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絕色殿下闖禍妃

第一卷 第102章: 文 / 櫻淘曉玩字

    第102章:

    那自冰魄內釋放出的光飄渺而迷幻,緩緩流動著注入她的眉心。當她的眼眸睜開的剎那,裙帶迅速翻動如飛天之舞,矯若游龍;那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發尾翻轉之時的優美弧度如瀑流落入湖面瞬間激起巨大的浪花,而無數晶亮的小水滴又反射出暈迷的彩虹;她星眸開啟的那一剎那,如同清晨的紅日自雲海之後噴薄而出,於是,天地失色。

    那是蟄伏千年後爆發的光熱;是禁錮千年後開啟的封印;是沉睡千年後甦醒的魂靈。

    同樣的容顏此刻已是異樣的神采。那原本平凡清秀的淡容退卻了青澀,消散了凡俗,瞬間散發出她所有的光芒。

    兩頰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柳眉如絹煙渲染開來,清眸流盼卻朦朧惺忪沒有焦距如迷途的精靈;唇色朱櫻一點,冰肌瑩徹,肩若削成,腰若約素;青絲柔美飄逸翩若驚鴻,神態淡然自若,清逸脫俗,身旁似有煙霞輕籠,猶如不食煙火,天界下凡的仙子。

    蟄伏隱忍了千年,仿若只為這一刻絕美的盛開。

    老道伸出合併著的食指和中指指向她,以她為中心在空中虛畫著,一氣呵成一個古老神聖的字符,字符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大小正好能像薄被般遮擋在她身體上方,並以逆時針旋轉著,然後字符驟然上升似魔毯一般懸浮著,緊接著字符迅速一邊旋轉縮小,一邊下降,直到縮成指甲殼般大小盤旋在她的額前,接著嗖的鑽入她的眉心,印下晚霞般嫣紅流動的痕跡。於是,她原本渾濁空洞的眸子瞬間如雨後的晴空清亮明澈。

    恍惚之間肅穆而親切的聖音在她的腦海裡迴盪,「芊問一切你可都已明白?」

    「虛靜道長,謝謝你。」

    「別謝我,一切皆是天意,我只能幫到這裡,以後還要看你的造化,冰靈玉只能幫你打通天脈,暫時避免強大的靈力傷到你的身體;水靈玉可以助你完全吸收意殤的靈力;火靈玉可以讓你運用自如;三魂的精元皆得之後你便可幫助意殤完全恢復人形。你暫且安心在北陽國這裡待著,你會等到你解開你心結的人。以後的路還要靠你自己走」

    「我明白了,道長!」

    剎那間光線收斂起來,週遭迅速昏暗,冰魄重新躺進盒子裡,看不出有什麼變化,現在它是一塊雖然價值連城卻絲毫沒有靈力的普通玉石而已。陶小蜜的身子緩緩下沉,衣裙似荷葉般張開,隨後以腳尖點地,輕盈著陸。

    「父皇!」巧笑倩兮,她甜美而溫馨地微笑著喚道,那柔軟的嗓音似是春風一般拂過心頭最陰暗的角落。

    陶小蜜已經恢復了所有記憶,並且完全清醒了。根據自己近日來的經歷聯繫以前的記憶,她迅速判斷出自己此時的處境,並據此做出相應的反應。虛靜暗暗吃驚,這丫頭的適應能力快得讓他驚歎。

    「恭喜皇上,公主已經無礙。」虛靜看著陶小蜜此刻的樣子滿意地抹了抹白色的長髯。

    「這」老皇上愣愣地看著身前如朝陽般活力四射,如小溪般婉轉歡快的少女,這還是他那個整天死氣沉沉讓人看著就不舒服的的藥罐子女兒嗎?

