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郎中摸了摸自己蓄的山羊鬍須,歎了口氣,說道,「此乃不治之症,汝之老爺怕命不久矣,哎!」
「許郎中啊,我家老爺平日裡可是個大善人啊,怎麼會得不治之症的!求你一定要想想法子啊!救救我家老爺啊!」夏管家老淚縱橫說道。
「老朽已然盡力,還請夏管家另擇名醫診治吧!蘭掌櫃,老朽回去坐堂診脈了!」許郎中愛莫能助的說道。
「嗯。」蘭掌櫃點點頭。
「老爺,這可怎麼辦?這麼大個肚子連走路都不好走啊!」夏管家顯然是個忠僕,竟然在藥鋪裡直接哭上了。
蘭掌櫃怕影響生意讓小二去和夏管家說,讓他回去,連診金都免了。
夏管家是個執拗之人,直接撲通一聲下跪在地,讓蘭掌櫃再派一個坐堂郎中來幫夏老爺診病。
「許郎中都說貴府老爺命不久矣,其他郎中怕也是這麼個說法,你們……你們還是……」蘭掌櫃覺的這事兒太難辦了,因為許郎中是雲潭藥鋪的第一塊金字招牌,如今連他都這麼說了,這事兒可不好辦啊!
轉眼之間,蘭掌櫃瞧見了白娉婷姐妹倆,不由地想起了上次風府大小姐之事,於是蘭掌櫃對著夏管家推薦了白娉婷。
白娉婷咋一聽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頓時愣了一下。
「蘭掌櫃?何事?」白娉婷正在沉思夏老爺的病症呢,如今聽到蘭掌櫃喚自己,她笑著問道。
「白小郎中也懂醫術,不如你給夏老爺瞧瞧,不然我這兒不好做生意。」蘭掌櫃把白娉婷拉到一邊去說話。
「萬一我和許郎中一樣治不好咋辦?」白娉婷可不敢打包票,她現在是在古代啊,又沒有高科技的醫療儀器,去幫下夏老爺開刀什麼的,這如果真拿一把刀在夏老爺的身體上劃拉兩刀,她和妹妹婉婷怕是要被抓起來坐牢了。
「你放心,倘若你治好了那個夏老爺,我給你包一個八兩銀子的紅包。如果和許郎中一樣沒法子治好,我也給你八兩銀子,反正你盡快幫我把那幾人給帶去外面,否則我這兒生意都被他們攪沒了!」蘭掌櫃怕白娉婷不肯幫忙,於是說道。
「八兩銀子?真的嗎?」白婉婷怕白娉婷上當,於是想要確定,現在她和姐姐急需銀子去上白鹿書院啊。
「是真的,騙你做什麼!」蘭掌櫃點頭確認了。
「好的,那你放心,我幫你搞定這事兒!」白娉婷笑著答應了。
倒不是為了八兩銀子,而是聽夏管家說夏老爺是大善人,還是舉人,心道沒準兒還能給自家妹妹找個開蒙的西席先生。
「多謝。」蘭掌櫃對著白娉婷作揖笑道。他想既然白娉婷答應醫治那夏老爺,定然是有兩把刷子的,是以,他也不敢看輕白娉婷。
「不必客氣。」白娉婷淺淺一笑說道。
夏管家一聽這位白小郎中肯醫治夏老爺,當即激動死了,高興的連著給白娉婷磕了三個響頭。
