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別理他,我這手能這樣也是拜他所賜,要廢也是廢了他的,幹嘛要廢你的!」容顏看劉太醫一臉緊張,實在有些不忍心,忙著開了玩笑,調節氣氛,她的手雖然痛的厲害,但楚天祐突然這麼暴力,好好的人也被他嚇壞,那吃虧的還不是她的手。
劉太醫聽她這麼一說,腦門上的汗流得那是更嚴重了,為了保住他的手,要皇上的手,那還不如殺了他,皇后娘娘這是開的什麼玩笑,果然是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女人,不過想到皇后娘娘的所作所為,皇上要是一直這麼無法無天的寵著她該多好啊,他們這些臣子還能因皇后娘娘的庇佑,多活幾年。
「別動,顏顏!」楚天祐抱著她坐在批閱奏章的龍椅上,手擱在奏章台上。
容顏眉頭皺了一下,想起了什麼,然後突然開口:「來人,去太醫院把我親手熬好的藥再端一碗過來,皇上要吃藥了!」容顏故意在親手那兩個字上重重的咬了咬。
楚天祐好似聽到了天大的事一般,整個人一震,容顏很快感受到了:「皇上有病得吃藥!」
「我沒病!」你才有病,楚天祐幾乎是本能的開口,不過想起這藥是她親手熬的,楚天祐還是很開心,「真的是你親手熬的?」
容顏不響,故作生氣,其實說故作也不算是,她本來就還生氣,他為了韓雨燕自己折磨自己,憑什麼要讓她來哄著吃藥,難道她這麼想跟長孫皇后一樣當賢後,可惜他也不是李世民,一生只愛一個她。
劉太醫自然是看得出皇上此刻的心情甚好,錦上添花的事情,又有誰不願意去做:「這藥的確是皇后娘娘親手熬的,微臣可以作證,皇后娘娘為了熬藥還燙傷了手指好幾次呢!」
楚天祐條件反射地掰開她的手指,果然見她手指紅紅的,好像是被火燙到一般:「一個堂堂皇后,做這等事情,也不怕有失體統!劉太醫,快些幫她上點藥!」
「還有腳上,剛剛被皇上燙到的!」容顏不滿的說,這算不算是打一巴掌摸一下,這男人還真是有暴力傾向,她生平就最討厭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楚天祐掀開她的裙子,脫下薄薄的繡鞋,果然見腳趾紅紅的,還起了泡,自然想起自己那麼霸氣的一甩袖子,不用說也是拜他所賜。
「你什麼時候這麼笨啦,都不會躲一下啊!」
「你自己有暴力傾向控制不住,怪誰!」容顏吃痛的忍了一下,劉太醫終於把她的傷口處理好了。
「什麼是暴力傾向?」楚天祐又聽到新詞了,他是有多久沒聽到新詞了,這種真好的感覺又回來了。
「就是動不動就有殺人的衝動,我這心臟病剛好些,又被你嚇嚴重了,估計這輩子都好不了!」容顏搖頭抱怨著。
楚天祐好似聽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一般,整個人傻了,很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到劉太醫處理好傷口退下去,然後藥又被端上來,他才很認真的開口:「容顏,你真的有心臟病?」她上次說的不是借口,那麼她也不是不願意為他生孩子了,而是真的生不了孩子了。
不過楚天祐這麼認真的口氣聽在容顏的耳朵裡簡直就是雪上加霜:「是,還是先天的,治不好的,不過皇上放心,你又不缺能生孩子的女人,一個生不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後宮佳麗三千麼!」她今天才看到那如花美玉的新妃子們,還差她這麼一個麼。
「喲,顏顏這是吃醋了吧,不過能看到顏顏吃醋,我還真是榮幸!」楚天祐的心情甚好,這讓容顏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人今天是哪根神經不對,她好好的給他送藥,發那麼大火,這她霹靂巴拉一頓發飆,現在心情很好了,難道就因為她說她喜歡他,他很有面子?哎,男人就是這樣,不管自己喜歡不喜歡,都願意天下女人就都喜歡他一個,不過,這男人要面子也有個底線了吧,她剛剛幾乎都大逆不道,還這般開心,好像說不過去吧。
「皇上還真是自私,就喜歡看著別人吃醋,我怎麼沒看到你吃醋啊!」容顏被他這麼一搞,心情也不自覺得好起來,尤其是他說皇后的手要是廢了的話,你的也不要要的時候,真是霸道的令人沉醉。
楚天祐挑眉:「我吃醋這麼久,你都沒發現?」看來他這醋是白吃了,這麼傷心有傷身,感情人家還不知道,楚天祐只覺得自己虧大發了,為什麼他征戰天下,打天下,守天下都這般得心應手,偏偏碰上自己的妻子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生氣的時候捨不得把她怎麼樣,開心的時候拿她不了怎麼樣。
「什麼?」容顏不可置信得瞪大眼睛,他的意思是?吃醋?
