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外面都傳開了,說如果人泡了硫磺溫泉,據說吧可以舒筋活血,美容養顏,治療失眠……」承恩公世子夫人林仙兒,是承恩公夫人的嫡親侄女,大家為了區分,都喊林仙兒是小林氏。
此刻小林氏在和又是姑母又是婆婆的林氏說說外頭對白娉婷所修造的硫磺溫泉的事兒。
「也太能幹了,這樣的人幸好是被冊封為郡主,若是入了宮,肯定會威脅到宮中麗妃的地位了。」林氏心中擔心那個庶女,說到底,總是隔著一層肚皮,若是自己的女兒,也許不會那麼蠢笨了,她如今還在禁足期。
「我瞧著那個什麼硫磺溫泉是唬人的,沒準兒是騙銀子的,這樣吧,咱們還是叫人盯著吧。」小林氏覺得自己好久沒能出門了,說起來憋屈死了,而且家裡最近管的太嚴實,她想出去賭錢都只能和丫鬟婆子賭小錢,真真是沒意思的。
「嗯,說的是,如果能把朝安郡主扳倒,麗妃也少了一對手。」林氏心中擔心皇上是因為白娉婷還未及笄才給她冊封了一個郡主噹噹的,萬一皇上對那個朝安郡主上心了,等她及笄迎她入宮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如今宮中後位空懸。
小林氏覺得婆婆說的對,於是她笑著點點頭。
再回去說說白娉婷西郊外莊子那邊。
在西郊莊子裡臨時搭建了五間木頭屋子當處理事情的地方。
「郡主,我今天去尋訪的時候,那童木匠悄悄告訴我,他發現新進的一批木料子是次貨。跟著工頭理論,可是工頭沒理他。這是我得了消息,偷偷從現場取的一根木料,郡主你看看。」
安達忙拿了一截木料過來。白娉婷看了看,然後用力在地上一摔,就給斷成兩截,白娉婷長呼了一口氣,她心道這哪裡是次貨,這根本就是劣質材料。等將來屋子蓋好,萬一塌了,名聲就全不要了。那麼大的莊子,可就得全毀了。
「幸好發現的及時,仔細些,萬不可大意。」白娉婷可不想弄成什麼豆腐渣工程。
「好的。明白了。」安達點點頭,「郡主,你放心,小的一定監督好了。」
「嗯。」白娉婷微笑著點點頭,算是鼓勵了。「好好幹,我手裡頭正缺人才呢。」
「郡主,只有一個硫磺溫泉是不是太單調了,要不要弄些別的場地,比如讓大家玩蹴鞠什麼的?鬥雞之類的?」安達對白娉婷建議道。
「你的想法都挺好的,我會仔細考慮的。」白娉婷嫣然一笑說道。
白娉婷被安達這麼一提醒,馬上想著自己可以從山上引來山泉水,與花草結合,經過處理,形成養身療養區域。
比如說再弄幾個池子,什麼鮮奶池、花瓣池,靈芝池、人參池等十來個池。自然,還有現代的療養手法,如小魚溫泉,在池子裡養著很多大小不一的魚,讓人躺在裡面,被人咬著,特別的好玩,自然,也是有按摩去角質的療效。
對了,再開設一條河出來,周邊去太湖那邊運來太湖石做假山。再把隨身空間裡的柳樹,水杉等植物移栽出來種植在西郊這個莊子上。
這個莊子裡是有一個小山丘的,上面有一片桃樹等其他植物,再弄些猴子養著。
這樣客人要是心情很煩悶的時候,還可以進山走走。曲折宛轉,穿假山,欣賞竹葉婆娑,還可以坐著小舟,朝著上游而遊玩,感受「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佳境。再煩悶的心情都會好的。簡直就是人間佳境。
白娉婷在西郊莊子待了一會兒,便想回去了。
這西郊附近的地兒有個杏花村,算是咸陽鄉下這邊挺富有的一個村子。
白娉婷想著自己來咸陽城好長時間了,倒是有點懷念鄉下的時光,於是讓車伕王麻子駕的慢點兒。
白娉婷抬手撩開馬車簾子。
「郡主?可是口渴了?可要奴婢去買些枇杷來吃吃?」凝香笑盈盈的問道白娉婷。
「不必了。我記得馬車裡有茶呢。」白娉婷搖搖頭說道。
「郡主,你看那個少婦採摘的枇杷可真多,她家的枇杷也比別家的多呢!」凝香給白娉婷倒了茶水後,遞到了白娉婷的手裡,方才指著馬車車窗外的一個漂亮少婦說道。
「這個少婦身上有疾。」白娉婷蹙眉。
