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繁華的長安街上坐著蛇形機動,如同躲避反器材阻擊武器一樣。早有執勤的警車看到車輛的異常,通過內部對講機頻道通知了前方執勤的交警,在車子駛出長安街的時候,一輛警車從後面越雙黃線超過,用喊話器示意長城suv靠邊停車。
「麻痺的,又是警察,老子最恨警察,天揚哥,你這車牛不牛?」
「啥意思?」
小胖最一撇:「要是牛的話就撞他嗎的。」二炮也在旁邊煽風點火:「是啊天揚哥,咱村子裡那些警察太不是東西了,要不是有人打了招呼,還想找咱們家毛病呢。」
楚天揚點點頭說道:「那是咱們家,首都交警其實很不容易,早起晚歸不說,吃的尾氣最多,首都特權車輛遍地都是,弄不好截下來還要給人家敬禮道歉,所以……靠!」還沒等說完,前面的警車顯然失去了耐心,直接從雙黃線並線過來,楚天揚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意識,就這麼直接撞在了一起。
首都的交警也是看人下菜碟,長安街是嚴管一條街,許多重要的國家部門都設立在這條街上,而且這條街也代表著首都的形象,一個普通牌照的長城suv竟敢違章,而且還公然拒絕交警的管理,最可恨的是竟然敢撞警車。
剮蹭並不嚴重,交警駕駛的帕薩特右輪轂被長城刮住,帕薩特一半的車身還在雙黃線對面,從副駕駛跳下來一個年輕的小交警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用力敲車窗。
看到小交警肩膀上扛著的一枚四角星,楚天揚輕蔑地笑笑,甚至連車窗都沒開,沖旁邊的小胖說道:「小胖,這個小嘍嘍沒意思。」
「靠,你這車貼那麼深的膜,我都有點看不清。」小胖不滿地嘟囔了一句,隔著玻璃大聲沖外面喊道:「敲敲敲,敲個毛!」
看到裡面的人沒有動作,小交警更生氣了。動作也開始變得粗暴起來,似乎覺得手指不能表達自己的憤怒,改為用手肘用力擊打窗戶。特製的深色車膜即使將臉貼在車窗上,也只能模糊地看見人影,小交警正敲得起勁,駕駛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淬不及防的交警整個人都被大力地甩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雖然首都的交警比較受氣,像這種沒有什麼眼力的小警員更是經常被特權車輛指著鼻子罵還不敢還嘴,但是那也僅限於首都懸掛著各類牌照和通行證的特權車輛,普通車輛看見交警還是得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小交警哪吃過這樣的虧,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前衝,卻被從駕駛室出來的交警一把拽住。
「你幹什麼?」這個交警的警銜是二級警司,中年人,端正的帽簷壓得很低,一身警服也穿得有模有樣。
「王隊,他們違章還拒不下車,還把我撞倒。」小交警氣得指著楚天揚,恨聲說道。
王隊仔細地看著眼前這個滿不在乎的清瘦少年,旁邊還有三個胖子一臉囂張地抱著膀子看著這邊。在長安街執勤了八年,王隊的一雙眼睛和直覺相當毒辣,看人也越發的准。三個胖子被當做背景牆直接忽略,不知道為什麼,王隊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大有來頭。
在這行干久了,身上的稜角早已經被現實磨平,那些熱血又愚蠢的事情就交給年輕人做吧,剛才王隊通過內部呼叫了總台,確認了這輛車是民用普通拍照,而且是套牌車,按理說這種沒有任何背景而且是套牌的車輛交警應該在第一時間處置扣留,可不知道為什麼,王隊的心裡總有一種毛毛的感覺。
「你們違章撞了我的車,還砸我的門,怎麼的,首都沒有王法,欺負我們外地人是吧?」楚天揚的口音不標準,帶著濃厚的南方味道,再加上長相清秀身子單薄,就算吵架也給人一種色厲內荏的感覺。
小交警被氣笑了,王隊的眉頭卻鎖得更深了。身後剛才被自動過濾掉的幾個胖子,似乎也有印象。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王隊僅剩的一點勇氣,在慢慢鮮活起來的回憶下漸漸消逝了。
「行,你們有種,交警讓你們停車你們不停還敢撞警車,這裡是什麼地方?是首都!不是你們幾個外地人撒野的地方!」說完,小交警轉身就要進車裡拿罰單然後呼叫總台拖車,卻被王隊制止,小聲說道:「注意態度,這幾個人不知道什麼背景。」