白娉婷說在這兒給夏老爺瞧病不合適,不如將夏老爺抬去夏宅幫忙治療。
夏管家一聽也是的,讓自家老爺躺在擔架上著實不舒服,還不如回家去躺著治療呢。
白娉婷讓白婉婷跟著也一道去夏宅。
夏家在濱州靈鶴鎮上,從古蘇鎮這兒過去最快也要兩個時辰。
夏管家去雇了兩輛馬車,一輛他和夏老爺坐,另外一輛讓白娉婷和她妹妹坐。
白娉婷一聽那個夏老爺還在疼的哼哼唧唧的,於是便想著得讓夏老爺先止疼。
白娉婷讓夏管家去雲潭藥鋪討了一杯茶,然後接在手裡,滴了一滴空間靈泉在茶水裡,囑咐夏管家把這杯茶務必讓夏老爺給喝下去。
夏老爺喝了下去,半個時辰後,真的不疼了,整個人還感覺輕鬆了不少,他大感意外,朝著白娉婷坐的馬車笑道,「多謝白小郎中。」
「且等我把你的病治好了再謝也不遲,如今你且先歇一會吧。」白娉婷估計夏老爺疼痛的晚上沒有好好睡覺。
夏老爺點點頭,合上了馬車簾子,真的倚靠在夏管家遞來的軟墊上呼呼大睡了。
夏管家心想這個白小郎中還真神了,竟然能幫自家老爺給止疼了,多少個郎中看過來都說這疼病非常難治,但是白小郎中給緩解了痛意,他不由地期待這次白小郎中沒準兒能把夏老爺給治好也不一定。
到了夏家,白娉婷姐妹倆跟著進去了。
一進院,正中一條青灰的磚石路直指著廳堂。
廳門是四扇暗紅色的扇門,中間的兩扇門微微開著。
側廊的菱花紋木窗開著,乾淨爽朗。
廊前放著籐椅和籐桌,離籐桌三尺,花草正濃。
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襯映下顯得生動質樸了些。牆外的高樹上,間或著幾聲驚人的鳥鳴。
牆面雖斑駁,但從牆上磚搭成的小窗和四周的裝飾,仍可見其灑脫簡麗的風格。
白娉婷讓夏老爺躺在床榻上,然後她說要給夏老爺診脈。
白娉婷一把脈後,頓時眉頭皺了皺,果然和自己的猜測是一樣的。
夏老爺臉色蠟黃,身體瘦弱,且肚子漲痛,夜不能寐,腹部一按,白娉婷的眉頭更皺了。
夏管家見白娉婷皺眉,當即又緊張又擔憂的問道,「可是老爺這病不好醫治?」
「不是不好醫治,是貴府老爺必須忌口!」白娉婷心想讓夏老爺喝點空間靈泉,她再去隨身空間做點藥丸出來賣給夏老爺,這毛病肯定能治好的。
「能詳細說嗎?」夏管家問道。
「治肝病必須肝脾同治、肝腎同治,慢慢來欲速則不達。藥方我開了柴胡……當歸……紅參……克……焦白朮……丹參……黃芪……水煎,沖服三七粉和鱉甲粉。肝病飲食必須忌口,禁食各類發物。」白娉婷說的很快,但是夏管家有點健忘,記不住,最好乾脆讓白娉婷寫下來。
白娉婷如今的字寫的很是娟秀,自然是每天晚上都有在空間裡練習,所以字跡突飛猛進的好。
夏老爺一看白娉婷寫得一手好字,便問她有沒有想去考取白鹿書院的郎中文書?