    看出老皇上的訝異和困惑,虛靜解釋道,「皇上不必訝異,公主本就天生麗質,只是常年被妖邪纏身吸取芳華,所以無法顯現真實面目,方才貧道用聖物冰魄為其驅除妖邪才使得公主脫胎換骨!」虛靜說的一本正經頭頭是道。皇上太子侍衛太監都一臉敬畏地聆聽著。

    陶小蜜眨巴著貝扇般的長睫毛笑盈盈地瞅著虛靜,帶著些調皮的神色,趁著其他人目光都集中在虛靜身上,陶小蜜偷偷在皇上身後雙手托著下巴,眼裡淚光撲閃撲閃的,誇張地做出一臉崇拜的樣子,意思很明顯,道長,您說謊的功力可比您的仙法還要高哇!

    虛靜搖了搖頭露出不易察覺的淺淡的寵溺微笑,轉而對老皇上說道,「貧道為公主醫治一事請皇上務必保密,不要聲張!貧道功成身退,告辭!」

    「道」

    老皇上還來不及說要報答他,虛靜晃蕩一下就消失無蹤了。

    「父皇,父皇」陶小蜜叫了好幾遍並且加大音量,掉線的老皇上總算回過神來。

    「溪兒何事?」老皇上剛才是對著虛靜剛剛站的地方發呆,現在是看著她怔愣。

    「父皇,蜜兒此次死裡逃生全憑父皇給溪兒找來高人相救,只可惜,溪兒身體好不容易康復了以後卻不能繼續在父皇膝下陪伴父皇了。父皇請受溪兒一拜,原諒女兒不能盡孝!」陶小蜜的星眸盈滿淚光,欲落未落,似墜未墜,說完就欲盈盈下跪叩拜。

    老皇上詫異過後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扶起正要下跪的陶小蜜,老皇上蒼白風霜的臉露出難得的慈愛親切的神情,他竟第一次對這個因為從小就孱弱多病而失去信心不聞不問的女兒生出油然的心疼和不捨來。心內柔軟的某處被碰觸。老皇上眼眶泛紅,激動地握著陶小蜜的雙手,聲音有些哽咽,「溪兒,父皇的好女兒,是父皇對不起你啊!父皇以前沒有好好照顧你,讓你受委屈了!」

    「父皇,請千萬別這麼說,溪兒知道父皇疼我,否則也不會願意為了我拿出我北陽國的鎮國之寶來救女兒了!」陶小蜜嘴上這麼說心下卻在想,這哪裡是為了我,分明是為了與風國的和親,為了保住他的皇位。

    老皇上聽完陶小蜜如此通情達理的話心內異常感動女兒的體貼,也更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愧疚,老皇上拉起陶小蜜的手,「溪兒,你若是真的不願意,父皇父皇不逼你!」老皇上幾乎是咬牙切齒,極為艱難地說完這句話。

    這下子陶小蜜倒真是懵了,她不過是才說了幾句話而已,老皇上不必激動成這樣甚至答應不逼她遠嫁風國吧。不過,仔細想想這也能理解,畢竟血濃於水,此刻她的身份是他的親生女兒。她不由得想起在真正的苒羅郡主,北陽溪殤。陶小蜜黯然地歎了口氣,想必那女子是個太過倔強單純的人,在這深宮之內不懂得生存的手段,如若她能聰明一點,虛偽一點,不是一味地抗拒而是軟語幾句,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怪只怪她不會保護自己,不懂得愛惜自己,不懂得在逆境中生存的道理。

    陶小蜜輕歎著緊縮的眉頭無疑是讓她的表演無意中更為生動,但偏偏就是有人鐵石心腸無動於衷。

    從剛才起心情就一直處在極度震驚複雜中的北陽滅風聽到老皇上的話後迅速竄了出來,把膝頭的錦服下擺往旁邊一揮,抱拳半跪下,激動道,「皇上,萬萬不可!」

    不待北陽滅風開始長篇大論,陶小蜜及時出來打住他,搶白道,「父皇,皇兄所言甚是!父皇萬萬不可因為一己親情而不顧國家大義。是溪兒不懂事害得父皇為難了。以前溪兒中了魔障,頭腦不清醒,多虧道長指點,溪兒現在已經想通了。溪兒願為父皇分憂。身為公主,溪兒願意為北陽國的子民盡一分我的綿薄之力。」

