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們一起去。」白娉婷覺得他說的對,確實應該一起去的。
「等等,我一個女子摻合去不太好,這樣吧,我和你說了之後,你以你的名義把怎麼防治的事兒詳細說給皇上知曉。」白娉婷蹙眉,她想了想,自己畢竟不是正宗的皇室出身,所以她必須謹慎點。
「嗯,你顧慮的有道理。」張潤揚點點頭,答應了。
張潤揚等白娉婷離開了將軍府後,他心中越想越覺得白娉婷說的對,他馬上親自進宮一趟,和楚秀弦說了白娉婷的建議,楚秀弦點點頭答應了。
次日,楚秀弦就派了張潤揚去災區夾蘭縣,還有另外一個工部的姜大人委任為欽差大臣一起去夾蘭縣,再讓太醫院的太醫去了兩個從旁協助治疫情。
兩個太醫擔心事兒辦不好會被砍腦袋,於是就想扯上神醫郡主,這樣即使事兒辦砸了,也有人頂著。
楚秀弦一想兩個太醫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又想幹妹妹醫術高明,去了災區的話,郡主身份的她,也相當於皇室去慰問災區了,他覺得是一舉兩得的事兒。
白娉婷接到聖旨的時候,唇角勾了勾,心道,自己不去找茬,有些人竟然暗地裡給自己下絆子了。
「郡主,那地方現在苦的不得了,你真能忍受嗎?要不你再去和皇上說一說?」桂嬤嬤一聽白娉婷要去災區的事情後,很擔心。
「嬤嬤,沒事兒,憑著我的醫術不會有問題的,你只要幫我把我的郡主府管理好,我在外面也就放心了。」白娉婷笑著搖搖頭,說道。
「郡主此去萬萬小心。是不是要多帶點伺候的人去?」桂嬤嬤問道,如今桂嬤嬤是全身心向著白娉婷了,因為白娉婷已經和她說了,太后娘娘讓郡主給她養老了。
且郡主待她是極好的,她心中是有數的。
「嬤嬤,又不出去遊山玩水的,用不著帶那麼多人,我只要帶凝香沉香兩個丫鬟就可以了,婉婷那丫頭,拜託你多看顧點兒。」白娉婷對桂嬤嬤笑著說道。
「郡主安心,這事兒老奴明白。」桂嬤嬤點點頭笑了。
「姐姐,你自個兒小心點,外頭不比京城,萬一有啥事兒發生,你多和張潤揚商量。」白婉婷還是第一次和白娉婷分開,眼裡都流淚了,擔心道。
「你在錦繡閨學裡,必須得好好學著,別強出頭,該咋咋的,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白娉婷仔細叮嚀道。
「好的,姐姐,我曉得了,你也別老為我操心了,姐姐,我希望你早點回來。」白婉婷上前抱了抱白娉婷,依依不捨的說道。
「嗯,若是府裡的奴僕拿大耍滑,你讓桂嬤嬤發賣了就是了。」白娉婷臨走前小聲對白婉婷囑咐道。
「姐姐,你放心的去吧。」白婉婷點點頭笑了。
桂嬤嬤帶著凝香沉香一起把白娉婷需要的物品和藥品都裝在箱籠裡,到時候一併讓白娉婷帶去鹿州城夾蘭縣。
出遠門之前白娉婷已經和楚包說過了,西郊那邊的莊子的事兒讓他盡心去辦。
楚包倒是爽快,只說郡主你回來,給我做三大籠肉包子,我一準兒每天去西郊那邊的莊子去報到。
白娉婷被他那話說的哭笑不得,只得答應了,心想不過是三大籠肉包子,她又不是小氣之人,於是兩人達成協議後,楚包更是盡心盡力的去看顧莊子那邊的施工情況了。
當然楚包也偶爾跑去郡主府蹭飯吃,但是每一回都能被白婉婷的閃電貂追著跑,然後白婉婷哈哈哈的大笑著……
話說白娉婷和張潤揚跟著姜大人一路上騎馬去了鹿州城。
到了夾蘭縣附近的錦蘭縣,白娉婷把一路上自己想的有關後世自己所瞭解到的災後預防知識寫成了一份計劃書給張潤揚和姜大人看。
「既然皇上信任娉婷,娉婷只能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好給災區的老百姓們一點兒幫助。我寫的這些還不夠,但是我後期會努力補充的,這套災後預防的措施裡牽扯著災民如何安置,如何保護飲用水的安全衛生問題,還有教導災民如何在生活裡避免疾病的發生,還有就是災民安置的時候需要注意的情況嗎,再有在曾經有發生過水災的地方修築水利措施,包括加固堤壩,興修水庫,因勢利導引導江水分流,等等……」白娉婷大致的講了一遍。
姜大人聞言震驚不已,心道可惜,郡主如何是個女子,若郡主是個男子,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一想起郡主的奇妙醫術,以及皇上對郡主的寵愛,郡主如今還有一年才及笄,若是及笄,皇上可會迎娶郡主為後?
