺得自己這麼問有些不敬。
「好,那便全依道長所言!只是冰魄乃我鎮國之寶,要使用它必須要請示皇上!」
「那是自然,只是我要提醒的是時間不多了,公主最多還能撐一個時辰。」老道的話讓北陽滅風和逝影都臉色沉重起來,底下瑟瑟發抖地跪著的御醫更是緊張萬分。若是這道士救不了公主不僅他們要死,而且還多了個陪葬的。
「這些人,先給我壓進天牢,若是公主有任何不測全都給我拉去給公主陪葬!」北陽滅風的話剛說完幾個受不了刺激的御醫已經暈了過去,而老道只是淡淡一笑,北陽滅風說這話的真正用意是在警告他,若是他是妖言惑眾那麼他也是陪葬者之一。
如此一來苒羅公主的病情就瞞不住了,因為必須要請示皇上才能拿到開啟藏寶閣大門的鑰匙。北陽國老皇上得知苒羅的病情後對北陽滅風發了好一通火,隨後只得無奈地同意了北陽滅風的請示,並且要親自看道士做法。
藏寶閣外的層層守衛看到皇上駕到後皆跪地行禮,老皇上穿過層層守衛和門鎖後才終於來到最後一層門前,老皇上將純金的鑰匙遞給身旁的太監,太監惶恐地彎腰九十度垂著頭將雙手伸過頭頂恭敬地接過鑰匙,又倒退著來到門前,雙手微微顫抖地打開藏寶閣重重的門鎖。
「轟隆隆!」沉重的鐵門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朝裡面推開,只有老道,老皇上,抱著陶小蜜的北陽滅風以及皇上身邊的兩個大內高手進入,其他人都被勒令守在門外。逝影無法只得焦急地在門外踱著步。
當藏寶閣的門被關上後,那設的極高的高台之上,北陽國鎮國的之寶冰魄即使是外面蒙著一層明黃的錦布那瑩瑩的冰光依舊能過看得分明。
「太子殿下,請將公主放下!」不等北陽滅風有所動作老道將手中的拂塵一揮,他就感覺陶小蜜的身體竟然越來越輕然後就這樣輕輕懸浮在了半空中,她緩緩上升著,長長的裙帶和衣擺下垂著輕輕飄動,那一頭青絲更是柔和地下垂,無風自動。
幾個人皆是驚訝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老道的拂塵再次揮動,於是冰魄上蒙著的錦布輕輕飄落,霎那間冰魄的光芒全都釋放,朝四面八方發射並且轉動著,就像走馬燈一樣讓人炫目。讓人難以想像,那樣小小的只有一般玉珮大小的冰魄會發出如此強烈的光芒。
老道盤腿坐下,嘴裡念動了幾句咒語,於是冰魄的萬道冰光竟是像有生命一般全都順從地調轉方向集中於一處緩緩灌進陶小蜜的眉心,陶小蜜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而她的髮色居然越來越淺更襯得她的臉色嫣紅奪目。
藏寶閣陰暗的角落裡,一雙銀白色的眸子深邃而悠遠,平靜的似是一灘沉寂千年的冰湖。待那懸空的人兒眼睛突然睜開,那銀湖瞬間一石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