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魚從上一秒的妒忌,變成下一秒的震驚憤怒,外加花容失色。
太子表哥!上官小魚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誰都不會想到杜三小姐竟然拔下了髮鬢上帶的芙蓉點翠金步搖就往楚秀弦的胸口部位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
阮梓昂和張潤揚正想出手想救的時候,那個大口吃包子的漂亮小廝突然將吃了一半的包子一掰為二,瞬間往杜三小姐的雙眸砸了過去。
雙眸突然被東西砸到,杜三小姐哇的一聲尖叫,但是手中的金步搖卻已經被漂亮小廝以極快的輕功給伸手搶在了他的掌心裡。
「此金步搖上沾有南海劇毒見血封喉樹的樹液!」漂亮小廝低頭一看那金步搖,大驚失色。
「抓刺客!」長公主楚芊雅一聽自己侄子楚秀弦身邊的小廝那話兒,當即驚恐的大喊,頓時那些公主府的護衛迅速出動,且將杜三小姐團團圍住。
只是長公主沒有料到那個一邊吃包子一邊打壞人的漂亮小廝竟然如此厲害,徒手就把杜三小姐給控制住了,還往杜三小姐的嘴巴裡塞了一整個雪白包子。
杜三小姐干噎著快要噎死了。
楚秀弦心道這個愛吃包子的少年的功夫還不賴嘛!
他轉眸對張潤揚示意。
張潤揚點點頭衝著包子喊道,「太子說要活的!」
包子頷首答應了。
杜三小姐的父親杜丞相此刻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要死了,自己這混賬閨女如何去行刺太子殿下呢,瘋了嗎?之前不是和自己說什麼仰慕太子殿下嗎?
杜丞相已經親自走到上官皇后面前去請罪了。
但是上官皇后冷著一張俏臉,只說道,「本宮雖只掌管後宮,但是令愛慾傷儲君,這事兒得是朝堂之事,且讓皇上去定奪吧!」
杜丞相一聽上官皇后這話,便知道自己連著杜府三百餘條人命怕是死劫難逃了,此刻他只想著脫罪,他是根本不知道杜嵐音會去行刺太子殿下啊!
「皇后娘娘,微臣根本不知道嵐音會去行刺太子殿下,她這是個人行為,和我相府一干人等無關!」杜丞相戰戰兢兢的說道,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
寧王垂眸,心道杜老匹夫也有今天,莫非今日杜三小姐行刺一事是老三派人做的?
那邊定王卻道杜家莫非是老八那邊的?
只是此刻兩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兒。
「無關!太子差點兒命喪令愛之金步搖!可見——」上官皇后此刻雷霆之怒,正想大肆罵杜丞相呢,卻聽楚秀弦說道。
「母后,此事和杜三小姐無關,這是個殺手,母后你看!」
上官皇后聞言順著楚秀弦指的方向望過去——
卻看見韓國公世子的嫡次子阮梓昂走到被包子控制住的杜三小姐身邊,抬手撕開杜三小姐的臉皮,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根本是個男人啊!還是個中年男人!
濃眉大眼!還有鬍鬚!
正想讓他說是誰指使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也是個硬氣的,竟然自行咬舌自盡了,於是這線索兒斷了。
「杜丞相,本殿倒是受教了!令愛如果不想參加姑母舉辦的賞荷宴直說就是了,何必讓人假扮?」楚秀弦心道杜丞相屬於愚忠派的,做什麼事情都是站在父皇那邊的。
比如別人定王一派,要麼寧王一派,要麼太子一派的!
是如今能拉攏一個是一個!
「微臣……微臣……還請太子殿下開恩!這事兒和小女無關啊!小女平素膽小極了,連踩死了一隻螞蟻都是要傷心老半天的……」杜丞相擔心此事累及自己官位,或者杜府三百餘條人命,是以,他才要努力辯解。
「罷了,母后說的對!這事兒就讓父皇去定奪吧!」楚秀弦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手中的描金折扇,唇角勾起一抹炫目的笑容,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杜丞相聞言微微一愣,太子殿下這話給他透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他這官位沒事兒,看來他真要選擇站哪邊了?
杜丞相拿著帕子擦了擦汗,心中鬆了口氣,這一劫算是險險的過了。
楚秀弦問張潤揚,「他就是璇璣老者說的派來保護本殿的?」
「是的。」張潤揚點點頭。
楚秀弦把包子喊了過去,他問包子叫什麼名字?
「師傅讓太子殿下給我取名字。」包子手裡又拿了一隻包子,笑瞇瞇的說道。
「你姓什麼?」楚秀弦很感激包子救了自己,是以,他願意賜名。
「我是孤兒,自小被師傅收養,所以——沒有姓氏。」包子笑著搖搖頭,一臉天真,旁人沒看到他難過。
「這樣吧,叫包子太難聽,本殿賜你姓楚,叫楚宴!」楚秀弦的意思是自己在賞荷宴上遇到他的。
誰料包子直接搖搖頭拒絕了,「太子殿下,我還是叫包子吧,楚包,我喜歡吃包子的!我覺得叫包子威武!」
楚秀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連上官皇后,長公主,寧王,定王等人都笑了出來。
「罷了,這樣吧,大名叫楚宴,外號包子就可以了!」楚秀弦想了想說道。
「謝太子賜名,不過在下還是覺得叫包子好聽。」包子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葡萄般漂亮的大眼睛嘻嘻笑道。
「罷了,就叫楚包!這下你可滿意了?」楚秀弦呵呵笑道。
「滿意滿意,太子殿下英明!」楚包笑著點點頭,他這是滿意的不得了。
「對了,太子殿下,師傅說你會賞賜我很多包子的?怎麼就賜一個姓氏啊?」楚包覺得自己大老遠從穹窿雪山來如果沒有大量包子吃,真是划不來了。
「不就是包子嗎,本殿賞賜你長久可免費吃一品香的包子,只要你到,隨便你吃多少!」楚秀弦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瞇起,帶有三分酒氣,七分迷人,柳眉飛揚,鼻翼挺直,唇瓣極美且紅且艷,只是從眉梢一直到他眼角都是陰寒之氣,讓包子知曉今日這行刺一事一定讓太子警醒之意。
「謝太子殿下賞!」楚包下跪謝恩了。
「起來吧,長公主這兒有的是包子,你愛吃多少便吃多少!」楚秀弦朝著內侍吩咐了幾句,很快又有美貌丫環端來了一盤子肉包子放在楚包的面前。
楚包感歎!師傅,你誠不欺我也!