姜大人為自己心中的這個膽大的猜測嚇了一跳,但是又看著張潤揚和白娉婷之間的相處,比起一般男女之間的相處多了一份磊落和親暱,是的,親暱,比如郡主說累了,張潤揚就會說在前面什麼地兒停隊伍休整一下吧。
大抵是郡主擔心夾蘭縣的災情,倒是沒有多做停歇。
「對了,什麼是水庫啊?」張潤揚皺了皺眉,剛才聽到水庫一詞,懂是懂,可也沒咋明白。
「這是我從一本雜書上看到的,也實際用過,潤揚,你還記得嗎?潤揚你當初去沈家村那邊時可注意到我們沈家村村子中間有一條小河,我們村子以前也有發生幾場水災的,一年前在那條小河兩邊建立了兩座水庫,當時還是我和我們那裡的沈裡正提了這個建議的。這水庫啊可以調節河水的大小,分流河水洪水壓力的作用,今年小河兩岸就沒有再發生過水災,這方法在理論上的是可行的,但是得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才能做出決
定,實行起來到底怎麼樣,我們必須經過實地考察,才能做出詳盡的計劃來。」白娉婷的臉上揚起一抹燦爛明媚的笑容。
「說的真好,郡主你真是學識淵博。」姜大人笑著恭維道。
「姜大人說笑了,娉婷只是略懂罷了。」白娉婷在心裡汗了一把。
這一路上天熱的厲害,從錦蘭縣到夾蘭縣不過兩百多里路,白娉婷選擇了坐馬車,實在是太陽太毒辣了。
張潤揚居然不避嫌,也棄了馬和白娉婷一起坐馬車,姜大人和孔太醫,龔太醫同乘一輛馬車。
「張將軍怎麼好和郡主坐一輛馬車?」龔太醫有點不悅,畢竟皇上有囑咐讓他們一路護著郡主,於是楚秀弦的這話聽在龔太醫等人的心中還以為楚秀弦對白娉婷有意思呢。
「張將軍要保護郡主安全,坐一輛車也方便吧,再說郡主身邊還帶了兩個婢女呢。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姜大人覺得龔太醫太過迂腐,他一路和張潤揚白娉婷相處,覺得他和她挺配的,於是就有了撮合的意思。
於是龔太醫聞言,倒是馬上閉嘴了。
凝香沉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兩個人在馬車上說不出的興奮,不時的撩起馬車簾子往外面看,此時正是草長鷹飛的七月底的天氣,四周田野之中綠意盎然,滿地裡的玉米已經綠油油一片了,樹上不時的可以聽到刺耳的蟬鳴聲,天氣很熱,所以興奮也是一會兒的事兒,凝香沉香兩人馬上在馬車的顛婆下搖搖晃晃的打瞌睡了。
張潤揚本想和白娉婷聊幾句,可是他瞧著白娉婷好像也想打瞌睡的時候,他有點心疼了,他想自己應該勸阻皇上讓白娉婷跟著去夾蘭縣那種地方吃苦的。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張潤揚從馬車車廂的櫃子旁把一個牡丹團花的靠枕挪到了白娉婷的腰後,讓她靠著歇一會,他自己則坐在一邊,不時的拿出隨身攜帶的酒瓶拔開塞子喝一口,他炙熱的視線一直捨不得從白娉婷的臉上移開,白娉婷就當沒有看見,自顧自的閉目養神來著。
他們馬不停蹄的到了夾蘭縣,到了夾蘭縣的三杜鎮,姜大人知會當地官員,一行人在鎮上找了一家酒樓隨便點了一些菜吃飽,稍作歇息就匆忙趕路了。
白娉婷在來夾蘭縣之前就曉得自己這次肯定要拋頭露面的,但是自己越來越美的容顏容易引來禍端,於是她特地戴了白紗斗笠遮住她的絕色容顏。
「剛才在酒樓裡吃的急,都沒有吃飽,郡主,你肯定也沒有吃飽吧?」凝香笑瞇瞇的問道。
