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曼夭在房間裡等了很久才看見憐心回來,想著應該是什麼事情耽擱了一下,才會拖延這麼久的時間,遂沒多問什麼,更衣沐浴。
「好了,你先出去吧。」
即使被憐心服侍了許久,卻依舊是不習慣自己赤身裸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小姐,我看你身子也乏了,就讓憐心留下來服侍你沐浴吧。」
「我自己能應付,你下去好好歇著去吧。」
司徒曼夭想也沒想便搖頭拒絕,即使她現在已經是司徒家的小姐,可是骨子裡依舊是二十一世紀身為殺手的蘇曼,行為舉止自然是要比其他人更加的警惕一些,在這樣毫無防備之下讓別人近身是沒有過的事。
憐心見司徒曼夭執意拒絕,也不再多說,她家小姐自從醒過來之後行為舉止就有了很大的變化,她跟在她身邊數日,也算是逐漸的習慣了過來。
「那奴婢這就退下,為小姐守在門口,小姐若是有什麼吩咐,只管喊憐心便是。」
憐心福了福身往外走,司徒曼夭本想讓她離開,她只是沐浴而已,哪裡會有需要她的地方,但轉念一想,倘若楚逸軒又趁其不備竄進這浴房怎麼辦,憐心守在門口雖攔不住他,但好歹能給自己提個醒。
水面上撒上了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瓣,沒過花瓣有緩解疲勞美容養膚的功能,沒想到古代就知道了它的用處。
房間裡水霧蘊氳,鼻尖還似有若無的沾染著一股玫瑰花香,司徒曼夭全身酸疼的緊,便也不再猶豫,抬腿跨入水中,水溫正好,她忍不住吟嚀一聲,滿足的閉上眼睛。
此刻她需要好好的享受一番,不去想前世那個殺害自己的男人,不去想楚逸軒,也不去想丞相府那些妄想可以隨意欺負她的人。
她向來就不是吃素的,他們先招惹了她,她就算是拼盡這條命,也會全力討回!
想到這裡司徒曼夭猛的睜開眼睛,眼裡流露出不甘和濃濃的恨意,她本想著嫁入王爺府中後不與他人有過多接觸,安安靜靜的度過一天便是一天,可有些人卻偏偏招惹的她不得安寧。
司徒曼夭猛的握拳,細白的手背上依稀可以看見綠色的血管,她情緒失控般猛的拍打水面,發出「噗通」一聲,自己還未反應過來,門外就傳來了憐心焦急的聲音。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司徒曼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情緒太過激烈,淡淡的吐了口氣,臉上很快就恢復平靜,扭頭朝門口的方向回了一句沒事兒後便閉上眼睛。
她需要好好的想想,現在她該用什麼辦法對付楚逸軒,這裡雖然是他楚逸軒的地盤,但是她司徒曼夭也不是等著被欺負的主兒。
在她的人生字典裡,向來就沒有忍氣吞聲四個字!
司徒曼夭的嘴角緩緩的勾出一抹不帶任何感**彩的淺笑,隨後慢慢的將頭沉入水中,微微有些起伏的水面上冒出小泡。
**「喲,姐姐現在才開始用膳,是不是廚房裡的廚子對王妃不上心,現在才送來膳食?」
司徒曼夭洗完澡後休息了一會兒邊讓憐心送些飯菜上來,現在已是正午,她一直沒有吃東西,肚子餓了也是正常。
聽見青鸞的聲音也只是淡淡的挑眉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
青鸞在府中也是被下人追捧著的,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心中更是覺得不舒服,臉色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眼神卻猛的一沉。
「阿蓮啊,吩咐下去,廚子裡的那些下人都給我折扣一個月的餉錢,每人再加十棍杖,給他們長長記性,王妃豈是他們能這樣怠慢的?」
青鸞這話雖然是對身邊的丫鬟說的,但是眼睛卻看著一直沒有開口的司徒曼夭,帶著威脅。
「姐姐,你說是與不是?」
司徒曼夭並沒有急著回答她,細細的咀嚼嘴裡的食物,嚥下後才開口。
「我這也沒看見你手上拿著耗子啊,跑到我這裡來多管閒事做什麼?」
青鸞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
她雖然是王爺的正妃,嫁進這王爺府也是一個月有餘,但是因為自己不受寵的原因,府內上上下下的傭人對她確實不傷心,關係自然也不好,倘若青鸞再以這個名義對那些下人一陣處罰,只怕是整個府裡的人都對自己有所怨恨,民心所失,她在這王爺府也就更別提能有好日子過了。
「姐姐怎的這麼說話,青鸞這也是在替姐姐抱不平,聽說王爺昨日留宿於青雲閣,想必已是對姐姐上心,若是知道姐姐受了此等委屈,心裡定是要心疼好久了。」
司徒曼夭這才知道青鸞上門拜訪的原因是什麼,臉上閃過一抹不屑,她是以為自己會和她爭寵?
