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小交警的去向就不得而知了,總之交警總隊的領導親自趕來,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賠償,才把這幾個瘟神送走。領導臨上車前一句回去寫一份檢查,不深刻就回家想深刻為止,就等於判了這個小警察死刑,在單位混,領導的賞識最重要,給領導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以後的小鞋是一定不會少穿的。
被交警這麼一鬧,大家也不想著去打槍的事情了。除了小胖之外,剩下的兩個胖子紛紛讚揚天揚哥成熟了,不再沒事動手打架了。幾個人決定由楚天揚請客,在燕京最好的飯店吃一頓。
與此同時,著名的燕京商政居住地麗水華城別墅裡,正上演著一場貓狗大戰。柳青青餵養的一隻金毛巡迴獵犬正非常哈皮地滿屋子追著一隻英國短耳貓,金毛聰明性格溫順,頑皮精力旺盛,短耳貓一直以來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們喜愛的寵物,除了長相漂亮之外,性格也極為溫順。
兩隻寵物滿地瘋跑,柳青青則在旁邊笑著拍手。十八歲的柳青青還帶著少女特有的青澀,身材修長,胸部也發育得有模有樣,只是身上還帶著那種小孩子特有的頑皮和單純。
此時,金毛已經把短耳貓逼在了牆角里,大爪子頑皮地扒拉著倒在地上的短耳貓,短耳貓則伸出爪子閃電般地撓在金毛的臉上,兩隻寵物玩得不亦樂乎。
「青青,你的電話,三線。」保姆滿臉的壞笑,指了指牆上巨大的時鐘。
柳青青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衝著保姆撒嬌道:「阿姨,你可不要亂說呀。」
「知道啦知道啦,再不接電話就算我不說,你姐姐也會猜出來的。」
柳青青這才跑到一張實木圓桌上,拿起無繩電話按下三,再按了接聽鍵。
「你幹什麼呢?是不是又把大壯和小壯弄我房間裡去了?」電話對面,是柳丹青的聲音,柳青青趕忙衝著阿姨打了一個手勢,阿姨點點頭,找清掃工具清掃寵物掉下的毛。
「怎麼會呢姐,大壯和小壯在客廳裡玩呢。」柳青青一邊說著,一邊光著潔白細膩的小腳悄悄走出柳丹青的房間,順手將門帶好。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把它們帶我房間裡,我就把它們送到收容站!還有,拜託你那麼大一個人,能不能別總在我床上吃零食?弄的到處都是碎屑,惹來蟑螂我就殺了你!」
柳青青將電話遠離自己的耳朵,等到柳丹青喊得差不多了才說道:「好了好了,你個臭三八,誰讓你房間的電腦能看交警隊內部視頻的?讓你給我安你又不給我安,我就是想看看那些飆車族怎麼啦?」
電話那頭聲音再度高亢起來:「我沒給你安裝過嗎?你幹什麼了?頭一天下載了所有的車禍現場傳上了冷酷網,一天的下載和點擊量超過了二百萬!你讓我怎麼跟交警總隊說?沈叔叔都打來電話批評我了,你讓我怎麼跟他們交待?」
柳青青很無奈地歎息道:「姐,你怎麼越來越像女暴龍了呢?」
「被你氣的!」電話那邊的柳丹青很無奈地收回了自己的咆哮攻勢,轉個話題問柳青青:「大一開學的軍訓為什麼不參加?」
「我頭疼。」
「頭疼也應該參加,你這樣做爸爸很生氣,問我我替你撒了謊,明天你必須去。」
「可是我大姨媽來了。」
「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
「啪。」柳丹青氣得在那邊掛了電話。
北三環外的集團大廈,柳丹青苦笑著對旁邊坐著的人說道:「對不起張校長,讓您見笑了,我這個妹妹實在太頑皮,請您多包涵。」
坐在真皮沙發上抽煙的人,赫然就是燕京大學的校長兼黨委書記張守成。到了張守成這個級別,向上的道路就越來越狹窄。也沒有對權勢特別敬畏的感覺,省部級官員裡,張守成的位置極為特殊,除了中央黨校之外,華清大學和燕京大學兩所學校裡,不知道走出了多少正省部級官員,副國級和國級的官員也不在少數。