「是沒有吃飽呢,不過還是吃飯還是七分飽比較好,你如果沒有吃飽,咱們不是帶了姜娘子烙的玉米餅子了嗎?還有南瓜酥,只是一路上顛簸,怕是有點碎了。」白娉婷淡淡一笑,她反正一路上飲用了空間靈泉,少吃一點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娉婷,這是我帶的話梅,你品嚐下。」張潤揚獻寶似的讓他的屬下葉鷹把一牛皮紙包的玫瑰香味的話梅給遞到了白娉婷的面前。
「嗯,好香呢。對了,你是從咸陽城哪個店舖買的?」白娉婷品嚐了一粒話梅後,讚不絕口,問道。
「是我娘自己醃製的,用了你送的玫瑰花蜜醃製的,好吃吧?」張潤揚笑著說道。
凝香和沉香面面相覷,原來不苟言笑的張將軍會笑啊?之前她們倆一直當張將軍是冰塊呢。
不過,張將軍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呢。
最奪人目光的,卻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如黑曜石一樣明亮魅惑。
彷彿聚集了天地萬物之精華,星眸流轉之間,眸光盈動,掩不住的俊逸絕倫。
「娉婷,她們倆怎麼傻了似的?」張潤揚問白娉婷。
「因為她們看傻了吧,誰叫你剛才笑了。還笑的那麼好看。」白娉婷沒好氣的說道。
張潤揚一聽白娉婷這口氣,心中一喜,莫不是娉婷在意了?難道這就是娘說的吃醋?
「郡主,你別誤會,奴婢們只是覺得張將軍平日裡冷酷的像座冰山,他突然這麼笑了,奴婢們覺得他挺好看的。」凝香膽子比較大,把心裡頭的話說給了白娉婷聽。
白娉婷聞言唇角一勾,說道,「我可沒有誤會,張將軍正是適婚年齡,你們一個個可都是有機會的。」白娉婷想了想,古代名譽問題最重要,還是先摘清了再說。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張潤揚的心裡一陣黯然,不過,他馬上又燃起了鬥志,他飽讀詩書,想起了一句話,就做近水樓台先得月,這麼好的親近的機會,他可不會放棄了。
他是知道白娉婷的好的,就像光芒萬丈的明珠,如今明珠到了京城,多的是識貨之人,比如那個令他厭惡的表弟林若水。
晚上,終於到了夾蘭縣的重災區。
新任縣令還沒有到,所以讓夾蘭縣上屬的夾蘭府知府胡大人代管賑災事宜。
姜大人和白娉婷一行人見到了胡知府,胡知府簡單的把事兒說了一遍。
姜大人此時覺得白娉婷給自己說的一套災後預防計劃書上的內容非常有用。
此時姜大人對白娉婷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大家一聽說代表皇上的神醫郡主來了,都大清早擠到了知府衙門口想一睹真容。
白娉婷從咸陽那邊過來的時候,也是做了準備的,防制痢疾的藥丸也是帶足了的。
白娉婷說了一番勉勵的話語,然後說了要在府衙門口架起三個大鐵鍋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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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知府等人也沒有異議,郡主這麼說,而且姜大人也沒有異議,誰還敢拎不清去反對啊?