「王隊,這幾個人開個破長城,能有什麼背景?」小交警壓低了聲音,看見楚天揚幾個人一副囂張的樣子,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不管他們是什麼車,違章我就要執法!」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楚天揚和三個胖子將後備箱打開,換上了武警的牌照。
「什麼牌照你都查是嗎?武警的你也查?」楚天揚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拍拍手上了車。
這下,連王隊心裡都樂了。丫挺的弄了一副假武警牌照就敢在首都界面上晃悠,這次要是不拆了你的骨頭,就算你長的結實。
看到兩個交警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坐在車裡的四個人哈哈大笑。
「老子的車裡,除了這幅套牌民用的是假的之外,其它牌子都他嗎是真的。這兩個傻b還打電話找武警,我看他們怎麼收場。」
楚天揚捅了捅旁邊正傻笑的小胖:「你去,坐車頂看到有警車過來告訴我,咱再把後備箱警衛局的牌照掛上,我看誰敢查。」
楚天揚軍方的身份是保密的,而且在狼牙特戰大隊的戰鬥序列當中。因為楚天揚自身的特殊性,中央警衛局經過領導的批准,特許楚天揚繞過了嚴格的政審,進入中央警衛局,在特殊時期執行保衛首長的任務。警衛局這個部門比較特殊,主要承擔保衛中央領導和軍委領導的職責,平日裡主要負責政治局常委以及中南海的警衛安全工作,歸總參領導,序列卻在公安部。由於一些歷史遺留問題,中辦也是其直屬領導。在政審方面尤為嚴格,凡是有一點疑點的人,哪怕是再優秀的人才,總參方面都不會通過。楚天揚能夠得到這份特殊的榮耀,也是因為寧致遠點將的原因。
可是現在楚天揚才明白一號的用心,其實就是想讓自己這把鋒利的尖刀在總參那如同鐵板一塊的二部三部裡,撬開一道縫。
楚天揚正胡思亂想著,就聽見小胖在車頂用力的拍打,然後二炮和肥貓迅速跑下去,打開後備箱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換上了京v01號段的車牌。
看到三個胖子著急忙慌的換車牌,小交警很沒眼色的譏笑道:「晚了,你們剛才的車牌已經被錄下來了,等著被扣車罰款吧!」說著,還得意地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微型攝像頭。
三個胖子換完車牌,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沒眼色的小交警,小胖還十分囂張地比劃了一個中指。
兩輛武警車輛一路逆行迅速地行駛過來,首都交警與武警關係十分密切,武警屬於內衛性質,所以和部隊更近一些。但是首都作為全國最重要的經濟文化政治中心,武警對內的職責就多一些,所以與公安交警的聯繫更顯得緊密。
從車上下來的武警過去和兩名交警低聲交談了幾句,便徑直走向楚天揚的長城,眼睛不經意間掃過長城的車牌號,當場石化。
看到武警戰士的異樣,兩名交警連忙走過來,看了一眼也傻在了原地。
車子上掛著的牌照是京v01號段,全國人民都知道這個號段是中央警衛局執勤車輛,中央警衛局是什麼概念?換做以前那就是皇帝身邊的錦衣衛,貼身保鏢,這樣的人誰敢惹?
如果這幾個小子不是腦殘的話,那麼這副車牌就是真的,人家在這不過是扮豬吃虎逗你玩的,可恨的是沒眼色的交警居然還當街叫板。想到這,幾名武警不禁怨毒地看著小交警。
彷彿為了印證眾人的猜測,楚天揚慢悠悠地將幾個不起眼的特殊通行證放在了風擋的左下角,吸附式的警燈掛了出來,爆閃打開,空氣懸掛嘶嘶地升起,整個長城的氣勢一變,成為了名符其實的巨無霸。
小交警哭的心都有,在首都執勤的第一天,師父就告訴自己,在首都地界上,最重要的就是眼力,什麼車該截什麼車不該截都有很深的學問,截了不該截的車,輕則挨罵被打,重則直接剝皮發配密雲通縣,再重點撤職查看。
看到風擋左下角的通行證,大家才知道這車除了不能進中南海,全國橫著走。車牌就算是假的,可是那些通行證難道也是假的?這幾個小子要是真敢做這種的假貨,國安都敢介入,下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這個時候,中年交警終於想起來這幾個胖子了。想到他們身後的方家、柳家,中年交警的冷汗嗖嗖地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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