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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圖紙之秘 文 / 桑小小

    冷亦維看著那盒子的形狀,不由得微微瞇起了眼睛,心中警兆大生。

    他決然的一揮手,身邊的侍衛立即上前來,低聲說道:「王爺。」

    「去,叫保管本王東西的家丁來。」冷亦維聲音低沉,語氣卻有些急促,「要快。」

    「是。」侍衛看冷亦維的神情,知道事非尋常,他快步離去,時間不大,便帶來了一個年輕的家丁。

    「王爺,」家丁來到轎前,施了禮,還未來得及站起來,冷亦維便問道:「本王問你,今日早晨從院中出來之後,可有人靠近過那些東西?」

    「回王爺,未曾。」家丁回道。

    「七公主呢?」冷亦維的目光盯住那抹紅色的影子,聲音一字一字的冷了下去。

    「公主……」家丁思索了一下說道:「好像是……靠近了一下,不過,她只是和奴才說了幾句話。」

    「下去!」冷亦維冷冷的喝道,不用說什麼「好像」,也不用說什麼其它的,他心裡清楚的很,出事了。

    家丁被他沉冷的臉色嚇得一抖,快步退了下去,冷亦維對身邊的侍衛說道:「安排下去,與本王來演一出場戲。」

    那邊,七公主已經到了皇帝的轎前,她在皇帝的面前跪下,腰桿挺拔,雙手把盒子舉過了頭領,「父皇,請恕兒臣魯莽之罪,只是……兒臣不得不冒死攔駕,否則的話,若是耽誤了大事,兒臣定要自裁謝罪!」

    她說得嚴重,皇帝的眉頭一皺,沉聲道:「到底是什麼?如此重要?」

    「父皇!」七公主把手中的東西往前一遞,「請您過目。」

    皇帝接過她手中的錦盒,感覺並不重,輕飄飄的真的只是像一幅畫軸,他心中疑惑,把那錦盒放在膝上,一層一層的打開外面包著錦布。

    錦緞細滑,有些微微的涼,皇帝的指尖觸及,那涼意沁入指尖,像是直達心底,突然心中的煩躁退去,生出一股寒意。

    他的動作慢了下來,呼吸也變得沉緩,一層層的錦緞退去,露出一個紙盒,四四方方,長而窄,看上去和一般用來盛放畫卷的盒子一般無二,但是,那股涼意卻揮之不去,甚至更冷了幾分。

    皇帝沉著臉,食指輕輕一扣,打開盒子上的扣子,掀開盒蓋,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張牛皮圖紙,隱約看到細緻的線條,畫得極其精妙,像是一幅地形圖。

    皇帝心中疑惑,但隱約間覺得這件東西關係著某些隱秘的事情,他把那圖紙從盒中拿起,輕輕展開,上面的小字和線條都清晰入目。

    他垂著眼眸,仔細的看著,七公主昂著頭,看著他專注的神情,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容溪靠著大引枕,聽著前面的動靜,卻什麼聲息都沒有,她心裡清楚,這片刻的寧靜,便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了。

    長長的隊伍都偷偷的時不時抬起眼來張望,猜測著前面出了什麼事情,皇帝遲遲不下令起程,容溪微微側首,看著冷亦維所在的方向,心中暗暗的想,齊王殿下,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呢?

    齊王殿下心中很焦急,但是他知道,此刻驚慌不得,必須冷靜,現在的他如同在深淵上方行走,一條繩索架於上空,他正在那條繩索上行走,不能有一絲的差錯,否則的話,自己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半晌,皇帝終於看完,瞇著眼睛看向七公主,問道:「這圖朕已經看完,不過是這宿鳴山莊的地形圖,還有一些精妙的機關而已,實在看不出,與你之前所說的大事,有什麼相干。」

    「父皇,」七公主向前跪走了一步,「這圖表面上的確是只是這山莊的地形圖,但是,它內在的東西,可不只是描繪的這山莊而已!」

    七公主的聲音低沉,神情肅然,一雙長眉帶出幾分凜然之氣,皇帝看著她如此的神情,不禁一愣,「那你說,還有何內在的東西?」

    「父皇!兒臣要一盆清水!」七公主朗聲道。

    皇帝沉默不語,只是揮了揮手,蘇公公立刻會意,派人下去端水來。

    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七公主,「朕來問你,就算是這圖紙有什麼大的機密,你為什麼不能等到回宮之後再呈予朕?一定要在此時,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來做此事?」

    七公主微微閉了閉雙眼,眼中有幾分無奈和痛苦之色,她的聲音中也多了幾分淒然,「父皇,兒臣也不想如此,不過,這圖紙關係重大,兒臣好不容易才得來,若是時間長了,被人察覺,只怕到時候有人會從這世上消失,也許這圖紙被莫名的被毀,而這事情的真相,卻只能被掩埋,父皇的江山基業,便岌岌可危了!」

