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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1章 窺聽 文 / 彩虹之黑

    第71章窺聽

    「幸虧那苦丁散藥性一過便消失無蹤,他又昏迷未醒,否則你們恐怕已無法安然在這裡了。」季寒心有餘悸,如今的他可謂孤注一擲,成王敗寇而已。

    卡塞爾依然是一副不鹹不淡的表情,就是這種氣質始終給人以不可捉摸的感覺,彷彿世間並沒有什麼難事。

    「辦法嘛,倒也不是沒有。」

    「哦?」季寒心有所動,「先生請快說!」

    「此事須你我雙方協同完成,若是少了一方,便無勝算。」

    「先生不妨明言,反正沒什麼退路,只要我能做的,必當遵從!」

    卡塞爾展顏一笑:「明日一早,你帶上兩個護衛前去探望,我們將有幾撥刺客先後殺入南院,盡量引開令尊身邊高手,到時候您須當自告奮勇擔當留守,我們會盡量為您製造條件。」好整以暇地望了季寒一眼,卡塞爾接道,「這裡有一枚醉夢丹,我想您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窗外的季同聽得亡魂大冒,這醉夢丹的名頭他是聽說過的,是坊間流傳的一種奇藥。它的霸道在於非致命,卻能在短時間內抹去服用者的記憶,當一個人連記憶都消失無蹤時,與白癡何異。這藥丸一直只存在於傳說中,想不到真的存在。

    季寒一陣沉吟,終於狠狠點了點頭,面前人的計劃向來周密,此前的刺殺雖然未果,但能讓一位隱藏的聖域高手重傷不醒,也足夠駭人聽聞了。此次與上次不同,想來不會有更多的意外,自己的成功機會很大。只要那位父親一失去記憶,要圓要扁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卡塞爾似乎早料到季寒的心思,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季先生,這計劃咱們談完了,這次左相大人有了周密的安排,想來決不至重蹈覆轍,你大可放寬心。」說著語鋒一轉,「在下有一個私人的問題,一直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不知季兄可否為我解答?」

    季寒一楞,旋疾道:「先生但說無妨。」

    「季兄與令尊間到底有何解不開的恩怨,要讓你如此處心積慮地與我們合作呢?」卡塞爾語氣平淡,嘴角卻帶著一絲不易發現的戲噱。

    季寒深深地望了卡塞爾一眼,忽然抬起頭,將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

    「我今年已三十歲了!」語氣中有些感慨,「三十歲,人生中有幾個三十年?」

    「多少年來,我一直在試圖讓自己變得出色,變得出類拔萃。是的,我做到了,二十九歲,我成為了導師階的魔武士,放眼莽莽帝國,有幾個人能達到這樣的成就?」

    「我熟讀兵法,以期有招一日運籌帷幄。我精研管理,將偌大的季家大理得井井有條。可我得到了什麼?」

    「在他們眼裡,我永遠只是季青城的長子,而不是季寒!我的父親一天還在,我就永遠只能活在他的陰影下,做一個苦心恣睢的可憐蟲!我不要這樣,我需要尊嚴!我要向所有人證明,我季寒,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季寒的話語聲已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多少年埋藏在心中的怨恨在這月光下一傾如注,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就彷彿開了閘的洪水般一發而不可收。

    卡塞爾依然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樣,淡淡的笑意未曾離開過他的眼睛。季寒努力平靜著情緒,試圖讓自己恢復冷靜。眼前的人只是暫時的合作對象,也許有一天還會在戰場是兵戎相見,這一通語言發洩顯得毫無來由。

    季同心中很不平靜,自己從未站在季寒的角度思考過問題,若是換了自己是他,又會是怎樣?

    一陣涼風掃過面龐,眼前浮現出諾坎普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季同忽然覺得有些釋然了。人活著並不一定要證明什麼。人生短暫,只要有一個精彩的過程,對自己來說就已經足夠,那沿途上認識的人和風景,才是人生中最美麗的色彩。自己這位兄長一直生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囚籠中,那樣的人生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輕輕搖了搖頭,季同悄然起身,幾個縱躍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今日的所得已經足夠,或許明天的此時,一切都已經見分曉了吧!