「自然是想的,可我聽說那兒的學費頗為昂貴,所以等我存好了銀錢才能去考那郎中文書。」白娉婷笑著說道。
「我這病真能好?」連夏老爺都有點不太相信自己拿肚子漲疼的病能好。
「是真的!對了,你在服下我開的藥方後,頭三天會拉,就相當於排毒,你的體內可是有不少毒素,一個月後你一準兒能從這靈鶴鎮跑到古蘇鎮去吃一碗牛肉麵!」白娉婷笑著打趣道。
「多謝白小郎中。」夏老爺高興的說道。
白娉婷又仔細交代了一番,說了一堆忌口的菜餚。
夏管家都給記下來了。
得了二兩銀子的診金和一盒精緻的桂花糕,白娉婷姐妹倆接受了,然後開心的坐著馬車回去了,這馬車自然也是夏管家幫忙付了車錢的。
兩個月前,穹窿雪山山頂,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飛舞,像天女撒下的玉葉、銀花,那樣晶瑩,那樣美麗。
那長年積雪高插雲霄的群峰,似隱似現。一座座山,一片片林,都被雪裹著,在巍峨之中顯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見超逸。
而一襲白衣的少年快速的掠過飄飛的宛如柳絮一般的雪花,白衣的衣角一點都沒有沾染上雪花,當真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包子,你的武功當真精進了不少。」參天青松下負手站著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他唇角微微一掀說道,沒有笑容,只是陳述。
「是師傅教導有方,師傅,紅婆婆做的肉包子特別好吃,我們去紅婆婆那兒拿肉包子吃吧。」包子笑瞇瞇的說道。
「今兒不去了,包子啊,為師想讓你下山去幫助一個人。」老者捻著鬍鬚,一本正經的說道。
「師傅,我不想去下山,我想留在這兒吃紅婆婆做的肉包子。」白衣少年嘟著紅艷艷的小嘴說道。
「為師讓你去的地方有各種各樣的包子,隨便你吃,而且為師讓你保護的人,會給你提供好吃的肉包子。」老者皺了皺眉,心道自己這是收養了一個什麼樣的徒弟,武功倒還算不錯,怎麼偏偏對肉包子情有獨鍾?是以,他為了喊他方便,順口喊了他包子。
從十六年前,他把包子撿回家,一直到現在,包子都不曾離開過自己。
「師傅你老人家沒有撒謊嗎?」包子不相信,說道。
「師傅什麼時候騙你了?」老者瞪了他一眼說道,「這倒是的,師傅是璇璣老者,如果對著徒兒你撒謊,我璇璣老者的名字倒過來寫。」
「師傅,可我真的不想下山啊!徒兒想陪著你。」包子眨巴著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對著璇璣老者可憐巴巴的說道。
「難道你想違抗師傅的命令嗎?」璇璣老者嚴肅的問道。
「徒兒不敢。」包子搖搖頭說道。
璇璣老者見包子鼓著腮幫子像只小青蛙似的,不由得有點兒捨不得,明知道京城那兒的水太深,可是還是要讓他去。
「對了,讓你保護的人,他是咱們楚國的帝王星,你必須去保護他。」璇璣老者強調道。
「帝王星?叫啥名字啊?」包子打了個呵欠問道,他好像沒有睡醒呢。
「楚秀弦!」璇璣老者說道,接著給包子一張楚秀弦的畫像。
「就一張畫像,你讓我怎麼去找?」包子不悅道。
「你先去咸陽城風雲客棧,那兒會有一位張公子等你的。他會安排你怎麼做的,你放心好了!這是師傅給你的銀子一共五十兩,你給我省著點用。」璇璣老者對於這個武功高強,萌萌很天真的小徒弟,多少是有些擔心的。
「知道了,我不會全買包子的!」包子篤定的發誓道。
「行了行了,你快下山吧!」璇璣老者催促道。
「師傅,那徒兒告辭。」包子撲通一跪,給璇璣老者磕了三個響頭。
璇璣老者再喋喋不休的囑咐了幾句,才放包子離開。
包子一路走一路心想師傅幹嘛還讓那個什麼楚公子幫自己取名字,自己不是已經有名字了嗎?反正他覺得自己叫包子這個名字是非常好聽的。
且說白娉婷姐妹倆在經過馬車經過古蘇鎮的時候買了兩斤白面,玉米面,小米,割了兩隻豬蹄,再有一些平常家裡要用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這次因為有馬車,所以白娉婷才多買了一些。
「姐姐,今兒可算是滿載而歸。」白婉婷笑道。
「是呢,幸虧蘭掌櫃還給了咱們八兩銀子,不然今兒可得花不少銀子呢。」白娉婷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缺銀錢了。
「姐姐,你說要不要咱們回去再做些個藥枕?」白婉婷問道。
「不需要了,這個藥枕的生意怕也不長久,咱們再想想別的賺錢法子,今兒可真累了,你讓我再歇一會兒。」白娉婷笑著說道。
也沒有再耽擱,回了沈家村時果然許多戶人家裡都燃起了煙火,白家大門口,老黑狗正等著她們回家。
小花貓趴在老黑狗的腦袋上,貌似兩隻相處的還不錯。
然後還有一個笑瞇瞇的帥氣藍衣少年等在門口。
「彥風哥哥!」白娉婷從馬車上下來,瞧見宮彥風回來,愣了一下,然後和白婉婷一樣特詫異的喊了聲彥風哥哥,然後白娉婷問道。「你咋又來了?」
「你們上次托我賣的茉莉花糖已經賣完了,然後那些學子們還想吃,讓我特地跑回來一趟,還有人主動給了我跑腿費,本來我不想收的,可一想不拿白不拿。嘿嘿,這話還是我跟你娉婷妹妹學的。」宮彥風笑著看向白娉婷姐妹倆一前一後從馬車上下來,他心情極好的說道。
「是真的嗎?」白娉婷有點兒不太相信,她是知道的,那些學子可是來自全國各地呢,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啊!難道她做的茉莉花糖這般受歡迎嗎?
