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大野豬咬人了,大野豬咬人了!」
白娉婷正想讓老黑狗嗅了嗅羊圈木欄上的血跡,然後好幫她追查是誰偷了她家的羊崽子,或者說是那兩隻羊崽子已經被弄死了。如此一想,她的心中不由地一緊。
仔細琢磨,暗忖著,這血應該是羊崽子的血吧!
白婉婷急的要死,忙惱道,「姐姐,會不會是苗氏干的?」
「不會,羊崽子才到咱們家,苗氏哪能那麼快知曉?」白娉婷為她分析道。
「哦,是我考慮欠妥當了。」白婉婷歎了口氣,心中更是憂心兩隻羊崽子的下落了。
想著雪白的軟綿綿的一團羊崽子就那麼不見了,真是急死人!
「那邊好像有亮光,莫不是爪山上的大野豬真下來破壞莊稼了?」白婉婷聽到不遠處那些人的聲音,以及黑暗之中透出的零星的火把的光芒,她猜測著問道。
「我剛才聽見什麼大野豬咬人了,婉婷你先進屋去,且把門關著,我去瞧瞧有沒有人咬傷,看沒有人需要我幫助。」白娉婷轉身去拿了藥箱就想過去瞧瞧。
「姐姐,那是人家的事情,又沒有來找你去。再說大野豬體型龐大,那——那太危險了,我……我會擔心你的……姐姐……你還是別去了,我真的會擔心的!」白婉婷不太樂意白娉婷去那邊幫忙。
「婉婷,我們不能那麼自私,當初我們身無分的被趕出來的時候,他們對我們挺好的,不是送些自家種的蔬菜,就是自家用過的破碗破被子拿來給我們,怎麼說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現在學了醫術,可不就是為了懸壺濟世嗎?你理解我嗎?」白娉婷笑容清淺動人,一如簷角邊斜欹的杏花,秀出塵。
「好的,我會把門窗關嚴實的,你放心去吧,記得帶一把匕首。」白婉婷點點頭,然後不放心的提醒她道。
「我明白,你快點兒進屋吧。」白娉婷把藥箱挎在身上,等白婉婷關上了門,才準備出去,可又一想那大野豬萬一真的吃人怎麼辦?
她又沒有獵槍在手,她應該怎麼辦呢?
不管了,還是先大著膽子去瞧瞧有沒有村民受傷吧,萬一大野豬咬她,她可以使出輕功逃走的。
只聽那邊傳來陣陣驚慌的呼叫:「沈里正,沈里正,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狗剩他爹被咬了。」
白娉婷聽到呼聲,眉頭一皺,聽聲音應該是楊浪的聲音,他喊的這麼急?難道是張狗剩的爹出什麼事了?
急急奔出,正撞上氣喘吁吁跑來的楊浪,白娉婷已迎了上去,藉著火把的光亮,她見他面色蒼白,此時,他的眼中全是驚懼之色,白娉婷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什麼大野豬?真是咬傷人了嗎?」
楊浪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們……我們聯合獵戶本來在抓偷雞賊,就是那個黃鼠狼,可是在山腳下遇上……遇上大野豬了!王老根被咬死了,狗剩他爹被抓傷了……剛剛抬回來,娉婷妹妹,你快去幫忙瞧瞧吧。」
「什麼?」白娉婷聞言驚呼,這山裡面的野獸雖多,但極少發生野豬傷人的事情,村子四周都有陷阱埋伏,一般的野獸根本不敢靠近村子,而男人們上山打獵也主要是獵些小型動物,也不會招惹那些猛獸,多少年都沒出現大野豬傷人,怎麼今個會遇到這種大事情的?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大野豬的嘴裡叼著一隻死了的羊崽子,狗剩他爹說他家前幾日丟了三隻羊崽子,所以他懷疑是大野豬吃了羊崽子,這才拿著鋤頭去打大野豬,誰料到大野豬踩踏了莊稼還不算,還要用尖銳的牙齒去咬狗剩他爹,所以……」楊浪辟里啪啦的解釋了一通。
「沈裡正說你是個有主意的人,非得讓我喊你到他家去一趟,村子裡的人都過去了,大家都在商議看怎麼辦?況且還有狗剩他爹也需要你去給診治一下。」楊浪此時跑的滿頭大汗,他歇了一會,說話也利索了。
「沈裡正也太看的起我了。」白娉婷心中猜測家裡的兩隻羊崽子沒準兒是被大野豬給吃掉的吧。
「我來幫你背藥箱。」楊浪怕白娉婷挎著藥箱走的慢,於是他好意說道。
「不必了,也不是多重的東西,我自己背就可以了。」白娉婷淡淡一笑。
沈裡正屋外的場面上已經擠滿了人,還未走近,就聽見王老根的娘子姚氏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人群充滿著壓抑的氣氛,婦女們的眼睛都哭的紅紅的,可能是兔死狐悲的一種感覺,或者是害怕,或者是同情?
