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業城東外十里的地方,有座佔地頗大的建造群,孫策而呂佈兵進建業後,把這陵墓給擴大了一倍,順便遷移了韓當、黃蓋、太史慈等將的屍骨,而孫權等人死後也皆葬於此,呂布親自取名為吳陵,算是象徵著已經太陽西下的孫氏政權把。
幾架大型的喪車,伴隨著陣陣的哀樂,其後還有無數緬懷之人送行,面色慘白的周瑜、魯肅等也在此列,韓當這位東吳名將正散發著人生最後的光芒。
本來按呂布的思想是不想把發喪弄的這麼的隆重,最近的一切災難都是來源於他。
但各位重臣,如陳宮、劉、華等文官,甚至是別駕李術,都極力的以韓當忠義為由,硬是把聲勢弄的如此浩大,光是隨行的軍士就多達上千人。
忠義?韓當確實當之無愧,為了一個孫紹,殺自己全家,算是當世楷模。呂布當然想帳下的臣子都像韓當一樣,也就勉勉強強答應。
數個時辰後,長長的隊伍總算是行到了吳陵,最後面一架大型的馬車上,呂布卻是昏昏欲睡,心裡暗罵韓當不是東西,這地方建好後只來看過孫策一次,連孫權死時都動不得他大架,倒是他這個死了也要給他找麻煩的老東西面子尊貴。
這吳陵怎麼說也是孫策的安息之地,一些平民百姓當然是進不去的,進去的都是一些有身份和背景的人,當然,也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一身寬大服飾。兩袖更是寬大異常地公孫敖,收起全身冷冰冰地氣息,隱秘躲在這群人的當中。隨著人流穩步前進,只是陰冷的低著呂布北面看,如毒蛇。
進去後先祭拜一下孫策,再是韓當地事,經一層層麻煩的禮儀、規矩,最終到關閉墓門。
人群中卻有個隱暗的身影。一步步,卻看似無意的朝前排的呂布靠近。
前面高台之上,一個聲音洪亮的年輕人正朗誦著韓當地生平,一些功過。頂著頭上火辣辣的太陽,呂布是肚腹空空,「什麼人。」一聲大喝,使得呂佈一個激靈,心下大喜。
卻是呂布身邊的幾名親兵見一個低著頭的傢伙靠近。大喝一聲,立刻挺矛圍攏上去。
冷笑一聲,公孫敖卻是怡然不懼,頭顱豁然抬起。一身屍山血海中才能凝練出來的冰冷殺氣,散發出體外。寬大袖子裡的長劍豁然露出,輕靈飄飛間,三人倒地,詭異無比,唯有脖子間隱隱的那道紅線,顯出其乾脆利落的劍法。
以極快地速度朝呂布靠近,長劍抬落間必有人倒地,進一步,死一人,所向披靡,最終只呂布身前只剩下了閻明一人。
「這傢伙。」暗罵一聲,閻明面色鐵青,抽出腰間長劍,大喝一聲,力劈而下,剛猛奇快,「哼。」嘲諷一笑,腳下微晃,似閒庭散步般瀟灑,右手反手一劍,朝閻明當胸而去。
幸呂布趕到,伸手一拉,把閻明給扯了回來,哈哈一笑,言道:「汝可是公孫敖?」
冷冷一笑,長劍再起,刺向呂布,呂布自然不會懼怕,反手拿過閻明手中之劍,劍走刀路,一記勢大力沉的劈砍。
長劍交碰間,叮叮之聲不覺於耳,卻是勢均力敵,不過,「呵呵。」呂布冷笑一聲。
在幾刻間,大批的士卒向這裡靠近,並圍成一個圈,十數步外的吳遂、陳宮等人相視一笑,隱隱有了絲默契。
而另一面地周瑜、魯肅等人卻是面色大變,要是呂布是死了,可不是他們身死就可以解決的事情,恐怕整個建業都會成為人間地獄。
由其是周瑜更是面色黑暗,這到底是誰下地命令啊,難道是…。周瑜想到了已經死去多時的韓當,不禁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心口,心裡更是灰暗不已。
那天他從呂布口中探到一絲不同,就順勢的咬破舌尖,吐了口鮮血,並挪了挪嘴唇,以露出一絲破綻,以吸引呂布的目光,為孫紹的安全贏得一絲絲的時間,但不想韓當如此絕情,他周瑜可以隨孫策而去,但他家中嬌妻,全族上下幾百口人卻與16k小說網.電腦站|com|此無關哪。
而周瑜想的到的,魯肅、呂蒙、諸葛瑾、張昭他們當然能想到個幾分,不禁面色更白。
但看到士卒們把呂布二人圍成一團,都是相視苦笑的舒了口氣,不是他們不夠忠心哪,古到今來,能賠上全家性命,為一個死去多時的人盡忠,韓當算一個,但他們卻不能,畢竟,人不都是為某人而活的,都是有親情的。
而那邊的呂布邊抵擋著公孫敖的以性命相博的凌厲攻勢,心裡卻邊大罵,太史慈的槍法算是詭異虛幻了,這傢伙卻更不像人,不僅狠毒,更是飄渺,劍走輕靈,果然不是蓋的。
隨著身邊的士卒越聚越多,呂布不禁想抽身而走,現在拚命,好像不是時候。