但是,張守成因為柳青青沒有參加軍訓的事親自跑一趟柳氏集團,一點都不覺得掉價。這種可以拉近關係的機會可不多。自從寧致遠上位之後,柳氏集團的掌門人柳東方就慢慢地倒向了寧系。原本還撲朔迷離的政治鬥爭塵埃落定,柳東方這個老狐狸才最終明確了自己的立場。
「我累了,想休息休息當個顧問什麼的,這些年如履薄冰,真的累了。」這是柳東方在私下裡匯報工作的時候,對寧致遠說的話。柳東方當然知道現在的高層對自己頗有微詞,所以索性提出放權,由於以往決策層的原因,柳氏集團這個超級軍工巨無霸在特殊的歷史條件下得以成長並壯大,可是現在,寧繫在上台之後表現出了強烈的打破壟斷和將一些特殊部門劃歸中央直接領導的**,柳氏集團在一開始的政治鬥爭當中表現過於模糊,高層想要對柳氏集團有一些動作也是情有可原的。作為一直伴隨著共和國成長的柳家,自然不可能落得飛鳥盡良弓藏的下場,但是柳東方模糊的態度已經引起了高層的不滿,寧致遠雖然有心,但是面對多方的壓力也不得不做出讓步和妥協。
於是,年僅二十三歲的柳丹青出任特別總裁助理,柳東方的任期在兩年之後即將結束。一部分軍工企業和特殊的部門劃歸總裝備部。柳氏集團的特殊地位遭到削減,但是卻依然是國內最大的具有國家背景的軍工巨無霸。
事實上柳丹青在幾年之前就開始適應角色,高處不勝寒的道理柳東方最明白,不知道有多少個國外軍工巨頭想弄死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國內大家族恨不得讓自己死於非命。柳氏集團作為共和國特殊時期成長起來的巨無霸,已經逐步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到了逐步退出舞台的時候了。柳東方這些年也一直在致力於其它領域的投資,而這些投資都以國家安全記錄的形式,由國安和總參的情報部門遞交給決策層。可以說,柳東方的投資並沒有欺瞞國家的意圖,他只是在委婉地表達自己急流勇退的思想,讓高層中某些人安心。
傳遞這種善意的信號自然是決策層想要看到的,一個不受國家控制的軍工巨無霸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但是柳東方經營多年,家族從開始到現在參與的絕密計劃數不勝數,尤其是在冷戰時期大國與大國對抗的階段,幾乎每次絕密行動都有柳家的身影,有些行動甚至到現在還沒有過解密期,有些則除了中央軍委的一二三號人物以及總參的總長,其餘任何人都不得參閱的絕密資料,這也是為什麼柳老爺子去世之後,柳家沒有被分拆的原因。
柳東方的政治智慧非常之高,而且酷愛閱讀古書,家中珍藏的線裝孤本不在少數。正因為如此,柳東方才明白自古帝王心術都是如此,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不知道急流勇退的人,最後一定死的都非常慘。
所以柳東方選擇了尊重國家決策層的意願,拆分出幾個重要的保密部門和科研部門,柳氏集團則從產學研一條龍的巨型軍工企業退出,變成為國家生產武器的一個巨型專業車間。
這樣一來,既堵住了有心人的嘴,身上的擔子又輕鬆了不少。柳東方也鬆了一口氣,這些年如履薄冰的日子的確也過夠了,現在丹青接手,最起碼再不用擔心上頭有人要搞事了。
在這之前,柳東方曾經和集團裡幾個知道一些東西的高層碰過頭,除了一小部分表示擔憂之外,其餘的人還是很贊成的。這些年看到的聽到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幕後事情的人永遠都不會相信國家在某些方面的狠辣決絕,為了一些事情永遠得不到真相,或者說為了國家長遠的利益與安全,背後犧牲的人太多了,而且這些人通常會被劃為失蹤人口,或是死於某場災難。