災民們都很高興,於是一個個的去拿著碗依次排隊。
胡知府馬上讓自己的夫人蘇氏吩咐廚娘去前面府衙門口熬粥,因為還擔心天氣不好會下雨,白娉婷還囑咐葉鷹去弄一把大油紙傘撐起來罩在施粥的地方。
蘇氏見白娉婷沒有什麼郡主架子,待她很是真心,如果白娉婷說哪裡有缺的,蘇氏馬上命令丫鬟送來了。
白娉婷自然也不虧待蘇氏,她把自己帶來的玫瑰潤膚霜送了一瓶給蘇氏,蘇氏三十多歲的年紀,膝下只得妾室所生的一個庶女,在聽說了白娉婷的本事後,就想著結交。
白娉婷瞭解到她的心事後,淡淡一笑,為她把脈開了一張調理的藥膳方子,說只要按照藥膳的法子服用,三個月之內一定有喜事。
蘇氏是本著死馬當活馬醫治的想法,就囑咐底下人給自己做藥膳了。
然後蘇氏依舊跟著胡知府忙前忙後,本來胡大人不怎麼看重蘇氏的,但是朝安郡主來了,你胡知府親自接待又是男女有別的,所以他只能請蘇氏出馬了。
因著白娉婷和蘇氏相處的不錯,胡知府一想自己如果想陞官,還是要選條明路的。那麼朝安郡主這條路也不是不可行。
白娉婷即使戴著白紗斗笠,也依然裊娜綽約。
施粥的事兒只是一樁,接下來胡知府詳細的說了一遍水災的情況後,想讓姜大人跟皇上上折子要求派下救災糧。
「姜大人,張將軍,郡主,這次的水災比往年都要厲害,我們雖然還有幾個鎮沒有被波及,但是豐和鎮,協和鎮,囉囌鎮卻很嚴重。這兩日你們也瞧見了,我們這兒湧現了大量災民,都是從那三個鎮過來的,下官已經派人在城外找了個地方統一安置,每日裡也有人負責發放衣物食物,但是這些災民衣食無著又受了驚嚇,有些也得了疾病,下官也派了郎中去看診送藥,聽那些災民們說,他們縣城有三個鎮子幾乎全部被洪水淹沒,這兩天雨雖然停了,但是洪水退卻的很慢,受災的百姓非常多,大部分人都成了無家可歸的人,夾蘭縣縣令錢大人本是要辭官養老了,可惜了他年紀大了,後來他帶頭沖在抗洪第一線,哎……他也算死得其所了……但是因為受災人數眾多,縣裡的救災糧已經完全分發下去了還是不夠,現在災民越來越多,下官真是急的不行,下官斗膽將錦蘭的救災糧運了幫助夾蘭縣,但是也只怕是不夠啊,還請姜大人示下。」
胡知府說的都是真的,白娉婷自然知曉,所以她看了眼作為欽差大臣的姜大人,想知道他的意思。
聽了胡知府的話,姜大人和張潤揚陷入了沉默,這次他們,雖然也帶了一些救濟糧,但是根據胡知府剛才所講,只怕這些糧食遠遠不夠,要是等到朝廷的救濟糧款到來,只怕這夾蘭縣就要發生餓死災民的悲劇了。
白娉婷一想糧食的問題倒是小事兒,她的隨身空間裡倒是有不少的糧食,倒是可以拿出來救急,但是怎麼也得撈點銀子吧,不然蓮仙辛辛苦苦的幫自己收割稻穀,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但是如果自己太強出頭,等下回宮了,太后娘娘和皇上那邊會不會有意見,啊,對了,可以以皇室的名義,自己等回去了京城再去和楚秀弦算總賬就可以了,反正賞賜什麼的一定是少不了的。
張潤揚見白娉婷貌似兩眼放光的樣子,不由地唇角彎了彎。
