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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生男生女不一樣,羊崽失蹤之迷 文 / 妖嬈小桃

    娉婷睡眼朦朧之際聽到沈安郎在叫門,好似白婉婷已經去為沈安郎開門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想著沈安郎或許有什麼要緊事兒找自己,於是她馬上起床,連梳洗也沒有來得及梳洗,眼角沾著眼屎就跑出了臥室。

    等白娉婷出去,沈安郎已經在堂屋裡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了。

    「婉婷妹妹,娉婷妹妹咋還沒有起來呢?你快幫我去催催,你二嫂這可是難產啊,穩婆只會讓她用力用力再用力,這都那麼長時間了,你二嫂還沒有把孩子給生下來,真真是急死人的。」沈安郎連白婉婷端來的一碗山芋粥也擺擺手拒絕了。

    「二哥——」正說著,白娉婷從她臥室的方向疾快的跑了出來。「你長話短說,家裡到底出啥事了?」

    這麼早出現在自己家?莫不是周氏要生了?

    白娉婷算算周氏懷孕的日子也差不多了。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你聽我聽說,我娘子她生了一天一夜了,還沒有生下孩子,你快點跟我走一趟吧。」沈安郎催促白娉婷道,他那飽滿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他心急如焚。

    「好的,我馬上隨你走一趟,婉婷,我幫我把我的藥箱拿過來。」白娉婷對白婉婷急切的吩咐道。

    白婉婷二話不說就去拿來了藥箱,只是她擔心姐姐太餓,拿了兩塊白切糕塞入白娉婷的手中。

    「我這還沒有刷牙呢,等我回來再吃吧。」白娉婷想著古代女人生孩子可相當於一腳踏入鬼門關,她雖然和周氏有那麼一點嫌隙,但是周氏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所以她當機立斷,要馬上去沈家。

    其實也是白娉婷屬於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所以過去周氏和她的一些口角之爭,她此時沒有放在心上。

    「好的,好的,多謝娉婷妹妹。」沈安郎聞言,一臉感激道。

    「二哥,咱們快走吧。」白娉婷也不曉得周氏的情況怎麼樣了,說起來擔心總是有的,畢竟同為女人,這兒又是破落的古代,女人生產可是一點保障都沒有的。

    這麼想著,白娉婷的步子飛快,讓沈安郎都有點跟不上了。

    「二哥,咱們這樣走路太慢了,這樣吧,我用草繩捆著你的腰肢,然後我用輕功拖你走,你趕快閉上眼睛,這樣能減少一半的時間。」白娉婷抬頭望了望天色,這會子東方才露魚肚白,村民們大多數還沒有起床,偶爾有幾家的煙囪裡炊煙裊裊……

    「好的。」沈安郎也是擔心周氏,自然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任憑白娉婷拿著草繩捆著,她快速的拖著他走。

    沈安郎能感覺到自己的鞋面一會兒濕噠噠的草葉上的露珠,一會兒是磕磕碰碰的碎石子。

    沈家門口,沈土根已經在門口張望著他們的到來。

    「娉婷丫頭,你快去瞧瞧你那二嫂,怎麼生了那麼長時間?那個穩婆也算是咱們村裡有本事的,你那二嫂也不曉得咋回事……」沈土根一瞧見白娉婷出現,立馬劈頭蓋臉的說道。

    「爹,娉婷妹妹連梳洗都顧不上,她就急切的跟著我過來了,你先別說,讓娉婷妹妹自己進去產房瞧瞧吧。」沈安郎聽到產房裡周氏那歇斯底里的喊叫聲,他聽的眉頭皺了好幾皺。

    「土根,娉婷還是黃花閨女呢,咋好進去產房?」戴氏見孫女白娉婷要進去產房,匆匆忙忙出聲提醒道。

    「祖母,我是郎中,不必顧忌這些。」雖然她年紀小,但是在現代她曾經有一年被上級領導委派去地震災區支援治療傷員,其中傷員就有孕婦,她也幫著用土方法接產了好幾個,所以她此時遇到周氏生產的事情,她還是有八成的把握的。

    「但是——但是你終究還是個孩子!」戴氏不贊成她進去產房。「安郎,你咋不去綠草村喊籐郎中過來?」

    「祖母,籐郎中是男人,這產房裡,他又不好進去的。」沈安郎搖搖頭說道。

    「你說的沒錯,哎,我就懷疑肯定是周氏一直躺在床上,那孩子懶洋洋的像她不肯出來倒是真的。」戴氏忍不住抱怨道,只是她更多的是擔心,畢竟周氏肚子裡的孩子是她曾孫子(女)。

    「曾祖母,我餓了。」此時沈石頭站在邊上,惡毒的眼神盯著周氏的產房。

    沈石頭心想如果出生的是個弟弟,肯定會從曾祖母那兒分掉很多寵的。還有祖父祖母。

    隔壁的張狗剩說他爹沈虎郎過不久要給他娶後娘了,那麼往後後娘生的孩子豈不是不喜歡自己了?