    她最後一句,讓皇帝的心頭一震,自古帝王最在意最忌諱的也便是這一類的事情了,他眼中的光芒閃動如冬日冰封的水面,閃耀著亮而冷的光紋。

    很快,一大盆清水被抬來,閃亮的陽光投入到盆中的水面,光芒隨著水面波動跳躍而閃耀,明晃晃逼近人的眼眸。

    皇帝看著那波動的水面,心中的不安慢慢的退去,彷彿能夠感覺到那顆跳動的心慢慢的披上了一層堅硬的殼,把一切的親情、溫暖、感動都狠決的隔開,只餘下用鮮血和權力築成的寶座。

    那盆水端到了近前,皇帝沉著臉,並沒有假手於人,他握著圖紙的手指緊了緊,隨即一鬆,手腕用力,把那張牛皮圖紙拋入了水盆中。

    很快,圖紙在水面上晃了晃,便沉入了水底。

    目力所能及的人都緊緊的盯住那水面,心堵在喉嚨裡,彷彿那一秒鐘就能看到什麼驚天的秘密。

    七公主摒住呼吸,眼睛瞪得溜圓,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抓住裙擺,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她的身子僵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然後,所有的人,都看到那盆水中的詭異變化,牛皮圖紙在水紋波動中,慢慢的發生著變化,那些細小的紋路退去,以肉眼能夠看到速度像是有無形的筆描繪出全新的紋路,那種情景分外詭異,無聲無息,卻自形變化。

    而在皇帝的眼中,他的感覺不是詭異,而是震驚,繼而再是憤怒。

    只是那麼一眼,他便知道,那圖紙上浮現出來的新圖是什麼,那不是別的,而是大昭皇宮內的地形圖紙!

    皇帝心中大怒,他終於明白,七公主一直在說的這件東西關係重大是什麼意思,現在看來,何止是關係重大,簡直是事關生死!

    究竟是誰處心積慮的繪製了這份圖紙?如果這份圖紙被那些有心之人拿在手中,又會是什麼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皇帝一想到這幾點,便感覺不寒而慄,他的眸光中怒海翻湧,他騰的一下從轎子中站起,伸手便把那圖紙從水中撈了出來!

    「嘩啦」一聲水響,驚破了周圍那詭異的安靜,把其它的人心神也都召了回來,嚇得縮回了自己的眼神。

    「你說!」皇帝用那**的牛皮圖紙一指七公主,蒼眉倒豎,「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七公主被皇帝的怒容嚇得花容失色,心中卻是一陣報復的痛快之感,她瞪大著眼睛,漸漸的瀰漫上一層水意,她嘴唇輕顫,還沒有來得及說出話來,只聽遠處突然起了兵器碰撞之聲!

    隨著兵器交鋒傳來的還有一聲聲的呼喊,那聲音清晰,傳入眾人的耳中,「齊王!無恥小人!居然敢騙我等!把圖還給我們!」

    清楚的聽到這句話,容溪的眉梢一挑,她扣著轎壁的手指輕輕一停,眉心一皺,隨即歎了一口氣。

    好厲害的齊王!

    坐在馬上的冷亦修霍然回首,「鏘」的一聲,寶劍出鞘,華光厲烈,他冷喝道:「兒郎們!護駕!」

    話音一落,那些侍衛便都紛紛兵器出鞘,頓時鐵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森冷的兵器在陽光下閃耀,如豎起的森冷槍林,以整齊而有序的隊列向著皇帝的龍轎而去!

    七公主也聽到了那一聲聲的呼喊,她十指緊緊抓著自己的裙擺,垂下的眼睛裡幾乎要迸出火光來,可恨!

    「父皇!」七公主用眼角瞄著那邊情況,喊了一聲說道:「兒臣一定誓死保護您!」

    她說著,從地上站起身來,撲到皇帝的身前,轉身伸開手臂擋住了轎門,她的肩膀瘦弱,腰肢纖細,伸開的手臂禁不住輕輕的顫抖,如同在寒冷的秋風中忍不住顫抖的蝴蝶的翅膀。

    皇帝震怒之餘心中一暖,他看著眼前的女兒,她瘦弱的背影就在自己的眼前,雖然明知道在那些刺客面前,她根本擋不住什麼,但是,看到她保護的姿態,看到自己曾經護在身後的女兒如今站在自己的身前,他的心中便是深深的難得的安慰。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分明柔軟了許多,「小七,到朕的身邊來。」

    小七……七公主的肩膀輕輕一顫,這是小時候皇帝一直對她的稱呼,自從她及笄之後,便再也沒有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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