「娉婷可是想到什麼好法子了?」張潤揚那薔薇色的紅唇微微一勾,那嗓音,更是清潤清朗,淡定若風,聽起來分外舒服。
「嗯。是有好法子呢,不過需要你們大家幫忙才行啊。」白娉婷笑盈盈的說道。
「郡主但說無妨。」姜大人也很感興趣,伸手摸了摸鬍鬚問道,他四十左右的年紀,非常的儒,精神氣兒瞧著不錯的樣子。
白娉婷微笑著詳細說道。
「我的法子就是向鄰近幾個沒有受到水災的縣的百姓,特別是富豪和一些大戶人家,讓他們主動捐糧捐錢,請姜大人和張將軍、胡知府以及其他縣的縣令一起發出號召,號召大家踴躍捐錢捐物捐糧,最好是各位大人親自給各縣大戶發出書面書。」
「哦,還有,你們就說為了賑災,請大家共同協助賑災,如果哪位家裡捐出的錢糧多,就會請旨為這家請功封賞,那些大戶富豪就愛圖這些個名聲,如此打著朝廷的口號也不怕他們不捐,也不會出現什麼發霉的劣質糧食,其他的百姓也可根據自願捐款捐物,然後由官府派人統一收上來立即送往災區,諸位大人,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否?如果可行,我代表皇室帶頭捐一萬兩銀子,糧食三千擔,布匹五千匹,另外再加上我這次帶來的所有藥材,全部無償提供給災民治病吧。」
「郡主好主意,我這就給皇上寫奏章,以八百里加急送往咸陽,並且請旨為捐糧大戶請功,也為郡主你請功。」姜大人覺得白娉婷的主意非常好。
白娉婷笑著說擺擺手你們不要提我,要著重表彰其他人,只要能如願湊到錢糧,我們就能放心了!
「潤揚,我要去一趟鹿州港,那邊有我之前讓人籌備的糧食。」
「你一個人去可以嗎?」張潤揚不放心。
「那行,我不去了,那就讓你親自去一趟吧,這是我的木牌信物,那陸掌櫃瞧見了我的對牌一定會把三千擔糧食給你的,到時候讓他派人一併送到夾蘭縣這邊。」白娉婷笑著說道。
其實哪裡有了陸掌櫃,只是她需要把隨身空間裡的三千擔糧食瞬移到鹿州港去。那邊等她安排好,張潤揚帶人也差不多到達鹿州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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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自己還得讓蓮仙假扮成陸掌櫃的樣子才行,否則怎麼去糊弄張潤揚呢?
「好,我和葉鷹帶人過去把糧食弄過來。」張潤揚答應了白娉婷。
「成,就這麼辦。」
其他人自然也沒有異議。
白娉婷轉頭又問胡知府:「對了,胡大人,那些災民的身體狀況如何?都是得了什麼病?」
「聽說是拉肚子的人挺多的,都是郎中說的,不過,還是希望郡主能屈尊降貴去瞧瞧最好。」胡知府拱手作揖道。
「成,我先去換身衣服,然後你讓人帶兩位太醫和我一道去災民安置點瞧瞧他們的病情吧。」白娉婷心想來了也不能什麼事情也不干吧?
孔太醫和龔太醫聞言,都面面相覷,心道,這個朝安郡主比傳聞之中還要來的厲害呢,怪不得皇上如此寵她,不然為什麼封一個鄉野來的小丫頭給個尊貴的郡主頭銜呢?