白娉婷和楊浪走到場面上,人群主動讓出一條路來,白娉婷緊跟在楊浪後面走到場面的最前邊,場面前邊柳樹下躺著王老根血肉模糊的屍體。
白娉婷看了一眼直覺一陣噁心,因為血肉模糊,更因為是痛心和同情,渾身都顯得難受,此時傅琰雪也來了,他不動聲色的站在她前面擋住她的視線。
「琰雪哥哥?」白娉婷心道這廝真是深藏不露,十里八鄉的人都曉得她白小郎中,卻不知道傅家這位也是懂醫術的。
「你別害怕,有我在呢。」傅琰雪還以為白娉婷害怕。
「我沒事的。謝謝你的關心。」白娉婷小聲說道。
「白小郎中來了,快點兒給狗剩他爹瞧瞧。」沈裡正催促道。
顯然大家都很擔心狗剩他爹別步了王老根的後塵,受傷過重去了。
「哦,好的,你們散開一些,我給狗剩他爹把脈。」白娉婷急切的說道。
白娉婷見狗剩他爹躺在一塊簡易的擔架上,下面拼著兩條長條凳。
張氏就挨著狗剩他爹在流眼淚,可能是哭的久了,她的嗓子眼都啞了,此時見了白娉婷,她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娉婷走過去伸手為狗剩他爹把脈,隨後她說道,「張嬸,不要擔心,狗剩他爹還有救。」
「真的嗎?」張氏不信道。
因為大野豬看起來是一種龐然大物的樣子,力氣大的嚇死人。
「是真的,張嬸啊,我啥時欺騙過你?」白娉婷狀似輕鬆的反問道,她自己如果表情凝重,那麼傷者家屬還以為傷者是離死不遠了,會擔心的暈過去也不一定。
「我先給狗剩他爹處理傷口,張嬸你給幫忙把他的上衣脫掉。」白娉婷皺了皺眉說道。
「你雲英未嫁,不太好吧,這樣吧,還是你說,然後我來幫我相公抹藥吧。」張嬸說道。
「可以,那我背對著狗剩他爹,你聽我指揮給狗剩他爹抹藥吧。」白娉婷篤定這樣能行,遂她言道。
如此一來,張氏這法子,倒是省了白娉婷不少時間。
等白娉婷給狗剩爹喝了一點藥瓶裡裝的空間靈泉後,他的神智恢復了不少。
「娘子?娉婷丫頭?沈里正,還有大家……我……我這是活回來了嗎?」狗剩爹激動的問道。
「嗯,是的。還要多謝娉婷丫頭。」張氏激動的落淚,然後她猛點頭,說道。
「閻王爺他不收你。所以你活回來了。」白娉婷說道,這會子,她見狗剩爹清醒,頓時鬆了口氣,也看見傅琰雪朝著她暗暗在底下樹起了大拇指。
「真是太好了,白小郎中果然醫術高明。」很多村民都這麼讚歎。
沈裡正隨即讓人給白娉婷搬來了椅子,顯然是讓她參與如何逮住大野豬的計劃中來,或者說是一道想主意。
白娉婷心想這是自己在村裡樹立威望的時候,自己可一定要把這事兒給辦好了。
於是沈裡正把大野豬如何瘋狂的踐踏莊稼,吞吃家禽或者羊崽子啦,牛崽子的事情,抑揚頓挫的說了一遍,聽的大家都想把大野豬屠殺了報仇。
白娉婷想想自家的羊崽子,心道八成是追不回來了,應該已經進了那頭大野豬的肚子裡了吧。
「傅寶根,你領著村裡所有的獵戶,這些日子在咱們村子附近多走動走動,把村子周圍的陷阱佈置再好生打理一下,不要真讓那畜生竄到村子裡傷了人可就不好了。」沈裡正嚴肅著老臉囑咐道,傅琰雪的父親傅寶根不僅僅會燒一手好瓷器,更是武藝出色,現下已隱約是村中眾獵戶的首領,這等緊要的事情自然是交給他來領頭。
「就讓我家琰雪也一道參與吧,正好讓他歷練一番。」傅寶根抬手摸了摸他的八字鬍,鏗鏘有力的說道。
傅琰雪胸有成竹的站著,頎長的身軀,如松如竹。他堅定的眼神看向沈里正,然後他點點頭。
「嗯,可以,只是大家務必小心,大野豬可不是咱們家裡養的溫順的家豬。」沈裡正擔憂道。
「娉婷,你舉手可是有什麼逮野豬的妙計?」沈裡正見白娉婷突然舉手,是以,他好奇著問道。
「是不是可以挖一個大坑,然後把大野豬給引到大坑裡,然後用弓箭射死。」白娉婷想了想說道,其實這只是保守的方法,她更懷念現代的槍支。
