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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朝堂請旨 文 / 桑小小

    冷亦修今日在朝堂之上,和平時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眼底下有兩片淡淡的青色,他面色平靜,目光微垂。

    今天並沒有什麼大事,奏來奏去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碎小事,倒是冷亦維的出現讓冷亦修微微詫異了一下。

    他的速度還真是挺快,前幾天說又病了,沒有上朝,但是冷亦修卻心裡清楚,他不過是去了東疆。

    去了又能如何?什麼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他多年建立的關係已經土崩瓦解,不過是幾天的事。

    想到這裡,他不自覺的翹了翹唇,這些……都是容溪,想必……她在那裡的那幾天一定十分的辛苦。

    這幾日上朝每每看到容浩,冷亦修都無法正眼去看,但又忍不住不看,他很想從他的表情上探究出容溪現在過得好不好,在家中可曾受到冷待?

    但容浩的神色和平時一般無二,甚至連一個異樣的眼神都沒有,冷亦修心中疑惑,卻始終無法開口詢問。

    「無事退朝吧。」皇帝揮了揮手,太監扯著嗓子高唱:「退朝--」

    皇帝剛要站起來,大臣們也正要山呼萬歲,冷亦維突然出列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啟奏,望父皇恩准。」

    「什麼事?」皇帝扭頭看著下面的冷亦維,他對這個兒子總是偏愛一些,這種偏愛和對冷亦修的不同,冷亦維多

    病,性格也溫和,他對這個兒子是少了幾分戒備之心的。

    「回父皇,兒臣與王妃性格多有不和,而且大婚幾年一無所出,所以……兒臣想另立新妃。」冷亦維簡短的說道。

    嘩……

    九龍座上的皇帝一愣,大臣們也開始低聲的議論了起來。

    休妻之事並不是沒有,但是身份越高,卻是卻少有慎重,而一般的王公大臣的王妃主母,都不是一般身份的女子,所以,休妻更不是一件隨意而為之的事情,只有那些商戶或者小門小戶的男人才會把休妻兩個字掛在嘴邊上。

    而現在,一國的王爺,齊王冷亦維卻說要休妻。

    冷亦修的眉心跳了跳,他抬頭,冷冷的掃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冷亦維,他總感覺,冷亦維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不會只是他所說的理由那麼簡單,相反,這件事情多半和自己有關。

    只是,自己休妻的事情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再說,休妻之事是家事,再怎麼樣也不必拿到朝堂上來說吧?

    他……究竟想幹什麼?

    冷亦維的理由雖短,但卻是十分沉重,性格多有不和,關鍵的是大婚幾年一無所出,無後,這是一件大事,何況還是在需要子嗣繁茂的皇家。

    冷亦修垂著眼睛在心裡思索,那位齊王妃的地位其實上早已經名存實亡,就在兩年前她的父親因病

    而死,便家道中落,沒有地位實力雄厚的母家做支撐,想必這才是冷亦維要休她的真正原因所在。

    只是,包括皇帝在內,其它的人不知道的是,齊王冷亦維並不是多病之體,更不是沒有爭位的野心,相反,他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

    「你既說另立新妃,可有了中意的人選?是要從你的側妃中扶正一位嗎?」半晌,皇帝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眾大臣一聽,皇帝這麼問,是默認了齊王所說的休妻之事?眾人都是官場沉浮的老手,慣會聽音猜事,於是,都紛紛閉上了嘴,不再多言,這總歸是皇帝的家事,雖然說皇家無小事,國和家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區分,但是,既然和咱無關的,何必去多這個嘴?不如安安靜靜的當個聽客好了。

    而那幾位齊王側妃的父親,卻心裡小小的激動起來,側妃扶正那可是需要一個機遇的,絕大多數的人根本得不到這樣的機會,會不會是自家的女兒有這個福氣?

    那些人目光閃爍,在心中打著小算盤,不料,齊王朗聲說道:「回父皇,兒臣的確已經有了中意的人,但……並不是王府中人。」

    這下子,那些家中有合適女兒的人,則悄悄動起了心思,齊王雖說身子弱,但眼下皇子的數量並不多,而且皇帝對他頗有偏愛,皇位落在誰的身上也說不定。

    就算是他沒有希望做上皇帝,以他的性子對人溫和,將來繼續做富貴王爺也是極有可能的,誰會去為難一個多病的兄弟以招人話柄?

