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慧繼續問道:「喂,弟弟,你師傅多大歲數了?」
田承嗣心裡一跳,先前沒發現這個安小慧竟然是個醋罈子,自己後面要是真把安小慧收了,恐怕後院鐵定會四處冒煙,田承嗣心裡非常糾結,不過嘴上還是說道:「師傅教弟弟武功是好幾年的事情了,師傅也離開田府好幾年了,現在算來師傅應該有四十多歲了吧。」
安小慧的臉色輕鬆下來,說道:「弟弟,不知道是你師傅武功不好呢,還是你師傅沒有認真教。」
田承嗣說道:「師傅的武功很高,是弟弟少不更事,沒有學到師傅的皮毛。」
溫儀說道:「安妹妹,弟弟剛剛才好一點,你不要去刺激他,走進帳篷去吃早飯吧。」
日出破曉錦衣衛大軍拔營離開白沙裡,田承嗣由於臂傷外加體內真氣仍然四處遊走亂竄,只好躺在馬車裡休息,溫儀在車廂裡陪著田承嗣,田承嗣慾火中燒,守著溫儀這個大美女,聞著美人身上的幽香,不自禁的想就是溫儀現在肯屈從,自己也根本不能碰她,田承嗣心裡萬分憋屈,為早一點消化異種真氣,田承嗣頂住脹痛開始依照易筋經的行功路線運功控制體內的氣丹。
日中錦衣衛大軍在穎河邊午炊,水笙徵得田承嗣同意,將在午時三刻陽氣最重的時候,殺血刀老祖給父親「冷月劍」水岱和「仁義陸大刀」陸天抒、「柔雲劍」劉乘風兩個伯伯報仇,「中平無敵」花鐵干也跟著去祭奠自己的結拜兄弟。
田承嗣下來馬車,饒成軍、塗德海、牛成熊已經等在馬車外,田承嗣說道:「塗統領,你有什麼事情嗎?」
塗德海說道:「將軍,早上聽說遇刺受傷,我們現在才有空來看望你。」
田承嗣說道:「老饒、老塗、牛統領,謝了。」
饒成軍說道:「將軍,傷勢不恨嚴重吧?」
田承嗣笑道:「不就是把胳膊擦了一塊皮,沒有什麼大問題。」
塗德海說道:「將軍,今天一共收容了三百四十一名自願投靠我們錦衣衛的潰兵,幾個把總都有我們的官兵盯著。」
田承嗣說道:「好,就這麼辦,那些不願意留下來的潰兵給了銀子口糧嗎?」
塗德海回答:「將軍,您的命令錦衣衛上下是不折不扣地執行的。」
田承嗣問道:「嗯,對了,探馬還沒有發現闖賊的人馬?」
塗德海回答:「將軍,據潰兵的講穎河北岸有闖賊的偵騎。」
田承嗣說道:「看來咱們就快跟闖賊照面了,大家打起精神來,怎麼也要從闖賊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饒成軍、塗德海、牛成熊躬身稱是,田承嗣讓饒成軍、塗德海、牛成熊各自回歸本營,自己則在溫儀的陪同下,去南邊土山後面看水笙手刃血刀老祖,田承嗣心裡非常舒服,現在自己已經把血刀老祖交給了水笙,日後水笙就是待宰羔羊了,豈不是任自己為所欲為?
田承嗣來到水笙給父親伯伯祭奠之處,雖然是臨時決定處決血刀老祖,錦衣衛現在人多了,什麼能工巧匠都有,短短半天的時間,不光靈牌,就連招魂幡、紙錢、麻衣、孝服等都是一應俱全,血刀老祖跪在水岱、陸天抒、劉乘風的靈牌前,水笙和花鐵干二人披麻戴孝,趴在那裡哭得死去活來。
田承嗣暗道這個花護法表演不錯,「柔雲劍」劉乘風怎麼說都是花鐵干失手殺死的,田承嗣對花鐵干的人品不敢恭維,錦衣衛正是用人之際,田承嗣只能用人用其長,不然自己的隊伍裡可就水至清則無魚了。
田承嗣走到水笙身後說道:「姐姐,請節哀順變。」
安小慧哭泣著說:「弟弟,你來了。」
田承嗣低聲說道:「弟弟來給岳父大人和兩個伯伯磕頭致哀。()」
水笙臉兒更紅,但是也沒有反駁田承嗣的話,田承嗣對一旁的花鐵干說道:「花伯伯,你也節哀順變。」
花鐵干說道:「田將軍親自來祭拜,老夫替三位兄弟致謝了。」
田承嗣從安小慧手裡接過九根香,田承嗣對著蠟燭點燃那九根香,然後把香分別插在水岱、陸天抒、劉乘風的靈牌前,每個靈牌前都擺了一碗肥豬肉、一碗白面饅頭、一碗毛桃,田承嗣給水岱、陸天抒、劉乘風三人的靈牌一一磕了頭。
田承嗣扒拉了一下綁得像粽子的血刀老祖,血刀老祖睜開了萎靡的雙眼,田承嗣問道:「老和尚,你既然已經逃走了,為什麼還要再回來行刺本將軍?」
血刀老祖直直的瞪了田承嗣一眼,便又再次閉上了眼睛不管不顧了,田承嗣也不好對血刀老祖嚴刑*供,估計這老和尚是怪自己壞他的事情太多了,想殺自己出口惡氣,田承嗣覺得好笑,血刀老祖一個出家人,氣量卻這麼小,又不知道進退,最後落得個屈辱而死倒也真是活該,誰叫他修了佛又不信佛呢?