這兒是冷兵器時代,有弓箭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方法是不錯,但是大野豬兇猛,會把人咬死的。」沈裡正擔心的說道。
「是啊……」其餘村民們也大聲附和。
白娉婷則眉頭緊鎖,等沈裡正說今個就說到這裡,大家先回去吧,把門窗關好,還說靠近爪山腳下的幾戶人家一定要把門鎖好了。
誰曉得那大野豬會不會光顧啊。
沈家人就來了一個沈虎郎,沈虎郎要送白娉婷回去,白娉婷給拒絕了,她讓他把夏家人送回去,這樣沈虎郎也好給人家夏家人留個好印象不是嗎?
沈虎郎點點頭聽從了白娉婷的安排。
傅琰雪和他爹傅寶根說他想送白娉婷回去,理由是她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他不放心。
然後楊浪也這麼說,於是他和傅琰雪一起把白娉婷送到了村尾,兩人才又返回家裡。
「姐姐?是不是出事了?」白婉婷瞧見傅琰雪和楊浪兩人一起把白娉婷送回來,且白娉婷的臉色不太好,自然她就這麼問了。
「王老根被大野豬咬死了,狗剩他爹被大野豬咬傷了,沈裡正說了,讓咱們住在爪山山腳下的人家都小心點兒,他還讓我把門窗都關關好。」
「姐姐,你放心,我每一處都關的嚴實,時辰不早了,睡覺吧,我可困死了。」白婉婷可是在堂屋等了白娉婷好一會兒了,剛才因為太擔心白娉婷,她可是硬撐著沒有閉眼,這會子,她可是困的很。
「好的。」白娉婷點點頭。
白娉婷進去自己房間後,關門鎖上後進入隨身空間,在看見硫磺礦後,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是不是可以做土**把大野豬給炸死?這樣的話,那麼大家都可以安全些是不是?
在隨身空間裡泡了溫泉出來後,白娉婷就往床上一躺,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只是她腦子裡有些擔心楚秀弦和張潤揚,許久
沒有收到張潤揚他們的消息,她也不曉得那仗打的順利不順利,古代不如現代那樣有通訊設備,這裡消息閉塞,真要得到消息,也是要過了大半個月甚至一個月才曉得。
胡思亂想到深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間聽到陣陣嘈雜的聲響,讓她睡得不安穩,突然一聲淒厲的尖叫,陡然將淺眠的白娉婷驚得坐了起來。
白娉婷立馬跳下床,披上外衣,急急奔出臥室,打開房門,只見村中處處是火把光亮,人聲鼎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能白婉婷她也聽到了那響聲,她正要出門看了究竟,白娉婷忙跑了過來,把她推進屋子,焦急道:「別出來,快進去!把門栓好,我沒回來前,呆在屋裡,千萬別到外面來。記住了嗎?」
忽然傅琰雪和宮彥風在彭彭彭的狂敲門,他們讓白娉婷姐妹倆不要出去。
「彥風哥哥,琰雪哥哥,到底出啥事情了?」白娉婷揚聲問道。
門外的傅琰雪陰著臉,沉聲道:「大野豬剛才躲村裡頭了,後來半夜三更闖進了西邊陸家,咬死了采根叔夫婦倆!」
「所以你們別出來,那隻大野豬凶狠著呢!」宮彥風囑咐道。
「知道了,彥風哥哥你送我們的兩隻羊崽子也可能命喪大野豬口了。」白娉婷歎了口氣。
「沒事兒,等大野豬的事情過去後,我再去買了羊崽子送你們就是了,畢竟你們的性命要緊。」宮彥風柔聲安慰道。
「彥風哥哥,你真好。」白婉婷說道。
傅琰雪隔著門板聽到白婉婷說這話,心道,難道他傅琰雪就不好了嗎?