公孫敖好像有點急躁,出手越來越快,但也有了那麼一絲破綻,呂布雙眼一亮,經不住誘惑,長劍迅速刺出,「噗。」鮮血漸飛間,長劍當胸而過,直入劍柄。
公孫敖吐了口血,嘴角卻散發著微微笑意,神采飛揚,輕輕的問了聲:「魯侯可知道什麼是死士嗎?」
呂佈一個激靈,本能的趕到不對,右手迅速的離開劍柄,但公孫敖的右手卻是緊緊的抓住呂布,也許是臨死前的爆發吧,呂布只覺的這支手上隱有萬鈞之力,而沒用過的左手卻是閃電般出手,一柄短小的匕首迅速刺出,一絲皮肉,伴隨著一點點鮮血從呂布手臂中濺出。
公孫敖順勢放開呂布,一把拔出右胸的長劍,一道血劍噴湧而出,公孫敖卻是毫不在意,劍指蒼天。似是藐視上天。也似是藐視生命,口齒異常的清晰,解釋道:「以死搏命。能達到目的者為上乘。」
但周圍憤怒地士卒卻不給他機會,十數把長矛把他捅成窟窿。
「可惜啊,本不想用那一招地。」死的瞬間,公孫敖歎息了一聲。
似是錯覺,呂布隱隱的看見公孫敖在笑,明明沒有答道目地。怎麼。隨即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人事不知。
「主公。」閻明抱著呂布,看著面色漸漸發黑,嘴唇現紫的呂布。一聲淒厲的大喊聲劃破天際,更是劃破吳遂等一干重臣的心,本來自信的笑意瞬間凝固,急忙向呂布衝去。
周瑜一個站立不穩,幸好魯肅一把抱住。幾人迅速的圍攏在一起,手忙腳亂地搶救起來,片刻後,周瑜一把睜開雙目大叫道:「莽夫。」
正真的吐了口血。昏睡過去,只是不只這莽夫指的是公孫敖、還是他所敬重的韓當。
「快喚郎中來。」吳遂一見呂布的樣子。立刻大叫道,並伸手解下腰帶,勒緊呂布的臂彎處,以免毒血攻心,不要命的張嘴為呂布吸食毒血,一口口黑色的鮮血被他吸出,直到血色變紅為止,小小地數息間,嘴唇腫的老大,並隱隱有些發紫。
陳宮等人迅速的呼了口氣,佩
了眼吳遂,陳宮轉頭對高順言道:「把這裡團團圍住放過。」
「嗯。」高順雙手地指甲幾乎是掐進了肉裡,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一個面色發紫,衣著破落地郎中被一個士卒給整個扛過來,扔到地上,估計是嚇得夠嗆。
替呂布把了把脈,隨即,顫抖的看了眼四周彷彿是惡狼般盯著他看的眾人,吞了口唾沫,言道:「侯爺恐怕。」
「什麼,毒血已經被吸出了大半,怎麼還,你個庸醫。」吳遂一把抓住這郎中的衣領,破口大罵道。
「這位大人息怒,這毒乃是我平生未見,毒性極強,索幸的是侯爺的體質強悍,一口氣吊著,沒有當場…。」頓了頓,看了眼吳遂,有些畏懼道:「待我開幾幅藥方,暫時可以壓制侯爺的體內的毒性,為侯爺吊著性命,不過,觀大人面色,也得來幾幅。」
「還不快去。」連事事都是勝券在握的劉都是面色發黑,有種想動手打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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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點頭哈腰的取出藥箱,毛筆橫飛,在一塊布上寫出幾十樣名貴的藥材,遞給劉,再拿出幾顆黑漆漆的藥丸,尷尬道:「這顆要雖然價值低廉,但也可以用用。」
一把奪過藥丸,為呂布打開嘴,生生的塞了進去,再替呂布挪動了一下脖子,讓藥丸能夠順利的吞下去,當然也不會忘了自己,張嘴也是一顆,這點時間他就趕到頭昏眼花了。
藥丸一入口,就覺得身體好過了很多,吳遂不禁讚賞的看了眼這郎中。
一眾人小心的把呂布抬到一間剛騰出的房子裡,幾人一商量,立刻命人前往建業通知幾位夫人,再關閉所有城門,還有就是血洗所有藥店也要把布上的幾樣藥給湊齊。
魯侯府,一接到消息的嚴氏瞬即昏倒在地,趙氏、曹氏二人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只能乾著急,倒是貂蟬俏臉一寒,命令府中的親兵嚴加警戒。
下令收集了大量的解毒藥材,帶著一臉淚水的呂玲綺趕往吳陵。
一進房門,見呂布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不禁心中一痛,蓮步輕移,撫了撫呂布蒼白的面容,眼淚險些掉了下來,而呂玲綺更是趴在呂布身上嚎啕大哭。
