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黛也有些許的擔心,不過此時也是顧不上其他,既然已經做了也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青鸞一臉的不安,昨晚紫黛過來找她,說是有辦法對付司徒曼夭了,她正好在司徒曼夭阿里受了氣,聽到這樣的話頓時便有了興致,於是急忙問她對付司徒曼夭的辦法。
「司徒曼夭那個賤人,王爺寵幸她,她卻自視甚高,將王爺刺傷了,我們若是把這消息傳出去,你說,太后若是得知這樣的消息,心裡該是多麼的著急,又會有多厭煩司徒曼夭,輕則給予處罰警告,重則……』後面的話無需再說她也懂,不禁躍躍欲試,幫襯著紫黛將消息放了出去。
當時被司徒曼夭氣的頭腦發熱,沒有多想,現在細細想來似乎並不妥,萬一事情被王爺發現了,那她可是吃不了好果子。
「姐姐想的那麼多作甚,司徒曼夭現在也只是府內的失寵王妃,姐姐陪在王爺的身邊這麼久,拿到姐姐還認為自己抵不上一個不受寵的王妃?」
紫黛心中雖然也有擔心,但是卻還是逞強,抬起頭看了看天。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青雲閣給王妃請安。」
司徒曼夭大老遠的就看見兩個人走來,頓時一陣厭煩自心底升起。
這兩個女人難道真的閒到需要天天圍著男人轉的目的了嗎,一天到晚來為難自己,為的不就是楚逸軒嗎!
想起楚逸軒心中便一陣惱恨,昨晚就不應該有任何的猶豫,用力的將見到朝他的胸膛辭去!
「王妃最近睡眠可真好,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只是身為王府的主母,一直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紫黛瞥見正洗漱好的司徒曼夭,語帶嘲諷。
「紫黛妹妹不過是王爺的妾室,什麼時候有資格來批評我的不是了?」
司徒曼夭不惱也不怒,待憐心將她的頭髮梳好才淡淡的撇頭看了她一眼。
青鸞站在一邊沒有開口,昨日她就在這裡吃了虧,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紫黛氣不過她拿身份打壓自己,若不是她有個丞相爹爹,又怎能成為王妃?
「妹妹今日來是來問一件事的,昨日王爺從青雲閣帶傷回去,不知姐姐是否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她索性轉移話題,胸有成竹。
一邊正在收拾東西的憐心聽了紫黛的話手上正在擦拭的擺設「彭」的一聲掉在茶几上,臉上有幾分擔心。
昨晚進屋看見小姐滿手是血,把她嚇的不得了,還以為是她受傷了,急忙將她檢查一遍,這才發現不是她身上的血。
原來事情是這樣。
「姐姐可真沉得住氣!」
紫黛將視線移到憐心的身上,慢慢的朝她走去。
「憐心,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憐心臉色一便,看也不敢看紫黛一眼就跪倒在地上。
「紫黛夫人,憐心什麼也不知道,而且我家小姐也不會不會做出傷害王爺的事情的,紫黛不要誤會。」
紫黛冷哼一聲,微微的吹著頭看她的後腦勺。
「我只是順道過來問問,又沒有說是你家小姐做的,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是因為心虛?」
紫黛本就長著一副極為尖酸的嘴臉,在配上這話語,更是讓憐心沒有反駁的勇氣,只能呢過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搖頭。
司徒曼夭看著這一幕,原本雲淡風清的臉瞬間浮起一絲怒意,冷笑一聲走至憐心的身邊。
她俯下身動作輕緩的扶起憐心,拍拍她的手示意不要擔心。
「憐心,你去廚房裡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憐心知道司徒曼夭是為了支開自己,但是又擔心紫黛夫人和青鸞夫人會對她不利,於是便有些猶豫。
司徒曼夭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動聲色的朝她點點頭,眼神也變扥銳利。
憐心擔心自己在這裡帶著只會拖她的後腿,別無她法,只得離開。
青鸞看著這一切,不屑的冷哼一聲,主僕兩個情意倒是很深。
這麼想完便轉眸看著憐心離去的背影,陰暗的眸子也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難道今日兩位夫人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司徒曼夭將視線放在青鸞的身上,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臉上的笑容並未深入眼底。
「青鸞妹妹倒是空閒的很啊,最近老是往這青雲閣跑,難不成是因為對這青雲閣有特殊的情意,還是說想要代替我的位子住進來?」
「王妃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青鸞的臉色猛的一變,司徒曼夭這個罪名安的也實在是太巧妙了,覬覦王妃的位子,要是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恐怕自己姓名都不保啊!
