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雨燕麼,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父親是我的第一個老師,我母親死後的第三年,新皇后,也就是當今的太后娘娘籠絡了一批大臣覲見廢了我的太子之位,母以子貴,應該立楚天恆為太子,父皇早就有此意,又有大臣覲見,自然是個好機會,當時太子太師也是韓雨燕的父親以死納諫,當場撞死在大殿上,才驚動了生病的皇祖母,保住了太子之位,就在那年,我開始參軍,開始我的廝殺生涯,後來雨燕愛上了前來大楚帝國訪國的太子太子殿下,也就是你的哥哥,一見鍾情,後來就偷偷跟了他去大月國,大月國亡國之後,她被榮夜囚禁著,我就順勢把她要了過來,說起來韓家和楚天恆結仇還真是因為我,所以我替她拿回那塊被楚天恆霸佔的那塊地皮,韓家如今算是沒落了,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況且我能有今天,都是欠了太師用命換來的!我這一生,才走了一半,就欠了別人那麼多,可是別人欠我的更多!」
容顏如聽故事一般,聽著楚天祐把自己的過去血淋淋的在自己面前再剖了一遍,她兩世的年華也沒有他半生經歷的多,母親早逝,父親不愛,個個都虎視眈眈恨不得拉他下馬,小小年紀到底經歷了多少殘忍的無情,才讓他變得如此優秀。
容顏想起了那句,這個世界是誰逼著你優秀,才知道楚天祐承受了多少她不曾預見的過去,才有了今日的優秀:「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容顏好似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形容的詞語。
「傻瓜,我以為你都懂,看來你也不是那麼聰明麼,不過,你的善良還是幫你們納蘭家留了一個香火,以後別這麼傻了,如果有什麼話就直接問我!」楚天祐有些無力,「你說我們兩個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都拐進了死胡同裡出不來了,相互折磨,盡吃些乾醋,不過,顏顏,我今天都說了這麼多了,你也該和我說說你和夏崢嶸的事吧!」
容顏詫異了一瞬間,然後看著他的眼睛:「是不是我說了之後,你就不在懷疑了?然後我們以後就都坦誠相對了!」想起楚天祐心裡沒有別人,她自然是心情好,這麼多年終於收穫了愛情,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守住幸福了。
「懷疑什麼,就憑我的相貌才華,我還不上夏崢嶸?」這一點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容顏:「……」
他能不這麼自戀嗎?真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不過有些事情,不說,再聰明的人也不一定猜得到。
容顏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上楚天祐寬厚的胸膛,整個人埋在他的懷裡:「其實我一直都在說實話,納蘭明月愛不愛夏崢嶸,我不知道,又或許愛吧,可是我不是她,只是這副身體是她的,我來自令一個時空,大概是一千年後的吧,我是一名外科大夫,某一天,手術下班後,我出了車禍,也就是車撞上車吧,我就昏迷了,醒來後,就在奴隸市場了,小若雪還告訴我我毀容了,那時候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後來我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再後來我聽了很多關於納蘭明月的傳聞,再加上我這張臉恢復了,所以當夏崢嶸和榮夜出現的時候,我被混亂的畫面刺激的昏了過去,一系列不可思議的反映,我不得不承認我的靈魂穿越到一個亡國公主的身上,在我們的世界裡,男女是平等的,一個男人是只能取一個妻子的,娶兩個是犯法的,即便皇上也是如此,女性的地位很高,是被尊重的,我們那流行的一個詞叫女士優先,所以我會有不同於納蘭明月截然不同的性格,甚至在這個世界我都不懂得怎麼生存,連梳頭都不會!」
楚天祐輕笑著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哼,她就知道他不會相信,所以那些穿越小說的女主都不會將自己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經歷告訴男主角,然後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個才女,很不得了得不可一世,其實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我說的都是真的,或許你不相信,就像有些人很相信神明一樣,就真的會得到保佑是一樣的,有些事情別人說很是不可思議,只是等自己經歷才會知道這是真的!」容顏見楚天祐一直抿嘴輕笑,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她就更急了,「你見過蘭納明月的,你當時不是看不上她嗎?你應該是知道她是怎麼樣性格的,跟我像不像,你應該最清楚的,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我拒絕納蘭明月的事?」她不是醒來就在奴隸市場嗎?