    陶小蜜一番大義凜然的慷慨陳詞連北陽滅風也震撼了,震撼之後眼中劃過一抹欣賞和讚許的光芒。小樣!拽什麼拽!還不是照樣被我收買人心。居然還敢扇我耳光,看我怎麼折騰你。

    老皇上激動地擁住陶小蜜,感歎道,「朕得溪兒這麼個心懷天下的好女兒此生無憾了!」

    是啊是啊!多好的女兒啊!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換來你皇位短暫的穩固。你若是明君就該革舊布新,勵精圖治搞好社稷建設的根本,而不是一味地去依靠祈求別人。

    不過,或許他們不是乞求而是醞釀著什麼陰謀,光看北陽滅風眼裡那洶湧肆意的野心她就覺得這個人不可能甘心白白把公主送過去,屈於人下。

    不管是為了揭穿北陽國的陰謀,還是為了等虛靜口中的那個人,又或是為了那個傷得她千瘡百孔的男人她既然要在這裡混,那她就一定要混得風生水起!

    由於逝影找到陶小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而又加上虛靜這麼一番折騰,待陶小蜜應付完那些人的噓寒問暖,擺脫掉粘人的逝影回到寢宮之後已經快要到子時了。

    「公主,請用膳!」宮女紫嫣彎著腰柔聲說道。

    看著擺了滿滿一桌子的佳餚她一點胃口也沒有。這都快凌晨十二點了,吃什麼吃啊!

    「我現在沒胃口,都撤下去吧!」陶小蜜癱軟地靠著床柱,疲憊地擺了擺手。

    「可是,可是皇上交代讓奴婢們一定要伺候公主用晚膳。」紫嫣為難地囁嚅著。

    「皇上那邊我會去說,不會怪到你們頭上的。我現在想沐浴。」陶小蜜揉了揉僵硬的肩膀,這幾天路上的奔波,大雨的澆淋,加上北陽滅風雪上加霜的一巴掌,她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累得不行了。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紫嫣聞言順從地倒退著退了下去。晚膳也被宮女們一一撤下。

    這北陽皇宮浴池的豪華程度絕對不亞於暝府,全都是珍貴的白玉石雕漆而成,刻著精緻的鳳凰牡丹圖案,整體氣氛高貴而典雅。岸邊早就備好了各式五顏六色的鮮艷水果,馥郁芬芳的玫瑰,金絲軟榻更是柔軟得不可思議。

    陶小蜜舒服地坐在軟榻上晃蕩著雙腿看著十幾個宮女又是撒花瓣又是擺放水果又是試水溫,還有個宮女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直接過來要脫她的衣服。

    「呃,那個!別動別動!」陶小蜜制止住正在解她腰帶的宮女。

    「公主」小宮女不明所以地抬起迷茫的雙眼。

    「弄好以後你們全都退下吧!這裡不需要你們服侍了,我想一個靜靜!」陶小蜜攏了攏有些鬆散的外裙說道。

    宮女們面面相覷一番,接著全都看向紫嫣,紫嫣思量片刻後點了點頭,於是眾宮女才在紫嫣的帶領下魚貫退出了浴池。

    看來她們的頭頭是紫嫣,陶小蜜猜測她應該不是皇上身邊的人就是太子身邊安插過來的人,無疑是為了防止公主逃跑的。

    陶小蜜自己解開了繡著墨紫色牡丹且銀絲鑲邊的腰帶掛在軟榻一頭,然後站起身子一件件褪下全身的衣物。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冰肌玉膚,滑膩似酥。

    白皙的玉足從腳下堆積的衣服裡邁出,緩緩走進水中,溫暖的池水漫過她的胸前,酥麻了她的全身,疲憊之感頓時退卻了大半。一時之間氤氳的浴池內只剩下曖昧的水聲。

    她靠著白玉的池壁,微闔著雙目,一派慵懶愜意,但其實她的腦子裡是一團亂麻,心頭更是糾結一片。她恢復所有的記憶後太多太多的事情同時湧上心頭幾乎讓她承受不住。

    世間的確有個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那就是當初害得她差點被當成刺客處死的殤影魅漓四大殺手之一的殤,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是北陽溪殤,是北陽國皇室唯一的公主。