「郡主?」凝香想問還來不及問的時候卻聽見白娉婷一個奇怪的決定。
「王麻子,你停下馬車,快些去抱那個背著一筐子大枇杷的紫衫少婦。」白娉婷命令道。
「郡主?這……這男女授受不親的。」王麻子可是個憨厚的,如今被朝安郡主這麼一指揮,嚇得瑟瑟發抖。
「什麼叫授受不親?你倒底是去還是不去?是不是不想給我當差了,如果不是現在只能你出馬,我還真不想叫你去。」白娉婷見車伕王麻子猶豫,白娉婷立馬惱火了,這可是救人啊,又不是讓他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咋回事兒?還請郡主明示!」王麻子覺得這事兒蹊蹺,於是他趕緊問道。
「暫時不能說,等你去抱了那個紫衫少婦,我再和你解釋。」白娉婷催促道。
「成,奴才信了郡主,那等下那婦人的相公萬一來了,或者打我,郡主可一定要護著奴才。」王麻子硬著頭皮點點頭。
「好的。」白娉婷答應了。「記住了,一定要激怒她!」
「奴才明白。」王麻子點點頭。
bsp;王麻子於是快速的扔下馬鞭,急匆匆的下了馬車,瞧著這邊路上人煙稀少,心想也沒有自己認識的熟人,罷了。就按照郡主說的做吧。
王麻子真的上前去摟抱那個紫衫少婦。
「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相公,相公,這個登徒子想欺負我。」紫衫少婦氣得不得了。
只是她越是這樣叫,反而讓王麻子抱她抱的更緊了。
「你個臭不要臉的登徒子,你玷污老娘的名節,老娘這就和你拼了。」
這時候恰好紫衫少婦的相公從另外一條道上過來,馬上衝上去打王麻子了。
於是兩人扭打起來了。
白娉婷見狀,立即從馬車上飛下來,上前去勸說。
「聽我一言,他是為了救你娘子才那麼做的!」
「什麼意思?」那紫衫少婦的相公質問道。
「你娘子痘疹已發到皮膜間,因火氣太盛,痘疹發不出來,是我設法讓我的車伕去激怒你的妻子的。今天晚上痘疹可能會劇發,如果不這樣,性命就很危險了。」白娉婷快言快語道。
「你們這是聯合著騙人吧?」紫衫少婦氣呼呼的說不相信。
「對,肯定是糊弄我們的。」夫妻倆一致這麼認為。
白娉婷也不多說,便揮揮手帶著車伕王麻子一起了馬車,讓王麻子快些趕車離開,反正她剛才出手救命,也只是偶爾,也沒打算要人家回報什麼的。
「這不是第一醫館的白郎中嗎?」想不到這鄉間小路上還能遇到去過第一醫館的病患。那人看著白娉婷的馬車離開,對紫衫少婦夫妻倆說道。
「她真是郎中?」紫衫少婦聞言捂嘴,震驚道。
「是啊,我的腿疾還是白郎中給治好的呢。」這是杏花村的鄭里正。
白娉婷當時也沒有把隨手醫治的一個病案放在心上,只是三日後,那個紫衫少婦兩口子倒是來第一醫館指名道姓的說要見白娉婷。
白娉婷一出現在他們面前,頓時他們兩口子對著白娉婷下跪了。
「多謝白郎中救命之恩。」兩人誠懇感激道。
「嘎?」白娉婷聞言還一頭霧水。
「是真的……」然後其中那婦人把經過娓娓道來。
白娉婷仔細一想,自己確實做了這麼一件好事,如今人家居然真的來感謝自己了。
「如果沒有白郎中奇怪的藥方巧治痘疹,我肯定會有性命危險的。」那婦人朝著白娉婷磕頭道。
磕了一次還不夠,那婦人還在不停的磕頭。
他們臨走的時候,還給白娉婷留下了一大筐個頭又大汁水又多的枇杷。
此事一傳出去,第一醫館的名聲更是響亮了,一時之間貴族們去第一醫館瞧病變成了時尚。
如果誰沒有去過第一醫館瞧病,那就是土包子了,起碼咸陽的名門望族之間就是這麼傳的。
「這一大筐枇杷,挑十幾個好的,給我包好了,我帶回去給桂嬤嬤吃。」白娉婷想著桂嬤嬤的兩個月期限快到了,自己怎麼也得努力一把,希望能說服太后娘娘鬆開,把桂嬤嬤留在身邊。
「對了,我還要給蕙蘭,徐嬤嬤帶點好吃的,等下路過張生記停一下。」白娉婷對車伕王麻子說道。
「郡主,你這是要進宮?」凝香笑著問道。
