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是真的被呂布嚇到了,大概也是絕了想『自殺』的念頭喬倒是頗顯得安靜,呂布也是長舒了口氣,媽的,這孩子算是暫時保住了,只是,也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子。
搖了搖頭,呂布拋開腦中的一切雜事,現在那個公孫敖還沒抓到,孫紹也沒什麼下落,到底,會去哪呢,是呆在江東?還是投奔某個諸侯?
如果有人帶著孫紹投奔某個諸侯的話,不管是誰都會喜歡的,畢竟,捏著孫紹就等於有了下江東的借口,可別小看這個借口,這個時代,做什麼都要講究著名正言順,現在孫氏只剩下了孫紹一個,就等於是萬事萬靈的鑰匙,而且江東之內,心向著孫氏的可不少啊。
如果在江東?
看來得找找這個孫氏殘餘勢力的領袖了。歎了口氣,呂布大聲喚道:「備車。」
建業城也沒什麼內外城之分,只是侯府豎立在正中,這四周自然是一些達貴的積聚之地,孫策生前跟周瑜關係最好,因此孫策修建侯府的時候,在其左側不遠處修建了一座府邸送給周瑜,以顯周瑜地位的不同。
呂布的車架片刻後就到了周瑜家門口,門口除了兩根石柱很大,很特別以外,倒也沒什麼奢侈的佈置。
十餘名衣甲整齊,長矛豎立的士卒卻大是煞風景,「主公。」見呂布的車架而至,這些士卒低頭拜道。
呂布踏下馬車,微微的點了點頭,帶著閻明就往裡面而去。這些人只是擺在明面上的。據他所知,這地方或明或暗,吳遂擺著不下數十人地探子。但現在想來也沒發揮什麼作用。
沒走幾步,一陣低沉,充滿憂傷之情地琴音傳來,還在掛念著孫策的死嗎?真是好兄弟啊。呂布微微一笑,朝琴音而去。
後院正中有座小池塘,邊上是座六菱形的涼亭。院中有花,有樹,一派精心雅致,周瑜頭上繫著頭巾,一身素白色袍服更顯其儒雅氣質,一位面貌跟大喬極度相似地女子溫婉的依偎在一邊。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過琴弦,一片片琴音從中響起,偶爾還有幾條鯉魚逾越而起。溫馨而寧靜的氣氛在院中飄蕩,蔓延。
「公瑾挾嬌妻,撫雅樂,不為外事所動。真是羨煞孤也。」呂布拍手而笑,轉頭吩咐了隨身親兵一聲。帶著閻明朝小涼亭而去。
「瑜無權無勢,小民也,哪有魯侯威風,義殺董卓,為聖上督鎮徐、揚二州,可是天下有數的英雄啊。」嘴角微翹,白皙俊雅地面上閃過一絲嘲諷,也不起身相迎,而是轉頭用眼神示意小喬,點了點,小喬擔心的看了眼周瑜,才轉身朝內屋而去。
呂布也不介意,拿過閻明遞上來的墊子,就這麼和周瑜對案上而坐,抱拳笑道:「公瑾此言差矣,為兄只是一勇之夫,而弟則是名望之後,胸中更有丘略,怎可與為兄相比。」三兩句話就稱兄道弟,可見這些日子呂布並不是白活的,面皮至少長厚了一倍。
不想呂布面皮如此之厚,哼。雖然仇深似海,但為了家中嬌妻、幼子考慮,也不能全得罪呂布。
臉上的絲絲笑意迅速斂去,但眼中的嘲諷之色更濃,抱拳道:「魯侯要督鎮徐、揚二州,定有無數大事要辦,可有話直說。」
「前些日,孤不在建業時,安吳侯為人所劫,公瑾可否知曉?」雙眼直刺周瑜,想從他的面上看出點絲絲痕跡,但周瑜面上儘是驚愕和恐慌,片刻後,周瑜面色一冷,眼中凌厲之色暴起,言道:「安吳侯乃伯符獨子,汝既發誓要護其周全,現卻被歹人劫了去,汝待如何。」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彷彿真是心繫好友之子安危,而怒髮衝冠地樣子。
「安吳侯乃是功勳之後,孤自然會派兵救治之,公瑾放心。」呂布不急不緩,安慰了一聲,又問道:「公瑾可知曉韓公有一名喚公孫敖的義子?」
「小伙子不錯。」周瑜眉毛一挑,淡然道。
「是不錯,此人毒殺了韓公全家,端是狠毒異常。」呂布有些意味深長,這背後到底有沒有你的影子呢。
[.瞬間轉紅,嘴唇挪動了一下,血箭,「公義。」大叫一聲,兩眼泛白,昏倒在地。
「來人。」呂布大吼一聲,隨行而來的一干親兵立時衝了進來,並慌忙地把周瑜抬進裡屋,小喬一見剛剛還好好的周瑜如此模樣,頓時淚流滿面,看向呂布地眼神更是不好。