此時也沒有容他們多說話,已經有人來催傅琰雪和宮彥風快去幫忙通知那些老弱婦孺最近這幾日不要出門。
「我和你們一起去瞧瞧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白娉婷想要一起去,但是被他倆給拒絕了。
「太危險了,你還是和婉婷妹妹呆在家裡吧。」宮彥風嚴詞拒絕。
「是啊,娉婷妹妹,這打野豬可是男人們的事情。」傅琰雪也不贊成白娉婷跟著去。
白娉婷只好答應在家裡等著,等傅琰雪和宮彥風離開後,沈平郎又從家裡溜出來看她們姐妹倆。
「三哥,我們沒事的。」白娉婷對沈平郎說道,她心想這個三哥和自己在現代的三哥白熙楠一樣對自己好,不由地心中暖洋洋的。
「我要親眼看著你們倆沒事才好,今晚我在這兒守著,你們倆去臥室睡覺吧。」沈平郎去院子裡拿著一把鋤頭放在身邊防身,他往堂屋的椅子上一坐說道。
「你還是回去吧,爹他們會擔心你的。」白娉婷讓沈平郎回去。
「是大哥讓我來的,本來是大哥要來這兒,但是他擔心夏櫻一家,就去夏家守著了,我就自告奮勇來了,但是娘不答應,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沈平郎解釋道,「二哥在家裡守著,你也知道二哥剛添了千金,不好離開的。」
「三哥,我和姐姐都會安全的,你——你還是回去吧。」白婉婷出聲讓沈平郎回去。
「罷了,還是別回去了,也不曉得那大野豬躲在何處。」白娉婷說道,她擔心別沈平郎出了這個門,被大野豬給咬了,那她會傷心的,更別提沈家人若是曉得了,那會怎麼對待自己啊?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讓沈平郎留在家裡吧。
天濛濛亮的時候,沈平郎說沒事了,他可以回去了,於是白娉婷姐妹倆就笑著送他到門口,讓他回去了。
只是在晌午,吃了午飯後,見大門口的路上也有幾個村民路過,扛著鋤頭應該是去下地幹活了,好像昨晚上那驚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似的。
「姐姐,你看看我給祖母繡的抹額的樣子好看不?」白婉婷笑著問白娉婷。
「還不錯,祖母肯定喜歡的。」如今戴氏對她們姐妹倆的態度改變了許多,戴氏時不時會讓沈平郎送來她做的老鹹菜,蘿蔔乾什麼的,如果光拒絕也不好,所以白娉婷才說了弄個抹額送給戴氏,也好給外人塑造一個孝敬祖母的好印象,往後給白婉婷說親事也好說些。
「嗯,那我就照著這個樣子繡吧。」白婉婷高興的穿針引線了。
姐妹倆正聊著,籬笆外的小路上一群獵戶急急向這邊走來,白娉婷忙迎了出去,傅琰雪正在其中,身旁那人見她出來,喊道:「白小郎中,阿琰他受傷了。」
聞言,白娉婷很擔心,她看見傅琰雪左手衣衫一片血紅,白婉婷聽見喊話也跟著走了出了,一陣驚呼。
「娉婷丫頭,你快給琰雪瞧瞧。雖然他自己給包紮了,可我還是不太放心。」傅寶根也在其中,快步上前對白娉婷拜託道。
「琰雪哥哥,是不是很疼?」白娉婷心疼的直掉淚,更是憎恨那只兇猛咬人的大野豬了。
「我沒事,剛才我已經處理過了。」傅琰雪見白娉婷為自己擔心,心裡甜絲絲的,不由地淡淡笑道。
「我還要去守著村裡,大伙的性命,我不能不顧,我家琰雪,就麻煩你們姐妹倆照顧了。」傅寶根對白娉婷說道。
傅寶根知道白娉婷懂醫術,所以把兒子放在這邊,他也放心。
「我一會兒辦好了事情就過來把琰雪給帶回去,這會子麻煩你們了。」傅寶根抱歉道。
「傅叔,你放心,我和我妹妹一定會好好照顧琰雪哥哥的。」白娉婷知道傅寶根被沈裡正交託了保護全村人的任務,所
以她理解道。