    能夠攀上齊王這棵大樹,對以後也是一個保障啊……

    「噢?」皇帝微微一詫異,手扶著龍座扶手,身子微微向下傾,「那是何人?」

    冷亦修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置身事外,陽光照射進來,輕輕拂在他的臉上,他垂下的眸子裡如冰冷的寒潭,幽冷的光突然一閃,隨即隱去。

    「回父皇,是容將軍家的二小姐,容秋。」冷亦維的聲音像一塊重石,「撲通」一聲砸進了本來就只是表面平靜的水裡,「嘩」的一聲激起無數的水花。

    那水花冰涼入骨,似乎飛濺至冷亦修的心底,連帶著血液都似乎被涼了涼,他霍然抬頭,看到冷亦維的嘴角浮現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冷亦修轉頭去看容浩,對方的臉上則是一臉的驚詫和茫然,與冷亦修的目光相撞,他不禁愣了愣。

    冷亦修在心裡飛過的閃現無數的問題: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冷亦維怎麼會突然和容秋搭上?到底……是容秋自己的意思還是……容溪的意思?

    如果是容秋,她為什麼要如此做?前天她還在自己府中的樹下……

    如果是容溪,難道……她恨自己至此?

    這究竟

    是怎麼一回事?

    一時間,大殿上的視線在冷亦維、容浩的身上來回的流轉,容浩心下詫異,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會扯到容秋的身上,而剛才冷亦修的那道眼神更讓他心中莫名的一緊。

    容浩還正在迷茫著,冷亦維轉身微笑著向他走來,施了一禮道:「容將軍,不知道您可否同意讓容秋嫁於本王?」

    「……」容浩急忙側了側身,避過他的一禮,「王爺說得哪裡話,只是……這婚姻大事,雖說父母之命,但小女生來是個主意大的,下官回去還要問過她……」

    「本王已經見過容秋,她……」冷亦維微微一笑,那一笑溫柔,卻有堅毅冷然的神色在眼底驀然一閃,一轉眼卻已經不見,他語氣輕輕道:「已然同意了。」

    嘩……

    這話猶如再次扔下一塊巨石。

    私定終身!

    容浩愣在當地,臉色變幻難看,他深知,這是冷亦維步步在逼他,連迴旋的餘地都不曾留下,沒有給他任何冷靜和思考的機會。

    一些不明內情的人眼底生出艷羨的光,容將軍可真是會生啊,雖然沒有兒子傍身,但是有這樣的兩個女兒也不錯啊,都可以嫁給王爺,這是何等的榮耀!

    容浩卻在心中暗暗叫苦,兩個女兒都是親生,這萬一將來捲入到奪位之爭中去,到時候自己該如何自處?

    他心中苦悶,臉上卻不敢表露,只能惶恐的說道:「王爺——小女容秋乃是臣的小妾所生,是……庶出之女,實在是不敢高攀王爺的身份啊。」

    他這話一說,有的人微微點頭,的確,這兩個人的身份懸殊太大,一個是皇子王爺,一不過是個將軍的庶出之女,這實在是不相配啊。

    冷亦修的心中卻是微微一震,想當初自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無法娶到容秋,礙著嫡庶的身份娶了容溪,卻不成想……最終錯成的姻緣,陷進了自己的一顆心。

    皇帝聽到容浩的話,也在心裡暗暗點頭,面上卻沒有表露,「維兒,你可是真心?容將軍是朕的愛臣,如果你不能保證不會受到那些因素的影響,一如既往的對容家小姐好,那麼……朕也無法答應你。」

    皇帝的話說得隱諱,已經在提醒冷亦維多加考慮了,而冷亦維卻提袍跪倒在地,向上叩首說道:「回父皇,兒臣對容秋感情堅定,不會因為其它的原因而薄待於她。」

    話已至此,容浩無法再多說什麼,人家是皇子王爺,當著朝堂上文武大臣的面,向皇帝請旨求娶,自己還能說什麼?你有多大的臉?

    皇帝見冷亦維心意已決,只能轉頭看著容浩說道:「容愛卿,你怎麼說?」

    「臣……」容浩無奈,只能出列向著皇帝施禮道:「臣無

    異議。」

    「如此……」皇帝沉吟了片刻,「傳旨,容家二小姐容秋賜予齊王為齊王妃,著吏部擇良辰吉日完婚。」

    「謝父皇。」

    「謝皇上。」

    冷亦修微微閉了閉眼,心裡說不上的一種感覺,有幾分輕鬆,幾分酸澀,幾分疑惑,還有幾分微微的喜悅。

    終於……能夠擺脫這些年對容秋的那種情感了,對兩個人而言都是一種解脫,她嫁作他人婦,與自己終於再毫無瓜葛。

    只是,想著冷亦維休妻之後可以娶自己喜歡的人,可自己卻只能孤單影只,陷在愁苦裡。

    不知道到時候冷亦維和容秋大婚之時,能否見到容溪?

    冷亦修心中千回百轉,卻不曾想,冷亦維邁步走到他的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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