「嗯,許久不去了,皇上和太后娘娘肯定惦記我的。」白娉婷說道,她把條案上的脈案都收拾妥當,才起身準備離開第一醫館。
蕙蘭是太后娘娘的貼身大宮女,是除卻徐李兩個嬤嬤之外的第一人了,很得太后娘娘寵愛,皆因她靈慧懂事,服侍太后娘娘精心無二心,又是個忠厚老實的,太后娘娘身邊都是她伺候的,徐李兩個嬤嬤年紀大了,並不讓她們伺候人了,只是陪著太后娘娘說說話解解悶罷了。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別看白娉婷年紀小,太后娘娘也算面子寵著她且不為難她,但是白娉婷每次進宮仍然會記得給周圍伺候的人打點一番,未必非要金貴的東西,關鍵在於能不能送到人家心裡去,有些人膽小不屑金銀,就想平安保命,你送金銀給人家,沒準兒把人嚇的離你遠遠的。
故而白娉婷對太后娘娘身邊伺候的人習慣愛好脾性已經摸得是瞭如指掌了,太后娘娘身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哪怕是個掃地的都沒有拉下過,他們出不去宮廷,喜歡聽聽外面的新鮮事,這個不犯忌諱,若是能再吃點子外頭的糕點小吃啥的,那就更好了,即便主子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這個不礙事不打眼,正正好。
這關係要在平日裡就處好,等你有事了再去拿著金銀送禮就不太靠譜了。
她不求別的,只求他們能偶爾透個不打眼的消息給她,例如太后娘娘的情緒如何?今兒可高興?吃得早膳香不?心情好不好,也好讓白娉婷聽了,她心裡有個譜。
白娉婷在宮裡從來不搶宮女嬤嬤的活計。
首先,她又不是下人,端水倒茶的活兒自然有人去做,搶別人活卻讓人家沒了露臉的機會,人還不得怨恨死你啊!其次,若是誰有了新花樣,她都會不留痕跡的在太后娘娘面前贊一下,誇一聲好,讓太后娘娘看重是他們的臉面,宮裡人就在乎這個臉面,活的就是個臉面。
就像上次蕙蘭親手給太后娘娘做了繡富貴牡丹的抹額,太后拿著就很高興,白娉婷說那富
貴牡丹徐徐如生,如果是從白天看自然沒什麼,倘若到了夜晚,那富貴牡丹就像星星一樣閃閃發光,其實是蕙蘭在抹額上用了金粉銀粉的繡線一針一線的繡了上去。
事後,太后娘娘果然賞賜了蕙蘭一支蘭花金步搖。
從此,白娉婷和蕙蘭的關係好的不得了。
在張生記買了幾樣小吃食,又買了一些宮裡瞧不到的小玩意兒,這些東西雖然普通宮外很多,但是宮裡人見不到,自然成了最好的。
白娉婷遞了牌子就進宮去了。
慈寧宮裡,今天太后的心情瞧著不錯,白娉婷給她說了一些宮外的新鮮事兒,又說了幾個笑話,終於把太后娘娘給哄高興了。
「太后娘娘,你最近頭還疼嗎?」白娉婷笑著問道。
「練習了你說的太極拳後,我的身子骨倒是越發的硬朗了。」太后娘娘很是開心,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身體好的,對不?這會子她一開心忘記用自稱哀家了。
「太后娘娘,娉婷這次還給你帶了玫瑰潤膚霜,對你的皮膚美白很有效果的,你要不要試試看?」白娉婷想著還沒有搞定桂嬤嬤是事情呢,是以,她趕緊再接再厲。
沒想到太后娘娘很感興趣,說想試試看。於是白娉婷從一個美人齊肩的瓶子裡取出了綠豆大點白色乳狀物來,然後塗抹在太后娘娘的臉上。
白娉婷一邊把玫瑰潤膚霜塗抹在太后娘娘的臉上,再暗暗用了一點兒空間靈泉。
太后娘娘頓時感覺自己的臉部肌膚舒適有彈性,再有蕙蘭拿手鏡給她瞧了瞧面容。
可把太后娘娘嚇了一跳,這手境內的面容依稀是自己年芳十六的時候那青蔥少女的模樣。
除了自己的頭髮有點銀髮外,倘若頭髮變成烏黑的話,真真是年輕了二十來歲啊。