白娉婷剛才一聽胡知府說有災民拉肚子,擔心別是痢疾,那可是傳染病,心中更是焦急了。
等換了衣服後,白娉婷和兩位太醫一道跟著胡知府的派去的侍衛胡四等人一併快馬加鞭去了災民安置點。
張潤揚則帶著葉鷹已經先行一步往鹿州港的方向去了,自然白娉婷已經安排了蓮仙在鹿州港港口那邊等著他了,反正蓮仙可以和孫悟空一樣變化的,變個陸掌櫃出來也不是難事兒。
張潤揚走到半路上還是不放心白娉婷,畢竟白娉婷現在在風口浪尖之上,他擔心這次白娉婷跟著自己和姜大人出來,承恩公府那邊會派人來暗襲,於是把自己最信任的兩個暗衛鬼一和鬼二派去暗中保護白娉婷的安危。
「主公放心,屬下們一定會全力保護郡主安全。」鬼一鬼二下跪道。
「嗯,快點去吧,我這兒反正有鬼三鬼四幫襯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張潤揚對鬼一鬼二說道。
「是的,主公,屬下告退!」兩人黑衣人影如鬼魅一般離開。
張潤揚這才放心的帶著葉鷹趕去鹿州港的方向。
到了離鹿州港最近的嘉柒鎮上,已是深夜,但是張潤揚想盡快到達鹿州港,於是一行人連夜趕路,只是為了抄近路走了山路。
只見黑夜之中,山谷裡傳來嗷嗷的狼叫聲,張潤揚屏氣凝神,摸了摸腰間帶的寶劍,對葉鷹等人說道,「大家務必小心,山林之間多的是毒障氣。」
「是的,公子。」葉鷹等人忙點頭。
忽然一隊人馬從樹林裡鑽了出來,黑壓壓的一片,只是這些個黑衣人都是沒有頭的,除卻為首的戴著半面黃金面具的男人,他聲音陰冷,「今個你必須死!」
張潤揚上過戰場,自然不懼這些玩意兒,更別提這個半面妖男。
只是他很好奇是誰洩露了他的行蹤,這次去鹿州港取糧食,也就幾人知曉,莫不是夾蘭縣這邊藏有奸細,或者是別國的奸細,想要害他性命?還是說荊國公府那幫上不了檯面的混賬賤人暗地裡想要為了爵位害死他?
葉鷹看著那些無頭屍體,心中憤怒,想要寶劍出鞘上前去打。
但是張潤揚抬手制止了葉鷹,因為張潤揚決定迎戰。
但見為首一個俊美的男人戴著半面黃金面具,他高踞馬上,黑衣黑髮被狂風撩得飛舞起來,待到墨發垂落下來,便露出一張如天山雪蓮的半張臉來,柳眉霜裁,眸光森冷,好似注入了萬千冰霜,性感的唇透著邪魅的蔑視,週身的嗜血,肅穆,長臂一揮,手裡一條黑色的馬鞭如出水的蛟龍般,飛快的席捲而來,帶著毀天滅地的狠厲。
張潤揚沒有想到對方是想置自己於死地!
但是,張潤揚也不是泛泛之輩,他當即挺身躍起,人到半空,手一伸當空抓住那迎面而來的馬鞭,饒是這樣,馬也受到了驚叫,發出激越的嘶鳴聲,馬蹄一揚,掀起半天空的姿勢,順手操起腰間的寶劍,讓寶劍鏗鏘出鞘,銀色的劍刃飲了太多人的血,此時那寶劍在月光下顯得陰森可怖,劍氣如虹,嗜血狠辣。
於是乎,飲血的劍刃在黑暗的夜空與那人的黑色馬鞭糾纏起來,雙方運足了內力。
忽然那人瞧見了張潤揚腰間懸掛著的一隻繡著月季花圖案的荷包,頓時氣的嘔血出來。
「她竟然親手繡荷包給你!」他的聲音在夜空之中特別的清晰惑人,繞是如此,他眼眸之中的恨意更甚。
「你是誰?」張潤揚隱約覺得自己應該認識他,可是自己又想不起來這人在哪裡見過自己,而且還有如此深仇大恨?
「你不必知曉!」許是劍氣刺到他的內臟,他噗的又吐了一口黑血出來。然後揚手一揮,那些無頭屍體便如來時一樣訓練有素的快速消失在眼前。
「怎麼一會兒全走光了?莫不是遇到了山林毒障氣?」葉鷹嚇了一跳,問道。
「不管了,趕路要緊。」張潤揚揚手撕下衣服下擺的一塊布,把剛才那人留的黑血沾了一點兒,他打算回去讓白娉婷看看這人中的是何毒?一般血都是紅色的,可那人卻流著紅黑色的血,真是太詭異了。
葉鷹等人立即和張潤揚樣飛身上馬,快速的跟著離開。
遠處山巒之上,剛才那個戴著半面黃金面具的俊美男人再次嘔吐出了一口黑血。
他衝著張潤揚的方向憤怒的吼道,「張潤揚,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以前所受的苦,我要千倍萬倍的還回去,她只能是
我的!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哈哈哈……」他此時週身便罩上嗜血的殺機,一身的黑衣,融合在夜色中,陰森森的望向鹿州港的方向……鹿州港將會是張潤揚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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