    沈石頭心中糾結,那邊在產房裡乾嚎著正在生產的周氏猛的摧自己腹部,她真的是崩潰了,接連一天一夜還沒有把孩子給生出來,她的下身還濕漉漉的,此刻孩子卻在子宮裡,她則感受到鑽心的痛,就像自己在大便似的。

    穩婆崔氏也算是接產經驗較多的,只如今遇到周氏這種難產也不算頭一回,這宮口才開了一指,真是急死她了。

    崔氏見藍氏帶進來一個小姑娘頓時冒火了,「怎的讓一個小姑娘進這血腥的場面?」

    「這是我家閨女,你也是知曉的,她……她的師傅是屠郎中。」藍氏馬上跟崔氏解釋道。

    「哦。」崔氏淡淡哦了一聲,心想自己才是穩婆,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來軋什麼熱鬧?

    白娉婷曉得這是崔氏不信任自己,所以她也沒打算留在產房。

    「娉婷妹妹,你咋來了?」周氏額頭冒汗,嘴巴才張開,就被崔氏塞了一塊乾淨的疊好了汗巾咬著。這會子問了這一句,再也不

    好說話了。

    「我二哥去找我來的。」白娉婷解釋道,接著她走近周氏,伸手為她把脈,然後對周氏說道,「你脈象正常,好好用力生,一切都聽產婆指揮,一定能順產的。」

    周氏這才發現白娉婷的頭髮亂糟糟的,眼睛上還有眼屎,可見是沒有洗漱就匆忙趕了過來,周氏的心中不自覺的漾起一抹暖意,這個娉婷妹妹對自己和孩子還是很關心的。自己之前是不是太過刻薄,太過斤斤計較了,也許等孩子生下來,自己會盡力去彌補娉婷妹妹和自己的姑嫂關係的。

    白娉婷接著給她把脈的瞬間,抹了一點空間靈泉在周氏的手腕上,周氏只覺得自己在聽了白娉婷的鼓勵後,頓時全身如長了力氣似的。

    白娉婷心道自己不能鋒芒太露,自己畢竟如祖母戴氏所言的那樣,自己且還是黃花閨女,自己怎麼能直接去給周氏接產呢,更何況她剛才一瞬間也多了一層考量,她也擔心萬一周氏那孩子生出來萬一有啥問題,沒準兒賴在她白娉婷的身上呢,所以她一定要避免這種情況產生,但是也要讓周氏順產,她這是看在沈安郎和未出世的侄子的份上才這麼決定的。

    「崔嬸,我二嫂就拜託你了,我先出去在產房外等你們的好好消息。」白娉婷在輕柔的摸了摸周氏的腹部後,笑著對崔氏說道。

    崔氏愣了一下,幸好這個小姑娘沒有搶自己飯碗。崔氏心道,這家人就是太過擔心了,才會方寸大亂,其實周氏這種難產的程度也不算太難生的,只不過會多費點時間罷了。

    白娉婷出了產房後,囑咐沈安郎去給周氏煮點麵條好讓她吃了加點子氣力,好把肚子裡的孩子給生下來。

    「娉婷妹妹,你不在場,你二嫂不會有事吧?」沈安郎擔心的問道。

    「二嫂肯定不會有事的,崔穩婆的手藝好著呢!」白娉婷篤定道,空間靈泉相助,肯定能讓周氏力氣倍增,然後生下孩子來的。

    「娉婷妹妹,去我屋裡梳洗一下吧,我那兒有你喜歡用的柳枝膏子。」沈平郎也在期待小侄子到底是男是女,這會子也和其他沈家人一樣站在產房外等著看小嬰兒。

    「好的,那我去你屋子那裡梳洗一下,順帶用用柳枝膏子。」白娉婷笑著說道,本來她早上起床,頭髮還亂糟糟的呢,臉啊牙齒什麼都沒有洗刷,真是難受死了。

    白娉婷提著裙擺跑去沈平郎的屋子,匆匆洗漱好了才出來。

    彼時,產房裡,周氏在產房裡發出殺豬叫的喊聲,白娉婷心道,也怪周氏補的太過了,瞧著她那吃的肥胖的身體真的有點擔心,別的婦女懷孕了還在下地幹活,就周氏吧,好不容易懷孕了,腹部受了刺激,家人讓她聽郎中的告誡,說什麼臥床保胎,但是你既然不能多動,那你也不能吃那麼多啊。