    而那個鎮遠大將軍逝影,她沒有記錯的話他就是那天夜裡在暝府走廊時莫名其妙強吻她的傢伙,原來那時候不僅僅是風暝竟然連天煞門他們自己也把她和北陽溪殤弄混了。

    沒想到逝影居然是北陽國的鎮遠大將軍,逝影既然北陽溪殤是殤,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逝影就是影了。而太子北陽滅風,她基本可以肯定他就是天煞門門主楊滅風。

    她快要昏了,搞什麼!這些人一個兩個不乖乖在皇宮裡待著全都跑到江湖上鬧什麼!

    他們長期隱藏在風國並且在江湖上暗中發展組織自己的力量到底是何用意?而且據她所知錦兒的死也和天煞門有關。

    她在百聞報社的時候知道了很多江湖上和朝廷的事情,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陰謀。

    哎!頭好疼啊!越想越混亂,簡直就是一團亂麻。

    思緒又回到風暝和意殤比武的那天,她被設計陷害差點死掉,她清楚地記得害得她狂性大發自殘身體的東西是風時送來的新婚禮物。昏迷之時她隱約聽到這件事情是風時在背後指使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簡直難以想像她那樣信任的小時,那樣可愛純潔的小時會用這麼殘忍可怕的手段對付她。可是後來他又出現要救她,這樣前後矛盾又是為何?

    還有,還有她的意殤,一千年前的小白。原來一千年前他們就已經相識相愛,那個傻瓜居然為了自己被冰封了千年,一千年後又為了她用盡所有靈力,被打回原形,她的心抽搐般的疼痛。

    風暝那個她一刻也不敢想起,不願想起,但是卻抑制不住時時銘記的男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真的不懂,她完全猜不透她他簡直快要把她逼瘋了。她陰錯陽差地處於現在這個特殊的身份,到底該怎麼辦?他若是知道真正的苒羅公主已死,而代替她出嫁的是自己會怎樣?

    風暝的五個侍衛把北陽溪殤的屍體錯認成是她帶回去了,風暝他們會不會誤以為她已經死了,他會傷心嗎?他會認出那具屍體不是自己嗎?

    想到逝影對北陽溪殤一片深情至今仍舊不知道他心愛的女子其實已經香消玉殞,她的心沉重起來。

    而且,那日在破廟裡抱著北陽溪殤的屍體悲痛欲絕的風暝的侍衛,為什麼他的聲音那麼熟悉?她好像應該認識他,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他到底是誰。那五個人的身份讓她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好像疏漏了什麼?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稱呼她為「芊問」,風暝的手下知道她在百聞報社的另一個身份不奇怪,但是沒道理他會這麼稱呼她啊?他對自己不同尋常的態度已經讓她很迷惑了。她什麼時候勾引的這孩子?她潛意識裡將總是蒙面的五人和馭天的五大護法聯繫了起來,這麼一想還真覺得有些相像,可是怎麼會扯到馭天呢?

    還有

    還有她和風暝的孩子

    手下意識地去輕撫腹部寶寶曾經住的地方,就好像他一直沒有離開,仍舊乖乖地在她肚子裡住著一般安慰地輕撫。

    淚水無聲地從臉頰滑落滴進池水中,「叮咚」一聲激起小小的水花,那樣悲傷,那樣心碎。

    一幕幕回憶,一件件紛繁冗雜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讓她真的好累好累,累得想就這麼睡一輩子好了,那樣就不必醒來一一去面對了。

    她昏昏睡去,夢裡,她看到一個胖嘟嘟的,小臉白裡透紅,笑得甜蜜可人的寶寶蹣跚著爬向她,咿咿呀呀喚著娘親,娘親

    「寶寶,寶寶,真的對不起娘親沒有保護好你」

    哀傷的夢中她感覺肩頭搭上了兩隻微涼的手掌,緊接著那手指居然跳躍在她的肩頭,靈活地捏住她的香肩開始有規律的揉捏起來。

    「嗯,好舒服」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