「傅某在此多謝你們二位了,大家快跟我走。別讓那害人的牲畜又害了人性命。」傅寶根雖然擔心傅琰雪,可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如今最重要的是去殺了那隻大野豬。
兩人手忙腳亂的將傅琰雪接回屋,傅琰雪怕她們擔心已經將傷口包紮處理好了才回來,白娉婷仔細查看傷口,確定只是皮肉傷,沒有損及筋骨,這才放下心來。
回頭正想讓白婉婷端杯水來,卻見她憂心忡忡,雙目間隱隱有淚光,想來是和自己一樣擔心傅琰雪的傷,又聽到傅琰雪的肚子咕咕叫了,不禁心中一動,道:「婉婷,你照顧琰雪哥哥,我去廚房裡熬點粥來!他忙了這麼久,怕是連飯也沒顧上吃吧?」
白娉婷去了廚房給傅琰雪去煮了山芋粥,盛了一碗過來端給傅琰雪吃。
等傅琰雪吃完,白娉婷才開口問道:「你不是會點武功嗎?如何受傷了,你不會逃嗎?究竟怎麼樣?那大野豬,你們殺了嗎?」
傅琰雪苦笑道:「沒有,那畜生怕快要成精了,皮厚得很,普通的刀箭根本傷不了它,我和我爹臂力雖強卻只讓它受了點輕傷,沒有傷及要害,我啊還差點兒把我自個兒也給搭了進去。」
說著傅琰雪把昨夜之事大概給白娉婷姐妹倆講了,那大野豬果然不出他爹所料居然是躲在村裡草垛那邊,昨天夜裡就闖進村民家中咬死咬傷數人,他帶著村中獵戶進行圍捕,不知道那大野豬是多年出沒在爪山裡吃了人參首烏之類的東西還是實在是皮肥肉厚,獵戶們的弓箭刀槍居然奈何不了它,縱然傅琰雪他爹傅寶根武藝出眾,尤其臂力驚人,饒是如此,也沒能將它殺死,讓它又逃回叢林中。
傅琰雪歎道:「那大野豬受了傷,怕是更是凶殘,只怕大家又要提心吊膽了,若不把它除掉,村裡都不能平靜。眼下,大家都不敢進山,日子長了該怎麼辦才好呢?還有這次傷了不少莊稼,好多人家家裡的家禽被它給吞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聽得心驚不已,三人沉默片刻,白娉婷問道:「琰雪哥哥,你可又什麼法子嗎?」沈家村靠爪山而活,村人平日都以打獵或者種莊稼為生,若是那大野豬繼續作怪,村子裡的人該怎麼生存呢?
傅琰雪搖搖頭道:「普通的弓箭刀槍都奈何不了它,不能致命,我們山裡又沒有什麼神兵利器?可怎麼辦才好?」。
普通弓箭刀槍都對付不了?白娉婷低頭沉思,心中暗忖若是那東西應該可以吧?
傅琰雪見她沉吟不語,知她冰雪聰明,不似一般女孩,眼下一籌莫展,雖不願意勞累她,此刻也只能寄希望於她。
「姐姐,你有什麼好主意?」在白婉婷的心中,姐姐白娉婷很聰明,肯定能想到好辦法解決大野豬這禍害的。
白娉婷思索了好一會,猶豫著該不該製作出那樣驚世駭俗的東西來,她擔心自己太高調會惹來殺身之禍,或者說被有心之人知道,弄去軍中,會傷害無辜百姓,但看到傅琰雪和白婉婷兩人期盼的眼神,她終於長歎一聲,罷了,總歸是在這爪山這小地方使用,應該不會引起什麼波瀾,當下,她指揮兩人:「琰雪哥哥,你回家去拿些硫磺石來,婉婷,你到牆腳邊刮那些白色的毛狀物回來,越多越好,不要問我,馬上動手!」
她說話中自有一股威嚴,兩人見她神色嚴肅也不敢多問,急忙按他吩咐行事起來。
白娉婷等二人都離開後,便想到了把隨身空間裡的硫磺原料給拿出來準備做成**。
只不過她這隨身空間裡的硫磺比外頭的厲害,是以,她讓他們去找,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很快,白婉婷和傅琰雪將她所要的東西帶回來,兩人將信將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要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做什麼?