    「娉婷妹妹,我……我害怕娘子會——」沈安郎把吃食讓藍氏帶進產房後,此時他聽到周氏那殺豬般的喊叫聲,雙腿早已嚇軟了,臉色煞白,此刻他早忘記了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二嫂不會有事的!二哥,你是個男人,可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去。」太陽已經升起,偶爾已經有村民路過沈家,見沈家門半開著,便朝著裡頭張望了。

    「娉婷妹妹,我……我知道,可我……我這心裡沒底,這是娘子的頭一胎,我……我……我真想替她生。」沈安郎急的眼眶都紅了。

    白娉婷聽到沈安郎最後一句樂了,心道這個二哥真是對二嫂極好,人這一輩子,得一個真心對自己的人真是很不容易。她是真的羨慕周氏的好福氣了。

    「安郎,甭瞎說,你是男人,如何去替你媳婦生?」戴氏自然也聽到了,忍不住斥道。

    「祖母,我這不是心疼我媳婦嗎?」沈安郎不好意思的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知道你心疼你媳婦,可是你也不好這麼說的,讓人傳出去多難聽啊,幸好這裡全是自家人,我瞧著你媳婦也許要過了晌午才生吧,你先去吃點粥吧。」戴氏對沈安郎說道。

    「對了,祖母,娉婷妹妹還餓著肚皮呢,不如讓娉婷妹妹先去吃吧。」沈安郎猛然想起白娉婷是餓著肚子被他催來的。

    白娉婷心道,這個二哥還算有心,她還以為他忘記了呢。

    白娉婷也不客氣,自己去二哥的廚房裡盛了一碗小米粥吃,還吃了一個玉米餅子。

    白娉婷正吃著呢,忽然聽見崔氏在喊快叫小郎中來瞧瞧,快叫小郎中來瞧瞧。

    沈安郎聽了崔氏喊叫聲,就來廚房把白娉婷給叫去了產房門口。

    「娉婷妹妹,我不放心,求你進去瞧瞧。」他站在門口,推她進去。

    「到底啥事兒?」白娉婷拿出隨身攜帶的絹帕擦了擦唇角的白芝麻粒,問沈安郎,「崔嬸做什麼喊我進去?」

    「你快進去瞧瞧吧,別是大人有事。」沈土根也催促道,因為裡頭崔氏喊的急切。

    「二哥,萬一——你是選擇保大還是保小?」白娉婷習慣性的問道。

    「保大。」沈安郎說道。

    「娉婷丫頭,肯定是保大,媳婦的身子好了,還可以再有的。」沈土根堅決道。

    白娉婷嗯了一聲,奔跑進去了產房,只是她的一隻手臂被藍氏給拽住了。

    「娘?你這是做什麼?裡頭崔嬸喊的急呢。」白娉婷沒好氣的說道。

    「喊的急又能咋的?我要你別管大的,盡力保小的。」藍氏的眼神一閃而過的怨毒之色。「娉婷丫頭,你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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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白娉婷哦了一聲敷衍,她真是懶的搭理她,也不知道她和周氏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你哦什麼?記住了沒?這可是咱們沈家的香火!」藍氏的意思就是要白娉婷一定要保小的,甭管大的。

    「我曉得了。」白娉婷說道,只是眼底滿是失望之色,幸好自己已經沒把藍氏當成這一世的娘了,喊她娘也不過是看在爹的份上,口頭一句而已,也不會少塊肉的。

    母女情分早已磨的連渣都不剩了。

    藍氏見她這麼說,心中還是不放心,她覺得白娉婷瞧著自己的眼神很冷,冷的好似在看陌生人似的,這是一種透徹骨髓的冷。

    藍氏皺了皺眉,她瞧著周氏那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生不下來的樣子,心中越發瞧不上周氏了,甚至心中有了一個惡毒的想法,不如周氏就這樣難產死了算了,正好可以叫安郎再娶一門妻子。

    可一想自己兒子安郎對周氏的好,簡直氣的藍氏恨的牙癢癢的,安郎竟然半夜三更起來給周氏下廚房做這個吃,做那個吃的,瞧瞧把周氏養出了一身的肥肉,現如今連生個孩子也不省心。

    白娉婷才不去管藍氏怎麼個想法呢,她只知道自己是醫者,她應該怎麼救治?