之前白娉婷讓沈平郎幫忙賣玫瑰花糖,後來教藍氏知曉後,藍氏就不讓沈平郎賣,說是會耽誤學習云云的,白娉婷一想也對,自己三哥基礎不如宮彥風他們,宮彥風因為有個舉人老爹會教他的,於是她就想到了拜託宮彥風幫忙捎帶東西去白鹿書院賣,什麼玫瑰花糖,茉莉花糖,桂花糖,總之一樣比一樣好吃,於是白娉婷借此盈利也不少。
雖然宮彥風的娘左氏不喜歡宮彥風和白娉婷來往,但是宮彥風很堅持,直接和左氏說,「娘,難道我這麼大了,連個朋友也不能交嗎?人娉婷妹妹才十歲,我能和她幹啥!」
當然宮彥風也是火冒三丈了,才會衝著左氏說這等氣話吧,左氏啊當即氣死了,想去罵白娉婷,可真去了白娉婷家門口質問,卻看見白娉婷站在門口直截了當的告訴左氏。
「宮彥風不會下地幹活,不適合我這等小村姑,所以你放心,我和你兒子那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左氏自然不相信,於是白娉婷直接說愛信不信。
宮彥風覺得白娉婷這話說的對,他娘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來著。
最後左氏沒法子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時間一長左氏發現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宮彥風和白娉婷啥進展也沒有。
然後宮舉人就罵左氏疑神疑鬼,好好的胡亂懷疑人家好意思嗎?
但是左氏不放心啊!
最後左氏出了個狠招,她說要認白婉婷當乾女兒,白娉婷想也沒想順口答應了。白婉婷起初不樂意,可是一想姐姐做什麼都是有原因的,最後就不甘不願的答應了。
左氏見白婉婷答應了,心中高興,倒也不阻止了,若是村民們問起,她會說白婉婷是她干閨女,這乾哥哥去幹妹子家幫點忙算個啥!
說到底,左氏覺得白婉婷比白娉婷順眼多了,她想啊,一個女孩子總是給那麼多人瞧病,還有男的,她怎麼想心中怎麼在意來著!
反正白娉婷是知道的,在古代也應該拼爹的!婉婷有了舉人乾爹,那麼以後也能找個好婆家!
還有,自己到時候去書院,還不得靠點宮舉人的關係嗎?
