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曼夭手上的見到沾染的血水往下滴,將潔白的棉被暈染出圈圈紅暈,她神情淡定,嚴重沒有絲毫的慌張。
「我說了,不要逼我,王爺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我也不敢斷定自己會做出什麼荒唐事!」
楚逸軒本就是習武之人,這點小傷本是算不上什麼,他看也不看自己手上的手一眼,更加逼近司徒曼夭。
「是嗎,沒想到我的王妃還知道威脅人,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會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來!」
話音未落,便伸出未受傷的手朝司徒曼夭的臉碰去,原本只是想著嚇她一嚇,叫她以後不要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肆無忌憚,誰想司徒曼夭卻將手上的剪刀朝他的胸口刺去!
楚逸軒大驚失色,腳尖一踮,身體飛快的往後退了數米,眼神震驚的看著司徒曼夭,像是在看一個瘋女人。
「你瘋了!居然想要本王的命,你知不知道,我死了,你也別想好好的活在這世上!」
他以為她只是逞強,卻沒有像想到會往身體的致命處刺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要是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
司徒曼夭像是崩潰了一般大吼出聲。
她想起連日來被楚逸軒毫無節制的壓在身下心中便是悶悶的疼,她這副身子再弱,她也不允許自己受到別人的侮辱。
「大不了是與王爺同歸於盡,反正我現在在王府也是生不如死,能有王爺作伴也算是榮幸。」
說著似要起身下床,楚逸軒以為她還要繼續,心中一凜,眸子也變的愈加的黯。
「司徒曼夭,不要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雖然她的父親是當朝丞相,但是她要是還想現在這般過分的話,他不會顧忌太多。
「我知道你敢……」
司徒曼夭似乎好要說什麼,卻北門外的人打斷了話。
「王爺,你沒事兒吧?」
原來是楚逸軒的隨身小廝,聽到了房間裡面的動靜猜測發生了什麼事。
楚逸軒沒有理他,眼睛一直看著司徒曼夭,眼裡的神色有些變幻莫測。
「司徒曼夭,你有本事謀害季晴,並不代表你也能殺害我,我們兩個走著瞧!」
說完就準備往外走,走至門邊是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身往她身邊走去。
司徒曼夭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楚逸軒看著她繃緊的臉冷笑,將她緊緊的握在手裡的剪刀慢慢的抽出來。
「別一不小心傷了自己,本王可是會心疼的。」
冰冷的眼眸沒有半點的溫度,司徒曼夭看著他的眼睛,莫名的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的眼神凍成冰塊了。
「何況,季晴還沒有半點下落,你可不能有什麼閃失。」
話音未落,楚逸軒便消失在了房間內,只留下他身上淺淡的味道。
司徒曼夭低頭看了一眼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血,眼神堅定。
「楚逸軒,你想要怎樣就儘管放馬過來吧!」
**「王爺,你的手沒事兒吧?」
跟在楚逸軒身邊的小廝本是在房門前守著,模糊的聽見,房間裡的聲音,雖然擔心卻不敢輕易闖進去。
「沒事!」
楚逸軒不想把事情鬧大,萬一傳到了皇上或者太后的耳朵裡,此事必要細細的追究下去。
現在司徒曼夭還不能有事,他要親手把季晴受的苦加倍的奉還給她。
回房後他命小廝關上門,準備自己處理傷口。
當年他帶兵征戰沙場的時候受過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包紮的,這點小傷又怎麼能入他的眼。
咬咬牙將傷口處的那塊破布撕了下來,裡面早已血肉模糊。
楚逸軒忍不住低咒一聲,看來這個女人是下了狠手的。
「王爺,臣妾給您熬了份蓮子湯,想來您近日……」
紫黛手裡拿著托盤,見門並沒有關嚴實,直接推開了進屋,楚逸軒來不及躲閃,被她看的清楚。
「王爺,你的手是怎麼了!」
紫黛驚恐的驚呼,本就是婦人,見到楚逸軒手上的斑斑血跡自然也是嚇的不行。
「快傳太醫,王爺受傷了!」
當下便轉身朝門口喊道,楚逸軒趕緊制止她,身上的怒氣加重。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還喊的那麼大聲,不鬧的人盡皆知是不滿足嗎?