    藍氏讓白娉婷進了產房後,她自己則出去了。

    「崔嬸?你叫我?」白娉婷進去產房後,問此時滿頭大汗的崔氏,說道。

    「是啊,你這二嫂她現在吧胎位異常,乃臀先露,是以……」崔氏愁眉苦臉的說道。

    「是這麼回事啊。」白娉婷蹙眉,心中想起難產引起的原因。

    胎位異常:骨盆入口狹窄往往因頭盆不稱,胎頭不易入盆導致胎位異常,如臀先露,肩先露,中骨盆狹窄影響已入盆的胎頭內旋轉,導致持續性枕橫位,枕後位等。

    「小郎中,說的不好聽一點,老身現在想出去問你二哥,是要保大還是要保小。」崔氏叫著白娉婷離開周氏遠些說話。

    「我問過我二哥了,他說保大。」白娉婷說道。

    「保大?我……我沒有聽錯吧?」一般人家都是要一起保大保小的嗎?這家人家如何選擇保大了?

    「嗯,你沒有聽錯!」白娉婷笑道。

    「那好的。小郎中,我們就盡力保大的,小的看情況吧。」崔氏說道。

    「好的。」白娉婷點點頭。

    白娉婷轉身走到周氏的床榻前,再一次幫她把脈,見她氣力耗費的太多,精氣神兒都沒有了,於是從她的藥箱裡拿出一片人參片放周氏嘴裡含著。

    白娉婷在拆開裝了空間靈泉的藥瓶,倒出來一點抹在掌心,然後攤開手掌在周氏的腹部輕輕地撫過,嘴裡發出輕柔的聲音,「好侄兒,甭折騰你娘了,快些兒出來……」

    胎兒在周氏的腹部動的鼓出一個又一個包……

    「小郎中,你這樣做等於在浪費時間啊,我擔心產婦會堅持不住的。」崔氏見白娉婷漫不經心的在做這些事情,忙小聲提醒道。

    「崔嬸,相信我!」白娉婷真摯的眼神睇了她一眼說道。

    崔氏只好點點頭,她想萬一產婦死了,也和自己沒有關係,這是他們自個兒要讓小郎中來給產婦接生的。

    「二嫂,你再不用力生,倘若你難產死掉的話,你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睡,兒子喊別的女人叫娘,你自己看著辦吧!」白娉婷見周氏明明醒來了,還不用力,氣的放狠話道。

    「真的是兒子嗎?」周氏一聽見兒子兩字立馬兩眼恢復了神采。此刻她嘴巴裡的汗巾早已被崔氏給拿出來,是以,她又能說話了。

    白娉婷沒有回答她,只是讓周氏快點用力。

    周氏在兒子這麼個金燦燦的兩字後立即得了勇氣似的,咬咬牙吃痛的終於把孩子給擠出了子宮。

    一個憋的青紫的胎兒出來了,體型有點大,大概八斤半的樣子。

    周氏還沒有來得及問嬰兒性別,她便累的暈了過去。

    崔嬸把孩子的雙腳提著,一手拍了一下那孩子的屁股,那孩子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只是聲音有點微弱,像是貓叫一樣。

    「女孩?」白娉婷看見孩子的生殖器官,心道周氏該不會罵她在緊要關頭欺騙她生兒子吧?

    「是的,小郎中,是一個漂亮的千金。」崔氏笑著說道,她心想雖然這個產婦是難產,但是好得把閨女給生下來了。

    「那我出去告訴他們一聲。」白娉婷也笑道。

    白娉婷走出去說了周氏生了一個閨女之後,眾人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怎麼是個孫女?哎。」藍氏心中鬱悶,此刻越發看沈石頭越是稀罕了,嗯,好得顧氏給他們沈家留了一個男嗣。