「哼,青鸞妹妹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司徒曼夭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憐心,她的手上端著一些清淡的飯菜,想來是怕自己餓了,不敢耽擱便送了來,見兩位夫人沒走又不敢打擾……
她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在這王府,行事小心翼翼也會招來橫禍,想要保住自己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兩位夫人回去吧,本王妃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們在這裡閒聊。」
說完就轉身往內間走,有明顯的逐客的意思。
紫黛和青鸞沒有想到兩個人什麼好也沒討著,心裡不甘心,卻又忌憚她的身份,便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看她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憐心,進來吧。」
「小姐,你沒事吧?」
憐心放下手中的托盤,擔心她們會動手,小姐的身子從小就羸弱,要動手的話恐怕不是她們兩個人的對手。
「我能有什麼事,傻丫頭。」
司徒曼夭看著憐心稚嫩的臉心中還是發澀,她看上去也就十四五的模樣,這要是在她那個年代,這個年紀的人儼然還是父母手上的寶貝,哪裡需要在這種人心叵測的地方艱難求生。
「憐心,往後這要是遇上了什麼危險的事,你只管護住自己的安全便是,不用管我,知道嗎?」
她神色嚴肅,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憐心莫名的覺得心慌。
「小姐,你忽然說這個做什麼,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她來到丞相府的時候才八歲,到現在也有六年了,雖然小姐對她並不算很好,但是不會無緣無故的欺負她,這讓她看到其他的丫鬟被自己的主子欺負的時候有點點的欣慰。
「傻丫頭,麻煩是不可避免的。」
司徒曼夭拍拍她的手,移開自己的額視線,似乎在逃避些什麼。
她知道要在這樣的地方安然無事的生存下去必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她不敢的肯定自己一定能保住她,畢竟現在她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只希望她能好好的保護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畢竟她還那麼年輕。
司徒曼夭垂下眼簾,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多愁善感了。
**「太后,今日特意喚兒臣來,是不是有事情安排?」
楚逸軒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給太后行了個宮禮。
「逸軒啊,本宮聽說你被人刺傷了,此事是真是假,你可不要瞞著母后。」
太后年歲已大,但好在保養的好,精神也不錯,雍容華貴的坐在榻上,身邊站著兩枚貼身伺候的宮女。
楚逸軒早在離開王府之前便聽恆公公說過了,所以當下也並沒有幾分吃驚,只是好奇到底是誰將此事傳出來,還到了太后和皇上的耳朵裡。
「母后哪裡聽來的刺傷一說,只不過是兒臣練劍時不小心受的傷,沒想到竟然被別人造謠成刺傷。」
楚逸軒暫時不想把司徒曼夭拉進來,他自會好好的教訓她,讓她身不如死。
現在的楚逸軒還不知道,未來不可預測,他現在附加在司徒曼夭身上的痛,日後都會一點一滴的從他身上討回,或者更甚。
太后明顯的不信,看了身邊的宮女一眼,狐疑的問:「逸軒說的可是真話。」
「母后,兒臣又何必為了此等小事欺騙母后。」
楚逸軒知道太后既然這麼問了,就說明差不多相信了,鬆了口氣。
「想來也是。」
太后滿意的點頭,便開始與他聊一些家長裡短。
「逸軒啊,曼夭在府裡還住的習慣嗎,她從小身子就不好,你可得注意這點,別一顆心都撲在朝廷上,忽略了人家。」
太后自然是知道季雨晴的存在的,只是現在司徒曼夭才是他的王妃,他的心裡再怎麼惦記其他的姑娘,也不能讓新婚妻子受委屈,畢竟也是丞相之女。
「母后說的極是,兒臣銘記在心。」
楚逸軒不願太后再繼續說下去,便開口問道:「皇兄怎麼不在?」
「他呀,剛陪母后說了一會話,就說有要事離開了,也罷,隨他去吧,他這個皇帝啊,做的也算是辛苦,母后年紀大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楚逸軒住在皇宮外,進宮見太后的次數不算多,陪著太后說了會兒話便轉身回了王府。
一路上還在猜測到底是誰將消息透露出來,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了昨晚忽然出現在自己房間裡的紫黛!
嘴唇一抿,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