    光亮的魔法鏡倒映出一張平淡無奇的面孔,望著自己的新形象,季同十分滿意。今天他的身份是一名一小廝,準確地說,是醫者賈森?特裡的醫童。

    這張蟬翼面具是他離開諾坎普時死皮賴臉找影若要的,這位性格冰冷的少女有一手讓所有人都讚歎不已的絕活——易容!有時候季同真的很懷疑,那張霜雪般的面孔後面,是否掩藏著絕代的風華。

    清晨,季府門前照例是車水馬龍。一整個序列團的戎裝守衛虎視眈眈,這讓往來的人流變得井然有序。幾位管家模樣的人在門前與每一位進出的賓客攀談著,名為接引,實則盤問。季同發現中間也不少新面孔,也不知是幾年間人事變動,還是大皇子新派來的侍從人員,但顯然後者的可能要更大一些。

    微微沉吟,季同使了個眼色。隨行的吟輝心領神會,走上前去,朝一位頭領模樣的中年男子一楫首,道:「這位大哥,不知外地來的醫者可是在此報道?」

    「哦?小哥你是醫者?」那人有些懷疑,表情中倒沒有那種高門大閥特有的驕橫。

    「不是我,是我家先生!」吟輝說著抬了抬手。

    賈森?特裡今天一襲純白的褂襖,表情莊重,倒很有些救死扶傷的味道。那人仔細打量了一陣,隨即露出笑容:「前幾天醫者雲集,這兩日卻是少了。不知先生如何稱呼,來自何方啊?」

    不待特裡動口,吟輝已搶著笑道:「我家先生叫賈森?特裡,來自帝國西南,是諾坎普第一醫者!」

    那頭領聞言有些動容,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正要張嘴說些什麼,忽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插了進來:「諾坎普?你說是便是了?」

    這聲音頗為熟悉,季同抬眼望去,老維爾那肥碩的身軀赫然在目。

    「這位是……?」吟輝有些疑惑,卻還是保持著禮貌的語氣,「不知閣下是什麼意思?在下自信還不至於下劣到冒人名號的程度!再說您覺得一名醫者是那麼容易冒充的嗎?」

    老維爾一聲冷哼,抬起頭,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絲毫不把吟輝的話放在耳中。

    那首領模樣的中年人顯然有些不豫,此時冷冷地望向老維爾:「維爾管家,請注意你的身份!我們並非季府的下屬,如果你繼續對前來獻醫的客人指手劃腳,我們完全有理由認為這是對虎賁軍的挑釁!」

    季同眼中不經意地閃過一絲亮光,虎賁軍與龍翔軍向來是唐夢宮廷防衛的中堅力量,想不到洛天鴻連他們也派出來了。看上去類似的事情發生不是一次兩次了,那中年首領的語氣中帶著忍無可忍的味道,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與季府的人發生衝突。

    周圍的兵士向來惟首領馬首是瞻,此時都隱隱有了暴怒的跡象,甚至連手也紛紛摸向了兵刃。老維爾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管家,哪裡見過這陣仗,頓時色厲內荏道:「杜將軍,誤會了,誤會了啊!在下只是覺得這幾人的來頭有些不牢靠,那諾坎普不過一蠻荒之地,哪來什麼高明的醫者?」

    那杜姓首領臉色一變,作為一名軍人,他對於能夠「以弱勝強」的諾坎普人一直存了一份敬意,此時聽得老維爾話中大有鄙薄之意,便待駁斥,卻發現有人先站了出來。

    「這位管家,你是否半夜常有腹痛之疾?還有這位杜將軍的右臂是否有難以治癒的陳年老傷?」賈森?特裡的語氣不慌不忙,臉上還帶著微笑。

    老維爾臉色大變:「是誰告訴你的?」這隱疾困擾了他數年,一直不得而治,但知道的人卻又寥寥無幾,他怎都想不明白對方如何會知道。同樣疑惑的還有那杜將軍,這傷本是早年在沙場上落下的,雖曾受光明祭祀的治癒術潤澤,可不知為何一直還隱隱生痛,他也因此迫不得已練出了一手左手刀法,此時雖嘴上不上,眼中卻帶了詢問的神色。

    特裡輕捋長鬚,淡然道:「在下是一名醫者,別的不敢說,但對於病症的觀察尚有幾分自信。不知維爾管家對在下的身份還有疑慮否?」

    老維爾啞口無言,剛才他的神色早已證實了對方的判斷,此刻就算否認,也不過是徒惹笑話而已。那杜將軍早已有些不耐煩,出聲道:「特裡先生,您的眼力讓人敬佩。陛下親自簽署的命令,季帥治療期間,此處的防務由我等接手,請著一擺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眼中透著真誠。

    季同發現老維爾望向自己一行人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憤恨,這讓他心中一動。這老維爾是季寒的心腹,看來對諾坎普,對方已有所瞭解,恐怕自己是榮歸城主的消息已不再是秘密。

    這一路走得有些緩慢,正道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處處透著森嚴,季同想起昨夜的順利,不禁暗呼僥倖。行到一處院落門前,季同認得是南院的主宅知月軒,以往因為家主常年在外,一直是空著的,鮮有人涉足。

    「特裡先生,我只能送到這兒了,再進去自然有人引路,相信您能幫助元帥盡快醒來!」杜將軍目光閃爍,一番道別以後欲言又止。

    「杜將軍,那位管家看來不善,不知此次得罪了會否有影響?」吟輝不著痕跡地挑撥了下,這是他的強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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