    沈土根雖然有點失望,可一想母女平安,兒媳周氏的身子再養養好,再懷上一胎,也不是難事,於是他馬上釋懷了。

    沈虎郎和沈平郎則是事不關己,都是笑著對沈安郎說恭喜他喜得千金。

    祖母戴氏的臉上劃過一抹傷心,還以為家裡再添一個男孩呢,誰知是個女孩,心中歎氣過後,只是越發的看重沈石頭了。

    沈石頭則聽到周氏生了女孩,不由地笑逐顏開,心裡很得瑟,往後他就是沈家最受寵的孩子,因為他是男孩。

    沈安

    郎站在屋簷下發呆,白娉婷笑著走了過去。

    「二哥,二嫂還年輕,你們以後還可以有兒子的。」白娉婷曉得古代人重男輕女的多,是以,她只能這般安慰。

    「我倒是無所謂娘子她生男生女,我只是擔心等下娘子醒來會不會傷心。」沈安郎擔憂道。

    「若是她傷心,你就好好勸勸她吧,閨女也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啊,對不?這是你們頭一胎,回頭等你們閨女大一點,二嫂再生一個兒子出來,這姐姐好帶弟弟了。」白娉婷笑著柔聲說道。

    「娉婷妹妹說的極是。」沈安郎點點頭。

    這會子已經晌午了,家家戶戶都已經在吃午飯了。

    白娉婷打算回去吃飯,但是被沈土根叫住了。「甭回去吃了,你也辛苦了,留下來吃午飯吧。」

    「是啊,娉婷妹妹,你大早上的來,只吃了一點粥怎好讓你什麼也沒有吃就回去呢,吃吧,今個晌午有我前幾日去山裡逮的野豬呢,紅燒的可香了。」沈虎郎笑著催促道。

    「娉婷妹妹,吃了午飯回去吧,大哥說的對,家裡要紅燒的野豬肉,又香又嫩的。」沈平郎也要白娉婷留下用了午飯再回去。

    崔氏得了八十八個銅板的好處,笑瞇瞇的回去了,沈安郎又拿了另外八十八個銅板去給白娉婷,白娉婷搖搖頭說不要,讓他等孩子大一些了,好給孩子買一頭奶山羊,她還說山羊的羊乳吃了對孩子的皮膚好。

    白娉婷去廚房一看藍氏這菜燒的倉促。而且也就幾盤家產炒菜,然後也就紅燒野豬肉勾人垂涎,其他不咋的。

    「哎,怎麼是個女娃子呢,哎……」藍氏很顯然非常不高興。

    「二嫂年紀輕,還會再懷上的。」白娉婷說道。

    「她這一胎都懷的那麼吃力,這第二胎的影還不曉得在哪?」藍氏冷著一張臉說道。

    「這種事情又急不來的!」白娉婷忍不住說道。

    「哎,幸好還有一個小石頭。」藍氏雖然不喜歡顧氏,但是現在顧氏死了,小石頭是沈家的血脈,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是以,藍氏多少有些欣慰。

    「我給你盛飯吧。」藍氏拿了鍋鏟在給白娉婷盛飯。

    「不了,我回去吃。」白娉婷搖搖頭婉拒了,然後她走出了廚房。

    藍氏心道你不吃也好,省我的。

    白娉婷正準備告辭回去,卻聽見周氏甦醒後嚎啕大哭的聲音。

    「我怎麼這般命苦,生個女兒啊……嗚嗚嗚……」周氏傷心欲絕,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肚子裡懷的是男孩。

    「好了,你別哭了,女兒好啊,到時候你再生了男孩,姐姐可以帶弟弟的。」沈安郎忙拿白娉婷剛才安慰自己說的話去安撫周氏。

    白娉婷心想周氏沒準兒會惱火恨自己。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在哪兒?她是不是把我的兒子給抱走了?我聽見她說我生了兒子的。」周氏開始無理取鬧。

    「我讓娉婷妹妹去吃午飯了,她大早上的沒有梳洗就被我催著過來了,到了這兒又忙著幫崔穩婆給你接生,這會子,你好不容易才歇上一回,你就消停消停吧。」沈安郎勸說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問問娉婷妹妹,我的兒子去哪裡了?」周氏覺得自己生的就是兒子,肯定是被白娉婷給藏起來了。

    沈安郎被周氏鬧的沒法子,只好去把白娉婷喊來解釋給周氏聽。

    白娉婷進來房間,見周氏的雙眸哭的紅腫的如一雙核桃似的,她心中感歎,古代女人如何這般重男輕女?

