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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穿越者和位面氣運者的碰撞 文 / 越杉

    朱勉的發家史具有傳奇色彩,這還要從他的父親朱沖說起。

    朱沖是什麼人?

    他原本是蘇州城裡一個低賤的苦力,自己沒有田產,只能幫人種田為生,也做些雜務,不過因為性不好,總是頂撞主家,時常會被鞭打。

    他在城裡混不下去,只得流落城外,偶然遇到了一名遊方道士,給了他幾個治病的藥方,於是他就開始擺攤賣藥,做小本生意。

    朱沖有點小聰明,或者叫狡猾,他為了打響名氣,就花錢找托,宣傳他藥物的療效。

    沒過多久,蘇州城內就開始流傳朱沖藥物的各種神奇療效,甚至還有起死回生的效果,簡直就是神藥,不少外地人都慕名前來求藥,從而聲名遠播。

    朱沖也因此一夜暴富,成了蘇州城的大財主。

    暴富後的朱沖不滿於現狀,他出手闊綽,結交達官貴人,想要躋身到體制內,完成他當官的理想,只要能攀附上官員,他花多少錢都願意。

    正因為如此,很多官員都把他當成冤大頭,一旦缺錢就來找朱沖,朱沖則是來者不拒,雖說為此花了不少冤枉錢,卻把名聲給打出去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這些官員中有一個能幫到他,那銀花的就值得。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種廣撒網的策略起到了效果。

    蔡京被貶到杭州的時候,途經蘇州,想要修一座寺廟給自己積功德,需要數萬貫銀錢,當地的和尚就把朱沖的事跡告訴了蔡京,給兩人牽了條線。

    朱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蔡京雖說被貶,可曾經也是朝廷重臣,是他接觸到的最大的官員了,於是他毫不猶豫的承擔下全部的費用,還親自監督寺廟的建設,想方設法弄來了數千根木料,可謂是用盡心思。

    這一切讓蔡京非常滿意。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當蔡京再次返回政壇的時候就把朱沖和朱勉父一起帶到了東京城,還給他們偽造了軍籍,冒領軍功成了朝廷官員。

    皇帝趙佶喜好奇花異石裝點宮苑,蔡京就讓朱沖父在蘇州成立應奉局集奇花異石滿足皇帝陛下的喜好。

    這是朱沖父命運的一個轉折點。

    如果說之前他們只是地方上的大財主,那麼當他們再次回到蘇州城就成了權勢滔天的朝廷官員,因為是替皇帝辦事,下面的官員誰敢阻攔,那就是對皇帝不敬。

    有了應奉局這塊御賜的招牌,加上蔡京的袒護,短短十年間朱沖父就獨霸江南。

    按照這個時代的說法,這種人都是有大氣運加身的人,像尉高俅一樣,雖說出身微賤,可一旦遇到機會就會飛黃騰達,擋都擋不住。

    而高強則是來自異位面的穿越者,本身自帶穿越者光環,他和朱勉的碰撞就是自帶光環的穿越者和本位面氣運者的一場大對決。

    朱勉的府邸內,兩人在酒宴上談笑風生,現場其樂融融。

    他們之間有著不少的共同點,都是市井出身,都是官二代,深受皇帝陛下的恩寵,有著遠大的前程。

    這些共同點代表著共同的利益,唯一的異同就是權利的紛爭。

    別看此時他們相處融洽,殊不知從高強離開東京城的那一刻,朱勉就加強了防範。

    他不介意放一點小權利給高強,也不介意高強撈銀,美女更是要多少給多少,可如果高強想挑戰他的權威,那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蘇州城,甚至是整個江南只能有一個統治者,那就是他朱勉。

    這場接風宴也是一次試探,他要弄清楚高強的底線在哪裡。

    高強並不打算挑戰朱勉的權威,那是其不明智的,作為一個外來者,想要挑戰一個在這裡經營了十幾年的地方勢力,他吃飽了撐的,那可是其危險的舉動,何況他和朱勉又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就算是過江龍也壓不過地頭蛇。

    不過高強也不能示弱,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他沒興趣做一個擺設,這就要試探出朱勉的承受底線,雙方達成諒解備忘,互不侵犯。

    按照朱勉的想法,你丫是來鍍金的,待上兩年就會滾回東京城,我可是在這裡扎根的,和我爭權奪利有意思麼?

    高強則想在江南安置一份基業,手裡需要權利,這個權利不需要大,但也不能過小。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試探。

    底下陪酒的官員都默不作聲,他們也在觀察,蘇州城的權利格局有沒有可能發生改變,這位尉府的衙內是不是條過江猛龍,這牽扯到他們的傾向問題。

    方七佛也在關注著蘇州城的權利格局,朱勉和高強有沒有矛盾這幾天就會見分曉,這取決於朱勉願不願意放權和高強有多大的胃口。

    如果他們存在著矛盾,那明教就可以聯絡高強,雙方有合作的空間。

    接風宴結束,高強回到蘇州府衙。

    府衙內原本的下人都被辭退了,換上的是他從東京城帶來的僕人,尉府的門客接管了府衙的防衛工作,時遷在府衙內忙碌了一番,查找有沒有通往外界的暗道和各種竊聽的機關。

    所謂害人之心時常有,防人之心更要強。

    高強雖然認為朱勉不會對他下殺手,但監視之類的小動作是免不了的,他這麼做也是告訴朱勉,至少在府衙內我要爭取自己

    的權利。

    朱勉斜臥在軟榻上,聽著手下的匯報,瞭解蘇州府衙內的變動,對於高強的小心謹慎嗤之以鼻,很不以為然。

    小打小鬧,不足為慮!

    這是他對高強的評價。

    經過今晚的試探,他瞭解到高強的訴求,這點權利他倒是能給高強,但也不能讓高強輕易得到,否則會讓高強有更大的胃口,人就是這樣,一旦得到了一點,就希望能得到更多。

    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他就是這樣的人,自然明白這種心理,他不是大善人,沒有施捨的習慣。

    相對於高強這種內部的小矛盾,朱勉真正擔心的是明教,那些不要命的傢伙一個月內刺殺了他次,有一次還差點傷到他,可以預見,接下來還會有更為猛烈的刺殺。

    這群賤民,是時候給他們點厲害嘗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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