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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希望你摸的是我 文 / 桑小小

    慢慢睜開眼睛,感覺腿有些酸麻,四周又騷又臭,賬房先生嚇了一跳,仔細看了看,自己還蹲在茅房裡,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活動了一下早已麻掉的手腳,怎麼會突然睡過去了?

    一點一點從茅房裡挪出來,遠遠的看到老闆從走廊上過來,詫異的說道:「怎麼?還沒有好?要不要抓點藥給你?」

    「不——不用了,」賬房老六有些疑惑的看著老闆,感覺哪裡有些不太對勁,但是說不上來。

    老闆湊近他的時候又低聲說道:「跟你說過的事兒,和以往的規矩一樣,記住保密,這次可是肥得流油的買賣,做成了你我都有好處。」

    賬房老六的眼睛一亮,急忙點頭道:「懂,懂,我懂。」

    停在暗處的馬車車伕看到一條黑影從賭坊的牆邊閃了出來,他的手按在腰間,那條黑影越跑越近,看清楚了對方的臉之後,車伕才沖那人點了點頭。

    來人飛快的上了馬車與馬伕並坐,馬伕一甩馬鞭,馬車快速的向前奔去。

    車子停在了寧王府門的門口,孝兒先從裡面下來,然後伸出手去,容溪從裡面也走了出來。

    月光下她的容顏如玉,微微一側首,眼睛在阿矩的身上掃過,阿矩會意,跟在孝兒的身後一起去了冷亦修辦公的院子。

    冷亦修辦公的院子在書房的南院,一般情況下接待客人便是在這裡,紅袖苑和冷亦修的書房,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去的。

    冷亦修去了四皇子府,目前還沒有回來,容溪在椅子上坐下,孝兒端過一杯溫熱的牛乳茶來,容溪喝了兩口,感覺香氣濃郁,渾身無比的舒暢,這才問道:「怎麼回事?」

    阿矩恭敬道:「屬下打聽出,那賭坊應該是去了一個神秘人,沒有通報身份名姓,連臉都沒有露,只是向賭坊老闆提了一個新的刺激的玩法。」

    「噢?」容溪微微瞇眼,越是不肯露臉的人,越是有貓膩,否則的話,好端端的,把臉遮起來幹什麼?

    「賭坊的生意本來不錯,因為大比,賭坊的老闆把腦子動到了這上面,列舉出了參賽的四國,讓眾人押注,到時候贏了就是一賠一,本來人們還覺得挺好,押注的人也多,但是,今天來的神秘客卻給了新建議。」

    阿矩說完,微微停頓了下,他偷眼看了看容溪,容溪慢慢的飲著牛乳茶,時不時的提鼻子聞聞那茶的香氣,似乎陶醉其中,好像並沒有認真的聽著他的話,更沒有被吊起胃口的樣子。

    阿矩訕訕的繼續說道:「那神秘客建議在四國的名字下再加上參加大比的熱門選手的名字,這樣的話,豈不是更細緻?」

    容溪輕笑了一聲,聲音裡帶著輕蔑,「當然細緻了,但是押注的成功機率也大大降低了。」

    「不錯,但是賠率卻是提高了許多,」阿矩伸出一根手指,「一賠十。」

    容溪微微挑眉,她放下茶盞,隱約感覺這其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而且,那老闆說,那神秘人已經說了,就算是有人押得中,到時候這賠付的錢也由他來出。」阿矩如實說道,看到容溪的臉色微微變了,他不敢再賣弄。

    這女子看起來笑容溫婉,實則眼眸深處藏著尋常女子沒有的果決和凌厲的殺機,只是你不要觸碰到她的底線,否則的話,她的殺伐果決將會如冬日裡撫著雪花劈來的刀。

    容溪越發覺得這事情有貓膩,誰閒著沒事兒會這麼做?撒錢玩?賭坊又不是慈善機構,想發善心也會發到那裡去。

    阿矩從懷裡摸出那張銀票,向前走了一步,孝兒即刻上前接過,交到容溪的手裡。

    容溪的手指輕輕捻著那張薄而挺的銀票,上面的除了那銀兩的數目以外,都是篆體字,她看著費勁。

    想了想,直覺這東西很重要,她把銀票放在小几上,點了點頭說道:「你做得很好,孝兒,讓十五帶他下去,取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是。」

    阿矩急忙說道:「王妃,屬下並不是……」

    「你應得的。」容溪微微一笑,如要夜色中綻放的薔薇花,她笑吟吟的打斷了阿矩想要拒絕的話。

    她當然知道,阿矩不是為了錢,更不是為了邀賞,他不過是剛到自己的身邊,想要做一些事,讓自己看看他的成色,成色是不錯,但是其它的呢?比如忠心,容溪心中有自己的套路,收俘一個人心,不是隨隨便便的事。