    「娉婷妹妹,你不是和我說我生的是兒子嗎?怎麼現在告訴我是女兒?」周氏憤怒道

    「我當時是想鼓勵你一鼓作氣把孩子給生出來,當時孩子還在你的肚子裡,是男是女我咋曉得?」白娉婷是在給她把脈的時候估摸著是女胎的,但是她沒敢說,畢竟沈家人都希望周氏這一胎生個男孩子吧。她如果說了,豈不是讓全家人都不高興嗎?這麼掃興的事情,她可不會去做。

    「你當時不是說我如果難產死掉了,別的女人睡我的相公,我的兒子還要喊別的女人為娘,你是不是有這麼說過……」周氏當著沈安郎的面把白娉婷好一頓數落。

    「我是這麼說的。但是我當時目的就是想要你把孩子給生下來!我沒有旁的意思,是你自己多想了。」白娉婷淡淡解釋道。

    「娉婷妹妹,你這是什麼話啊,我可沒有想過要重新再娶一個。」沈安郎聽到白娉婷承認她對周氏說過這話,他立即斥道,臉色有些不高興。

    「二哥,我這是在二嫂緊要關頭鼓勵二嫂,那個時候如果她不用力氣生,那孩子呆在子宮裡時間一長,孩子是會被憋死的,當時她的羊水已經沒有多少了,我也是急中生智啊!」白娉婷努力解釋道。

    「娉婷妹妹,我不責怪你,我知道你是為了你二嫂好。」沈安郎的臉色柔和了下,衝著白娉婷說道。

    「娘子,你也別責怪娉婷妹妹了,她也是為了你能順利生下孩子,現在孩子平安落地,你是不是改看看她啊?」沈安郎把包在襁褓裡的孩子遞給了周氏瞧。

    周氏側身看了看女兒皺巴巴的小臉,像個小老頭似的難看死了,她忽然再一次嚎啕大哭,惱聲喊道,「太胖太醜了!嗚嗚嗚……」

    「甭哭了,女大十八變,你又不是沒有聽說過。」沈安郎只能盡力安慰周氏。

    bsp;「二嫂啊,你把你的身子養好了,再要一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白娉婷看見二哥沈安郎遞來的求助眼神,她只好柔聲幫腔道。

    「是啊,我還得再生一個,我要生兒子,我一定能生出兒子來的。」周氏的嘴裡唸唸有詞的說道,此刻她急切求子的心態讓沈安郎聽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這會子,小嬰兒嗚哇一聲哭了出來,許是肚子餓了吧。

    「娘子,快些給大丫餵奶吧!」因為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字,所以沈安郎這麼說。

    「二哥,你們得給我小侄女娶個好聽的名字啊!」白娉婷對沈安郎說道。

    「我和你嫂子又沒有念過私塾,怎麼取名啊?」沈安郎一臉苦惱道。

    「不如叫菜花吧!好聽又好記。」周氏說道。

    「這哪成啊,等咱們三弟考上狀元,當了官,咱們閨女也能說一門好親事,所以咱們閨女得有一個致的名字,瞧娉婷和婉婷的名字可都是三弟取的,所以我還是去三弟那兒求個好名字過來吧。」沈安郎比較深謀遠慮,連閨女的前程也一併算上了。

    「行的,就這麼辦。」周氏點點頭,雖然她不太喜歡自己的閨女,可一想自己回頭再生一個兒子,那麼兒子肯定需要姐夫做助力的,罷了,就該讓那丑丫有個好名字吧。

    「二哥的想法極好。」白娉婷笑著說道。

    「相公,我餓了。」周氏心道婆婆藍氏怎麼不給自己端碗吃食過來,是不是因為她生了閨女的緣故,所以藍氏才不給自己端碗粥或者飯過來,她才生產,可是用了不少氣力呢。

    沈安郎聞言,一臉歉意的對周氏說道。「娘子,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給你煮一碗粥。」

    「我不要喝粥,我要吃飯!」周氏真是餓的狠了,這才如此說道。

    「娉婷妹妹,你看大丫怎麼不吃我的奶?這是怎麼回事?」周氏煩躁的問白娉婷,心中越發的不喜歡大丫了。

    白娉婷觀察了下周氏的奶頭,心中猜測可能是大丫嘴巴小,含不住吧。

    「二嫂,你先把奶水擠下來,然後用勺子餵給大丫吃。」白娉婷想著古代沒有吸奶器,所以也只能人工擠了。

    周氏因為奶漲,只能聽白娉婷的話,把奶水給擠出來滴在碗裡。

    周氏有點懷疑白娉婷,這才十一歲的年紀,咋懂那麼多,她像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白娉婷。

    「娉婷妹妹,你好像什麼都懂?」周氏試探性的問道。

    「我有一回做夢夢到了一個老和尚,他說他是仙人,可以點化我,讓我可以變聰明,當時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而且我師傅留給我的醫書裡也有一些疑難雜症,再說我這些日子帶著婉婷在外面做鈴醫也有不小的成績,幫孕婦接產也遇到幾回,所以對於你這難產之事,我還是有點把握的。」白娉婷說的真真假假的,但是周氏有點半信半疑。

    白娉婷心道古代人都是相信鬼神之說的,自己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二嫂,我懂的多,大家都有好處,不是嗎?」白娉婷見她還是不太相信,於是笑道。

    「你說的不錯,希望你將來嫁的好一點,也好讓咱們大丫有個好靠山。」周氏垂眸看著大丫那張皺巴巴的小臉,心中一片鬱悶,為什麼第一胎不是兒子呢?