好吧,白婉婷有了乾爹,乾娘,最奇怪的是宮彥風,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娘會出狠招,其實宮彥風覺得他娘這個狠招是多餘的。
插播了了這些過後,咱們再說說白娉婷這邊。
「娉婷妹妹,如今你做的茉莉花糖等糖果或者糕點在我們書院那兒,很多學子都很感興趣,就我吧,吃過靈鶴鎮上好幾家老鋪子的東西,都沒你做的好吃,你有沒有想過要在靈鶴鎮上開一家糖果點心鋪子?」宮彥風笑著建議道。
宮彥風跟著白娉婷姐妹倆進了屋子轉頭就看了已經快到自己肩頭的小姑娘一眼。
估計是和沈家分家另外過了之後她日子過得越發好了,小丫頭瞧起來挺水靈好看的,比一開始單薄纖瘦的樣子看起來倒有肉了些,頭髮也如絲綢一般順滑,烏黑油亮,光可鑒人,雙頰飽滿了不少,一看氣色就極好哦。
此刻白娉婷頭上戴著兩朵粉色絹花,靈動嬌俏,皮膚白皙,真是越看越喜歡!哎,如果自己娘也生一個乖巧聰明的妹妹就好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最後終於沒能忍得住,藉著替她整理頭髮的機會,指腹不由的在白娉婷的臉頰上輕輕地如羽毛一般拂過。
「我不要去開舖子,你也知道我的夢想是當名醫,懸壺濟世順便賺賺銀錢過上好日子!」白娉婷把他的手揮開,淡淡說道。
「嗯,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這郎中文書不是那麼好考的!」宮彥風為她擔心。
「對了,乾爹已經幫我去問曹院長了,說過些日子就有消息了。」白娉婷笑著說道。
「那很好啊,不過,你如果去了書院,可不方便啊,只有男子學堂有學醫術的,你一個女孩子去那邊不太好吧!」宮彥風有點擔心。
「誰說我會以女孩子的身份去啊?我告訴你我想學祝英台女扮男裝去書院考郎中文書!」白娉婷心想等考到了郎中文書,再宣佈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就好了。
「嗯,這樣也好!」宮彥風見她語氣斬釘截鐵,知道她一時半會不可能打消主意的。
「姐姐,不如你去書院學醫術,我去店裡賣糖果,或者咱們再僱傭一兩個工人不就行了嗎?」白婉婷覺得這個問題不難的。
「好的,你說的對!」白娉婷點點頭,心想自己如今也攢了不下四百兩銀子了,「只是不知道若是我在靈鶴鎮上開一個鋪面,那要多少銀錢啊?」
「靈鶴鎮上大概買下一個宅子連鋪面約要一百五十兩左右,若是租用則便宜一些,但你的玫瑰花糖果啊,茉莉花糖果啊做得都很好,我怕到時有人妒忌你的生意好會暗算你的,當然也許沒有,或者我多慮了,這樣吧,先賣些零嘴兒掙點兒小錢,到時買了宅子下來,直接開個臨街的鋪面,我聽婉婷妹妹肯幫你忙,而且她的建議也是極好的!往後你若是進了書院學習,她正好可以幫你的忙或者僱人看鋪子也行。」
這句話說得白娉婷倒是有些心動了起來,買間宅子前面弄成鋪面後面弄成住的地方,再裝修一下,大概需要二百兩銀子,這些銀子對於普通人來說無異於一筆大數目,恐怕整個沈家村的村民們全部加起來也不一定有這麼多錢,不過白娉婷不一樣,她的腦子活絡,又有隨身空間種出有價值的稀罕東西,是以,她若是再辛苦些日子,應該能攢銀錢在白鹿書院那邊買房子,買地都不成問題。
開個鋪子雖然有些麻煩,不過若是能真尋到一處地方,不止是可以住,又能做些零嘴吃食賣賣,最重要的是往後這邊沈家村裡住不下了,她也能再有個去的地方,那實在是最好不過了,更何況還能給白婉婷找個地兒,或者說為自己和婉婷攢嫁妝,那麼自然需要有經濟來源!
白娉婷一下子就心動了起來,忙說道,「彥風哥哥是說靈鶴鎮上的一棟宅子賣一百兩五十左右銀子?」
這鎮上買地的價格真是村裡人不能想像的,村裡的人一般建棟房子三四十兩銀子左右便能弄一個青瓦房了,鎮上吧卻需要二百兩左右,可這些錢對別人雖然算多,但對白娉婷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
小萌鴨尿不濕帶來的收益也不錯,她小賺了三百兩左右的銀錢,再加上平日裡送去雲潭藥鋪的藥材費,以及仙鶴來酒樓的菜錢或者稀罕物所賣出的銀錢,她和白婉婷算了算林林總總兩人目前應該存了不少五百兩銀錢。
「最最便宜的也要二百一十兩,我都替你問過了,前面可做鋪面,後頭你可弄個小院子自己住。雖說也有便宜的,但那是西城,那邊的居民怕是買不起的,自然還是東城的居民,就是有錢有勢的,他們才會稀罕吃吧,所以我後來替你瞧的,都是在東城一帶的地方。」
自古以來,一般達官貴人所住的便是在東城區,一般平民百姓都是住在西城區,許多人一輩子掙破了頭想往這東城區擠,其實和現代一樣,無非是托關係走門路,還是句老話,古代也拼爹的!