「娉婷丫頭,你真厲害!你告訴哀家你有沒有辦法把哀家的頭髮也變成烏黑,不然這臉和這頭髮不搭啊。」太后娘娘抬手托了托髮鬢,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只是我比較忙,還沒有想好怎麼弄烏黑的發膏,之前都是桂嬤嬤在把我想的烏髮法子在做調試,如果太后娘娘讓桂嬤嬤幫我的話,烏髮膏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桂嬤嬤馬上要回來慈寧宮伺候你老人家了。」白娉婷也不隱瞞,笑著把事兒說了。
「為什麼一定要桂嬤嬤留在你身邊才行?」太后娘娘的眼中劃過一抹厲色。
「因為烏髮膏也不曉得能不能真的有效啊,萬一失效呢?可是會有很多白髮生出來的,比原來還多啊!我看桂嬤嬤反正都是白髮,即使做那烏髮膏的法子不成功,對桂嬤嬤也沒有什麼損失啊。可是如果第一次給你太后娘娘用,萬一滿頭的頭髮一大片銀白色,那麼娉婷豈不是犯了大罪過,所以還請太后娘娘答應讓桂嬤嬤留在娉婷的身邊幫太后娘娘研製出長久烏髮膏的法子。因為我手裡只有自己研製的短時間烏髮膏,如果太后娘娘想要,那娉婷明個一早親自送來慈寧宮。」白娉婷說的真真切切的,把太后娘娘給說動了。
桂嬤嬤本來就年紀大了,也沒有兒女,如果留在宮裡,不過是養老而已,既然能有這樣的用處,那便放手吧。
「成,那哀家做主讓桂嬤嬤歸你養著吧,她一輩子無兒無女的,你可得對她好一點。怎麼說她也是從哀家的慈寧宮出去的人兒,回頭你讓她來慈寧宮拿一份恩典吧。」太后娘娘這話算是答應放人了。
白娉婷心中一喜,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得了桂嬤嬤一員福將,往後自己的郡主府徹底有人管了,而且自己只要想著怎麼撈銀子就成了。
「多謝太后娘娘賞賜,倘若長久烏髮膏研製出來的話,將是楚國之幸,願太后娘娘仙福永享,壽比南山。」白娉婷心中得瑟,臉上笑顏如花。
太后娘娘一高興,賞了她不少吃食和首飾,白娉婷高高興興的滿載而歸。
只是路過神武門的時候,遇到了張潤揚。
「你這是進宮去瞧太后娘娘了?」張潤揚看見白娉婷讓凝香沉香兩婢女捧著賞賜之物,問道。
「是啊,太后娘娘對我可好了,瞧瞧,給了我好多好東西呢,往後我得多來幾次。」白娉婷笑著撩開馬車車簾子對張潤揚說道。
「你是高興,哎,皇上最近幾日不高興呢。」張潤揚想起剛才和楚秀弦討論的事兒,不由得愁眉不展,他一想到白娉婷鬼主意多,便想問問她。
「你是不是有事兒同我說?」白娉婷問道。
「嗯。」張潤揚點點頭。
「這兒人來人往的不太方便,還是去你家吧。」白娉婷想著人言可畏,特別是自己處在風口浪尖之上,如今她是咸陽城的風雲人物,人送外號神醫郡主。
張潤揚點點頭答應了。
張潤揚放慢馬速跟著白娉婷的馬車在後面跑著。
「郡主,張將軍騎馬的姿勢真漂亮。」凝香探出腦袋去望了一下張潤揚,壞壞的笑道。
「什麼意思?」白娉婷伸手捏了捏凝香的白嫩小臉,笑容滿面的戲謔道。
「張將軍他做郡馬不錯,沉香,是不是啊?」凝香笑著打趣道。
「那也要看咱們郡主的意思?張將軍是好,可是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咱們郡主如今身份高貴,自當應該好好挑選一番。」沉香淺笑道。
「好你們兩個壞丫頭,是不是平日裡本郡主縱著你們了,如今你們越發的沒大沒小了,居然開起本郡主的玩笑來了,成,你們
啊今個回去,一人抄寫十遍女戒給本郡主來。」白娉婷想著張潤揚的武功那麼好,耳力自然不錯,這兩壞丫頭竟這般說了,害的她此時臉都紅了。
「郡主,奴婢只是個人意見。」凝香嘻嘻笑道。
凝香和沉香越是和白娉婷相處,越是覺得白娉婷這人好,親切隨和,平日不擺郡主架子,說是從鄉野地方來的,可是一看她吃飯飲茶的姿態那邊優,根本不是幾個月的規矩學出來能有這樣的效果的,這應該是她自小養成的好習慣。
張潤揚確實如白娉婷所想的那樣,雖然隔著馬車車廂,但是他騎在馬兒上。許是騎的和馬車很是靠近。所以凝香沉香和白娉婷的對話,他給聽的清清楚楚的,他心道,既然娉婷臉紅,沒準兒娉婷對自己也有意思呢,這麼一想,張潤揚的心情竟出奇的好轉了起來,比喝了蜜汁還要來的甜美。