    「娘子,娘子,三弟給咱們家大丫取了好幾個名字,你給挑挑。」沈安郎興沖沖的走了進來。

    「說啊,什麼名字?」周氏抬頭看向沈安郎,一臉的期待。

    「沈月嬋,他說希望小侄女長大後,比貂蟬還要美麗,比月光還溫柔。還有一個叫沈芙,是說,如出水芙蓉一樣美好。娘子,你挑著吧。」沈安郎依葫蘆畫瓢把沈平郎告訴他的意思給說了一遍。

    「娉婷妹妹,你覺得哪個名字給大丫好?」周氏此時有點意興闌珊,如果是給兒子取名字,她早就高高興興的參與了,現在她才問白娉婷的意見。

    「我覺得都很好。」白娉婷笑道。「你們才是孩子的親生父母,這種取名字的大事情還是你們給做決定吧。」

    「那還是我來選擇吧,還是叫沈月嬋好聽一點。」沈安郎覺得沈月嬋聽起來朗朗上口,他非常滿意。

    周氏不太喜歡嬋姐兒,所以餵奶之後就再也不肯抱了。沈安郎是初次當父親,所以他給接了過去抱在懷裡,連午飯都不想吃了,就這麼看著那小小的一團,滿心滿眼的開心。

    白娉婷是真餓了,和他們說了一聲就趕緊回去了。

    半道上,白娉婷遇到了牽著山羊出來放羊的宮彥風。

    「彥風哥哥,你午飯吃了嗎?」白娉婷笑著問道。

    「我正要回去呢,我可是放了一上午的羊了。」宮彥風走到白娉婷面前,笑道。

    這會子宮彥風穿的像個羊倌兒,讓白娉婷瞧了好一陣發笑。

    「我還沒有吃飯呢,這不我正要趕回去吃午飯呢。」宮彥風微微一笑道,「你咋從那個方向來的?你可是去了你爹家?」

    「我二嫂難產,早上我去幫忙看看,現在她終於生了,我餓的很,才要趕緊回去吃飯。」白娉婷抬手擦汗說道。

    「生了男孩還是女孩啊?」宮彥風笑著問道。

    「女孩。」白娉婷答道。

    「那你二哥二嫂該失望了。」宮彥風也是明白的,農村

    人都是喜歡生兒子的,生了男孩代表家裡有勞力,出去河邊洗衣服,也能特張揚的嘻嘻哈哈笑,倘若生了女孩,只能等別人洗好了,你才能洗,這是典型的面子問題,還有就是根深蒂固的老思想。

    「失望也沒有用啊,都已經生了,只能盼望第二胎能生個兒子吧。對了,宮彥風,你家現在養了幾頭山羊啊?有沒有養奶牛?」白娉婷問道。

    「沒有養奶牛,家裡也就一頭耕牛,然後還養了四頭山羊,就是這四頭,怎麼?你也想養山羊嗎?」宮彥風好奇道。

    「我想喝羊乳,上次買了一頭山羊後來冬天去讓王屠夫屠宰了,我給了做了羊肉大餐,現在我饞了,又想喝羊乳了。」白娉婷嘻嘻笑道。

    「我聽說沈裡正家有新分娩的小羊,你去買兩頭放家裡養著。」宮彥風給她出主意。

    白娉婷笑著嗯了一聲,只是肚子太餓了,她也就沒有和宮彥風多說,再說也怕村民們瞧見了宮彥風和她說話親密的樣子,讓人傳話了就不好了,宮彥風的娘左氏可是個難纏的主兒。

    白娉婷和宮彥風說肚子餓了,先跑回去吃飯,等得空了她就去找他。

    宮彥風等她走了之後,想著自己攢下的一兩銀子,於是他晌午吃了飯後,去沈裡正家挑了兩隻羊崽子親自送去了白娉婷家。

    白娉婷和白婉婷看見雪白粉嫩的兩隻羊崽子很高興,白娉婷就想給宮彥風銀錢,她說不好意思白拿的。

    宮彥風推說不要,他說是送給白娉婷的生辰禮物。

    「我的生辰禮物?」白娉婷都忘記自己的生辰了,這會子宮彥風居然知曉。

    「我問了你三哥平郎,是他告訴我有關你的生辰日期的。」宮彥風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雙手,俊臉漾著一抹羞澀的紅潤。

