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齊婉婷暗罵一句——歐陽儲果然卑鄙,無恥,下流。她就說嘛,他不會那麼好心為她著想的。
強忍著腿上不斷傳來的陣陣巨疼,踉蹌地爬下了床。極其憤怒地看向歐陽儲,下一秒,她已經撲到了他的身上,完全忘記了他身體還很虛弱,一邊奮力搖晃著他的身體,一邊破口大罵:「歐陽儲!你給我起來,你什麼意思啊?竟然暗算我!」
「咳咳……」被她搖晃得實在是難受得不得了,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歐陽儲才慢慢睜開雙眼,原本已經恢復紅潤的臉頰又沒來由地瞬間蒙上了一層死灰。
「你幹什麼?」屏住最後一絲怒意,歐陽儲竭力控制了既要迸發出的吼叫聲音。但就當他的目光集中到她大腿處的那一片血紅時,心不禁痛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有臉問,不都是拜你所賜嗎?我最討厭你這種貓哭耗子假慈悲的作為了!」嘟起一張嘴,她委屈地看著他,但是那張蒼白的臉卻讓她不由得鬆開了一直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低著頭,紅著臉,帶著複雜的情愫和一絲歉意,齊婉婷低聲呢喃道:「對……對不起,弄疼你了吧?」
對呀,他毒性剛剛發作,身體還很虛弱,而她卻如此不懂得溫柔體貼。可是下一秒,隨著下身傳來的一陣痛楚,頓時讓她幡然醒悟,立即捂著還在不斷流血的大腿,齜牙咧嘴地嚷道:「你想謀殺我嗎?為什麼要在床上放尖銳的物體?」雖然這點傷並不會要了她的命,可是這陣陣的疼痛確實很難受,不斷迸發陣陣躁動。
床上,有尖銳物體?聽到這話,歐陽儲更加不解,沒錯,這床確實是他吩咐下人新增的,而他的用意也確實如齊婉婷想的那樣,他是個正人君子,更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在她還沒有完全愛上他之前,他不可以碰她,不想讓她討厭自己他,更不會傷害她。所以可以肯定,她所說的尖銳物體他根本不知道。
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隨著一聲沉重的歎息,歐陽儲不慌不忙地走下了床,而在一個櫃子裡翻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子。
緩緩打開,一排整齊的藥瓶同時落入二人的眼中。
「你這是?」看他從容地從盒子中取出一個藥瓶和一塊白色的紗布,齊婉婷有些不解,她不是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了——難道剛才真的是錯過他了?
「媽呀,疼死我啦!」就在她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一陣劇痛傳來,令她不禁失聲大叫——他果然半點不懂憐香惜玉,包紮個傷口都這麼粗魯。
「好了。」只見他淡淡開口,手中的動作停止,在她的大腿處白色的紗布整齊地分佈在傷口處,而在紗布的上邊還有一個精緻的蝴蝶結。看到這一幕,齊婉婷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他其實有時候也很心細的嘛。
歐陽儲慢慢起身,看著她發呆的樣子只覺得一陣好笑,便也不去理會,直接向床邊走去。
在那床上簡單翻了一遍,沒有想像中的神秘,就在床褥的底部找到了一個像小釘子一樣的東西。
不用多想也能明白,這都是那些心腹所做的好事,明天就是三天回門的日子。雖然表面上王爺與王妃的感情很好但是卻沒有真正圓房過,為了明天有個好的交代,想必他們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刺傷王妃和欺君罔上哪一條都是鐵定的死罪,可是為了維護王府的聲譽,他們必須出此下策,當然這一切不能讓管家知道。
嘴角淡淡向上揚起,歐陽儲一陣無語,對於他那些空有一片忠心,卻不懂得變通的心腹,他也實在沒有辦法。
看他那一臉為難,齊婉婷也瞬間明白了很多,穿越了這麼久,基本禮儀還是懂的,明天對於婆家還是娘家都是至關重要的一天,這關係到兩家的關係,而在皇族卻上升到了權利和地位的層面。
低著頭看了眼腿上的繃帶,哎……淡淡地歎了口氣,齊婉婷選擇了沉默,畢竟她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二人對視了一下,將床上床下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異物後她才鬆了口氣,可就在這時,歐陽儲竟然將她橫抱了起來,穩穩地放在自己的床上,而他的唇與她的唇就只有一寸之遙。
「你……你想幹什麼?」
齊婉婷頓時慌了,歐陽儲這是要吃定她啊。
就在她閉緊雙眼的時候,兩唇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待她察覺到時,卻發現歐陽儲已經睡在了她的床上,不是吧!他竟然選擇了和她交換。
沒了可繼續的話題,齊婉婷只能憋著一肚子的悶氣也選擇了睡覺,只是當看到桌子上那一盤不像樣的桂花糕時,心中頓時暗生一計。
夜很靜,偶爾有些風吹樹葉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面帶銀色面具的男子靜靜地站在叢林中,不說話也不轉身,只是這樣靜靜地站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人。
良久,風似乎更大了些,一些枯黃的樹葉被風吹得漫天飛舞,男子依然站在那裡,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
「你終於來了。」銀色面具的男子先開了口,也就在這時,一道紫色長鞭閃過的光芒,淡紫色的身影便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後。
「師兄。」歐陽儲淡淡地叫了一聲。略顯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