集團接觸不到那麼多絕密的科研內容,整個集團發展和投資的方向就有所改變。在柳丹青的堅持之下,柳青青終於有機會進入她一直夢寐以求的燕京大學,品嚐渴望已久的集體生活。
這一次,柳東方沒有過多的堅持。畢竟集團已經漸漸脫離了頂級的風口浪尖,身上的光環也在逐步的褪下,只要適當的加強身邊的安保,讓自己的女兒過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也未嘗不可。
就算張守成經歷過大風大浪,在聽到柳氏集團的二公主來燕京大學就學的消息時,也不免略微失神一下。這個共和國最頂尖的紅色家族就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靜靜地停留在人們的視線裡,受萬人敬仰。張守成的消息十分靈通,就算柳家的產業被剝離了一部分,也絲毫不會影響到柳家在國內的頂尖地位。況且為了讓柳家上下都能夠順利過渡,國家明裡暗裡不知道給了柳家多少好處和政策,這樣的頂尖家族,以張守成的身份平日裡就只有眼巴巴看著的份,現在二公主來了,就相當於天上掉了個大餡餅。
除了學校幾個常委之外,沒有人知道柳青青的身份,這樣做一是為了避免人多嘴雜,再就是張守成也藏了一個私心,誰要是搭上了柳家這條大船,扶搖直上九萬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這樣,柳青青就以一名保送生的身份,順利進入了燕京大學計算機學院。而張守成這次來,除了和柳丹青溝通之外,還帶著另外一個目的方展顏拜託張守成邀請柳丹青參加演講。
這可是張守成最願意看見的事情,兩位頂級的、都擁有國家背景的神秘女孩,如果在自己的引薦撮合之下成為好朋友,或者旗下的公司業務有所交集,那麼自己的位置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向上動一動了。
張守成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是要被尊重的。柳丹青沒有絲毫的猶豫,按鈴叫助理進來直接記在備忘錄上。看到一切順利,張守成便起身告辭,柳丹青站起來送張守成出去的時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精緻的卡塞給張守成,張守成連忙推辭。
「柳丹青嫣然一笑:「張校長別客氣,這是集團的一點心意,知道您社交廣泛,這是一張獅子胡同會所的金卡,您務必要收下。」
南二環的獅子胡同,是燕京太子黨聚會的第一首選。會所裡都是些手眼通天的紅二代紅三代,所以這個禮物是張守成沒有辦法拒絕的。
客氣了幾句,張守成將金卡收進衣兜,在電梯到站的時候及時地說了聲留步,在走出柳氏集團總部之後,忍不住摸了摸有些微潮的後背,這個柳丹青的氣場真強,即使張守成這樣的上位者,在接觸到柳丹青時也不免一陣目眩神迷。
「給我查一下一個在燕京大學剛剛休學的女生,叫方展顏,國際貿易系。」送走了張守成,柳丹青吩咐秘書查一下方展顏的底細,萬事還是小心一點好。
麗水華城,柳青青心滿意足地領著大壯和小壯跑到花園裡散步,絲毫沒有注意到交警總隊內部視頻監控上,一輛長城suv如同幽靈一般左突右衝。
資料很快查到了,這個叫方展顏的女孩是在大一辦理了休學手續,家境殷實,但是父親得了病之後,家道迅速中落,可是在最近又忽然崛起,而且是成為了大型跨國能源公司的首席執行官。
「我聽說,唐先生似乎與這個女孩有過接觸。」秘書最後輕聲的對柳丹青說了一句。
資料有些籠統,這還是秘書利用柳家手眼通天的關係網找到的資料。看到資料上美得讓自己都有些嫉妒的方展顏,柳丹青忽然來了興趣,這個女孩的忽然崛起實在太過神秘,如果背後沒有國家背景運作的話,這樣的崛起與接近自己就顯得很可疑了。想到這裡,柳丹青拿起了電話,按動了上面的按鈕切換到保密線路。
「你好,我是柳氏集團的柳丹青,請給我接通唐傑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