這麼說吧,即使你有萬貫家財,也不一定能買得到那地方的位置。
白娉婷對這個道理一開始還有些不大明白,但宮彥風給她解釋過後,她則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白婉婷覺得如果去鎮上住的話,那麼姐姐做的那些精細小玩意吃食都能賣個好價錢了,那麼幸福的日子更有奔頭了。
先不說平民百姓跟有錢的貴人之間的地位差別,而她賣精細的吃食,既然圖個新鮮,味道又好,自然就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買的,若是偶爾買來嘗嘗鮮就罷了,真要花幾兩銀子去購買,那麼是不可能的,也就那些出的起價碼的有錢人才肯買。
「好的,我們姐妹倆再商量一下吧!今兒你先回去吧,你娘肯定得說你了,回來了也不去家裡一趟!」白娉婷言下之意是讓他快點走。
宮彥風點點頭,問白娉婷再拿了一籃子茉莉花糖才離開的。
「姐姐,我真不明白,你不是討厭彥風哥哥的娘嗎?怎麼還答應讓我認她做乾娘?」白婉婷覺得奇怪。
「這有什麼?咱們和他們家其實也不太走動,左氏這麼做無非是和村裡人議論起彥風哥哥和我們的關係的托詞罷了,她是那麼精明的人,如何能吃虧呢!沒有關係的,到時候咱們姐妹倆發達了才好,管這些干親做什麼?」白娉婷是現代人知道走哪兒都需要走關係,自然到了古代,她也能適應的很快。
「我聽姐姐的!」白婉婷點點頭,她知道姐姐是為自己好,而且還是真心實意的為自己打算的。
夜深人靜,白娉婷溜進了隨身空間。
進去的時候,蓮仙正在修煉,然後話也沒有說,白娉婷也只是在空間裡打坐,看一些武功秘籍背一些下來。
一個時辰過後,蓮仙結束了修煉課程,她走到白娉婷身邊,伸手遞給白娉婷一顆紅色丹藥。
「這是什麼?」白娉婷好奇的問蓮仙。
「這是洗髓丹!主人吃了洗髓丹,往後骨骼清奇,更能習武,然後強身健體,武力值飆升的快。」蓮仙笑道。
「你怎麼有洗髓丹的?之前咋不給我?」白娉婷覺得蓮仙不夠意思。
「主人,這洗髓丹也是我修煉得來的,只此一顆,我自己還捨不得吃呢!裡面含著蓮魄清香,你如果吃了進去,一定能感覺身體輕盈!」蓮仙笑瞇瞇的解釋著說道。
「好的,那我相信你的!」白娉婷立即接了洗髓丹,就著空間靈泉喝了下去。
「這洗髓丹吃下去是會拉肚子的,你先出了隨身空間,等下你會忙著蹲馬桶的!」蓮仙笑瞇瞇的說道。
「哦,好的。」白娉婷只好馬上出了隨身空間。
「主人,這是好東西,名為洗髓丹,服下後能瞬間排出人體內的毒素,普通吃了能祛除疾病,延年益壽。而這是紅色的,更是能讓服用者內力大增……」
好吧,為了內力大增,白娉婷在馬桶上蹲了好幾次,心中已經在罵洗髓丹坑爹了。
在蹲馬桶結束後,白娉婷便感覺全身有力,氣沉丹田,於是立即盤腿席地而坐,立馬伸出修長的手掌,盤繞運行。
但見白娉婷的頭上冒出縷縷白煙,霧氣蒸騰之中,更顯得清雅俏麗,膚色白皙如雪。
白娉婷等頭頂的霧氣散去後,才又進入隨身空間去洗了個溫泉澡。
現在她單獨一個房間,進出隨身空間很是方便。
白娉婷吃了一個大蘋果才覺得飽了點,剛才自己可是耗費了不少卡路里呢。
沒準兒自己剛才排毒什麼的,也排出了一點兒脂肪吧,瞧瞧自己這小腹上沒有一點兒贅肉了。
不過,說起來,自己還是十歲的女孩兒,能有多少贅肉呢?