無聊至極!
不過想來她們這些夫人平時沒有什麼事可做,不愁吃穿,最讓她們擔心的就是失去王爺的寵愛吧,看來也不必拿紫禁城好上多少。
司徒曼夭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碗筷,緩緩開口。
「如果你今日特意登門就是因為這個的話,那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司徒曼夭絕對不會與你們爭寵,你們愛怎麼樣便怎樣,楚逸軒,我對他沒興趣。」
青鸞沒有想到她居然敢直呼王爺的名字,卻沒想太多,只是覺得她這話實在是不可信。
「姐姐倒真的是在說笑了,當初你不就是為了嫁進王府才不顧他人性命的嗎,現在如願成為王妃了,到來裝大度清高,這又有何用,要說我青鸞可比不過你,不敢隨意就害掉一條人命!」
司徒曼夭的眼皮猛的一跳,雖然前世自己的確是殺過不少人,但是這一世她才來多久,哪裡害過什麼人命?
忽然想起了楚逸軒的話,司徒曼夭的表情一凝。
「你說我害了誰?」
「姐姐可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到底誰這麼倒霉被害我就不說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王爺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
司徒曼夭一怔,旋即一想,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其中的箇中原因一定要弄清楚。
**連著幾日,楚逸軒夜夜都留宿於青雲閣,這可氣壞了府上的其他妃子,心中不甘卻又別無他法,只希望王爺能早日厭倦了司徒曼夭,這樣她們才會有出頭之日。
司徒曼夭最是覺得惱人,這幅身子太過羸弱,她每每想要反抗,卻實在是敵不過他的力量,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胡作非為,恨不得此刻就殺了他!
今日晚膳時間剛過不久,司徒曼夭就早早回房準備睡覺,前幾日都讓楚逸軒那個禽獸得手,她已經是不能再容忍,只恨自己伸手不夠,還沒有殺他的實力。
吩咐憐心將門關嚴後才放心的躺上床,可沒過多久便聽見了楚逸軒在門外敲門的聲音。
「王妃這是何意,自古以來還沒有夫人將丈夫關在門外的說話,你這麼做,豈不是讓天下人嗤笑我楚逸軒管制不嚴?」
楚逸軒的眼睛危險的瞇起來,現在知道怕了,當初一心想嫁進來,現在我就讓你為你當初所做的一切付出相應的代價。
司徒曼夭閉著眼睛睡覺,並不理他,也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哼,還以為這樣就能擋住我,真是太天真了!
楚逸軒一聲冷笑,伸出手把門一推,才用了三成的內力,門就被輕易打開,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看見躺在床上的司徒曼夭,故意開口。
「原來王妃早就睡了,正好,今日忙了一天,本王也困了……」話沒有說完就準備脫衣上床。
司徒曼夭見不能再裝下去,心中氣憤不已,睜開那雙淡然入水的眼眸看著楚逸軒。
「王爺心中不待見我,我無話可說,但王爺為何總是給我找麻煩,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任你隨意揉捏的軟柿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或多或少的把心中的怨恨和氣憤表現了出來。
「王妃說笑了,我們本就是夫妻,你伺候我乃本職,怎麼反倒成了我找麻煩,莫不是王妃不願意伺候本王?」
他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卻一直未深入眼底。
「是,我不願意與王爺有任何的關係。」司徒曼夭見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索性直接的說出來。
楚逸軒像是聽見了世上最好聽的笑話一般彎起眼角,溢出的卻是慢慢的嘲笑。
「真沒想打丞相府的大小姐竟然還會使用欲擒故縱這一招,我本著好心隨你的願讓你伺候我,你倒是嫌棄了?」
司徒曼夭只覺得疲憊至極,臉上的表情也弱了許多:「你不要逼我。」
楚逸軒一臉的莫名,看著她說道:「司徒曼夭,是你在逼我,不然事情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完就朝床上走,身上的外衣已經脫下,只是手剛剛碰到床沿便感覺到一陣刺痛,他不可置信的正大眼睛看著手臂上正留著鮮血的傷口,再看向她手上拿握著的剪刀,怒氣更甚。
「司徒曼夭,你居然敢行刺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