「你是相信我的話了?」容顏終於有些驚喜,「榮夜都差點宣告世界了,你根本就看不上我,是為了利用我!」
楚天祐挑眉:「利用?你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利用的!」
有他這麼打擊她的麼,雖然容顏也想不通她身上還有什麼可以被他利用的,從一開始她就不知道,但是這麼打擊她,是個女人也會受不了的吧,況且她還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
容顏火了:「你到底信還是不信,不然我不講了!」
楚天祐卻笑了:「繼續說,說完我就相信!」
呃,什麼情況,這樣子到底是信還是不信,不過既然講了,還是講全,說完了才會更坦然,誤會這種事都是腦子不清楚的人自己虐自己的。
「我的名字叫顏月,同事和朋友都叫我顏顏,說起來我比你還慘,我的記憶裡沒有父母,不知道父母是拋棄我了還是拋棄世界了,我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靠的是獎學金完成的學業,穿越到這裡來之後就已經國破家亡了,我在想我的命格恐怕是太硬了,所以才會這麼多災多難,最後總結一句,上輩子我是顏月,這輩子我是容顏,所以我不愛夏崢嶸,雖然我多次救過他,那也是因為我為了某人,這個某人我剛剛才表白過,還有我作為大夫救死扶傷的天職,我上輩子、這輩子,就只愛過一個人,那就是楚天祐這只混蛋,還有現在我不想報仇,不想復國,不想父母,不想兄弟姐妹,就只想做楚天祐的皇后!」
容顏終於一鼓作氣把該說的都說完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敢懷疑有的沒的,她就真的不理他。
不過容顏慷慨激昂的發言完了,可是懷裡的人一點要開口表示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用力的抱著她,緊緊的,那力氣大的都可以把她渾身的骨頭都磨碎了,這傢伙不是傷著在喝藥麼,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許久許久還是這麼個姿勢,抱著她,頭埋在她的粉頸間,容顏剛想暴怒開口,卻發現她的鎖骨處一陣清涼,然後是滾燙的液體順著她的鎖骨流到了胸口。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楚天祐,你這又是為誰傷心!」容顏調侃道,這樣的楚天祐她從未見過。
「誰說我傷心的!」該死的女人,哪裡教出來的囂張勁,他這明明是開心,這等寶貝怎麼會讓他遇上,上天給了他那麼多的不幸就是為了把她送到他身邊嗎。
其實說起來容顏一直在說實話,只是他不願意去相信,更願意去揣測,或許人被背叛多了就習慣去猜,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這一點他比不上容顏。
「顏顏,我們以後都像今天這樣,好不好?」楚天祐幾乎是乞求的口吻。
「我一直都很坦誠,就是某些人成天莫名其妙發神經,掛些莫須有的罪名在我身上,我救夏崢嶸的時候,我就說清楚了,那是為了你,你這麼聰明的人,自己也想得到的事情,我給你個台階下,你還真是不整死我,你不舒服難過是嗎?」想起那日讓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受罪,她就來氣,「放開我!」
「不放!」楚天祐很是賴皮,今天他有的是心情跟她鬧。
「我要回宮,雪海看不到我會擔心的!」容顏找了一個很混蛋的借口。
「笑話,你在朕這裡,她擔心什麼,一個丫頭還管起主子來了!」楚天祐不滿的抱怨著。
「是呀,人家丫頭都做得比你好,還知道關心我,要是沒有她天天伺候,我死了,屍體臭了都沒人知道!」容顏刻薄的抱怨著,誰讓某些人前段時間弄得她心如死灰的。
「既然顏顏這麼說,那我以後我伺候你,不但白天伺候你,晚上也伺候你,吃飯伺候你,睡覺也伺候你!」說著還不忘在埋在她香軟的頸間吃豆腐。
晚上伺候,睡覺伺候,這話也說得出來:「後宮三千佳麗,你天天伺候得過來了!」
「嘖嘖嘖,這酸得啦,是不是伺候得來,皇后晚上享受下就知道能不能伺候得來!」灼熱的氣息在她的頸肩游離,不用看就知道那滿臉邪氣的笑容,這廝還真是妖孽啊,迷惑人的本事還真是不少啊,上下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