花鐵干說道:「將軍、水侄女,午時三刻到了,你們看是誰先動手的好?」
水笙惡狠狠的說道:「花伯伯,讓侄女先動手吧。」
花鐵幹點了點頭,遞給了水笙一把鋒利的匕首,水笙從花鐵干手裡抓過匕首,上前對準血刀老祖的左小腿刺去,血刀老祖「哦」了一聲,整個人並沒有特別大的反應,這血刀老祖除了被捆得非常嚴密,這個僧袍上血跡斑斑,再加上之前失去大部分內力,田承嗣認定血刀老祖已經無力反抗了。
水笙的臉都變形了,揮舞匕首連刺血刀老祖的右腿右手左手,血刀老祖只是蠕動了幾下,叫聲都低不可聞,水笙哈哈大笑,笑聲比哭聲還難聽:「爹爹,女兒給你老人家報仇了,哈哈哈哈……」
田承嗣看著水笙那張扭曲的臉,從心底的冒寒氣,只是平日裡不開腔不說話的水姐姐嗎?仇恨果然會改變人的心智,希望水姐姐殺了血刀老祖之後,能夠平復心中的傷痕,不然一個充滿仇恨的女人心境很難快樂,自己和她組成家庭的話也很難得到幸福。
田承嗣上前對水笙說道:「姐姐,下面也讓花伯伯出口惡氣吧。」
水笙呆呆的舉著匕首,田承嗣輕輕的取水笙手中的匕首,剛碰到水笙的手指,水笙身子猛的一震,頓時把匕首對著田承嗣,田承嗣被嚇了一大跳,還好花鐵干從後面一把奪過了水笙手裡的匕首,水笙往後一倒剛好被安小慧接住了。
安小慧說道:「弟弟,水妹妹昏過去了。」
田承嗣說道:「那把她扶下去吧。」
立刻有兩個女兵上前幫著安小慧扶水笙離開了祭壇,待眾女走得遠了,花鐵幹這才施施然走上前去,剛待作勢和他說上兩句,卻又忽的一頓,伸出右手食指摸了一下血刀老祖的鼻子下方說道:「將軍,這個老和尚只怕是不成了。」
田承嗣說道:「花護法,趁著這老東西還沒有落氣,你也趕緊動手吧!」
花鐵干遲疑了一下說道:「將軍,還是你來動手吧。」
田承嗣說道:「花護法,你不給你三個結義兄弟報仇了?」
花鐵干說道:「將軍,老夫把血刀老祖殺死了,趕明兒水侄女還沒殺夠,找我的麻煩怎麼辦啊?還是將軍你動手吧!」
田承嗣說道:「花護法,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花鐵干低聲說道:「將軍,你俘虜血刀老祖已經俘獲了水侄女的芳心,在親自替她手刃仇人,水侄女還不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嘛!」
田承嗣聽了花鐵干的話,覺得倒也是這麼個理,今天擺下這麼大的陣仗,不可能草草收兵,現在血刀老祖快不行了,水笙人還昏著呢,就算是醒過來了,也不敢再喊水笙殺血刀老祖,要是把水笙弄出個三長兩短,精神不正常起來,那自己豈不是虧大發了嗎?
田承嗣雖然打了好幾仗了,真正死在自己手上的敵人卻是屈指可數,這回要殺一個活人,而且是剖開活人的胸膛取心,這個活路有點挑戰人性底線,想著血刀老祖把自己差點整成《西遊記》裡的賽太歲,「朱紫國皇后你要摸不得」的悲劇貨色,想著自己早晚是「冷月劍」水岱的女婿,這水家沒有男人了,只有自己替老丈人報仇了。
田承嗣一把抓起血刀老祖來,接過花鐵干手裡的匕首,在血刀老祖胸口三劃兩劃,把這個老禿驢的胸口裸露出來,然後喝了一口親兵遞過來的冷水,「噗」,田承嗣把冷水噴在血刀老祖的胸口上。
血刀老祖微微的動了一下,田承嗣一不做二不休,牙齒一咬眼睛一閉,「「噗」的一下,匕首刺進了血刀老祖的胸口,田承嗣在用力一劃,再看血刀老祖的胸口頓時翻開一條大口,鮮血這下子就冒了出來。」
田承嗣一眼就看見「彭」「彭」跳動的心臟,田承嗣這時血氣上來了,放倒血刀老祖,伸左手一把扯住血刀老祖的心子往外拽,血刀老祖嘴裡發出「呵」「呵」「呵」的聲音,田承嗣把血刀老祖的心子拖出來之後,右手用匕首一挑,心子就到了田承嗣手裡。
田承嗣把血刀老祖的心子拿在手上,還感到心子在手裡「噗」「噗」「噗」的動,於是連忙上前把血刀老祖的心子放在「冷月劍」水岱的靈牌前,血刀老祖的心子還在一伸一縮,田承嗣說道:「水老前輩,你女婿田承嗣和你女兒替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