她剛剛都算是表白過了,既然他都說吃醋了,好歹也得讓他吭一聲,再說了,這麼久了,對著這麼一大美女,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雖然說他心裡還有韓雨燕,男人不都是薄情麼,總有那麼一點在她身上吧。
「皇上這麼說,容顏會誤會皇上愛皇后的呢!」
楚天祐盯著她半響不說話,容顏有些懊惱,自己真是給自己添堵,明知道……
「我愛你,你不知道?」突然,楚天祐卻一副理所當然的聲音開口,「我不愛你,讓你當皇后?我不愛你,會如此縱容你的無法無天?我不愛你,會在生死一線的時候送你去邊疆?還派了十萬精兵鐵騎過去?還把舒如也逼到你身邊?顏顏,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竟然不知道?難道真的有傳說中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容顏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這些她不是沒想過,卻都在她思想的萌芽裡就徹底的打碎了,終究來說,他們之間缺乏信任,更缺乏坦誠,大家都在猜。
容顏靠在他的胸膛,額頭蹭著他下吧的鬍渣,剛想開口,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皇上趕緊把這藥喝了!」
楚天祐卻好似沒聽見一般,低頭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我沒病,你要早和今天這樣勇敢的把我罵一頓,我早就好了!」
「你是沒病,你有傷,不喝試試!」
容顏裝出一副霸妻模樣,說著還拎起自己的小拳頭朝他作勢揮揮。楚天祐一陣苦笑,拿過碗,一口氣將藥喝個精光。
「下次再要是為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我才不管你,死了算了!」想起因為韓雨燕她心頭就似種了一根刺似的,雖然他也承認了他愛她,可是女人麼,都是小心眼的,更何況她還是個新時代的事業型女性。
誰知楚天祐抵著她頭的下巴笑得在顫:「能讓我楚天祐吃醋吃成這樣,你該開心幾輩子才是,哎,我這是作了什麼孽,怎麼會愛上你在這麼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啊!」
「什麼意思?」容顏本就聰明,他這麼一說,她就是再糊塗也清楚了,「那韓雨燕呢?你真的放下了?」
這種事情,女人不弄清楚一般都不甘心的。
「什麼跟什麼,我們的事,跟雨燕有何關係?」楚天祐終於發現她的問題,敢情跟她說這麼多還沒理解,這女人什麼時候這麼笨了?
「韓雨燕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嗎?現在被他丈夫接走,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你不是為了這個才把自己搞成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麼!」容顏有些受不了他這麼無辜的表情,難道說當了皇上就連裝腔作勢都學會了。
「誰告訴你的?!」楚天祐突然很嚴肅的質問。
果然被她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認識的楚天祐可是敢作敢當的男子漢,怎麼,當了皇上,連該有的原則都沒了?」
楚天祐臉上的顏色更難看了,鐵青的厲害,前一刻還信誓旦旦的說愛她,下一刻就反目了,男人的話果然是不可信的:「青梅竹馬?你也想得到,你該不會懷疑我跟杜芳語也是青梅竹馬吧?」哪裡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難道不是嗎?」杜芳語不是口口聲聲的說楚天祐愛的是她嗎?
楚天祐重重歎了一口氣,臉色也緩了下來,然後用下巴用力的敲了敲她的頭,以示懲罰:「呵,看來我把你想得太聰明了,杜芳語是我妹妹,我怎麼可能喜歡自己的妹妹呢?」
若是在現代,容顏絲毫不懷疑,但是在古代這叫表哥娶表妹那是常有的是,那叫親上加親,況且那日杜丞相可是信誓旦旦的開了口的,那語氣可是篤定的很。
容顏還在沉思著從腦海裡撈出那些記憶,楚天祐平靜的聲音再次從她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