白娉婷查看了一下數量大概已經夠用,滿意道:「管他呢,先做少一點試試看吧!琰雪哥哥你先帶我妹妹出去,沒有我出聲,你們無論如何都不可以進來。」
傅琰雪和白婉婷大惑不解,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白娉婷見他倆狐疑,深深感到歉意,試制火藥是個非常危險的事,她不能讓他們處在危險中。
兩人向來知道她為人,也不懷疑,傅琰雪只道:「我們在外間,你若有什麼事就大聲的叫我們!」便領著白婉婷離開。
兩人走後,白娉婷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在廚房裡,把硫磺,木,硝的比例開始配置土**。
白婉婷很擔心白娉婷,她時不時的朝著屋裡頭張望。
傅琰雪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和白婉婷一道在屋外坐立不安,不知道白娉婷在裡面到底搞什麼?雖然不知她用那些奇怪的東西做什麼,但隱約覺有不安,怕她出事,他自然不敢離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婉婷擔心的要死,再也按耐不住,輕敲廚房門,喊道:「姐姐,姐姐。」
屋內遲遲沒有人回答,白婉婷又急又怕,不停的敲門,半響也無人回話。
傅琰雪只覺得自己的一顆星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此時覺得不對勁,忙拉開白婉婷,正準備去撞開房門,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屋子都一陣搖晃,廚房門「砰」的一聲倒了下來。
「姐姐,姐姐,你在哪兒?」白婉婷更是擔心的眼眶都紅了,哽咽著喊道。
「娉婷妹妹——」傅琰雪嚇的要死,擔心白娉婷的安危。
兩人大驚失色,一面叫喊著白娉婷,一面飛快的跑進廚房。
屋內一片狼藉,廚房通向後院的小門處,小門外的鳳仙花和夜來香花都被炸焦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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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整面牆都已經嚴重倒塌,土灶也塌一半,碗碟都被震得粉碎片片,到處都是泥土殘渣,空氣中塵土飛揚,還瀰漫著一股嗆人的怪味兒。
「咳……咳……」傅琰雪聽到白娉婷的清咳聲,頓時他心中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娉婷妹妹還活著。他暗暗惱怒自己沒用,更罵自己太聽話,他剛剛就該守著娉婷妹妹的,萬一娉婷妹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該怎麼向沈家人交代?
白婉婷也心生自責,倘若姐姐去了,自己一個人孤苦無依有什麼想頭,一想至此,她的眼淚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一陣輕微的咳嗽聲響起,兩人急忙朝著聲音響起的地方,還沒塌下的半邊土灶奔去,只見白娉婷伏在灶台下,一身厚厚的泥土,臉上黑乎乎的一片,若不細看差點都看不出來還有個人在那。
白婉婷忙扶起她,傅琰雪仔細查看她有沒有受傷,直到確定她無礙後,才放下心來,幫她拍去身上的泥土,問道:「嚇死我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弄成這樣?」
白娉婷尷尬的笑著,沒想到土**的威力這麼厲害,她做了一小瓶,在後院試爆了一下,居然能達到如此效果,是她太聰明了,還是隨身空間裡的硫磺原料太給力了。
白婉婷忙攙扶著她到堂屋坐著,拿來乾淨的毛巾給她擦拭。
傅琰雪心中狐疑,倘若娉婷妹妹弄的這玩意兒搬到戰場上去,會有多少血肉橫飛的事兒?他雖然驚訝方纔的情景,卻沒有向白娉婷發問,他想他問了,她也未必會回答他,這是一個奇特的小姑娘,他越靠近她,心中越是迷茫。