貂蟬伸出纖手攬過呂玲綺抱在懷裡,轉頭問房內面有愧色的眾人,冷冷的問道:「怎麼回事?一個刺客怎麼會輕易的進來?負責盤查的士卒難道都是死的嗎?我看這一干人都不用活了,殺。」
「夫人息怒,那刺客卻是故意放進來的。」眾人相視了一眼,臉皮最厚的吳遂苦笑一聲,進身拜道:「夫人息怒,這刺客是故意放進來的。」
原來是數天沒有什麼消息,呂布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問計眾人,眾人一致認為暗中之人既然能帶走孫紹,就有五成的幾率想刺殺呂布,就設下此局,本是要找一個替身的,但呂布卻認為會露出破綻,加上對自己的武力也有些自負,就決定親自上場。
明裡卻是眾人勸諫呂布為韓當隆重發喪,以謂其忠義。
「胡鬧,奉先莽撞,汝等一干謀士為何不出聲阻止?」嬌喝一聲,貂蟬面色冷然,眼中更是怒火滔天。
再次相視苦笑一聲,他們是錯估計了公孫敖的決心,也錯誤的估計了他的能力、魄力,對於呂布的武力有些自信了。
「殺了那個李術,誅族。」想了片刻,貂蟬覺得這李術也勸諫過呂布,有些可疑,再加上他是降將,殺了就殺了。
「已經服毒自了。」陳宮也下令抓捕李術,但李術一看情況不對,就立刻服毒自盡。
「誅殺張家、朱家,還有他們在吳郡的族人也全部格殺。」眼中寒芒閃閃,貂蟬所散發出來的凌厲之氣,連吳遂都趕到吃不消。
「貿然誅殺張家、朱家,會引起江東各族的反彈,到時江東真的永無寧日了。」華身為揚州刺史,加之在江東為官多年,對各大族的潛勢力可謂是瞭若指掌,不禁急道。
「殺。」冷冷的再次吐出一個殺字,貂蟬伸手拍了拍呂玲綺,言道:「現在奉先生死不知,但綺兒還在,況且大喬肚中還有奉先的孩子,只要汝等忠心,這呂氏江山一時半會還亡不了。」
貂蟬雖然是女子,卻也看慣了一些陰暗,甚至是以一嬌柔之軀,謀計誅殺董卓的聰慧之人,深知這些人的重要,如呂布身死,而又無繼承人,這幫人即使再忠心也會變心,先拿大喬肚子裡的孩子做擋箭牌,以凝聚人心。
「夫人放心。」眾人都是聰明人,自然是懂得貂蟬的意思,心裡卻也暗自高興,只要大喬生出世子,就是天塌了,他們也會頂住,就像貂蟬說的一樣,只要他們在,呂氏江山還亡不了。
貂蟬稍微露出一絲冷笑,冷艷之氣十足,顯出與呂布眼前柔嫩的美人完全不同美感,言道:「奉先為長久計,才允許那些士族存活幾年,但奉先中毒的消息是瞞不住的,遲早會動盪不堪,殺了,也不會壞到哪去。」.力十足,嬌喝道:「千日治病,還不如下記猛藥,徹底斷根,是死,死活,在此一搏,大不了退回徐州。」
「諾。」呂布一倒,眾人雖有計謀卻不能穩住大局,以貂蟬的身份,和其一番話,徹底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那周瑜等人也。」吳遂面色陰狠,言道,他一身榮華是呂布賜予的,他差點就失去這一切啊,對周瑜等人可謂是恨之入骨。
「先壓進大牢,問一問他們,那個公孫敖的情況,不說就一個時辰殺他們一個親人,要是說了就軟禁府中,如奉先死,就讓他們陪著奉先去把。」貂蟬轉身為呂布理了理髮梢,淡淡道,呂布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過魯肅等人的才華,大是羨慕孫氏的機遇,既然生前不能用他們,就讓他們一起下去陪你把。
「諾。」眾人起身告辭,既然定下了大致方針,一切都好辦,一道道的命令從這做陵寢中散佈到各地,讓各地都尉小心的防備可能出現的叛亂,再命令各地邊關大將,積極備戰。
看著他們出去,貂蟬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抱著呂玲綺一起哭泣,但心裡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堅強,夫君放心,你辛辛苦苦打下的偌大基業,蟬兒是不會放手的,要等到你醒來,或是交給你的世子、綺兒。
當夜,是江東世代大族為之膽顫、恐懼的日子,兩個有幾百年歷史的大族被清洗,一眾數千人,李大山嫌麻煩,因為殺了人還得擦地,當然,裡面也有吳遂等人的首肯,把這些族人一個個壓到北面的江邊,砍殺,把江水染的血紅,濃重的血腥之氣飄蕩於江上,另人作嘔,數天不能退散,威懾了無數心懷異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