    「謝謝彥風哥哥。」白娉婷點點頭。

    「今天是七月初二,你的生辰是七月初三。」白婉婷捂嘴笑道,然後轉身去給宮彥風泡茶了。

    「別客氣。」宮彥風笑著搖搖頭。

    忽然他看見白娉婷家的胖貓,頓時震驚了,「娉婷妹妹,你這是養貓嗎?也太肥了吧。」

    「是呢,它越來越肥了,我已經不指望胖貓減肥了。」白娉婷攤了攤手,很是無奈的樣子。

    「彥風哥哥,胖貓一天要吃六頓飯,還必須有魚肉,否則他會上躥下跳。」白婉婷也苦惱了,因為她每次幫胖貓洗澡,胖貓坐在澡盆裡怎麼哄都不肯起來,她去抱它,因為它太沉,她還抱不動胖貓呢。

    「聽說貓肉很香,你們咋不燒貓肉吃?」宮彥風眼珠一轉,笑道。

    「真是好主意,只可惜我和婉婷下不了手。」白娉婷歎氣道。

    「那你們只能把它養到老了,我家裡還有事兒,先回去了。」宮彥風雖然還想多呆一會兒,可是一想起他爹宮舉人給他弄的字帖,他還沒有寫完呢。

    「好的,彥風哥哥,你慢走。」白娉婷和白婉婷都笑著說道。

    「姐姐,你明天生辰,他倒是提前送你禮物了。」等宮彥風走後,白婉婷對白娉婷說道。

    「兩隻羊崽子的銀錢,他又不肯收,回頭我送別的東西謝謝他。」白娉婷不想白得了他的好處。

    「明天姐姐的生辰,姐姐想吃什麼好吃的,我給你做。」白婉婷笑瞇瞇的說道。

    「你看著辦吧,你燒的菜,我都喜歡吃的。」白娉婷笑道。

    白娉婷把羊崽子放入羊圈裡圈著,然後和白婉婷一起去割了一些青草放在羊圈裡供羊崽子吃。

    咩咩咩的叫聲好聽極了。

    夏家。

    夏櫻在得了周氏生了閨女的事情,心中鬆了口氣。

    只是夏櫻一想到沈家還有個沈石頭在,她心裡真是不舒服,去當人後娘,做的好了,那是應該的,做的不好,那是被人詬病的,怎麼想心中怎麼不舒坦。

    陶氏見夏櫻繡個花還無精打采的樣子,頗為心疼,她去廚房端來了一碗綠豆湯給夏櫻吃了去去暑氣。

    夏櫻沒吃,等沈虎郎來了家裡,她才笑著喝了幾口。

    如今兩人相處的還算不錯。

    陶氏也是個明白人,既然雙方已經定親,她也不拘著夏櫻了,讓他倆處一處,等八月初九把婚事給辦了,也就好了,這會子,夏櫻在家還就是繡嫁妝。

    「夏櫻,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沈虎郎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為什麼這麼說?」夏櫻不明白沈虎郎為什麼這麼問。

    「顧氏臨死前留下了一個孩子,雖說現在小石頭讓我祖母帶著,可是你進門後,他還是要喊你娘的,你這心裡是不是不舒坦?」沈虎郎擔心的問道。

    「是的,我不舒坦。」夏櫻很誠實,她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夏櫻,我保證會說服沈石頭在你入門後喊你娘的。」沈虎郎說道。

    只是沈虎郎高估了他自己,因為沈石頭壓根不願意喊,連聽都不願意聽。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沈虎郎回去了。

    夏櫻繼續繡嫁妝,只是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沈石頭能不能喊她娘?

    「罷了,不想了。」夏櫻甩了甩頭,她繼續繡嫁妝。

    白娉婷心想

    明天就是自己的生辰了,也不曉得楚秀弦和張潤揚那邊的仗打的怎麼樣了?

    夜深人靜。忽然「咩咩咩……」的響起。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羊崽子的喊叫聲,莫非有人偷羊?

    等白娉婷和白婉婷出去看的時候,但見那羊圈木欄上麻溜一圈兒血跡,白娉婷伸手沾了一點那上面的血,用鼻子嗅了嗅,那張精緻白皙的小臉倏然一陣陰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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