白娉婷休息片刻,看著目光關切的兩人,心中一暖,但是她嚴肅道:「我很抱歉,這次我讓你們擔心了,剛才我做的是能夠對付大野豬的法寶。至於那是什麼東西,我一時也和你們說不清楚,而且那東西我只用一次,以後絕對不會用,請你們務必別告訴別人有關那東西的來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再次在世間出現。否則會引來生靈塗炭,百姓的生活更加窮困潦倒……」。
傅琰雪雖然點頭,可他心中頗覺怪異,而白婉婷則對她向來信服,見她不願意透露過多,也不再追問。
接著白娉婷仔細講解了土**的用法並和傅琰雪計劃了一個引大野豬上鉤的圈套,準備獵殺那只兇猛有力的大野豬。
「就這麼辦!回頭我和我爹他們好好的商量一下,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別出去了,你們倆把門給關嚴實了,只是廚房被炸了,你倆吃啥?」傅琰雪關切道。
「不礙事的,我的臥室裡有糕點和水果,我和婉婷暫時能過活,只等你們逮住了那只兇猛的大野豬,我再請瓦匠給我壘廚房吧。」白娉婷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反正她現在有隨身空間餓不死的。
「好的,那你們倆千萬要照顧自己。」傅琰雪臨走前囑咐道。
「琰雪哥哥,還是用羊崽子吧,讓他們注意老人和婦女,畢竟野豬凶狠了,什麼都咬的……」白娉婷忍不住嘮叨了兩句。
「好的。」傅琰雪點點頭,望著她的眼神裡帶著她某種不明白的情緒。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探究,傅琰雪已經轉身走了。
確定行事後,傅琰雪立刻到村中去找他父親傅寶根一起聯繫眾獵戶開始著手準備,白婉婷無論如何不肯離開回臥室裡去,白娉婷皺了皺眉也只好讓她繼續守在外面,自己則更認真的製作足夠量的土**。
白娉婷讓傅寶根父子將大野豬誘到埋伏點,再利用掩埋在此處的「土**」解決它。
她提出了大概的圍獵大野豬的思路,傅寶根父子則配合其他村民一道做了周密的佈置,在村子四周佈置了多處陷阱障礙,獨獨在埋伏地留出了通道,這種佈置如是兩軍交戰可能很容易被看穿,但對付一隻大野豬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娉婷丫頭,你和你妹妹先回去吧,這兒就留給我們了,你反正已經把引爆『火球』的法子告訴了咱們家琰雪,這事兒可就好辦了,安全要緊,你快些回去,倘若你們姐妹倆出了事情,我可不好和沈家交代。」雖然白娉婷姐妹倆已經被趕出來了,但是血濃於水,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
「好的,那謝謝傅叔為大家除害了。」白娉婷點點頭,伸手拉著白婉婷趕緊回去了。
「碰」的一聲伴隨大野豬嘎哩嘎哩的吼叫聲響起,大野豬被暗藏在村口的獸夾狠狠的禁錮住了,大野豬嗥叫瘋狂擺動身軀掙扎著,淒厲的叫聲響徹了山裡的夜空,驚得林中的飛鳥走獸陣陣騷動,獸夾雖然是特製的,又厚又大,一頭的鐵鏈還扎扎實實的捆在一旁的巨石上,就算這樣的厚重的佈置居然也讓它驚天動地的掙扎中扯得一晃一晃。
「大家趕快退後,我要引爆『火球』了!」傅琰雪的聲音清越之中帶著一絲急迫。
火紅色的引火迅速在地上蜿蜒爬行著,一如游動的火蛇……
一霎那之間,「轟!」的一聲巨響,連爪山也為之一震,橘紅的火星一閃,伴隨騰起的滾滾濃煙,在新式武器攻擊下,彪悍拉風的大野豬被炸成了好幾塊,鮮血和殘渣濺得伏在四周的人一頭一臉,空氣中充滿了硝煙和腥血的氣味,嗆得有點兒窒息。
「啊,爹……爹……」是傅琰雪的聲音,原來他爹的手臂被土**給炸傷了。
「琰雪,沒事兒,不緊張,一點兒小傷,你快去和大夥兒瞧瞧,大野豬有沒有死掉了?」傅寶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劫後餘生的笑容。
「嗯,我瞧著你沒事。」傅琰雪趁機給傅寶根把脈,確定傅寶根沒事,是以,他鬆了一口氣。
因為事先白娉婷讓傅琰雪不要和村民說那土**的來歷,是以大
家都以為是傅琰雪做出來的,一個個都對傅家人很是感激。
大野豬一死,村裡人載歌載舞的辦了一個篝火晚會。
三日後,傅琰雪身上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這次他來還帶了幾個石匠過來,為首的蔡石匠,白娉婷也是認識的,當初白娉婷的青瓦房還是他給蓋的。
白娉婷問蔡石匠再搭建一個廚房要多少銀錢?