白娉婷見隨身空間裡的珍貴藥材如何首烏啊,人參什麼的都開始長成了,於是摘了下來,放在竹籃裡帶出了隨身空間,她準備再去讀白鹿書院的時候多賺點兒銀錢,別到時候買了宅子和土地,連吃飯的銀錢卻沒有了,反正多賺點是沒錯的。
京城北丹名園。
楚秀弦看著眼前的各色名門閨秀,毫無興致,可是母后也在,他不能掃了母后的興致。
「秀弦,你若娶了鎮國公嫡長女陳卿蕊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你是不是應該積極一點,你瞧定王和寧王那般目光,倘若我是女子,也一定會溺斃在他們的溫柔裡的。」阮梓昂笑著打趣道。
「梓昂,你要喜歡的話,你就爭取啊,反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相親宴,你如果肯定下來,本殿相信韓國公世子一定很開心。」楚秀弦口中的韓國公世子便是阮梓昂的父親。
「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想那麼早成親!」阮梓昂搖搖頭,然後見張潤揚一直不說話,所以就把話題扯到了張潤揚身上。
「潤揚,你如果瞧到中意的,就和太子殿下說,太子殿下肯定幫你達成心願的。」阮梓昂看向默不作聲,坐在一邊品酒的張潤揚,他笑著戲謔道。
「她們太吵。」張潤揚蹙眉,直接這四個字打發了阮梓昂,讓阮梓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一會兒又領悟過來了。
阮梓昂說道,「潤揚,姑娘家嘰嘰喳喳的才好,如果她不說話,你也不說話,那你們在床榻上怎麼溝通啊?」
「不用你管!」張潤揚酷酷的回答道,臉色冰冷,讓阮梓昂立馬閉嘴了拿了果盤裡的水果開始吃水果,接下來本來他想問的話,後來他倒是一句也問不出來了。
阮梓昂發現張潤揚的身邊還跟了一個陌生面孔的小廝,為何阮梓昂會注意他呢?因為那個小廝已經連著吃了四個肉包子,一塊馬蹄糕了。
一個小廝竟這麼能吃!阮梓昂暼了幾眼,見那小廝絲毫不搭理自己,還是自顧自的吃,他覺得很奇怪,可又不方便問。
「不管便不管。」阮梓昂端起精緻的白玉杯喝了幾口幽州竹葉青,甘甜香醇,心道,長公主這次可真是大手筆啊!幽州竹葉青可是幾千兩一罈子呢!
「行了,先看兵部許尚書家許二小姐的表演吧!」楚秀弦瞇了瞇眼,沉吟片刻後問道,他放下手中的茶,身體微微後仰,頎長的身軀靠入身後的軟墊上,不動聲色的抬頭看著圓台上表演的女子。
在場的還有些官員以及家眷,心中著急的是官員,因為不太清楚楚康帝心中的最佳繼位人選,眼下太子殿下,定王殿下,寧王殿下都有可能。
按理說這金燦燦的寶座該是太子殿下繼承,可是誰不知道太子幾年前發現乃寒毒之軀,怕是活不了幾年,自然定王,寧王就有了繼位的可能性。
但,如果押錯了,那……後果可想而知。
是以,在場的每一派官員,都難免有些揣測難安,誰也輕鬆不起來,因為這不僅僅是關係到自己一生的命運,更關係到自己乃至整個家族的命運。
至於那些千金大小姐,從前或許養在深閨,但是此刻相當於一隻腳踏入了宮斗之中。
雖然此刻大家都在說說笑笑的或欣賞滿池的荷花,可真是沒有幾個人能輕鬆的狀態,多少是有些心驚膽戰的。
九曲橋上,兩名女子並肩而立,正望著前方荷花池邊一堆的笑語嫣然的盛裝少女們,她們只為一個目得而來。
據說她們都是皇后娘娘親自過目了美人圖以及家世背景,才讓長公主下了邀請函的。
站在左側的女子一身洋紅色的燕紗裙,身披白色的翠水薄煙紗。
