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面男子慢慢轉過身來,礙於面具看不清他面具下面的容貌,只能透過微弱的月光看到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神秘的氣息籠罩在他的周圍,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令人畏懼,尤其是他那一眼就讓人能分辨出來的薄唇是紫紅色的。
歐陽儲身形一僵,但還是淡淡開口:「你叫我來有何事?」仔細聽,語氣中帶有一絲不悅與不耐,他其實很不喜歡他這個師兄。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練武,可是二人的脾氣秉性根本不合,所以他們的師父生前當然也不怎麼經常讓他們碰面。
「你很急?」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銀面男子不答反問,語氣中參雜了或許的嘲諷。
「你若無事,本王恕不奉陪。」同樣的做法,歐陽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拱了拱手,開板就要請辭。
「你變了,還是那個女人亂了你的分寸,為兄可不曾記得你是個這麼沉不住氣的人,更不會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王爺的身份。」背後冷冷傳來男子陰冷的聲音,歐陽儲身形一僵,再次停住了轉身離開的腳步。
聰明如他,他又豈能猜測不出銀面男子話中的女人所指何人,沒錯就是他名門正娶的王妃齊婉婷。而他這時也意識到了剛才的口誤。
他的話帶著譏諷和恐嚇的味道,這讓歐陽儲更是不爽,他這算什麼?威脅嗎?還是……
「看來我是對的,你有了顧慮。」見他不說話銀面男子繼續說道:「其實一開始她就是你的一枚棋子罷了,只可惜,你似乎有點喜歡上她了。」
「住嘴!」話音剛落,就只聽歐陽儲一聲怒吼,而臉上的青筋更是清晰可見,雙手緊緊地我成了拳頭,手中的紫鞭在月光的照射下隱約閃著紫色的光芒。
「我說錯了嗎?」看了他一眼,隨即傳來一聲歎息:「你記住她只不過是你的一枚棋子,是你還能在皇族與其他皇子周旋的唯一籌碼,對她動了情,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巖心!」目光一凜,歐陽儲臉部的肌肉抽動了幾下,對他這個師兄更是直呼其名。手中的紫鞭不知不覺中已經舉過了胸前,這是他宣戰的信號,,沒有人見過接下來的這一鞭,因為看過這一鞭的人都已經死於非命了。
「你這是想殺我?」呵呵……巖心自嘲一笑。雖然他是自己的師弟,而自己本身的武功也不在他的話下,但是還沒有真正跟他正面較量過,說是有十足把握恐怕很難。
「我警告你,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在最後他還是控制住了內心的怒火,手中的紫鞭慢慢放下,慢慢地轉身離去,末了還扔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她是我的王妃,如何處置她也是我的家事,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就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是嗎?那很好。」巖心低聲嘟囔了一句,望著歐陽儲遠去的背影,又是一聲長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她注定是你今生的劫難。」
兩個神秘的男人同一時間消失在這片茂密的叢林中,當一切恢復死一般的寂靜沒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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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夜的靜,四王府中歐陽明拍案而起,他的身體由於氣憤不由得顫抖了起來。腳下滿滿跪了一地的下屬,而一旁扶著老腰不斷**的管家在那片跪著的下屬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王爺息怒啊!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啊。」老管家一臉的著急,更是一臉的恐慌,他已經將火燒留仙裙和無法斷定六王爺中毒一事都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遍,更強調了齊婉婷阻攔他打探並且仗打他的事情。也深知惹怒了他真正的主人,不求饒命只希望王爺不要生氣傷了自己的身體。
「齊婉婷!你竟然……」歐陽明並未理會管家,只是將所有的罪過都降到了齊婉婷的身上,既然她一心幫助她的那個傻夫君,那陪她玩玩又何妨,想要除掉歐陽儲不能急於一時,但要是想除掉他就必須先除掉她。
似乎已經想到了一個借刀殺人的計劃,歐陽明的嘴角不禁微微地上揚起來。
看著心裡發毛的老管家此時是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終於,經過內心激烈的鬥爭,他最終鼓起勇氣問道:「王爺,那接下來老奴怎麼做?六王妃這鐵定是要老奴的命啊!」說著又像征性地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屁股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行了,本王你辛苦了,下去領賞吧!領完趕緊回去,接下來本王自由安排。」
聽到領賞老管家的臉上頓時樂開了花,也自然忘記了一時的痛,只是王爺的安排到底是什麼?他真的想不出。自己又不能多問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阿嚏!」一聲長長的噴嚏響起,齊婉婷無奈地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紅的鼻子,蝶翼狀的睫毛撲閃地眨著,心中卻不由得暗罵:「誰在講究老娘的壞話!」
「娘子,你醒了?」一個稚嫩的話語,成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的齊婉婷只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了她的眼簾。
「歐陽儲!」她猛地坐起身來,神色慌張地看著他,因為就在剛才他帶著一抹神秘的詭笑看著她,而且,而且!他竟然將他的臉離她那麼近——完了,他裝傻的一天;她悲催的一天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