蔡石匠卻說銀錢已經讓傅琰雪給付掉了。
「琰雪哥哥,你這樣太不地道了,會被別人知道了說咱們的閒言碎語的。」白娉婷硬是把五兩銀子給他,不讓他幫她墊付。
「哎,拿你沒有辦法。」傅琰雪點點頭,知道她好面子,於是就笑著把五兩銀子的荷包收了下來,他在看見荷包上繡的蘭花圖後問白娉婷是不是她繡的。
「我可繡不出來,那是我妹妹給繡的。」白娉婷搖搖頭,不過,白娉婷卻看見了傅琰雪眼中流露出的一絲兒失望。
「哎,罷了。」傅琰雪拿起白婉婷端來的君山猴魁喝了幾口,又道,「這次我可是被你給推上了風口浪尖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睇著白娉婷。
「是不是有媒婆上門說親啊?」白娉婷捂嘴笑道。
「是啊,一撥又一撥的。」傅琰雪苦惱的伸手扒拉了兩下額前的幾縷碎發,笑道。
「哎呦呦,琰雪哥哥啊,那可是你的福氣啊!」白婉婷也點讚了。
「不說這個了,我煩著呢,對了,娉婷妹妹,你那兒可有製出來金瘡藥?我爹的手臂被土**傷的不輕呢,當初他是為了安慰我才說他沒怎麼受傷的。」傅琰雪說道。
「嗯,有呢,我這就給你一瓶金瘡藥。只是煉製這藥頗耗費精力的。」白娉婷笑著說道。
「我知道,所以這五兩銀子全當我買下了這瓶金瘡藥。」當他拿到了那美人齊肩藥瓶後,笑著對白娉婷說道。
如此,五兩銀子又還了回去。
等傅琰雪一走,白婉婷心思敏感的說道,「姐姐,琰雪哥哥這是什麼意思?是嫌棄我這繡工不好嗎?」
「他不會是這個意思的,你莫要誤會了。」聞言,白娉婷莞爾一笑。
「那為什麼要把五兩銀子還給咱們,真的只是為了一瓶金瘡藥嗎?」白婉婷不太相信。
「自然是真的。」其實連白娉婷也感覺到傅琰雪對自己有那麼點朦朧的心思了。
只是哪個少年不懷春?
「姐姐,你怎麼愣神了?可是在想什麼心事?」白婉婷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沒有想什麼心事啊,只是在等蔡石匠他們把我們家的廚房修繕好了,咱們第一餐做什麼好吃的?」白娉婷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姐姐,你說我是吃貨,其實你才是吃貨。」白婉婷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人多,所以一天就把廚房給修繕好了。
白娉婷也重新把買好的碗筷放置好,宮彥風還送來了一捆甘蔗,說是祝願她生辰快樂,日日順利,他跟她說一截一截的甘蔗代表每一日的日子,所以是日日順利的意思,其實他還沒有說是代表日日甜蜜的意思。
白娉婷一看甘蔗,頓時想到了熬糖。
「我們這兒好甘蔗少,我是在一艘商船上購買的,這個事兒,我娘不曉得,你可不許聲張。」宮彥風笑道。
等宮彥風瞧了瞧白娉婷家的新廚房,便問道,「可是我表弟來過了?」
「嗯,是有來過的,還幫我們喊來了蔡石匠他們,這不,一日的功夫就給修繕好了。」白婉婷解釋道,「彥風哥哥,我姐姐的生辰早過了,你這禮物可是送的遲了點兒。」
「沒事兒,我這只是代表我的心意,婉婷妹妹,你理解不?」宮彥風的唇邊懸著一抹如旭日的笑容,溫暖而又和煦。
「姐姐,彥風哥哥的心意,能不能吃啊?能吃的話,我可要去拿菜刀削甘蔗吃了。」白婉婷嘻嘻笑道,一般村裡的孩子吃個零嘴,也有那種像高粱竿子差不多的叫甜露樹的像甘蔗的小樹。只是這種樹村裡極少,所以孩子們的零嘴也很少。
「可以啊,去吧。」白娉婷點點頭。「反正留下來的甘蔗,我全給熬成糖。」
「是茉莉花糖?」他饒有興致的問道。
「錯,是熬成紅糖。」白娉婷則興高采烈的回答他。
「你們在燒什麼好吃的?好香!」宮彥風鼻子很靈,一下子嗅到了。
「玉米棒燉排骨湯。」白娉婷解釋。
「我最喜歡吃排骨了,那我今晚可要吃了晚飯回去吧。」宮彥風這廝擺明了是想蹭飯吃。
「那可不成,你娘已經往這邊走來了。」白婉婷正在門口剝毛豆,是以,她瞅的最清楚。
「那好的,那我改天再吃吧,先回去了,省的我被她念叨。」其實他是擔心他娘左氏念叨白娉婷她們。
「彥風,你怎麼不聽勸呢,又單獨來這兒了,你有沒有把為娘放在眼裡啊?」大老遠,他們就聽到了左氏的數落聲。
「你這只破狗尾隨著我做啥?」左氏惱怒的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砸向了那條跟著她的黑色大獵狗。
只是左氏還沒有聽到宮彥風的回答呢,卻發現自己身後的黑色大獵狗陡然繞到她面前,一下子
猛的撲向了她,左氏哇哇慘叫下,裙擺被抓了下來,露出了大片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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