面露苦笑,呂布微微的告罪一聲,起身返回魯侯府,這次試探之旅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一半,他已經可以肯定,周瑜是知情者,這事情果然不是韓當一個人幹的。
沒看見周瑜那道血來的太快,太及時了嗎,回府後,吳遂加派探子,要日夜,分秒的盯著那幫心懷鬼胎的傢伙,希望能打探到一絲蛛絲馬跡,孫紹,實在是太辣手了,一定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天上皓月當空,朦朧而充滿美感的光芒灑在整個建業城,建業就像披上了一件閃光的外衣。
這些天建業實行了宵禁,那些平民百姓早關好門窗,摟著婆娘睡大覺,街上只剩下了一隊隊衣甲整齊,面帶殺氣的巡邏士卒。
卻有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對今晚的亮度,巡邏的士卒不屑一顧,緊了緊手中的長劍,一步一步的避開巡邏士卒,朝一座大院而去。
來到牆角處,機警的左右看了看,這才翻身上牆,熟門熟路的來打一間看似極為普通的房間。
「壯士來了。」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極度暗淡的房間裡只能看見案上坐著一個隱約的人影,胖瘦高矮一概不見。
「哼,此處只有你我二人何須藏頭露尾,不就是…。」冷哼一聲,這人全身散發著生人難近的氣息,冰冷而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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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士慎言。」微微調高了聲音,此人打斷之。
沉默了片刻,此人呵呵笑道:「我的身份雖無大用,但總可以為壯士提點一下不是。」頓了頓,有些急切的問道:「孫公子可帶來了,我家主公可是盼而久之了。」
呵呵。又是一陣冰冷的笑意,這壯士淡淡道:「沒聯繫到上面那位人,但公孫敖雖然是一位武夫,卻也知道小公子絕對不能離開江東。」雖說是所謂的上面之人,但卻一點都沒有絲毫敬意。
「怎麼,以壯士的身手,居然沒進去?」人影驚訝道。
雙手握著長劍懷抱於胸,公孫熬酷酷的點了點頭,言道:「每個地方的探子都多達上百人,進不去那是自然。」
接著便是一陣難言的沉默,「近期可有機會。」彷彿有些不耐煩了,公孫敖低沉的問道。
「壯士為何不在呂布回城的那一天動手,那天不是更容易嗎?況且,要是呂布身死,你上面那位人,恐怕也得遭殃。」人影不答,卻反問道,那些人要是死了,估計孫氏也就徹底的完了。
「那天是為了小公子安全。」公孫敖眼中寒冷更盛,言道:「義父臨死前說過,孫氏江山已是昔日黃花,不求再圖王霸,只為呂布首級,周瑜等人死活,關我何事?」
其實,孫紹已經被他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永遠都不可能再出現了,現在不過是刻意敷衍此人,就是為了得到呂布的消息,而且他也沒告訴周瑜他們是他救了孫紹。
他只是一個死士,一個孫策托名於韓當為了某種目的所養的死士,孫策死後,自然由韓當直接管理,而韓當這個孫氏三代老臣給他的最後命令是取呂布首級,為達目的,可不擇手段。
「三日後,韓當發喪,呂布會帶著一干重臣前去,壯士千萬小心。」人影,語中透出一絲關心。
「告辭。」公孫敖冷淡的抱拳一聲,轉身離去。
孫紹沒找到也沒關係,此人的劍術確實確實了得,會得手也不一定,到時只要呂布身死,而呂布又無子嗣,徐、揚二州就會分崩離即,主公取之,輕而易舉也。
「哈哈。「一陣低沉而壓樣的笑聲瞬間遍佈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