到了將軍府後,張潤揚帶著白娉婷去了松鶴堂見林悠然。
接著兩人又一起去了將軍府池塘邊,池塘裡芙蓉花開,鼻尖飄來陣陣清香。池塘邊有一個六角亭子,亭子周圍飄著粉色紗簾,裡邊有一古琴和石桌石椅,丫鬟並立兩旁。
「說吧,我那乾哥哥到底有什麼為難之事?」白娉婷好奇道。
張潤揚長歎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說道:「哎,咸陽附近的鹿州城夾蘭縣出大事了。」
「什麼事兒?一個縣出事?不是有下邊的人管著嗎?咋的還要皇上為難?」白娉婷奇怪道。
「夾蘭縣遭受了水災,大約三個鎮子全部被水淹了,死傷無數,夾蘭縣那邊的縣令年邁本想辭官,如今卻死在了這場水災裡,真是個倒霉的。」張潤揚的眉頭一直皺著,抬手讓丫鬟給白娉婷上茶水和糕點。
等丫鬟上茶水和糕點過後,他讓丫鬟們都退下了。白娉婷則讓凝香沉香也跟著告退了。
「真的嗎?不是說鹿州城和咱們這很近嗎?且天氣情況也差不多啊?最近都沒有下雨的好不好?就算下雨,也是五日前的事情了,咋這次會發水災呢?」白娉婷狐疑道。
「你是不知道,這夾蘭縣地處魚迦江邊邊緣,前幾日的雨已經給江堤造成了很大的威脅,這兩日咱們這邊是雨停了,但是上游還在下雨,且雨勢巨大,這麼說吧,就是人們常說下暴雨,再加上水位上漲的厲害,洪水沖毀被上次鹿州城之戰所坍塌的水壩,一時間沖毀了三個鎮,是以,皇上痛心,聽說他這幾日都沒有心情吃飯呢。一直和工部的人在商量怎麼治那個洪水呢。」張潤揚解釋道。
白娉婷此時想到了大禹治水,「用堵的法子不成功,就不能試試看用疏通的法子嗎,把水引開些,周圍不是有其他河流嗎?」
「你這個想法挺好的。倒是可以去說給皇上和工部的那群老傢伙聽。」張潤揚聞言猛點頭。
「但是這次死的人挺多的,打撈屍體也是一個難題。」張潤揚繼續說道。
白娉婷一聽這麼嚴重,馬上想起河裡的死屍什麼的會引起災情,那麼災情過後便是疫情。
她心中焦急,喝了一口茶水後,唇角張了張,還是開了口,「皇上會不會派你去夾蘭縣?」
「不會吧?我只是武將?又不懂治水的。」張潤揚聞言唇角抽了抽。
「這不是懂不懂的問題,是為皇上分憂的問題,倘若你辦的好了,皇上肯定賞賜你東西。那麼你也不用羨慕我老是有賞賜之物拿了。」白娉婷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嗯,娉婷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此時,張潤揚看白娉婷的眼神越發灼熱了。
白娉婷被他那火辣辣的眼神看的很不好意思,只得低頭裝傻。
「娉婷,這是聚福樓的糕點很好吃的,你多吃點。」張潤揚想著和白娉婷獨處,心中甜絲絲的,希望時間能在此刻停止就好了,還有,剛才她是不是在關心自己?所以才問自己是不是要去災區?
「水災過後可能會出現一些傳染病,你必須跟皇上說讓去災區的官員做好一些預防措施。」白娉婷緩了緩心緒,抬起頭,秋水明眸盯著他看,認真的說道。
「什麼?」張潤揚覺得她亮晶晶的眼神很好看,就像兩旺清泉似的清澈見底。「什麼傳染病?」
「這麼說吧,水災過後,經腸道感染的傳染病有這些,細菌性的有痢疾、傷寒副傷寒、霍亂、食物中毒等,病毒性的有甲型肝炎,你聽不懂沒有關係,反正就是算傳染病的,會大範圍傳播的,這事兒必須辦好了,謹慎點才好。」白娉婷語氣慎重,態度嚴謹。
「嗯,明白了。要不,現在你跟我再一起進宮一趟,馬上去和皇上說說。」張潤揚覺得這個事兒太大了,必須去趕緊說給楚秀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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