「王爺?您受傷了需要傳太醫!」
紫黛見楚逸軒滿手是血,自然是不肯離去,放下手中的托盤跑到他的身邊,焦急額的上下查看。
「我說了,你給我滾出去!」
楚逸軒心中的怒氣更甚,用沒受傷的手用力的推了她一下,紫黛迫於無奈,只得離開。
耳邊總算是清淨了,楚逸軒忍不住舒了一口氣,餘光看見桌邊的蓮子湯,抬手一翻,瓷白精緻的小蠱就被推到在地,摔的七零八落的。
紫黛心中極為氣憤,想來王爺之所以會這麼對待自己肯定是和司徒曼夭有關。
聽青鸞說他最近一直都留宿與青雲閣,看來這個正王妃也是剖有心思啊。
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她也是結結結實實的被嚇到了,走至那小廝跟前問他。
「王爺剛才是從哪裡回來?」
怎麼就無端的出了那麼多的血?
「方纔王爺去了王妃那裡,剛回來不久。」小廝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問,卻依舊只恭恭敬敬的回答了她。
「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紫黛窮追不捨,他有預感,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司徒曼夭做的!
「奴才站在門口,不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只是迷迷糊糊聽得廂房裡有類似於打鬥的聲音。」
小廝狐疑的看了紫黛一眼,如實的將情況說出來,往日裡紫黛夫人從不屑與他們這個下人說話,今天這是怎麼了,跟自己說了這麼久的話。
紫黛聽後臉上莫名的浮起一抹笑,看了房間一眼,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回她司徒曼夭可不要想輕輕輕易的躲過。
**次日大清早皇宮裡就來了人,是伺候在皇帝身邊的恆公公,向來喜歡在皇上耳邊說三道四,好在並不算是大惡大壞之人,旁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多管。
「王爺,恆公公來了,說是皇上召見!」
小廝在門外輕輕的敲門,想必這皇上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也不會大清早的命恆公公來傳信。
楚逸軒習武多年,本就要比常人靈敏,聽見小廝的敲門聲很快便睜開眼睛。
「恆公公可有說為的是什麼事?」
近幾年國泰民安,繁榮昌盛,極少有大事需要商議。
「沒有。」
「那便讓他等著!」
楚逸軒也不在意,只當時他皇兄呆在宮中嫌煩悶,想來是希望自己進宮陪他敘敘舊。
手上的傷口雖然早已做了包紮,卻還是在隱隱作痛,他微微的斂著眉毛看了一眼後又躺回去,卻沒有再睡一覺的打算。
雨晴已經失蹤了數日,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不然恐怕沒事都會變成有事!
這麼想著腦海裡又浮現出司徒曼夭那種倔強固執的小臉,當下便有些愣怔,這好端端的自己怎麼會無無故的想起她呢。
也許實在是因為自己太討厭她了吧!
楚逸軒冷哼一聲,算作是給自己的回答。
等楚逸軒穿戴好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剛行至大廳便看見恆公公穿著一身宮服在等著,上等好木製成的茶几上防著一杯茶,早已沒有了熱氣。
「恆公公怎麼不坐著等,本王昨日太過勞累,所以今天起的尚晚,還請公公不要見怪!」
話雖這麼說,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歉意,背著手立在大堂,一身的氣質倒是全顯現出來了。
「王爺說的哪裡話,是奴才打擾了。」
恆公公臉色不好看,卻也不好說什麼,兩個人微微含噓一陣,楚逸軒全然沒有了耐性,步入正題。
「不知道皇上大早上就宣我入宮,為的是何事?」
恆公公是伺候在皇上身邊的人,很多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
「王爺,昨晚太后不知道是從哪裡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知道王爺受了傷,現在正擔心著呢,這不,皇上為了看您是否安好,特意讓奴才來召你進宮。」
楚逸軒猛的已經,自己受傷的事情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太后又怎麼會得到消息?
「王爺若是已經準備好就走吧,想來太過也是等了不少時間吧,這會兒估計正擔心著呢。」
楚逸軒的眸子一閃,點點頭跟在恆公公的身後離開,腦子裡卻在想著對策。
真是害怕什麼便來什麼。
他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太后知道了。
紫黛和青鸞站在長廊上看見恆公公和楚逸軒離開的背影滿意的勾起嘴角。
刺殺皇親國戚可不是小事,即使她是丞相之女也是要受到懲罰,最好是讓王爺休了她!
這樣她們四姐妹才有出頭之地,不然,或許只有一隻被她壓迫著的份。
「紫黛妹妹,這一招有用嗎,若是有用還沒什麼,倘若沒用我們白做的不說,要是被王爺查出來了是我們……那可就糟了!」
青鸞顧慮的看了空蕩蕩的門口一眼,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