    冷亦修還是沒有回來,她在這裡也閒得無事可做,索性就去冷亦修的書房走走,他的書房裡很乾淨,他身上的淡香在空氣中若有似無,讓她沒有來由得覺得心安。

    她在書桌前坐下,看著那些毛筆,一枝枝擺列整齊,各種顏色形狀的都有,可惜她用不慣這些筆,現代社會的時候還是用電腦比較多,偶爾需要用筆也是圓珠筆居多,能像冷亦修一樣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的人,都是練書法的人了。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桌子上的東西,筆、紙、還有那幾塊硯台,這些東西她都不懂,只是覺得,是他的東西就像是與自己有緣份,安靜下來的時候就願意摸一摸,看一看。

    「咦?」一塊硯台引起了她的注意,造型很普通,裡面幹幹的,像是許久沒有用過了,她的手指拂過去,卻沒有拿起來。

    她的眼睛一亮,轉了轉,不動,拍了拍,沒有反應,到底是幹嘛用的?毫無疑問,這一定是個機關,但是要如何用呢?

    容溪來了興致,試了各種方法但就是沒有反應,她轉著眼睛,用手指細細的摸著,想看看是不是哪一塊有什麼異常,但是,依舊沒有。

    她微微抽氣,這小東西能有多難?她重新挽了挽袖五,露出雪白如玉的手臂,纖纖的十指,重新撫上硯台,開摸!

    一寸一寸,摸得十分仔細,晶瑩的指甲映著黑色的硯石,說不出驚與艷,隱約有人輕聲一笑,「我多麼希望,你手指下摸的是我。」

    容溪尋著那聲音一回頭,看到冷亦修正笑吟吟的看著她,身後是那塊木質屏風,她皺眉說道:「這東西是怎麼回事?有什麼玄機?」

    「它?」冷亦修看著那塊小小的硯台,又對著容溪一笑,燭光影裡他的笑容有些邪魅,「不如你先讓夫君我享受一下它剛才的待遇,我再告訴你,如何?」

    容溪嘻嘻一笑,把手指從小硯台上收了回來,對著冷亦修晃了晃,「行啊,過來吧。」

    說罷,她的十指成了爪形,「唰」的一下便抓了過來,冷亦修急忙一側身,她的手指貼著他的下巴便刮了過去。

    冷亦修裝模作樣的一吸氣,「絲……你要謀殺親夫?」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噢,萬一是阿矩假扮的呢?」容溪的笑容不減,看著冷亦修瞬間氣白的臉。

    「喲,」容溪笑得更加歡快,眼睛彎成了弦月,「看這生氣的小模樣兒,一定就是我家夫君了,阿矩可扮不了這麼像……」

    冷亦修反手一抓,把她的手腕握在手心裡,觸手微微的涼,肌骨如玉,那微微的香在他的鼻尖蕩了開來,如三月溫柔的風,裹著花香和春日的氣息,輕柔的撲面而來,讓他的心都跟著軟了軟。

    「你去哪兒了?」容溪窩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輕聲問道。

    「去了四弟的府上,」冷亦修的手臂緊了緊說道。

    「那我知道,還有呢?」容溪問道。

    「還有?」冷亦修怔了一下,低聲道:「沒有了,去的時間有些長了,和四弟商量事情忘了時辰,一看都到了這般時候才急忙往回趕,路上又憂心看台那邊的安全,便繞了一下,見無事又心急見你,便從暗道走了回來。」

    「可是,我怎麼聞到你的身上有脂粉味兒?」容溪抽了抽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冷亦修聽她這麼一說,便輕聲笑了起來,聲音低沉卻悅耳,讓人想起初春裡陽光漸暖,「咚」的一聲,山水澗澗,衝開那堅硬的冰殼,水底隱約有一抹嫩綠,探出春的氣息。

    「我可不上你的當,」冷亦修的手臂收得更緊,「我去了四弟的府上,連一個丫環都沒有見到,在地道裡更是全都是自家的暗衛,哪裡來的脂粉味兒?你休想騙我!」

    容溪也輕聲的笑了起來,聞著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心中更安,恍惚間覺得,無論身在何處,只要他在身邊,便是她的安身之所,那種安定的感覺,只有他能給。

    她伸出手臂抱著他,卻由於肚子的原因只是輕摟著,手指還時不時的往下滑一滑,她不得不一直摸索著他的腰間,指尖向前探著。

    冷亦修的聲音低沉,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一點一點,暈紅了她的耳垂,「夫人,你這是在挑撥我,試探你夫君的忍耐力嗎?」

    容溪一聽他的聲音不對了,立馬手指在他的腰間又摸了摸,趁著他抽氣的功夫,快速的閃離了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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