嫻靜端莊,花容月貌,肌膚賽雪,氣若幽蘭,雙鬢染蠶絲銀粉彩絹花,珠翠環繞,一支紅寶石點翠金步搖簪在髮鬢上更是光彩奪目,美目流盼,好一個國色天香的絕代佳人。
她正是傅昭儀的侄女傅淺兒。
出身京城五大世家之首的傅家。
傅家因為有個傅昭儀,在楚康帝面前還算得寵,是以,傅家在朝堂的關係更是盤根錯節,更何況傅家還是百年世家呢。
右邊的正是薇薇郡主,她和傅淺兒的關係不錯,所以那些個什麼茶花宴,詩會,基本上都有兩人在一起的時候。
「許二小姐的琵琶飛天舞已經結束,下一個節目是安遠候家傅小姐的琴韻飄香。」已經有人在喊傅淺兒上前表演節目了。
「薇薇郡主,淺兒上去表演節目了,稍後和你裡聊。」傅淺兒嫣然一笑道。
「去吧,希望太子表哥瞧中你。」甄薇薇波瀾不驚的笑道,其實內心真希望傅淺兒失敗。
許是被楚秀弦拖著參加這樣的宴會參加的多了,張潤揚此刻竟然有點兒昏昏欲睡了。
琴曲揚起。琴音醇和,若九霄環珮之聲,正正是淙淙清泉!更像《離騷》中「紉秋蘭以為佩」為曲意的《秋蘭曲》
《秋蘭曲》曲調細而不迫,徐而抑揚!好曲啊!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阮梓昂聽的目不轉睛,甚是癡迷,更別說他本是愛好音律之人。
「太子殿下,倘若你娶了傅家大小姐,這金山銀山就擺放在你面前啊!」誰不曉得傅家乃五大世家之首,家底豐厚呢?
「庸脂俗粉而已!」後宮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楚秀弦挑了挑眉,暗道這些個貴女還沒有娉婷妹妹家的白老黑童鞋好玩,無趣的很吶。
「接下來是杜丞相家的杜三小姐表演舞蹈,名字叫蓮池生香!」太監高公公的聲音拔高了幾個分貝在喊著。
於是杜三小姐杜嵐音朝著皇后,長公主,太子以及寧王等人盈盈拂禮,隨後她飄逸的扯出水袖,當樂曲緩緩奏起,她的身影流動,風吹仙袂,身子隨著節奏舞動,當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曉來玉立瑤池裡。
杜三小姐跳舞了還不算,還跟著舞步唱了起來,清脆如黃鶯出谷的嗓音很是誘人。
亭亭翠蓋,盈盈素靨,時妝淨洗。碧荷綠波翻,霓裳舞罷,斷魂流水。甚依然、舊日濃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喚凌波仙子。
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簾半掩,明璫亂墜。月影淒迷,露華零落,小闌誰倚。共芳盟,猶有雙棲雪鷺,月光驚起。
樂曲緩緩激烈,旋轉,甩袖,扭腰,下擺,動作一氣呵成。樂曲緩緩放慢,身姿也隨著柔軟起來,水袖翻飛,抽出五尺餘長,彎腰跪地,頭朝後仰去,腰肢180度彎起,樂曲結束,一切都安靜了,似不曾發生過這一切般虛幻伴隨著樂聲的消失,最後一個舞畢,杜嵐音微微調整了下呼吸,揚起美麗的眸子,含著笑意朝太子楚秀弦看去,這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定然是杜三小姐對太子楚秀弦芳心暗許了,周圍已經有很多貴女暗暗的咬碎了銀牙,心道這個杜三小姐真是恬不知恥,居然這樣明目張膽的想要投懷送抱。
而確實的杜三小姐臉面都不要了,就那麼張開水袖朝著楚秀弦笑盈盈的奔了過去,但是下一秒,所有人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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