張潤揚和阮梓昂面面相覷,這人咋那麼愛吃包子,也不擔心他自個兒吃胖嗎?
還別說,楚包童鞋是那種吃不胖的體質哦!
楚包是一個絕美的少年,他身上穿的雖然是小廝的藍衣,然雙眸皓如星辰,琉璃之間靈動璀璨,飛揚的劍眉,高端挺直的鼻樑,如櫻花粉嫩的唇瓣,上揚的弧度,天真萌朗的笑容,渾身透著一股清雅怡人,彷彿那天山之巔的雪蓮花,美的不似真人。
長公主楚芊雅心道,倘若這人不是孤兒,倒是可以當薇薇公主的駙馬了,可惜是個孤兒!
在場的貴女們雖然覺得楚包少年英雄,長相俊美,可也沒有昏頭昏腦吧,畢竟相親看的是門第,誰傻逼的會去喜歡楚包這樣沒家世背景的孤兒。
張潤揚低著頭皺眉,想著今兒太子遇刺一事,心中憤怒加擔憂,按理,長公主的北丹名園可謂守備森嚴,如何還會出現行刺這事兒?
「潤揚,這事兒咱們從長計議,一起喝一杯吧,梓昂,倒酒!楚包,你也喝一杯!」楚秀弦唇微微上揚,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今日太子遇刺,必然沒有興致參加這賞荷宴了,誰知得到的結果竟然是繼續?
「大家不必驚慌,刺客已死,大家繼續!」上官皇后在楚秀弦讓人傳了幾句話後,上官皇后的臉色好了點兒,臉上擠了一絲笑容說道。
芙蓉絹裳,煙籠輕柔,眉清目秀,溫婉如水,弱柳扶風一行一動裡的柔軟,款款叫人如沐春暉。她已並不年輕,但歲月彷彿並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有著與在座佳麗不同的美。
此人正是長公主楚芊雅。
「本宮對於剛才之事深感抱歉,現在本宮命人拿來新近搜羅的稀奇美食楊梅冰糕給各位品嚐!」此刻楚芊雅笑著說道。
「楊梅冰糕?」楚秀弦愣了一下。
張潤揚也詫異之極,他記憶裡品嚐過的楊梅冰糕只是在白娉婷家吃過,當初他還和白娉婷一道做楊梅冰糕呢。
因為楊梅冰糕稀少,是以,所有人只分吃了一勺子,然後都讚不絕口,都問這麼好吃的美食是在哪處買的?
「出自濱州城那兒,本宮也只得了這麼一點兒。」楚芊雅笑道。
楚秀弦品嚐了之後發覺這味道和白娉婷做的不一樣。
「不是這個味!」張潤揚吃了之後對楚秀弦說道。
「確實不是,只是樣子看著像而已,味道差太遠了!」楚秀弦點點頭,他發現自己的嘴巴被白娉婷姐妹倆的廚藝給養刁了。
「你們在說什麼?」阮梓昂很感興趣的把頭湊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然後楚秀弦說了在白娉婷姐妹倆家裡吃了不少好吃的東西,說的阮梓昂羨慕嫉妒恨了。
臨了這廝說了一句話讓楚秀弦唇角抽了抽。
阮梓昂說早知道我也去被那石頭軋一軋,那我也能吃不少美食了。
「做夢!」張潤揚直接把這兩字送給阮梓昂。
阮梓昂皺了皺眉,忽然他發現剛才那個擒拿刺客的楚包竟然也湊了過來打聽楊梅冰糕的事兒。
阮梓昂還看到楚包兩眼放光的樣子,顯然楚包對美食很感興趣。
「看什麼看?」阮梓昂瞪了楚包一眼。
楚包暗罵,殺千刀的騷狐狸。
「我在看狐狸,又不是在看你!」楚包也瞪了阮梓昂一眼,一抹複雜精光一閃即逝,隨即,紅唇輕啟,嗓音俏皮道。
「這裡哪來的狐狸?」阮梓昂還後知後覺,卻不知楚包在暗諷他呢。
「反正我看到了!」楚包篤定的說道。
「放屁!」阮梓昂忍不住斥道。
「哦,你還知道你自個兒剛才放屁了?」楚包對於阮梓昂這種紈褲公子哥一向是不放在眼裡的,所以才敢和他抬槓。
「行了,都給我認真看表演!好得給長公主和薇薇郡主一個面子吧!」楚秀弦清脆的嗓音動人之極,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盤,令人心神恍惚,宛若天籟!
兩人只得點點頭。
她在長案前席地而坐,白衣裙裾灑落身後,似一抹從容的雲跡,她目光投向楚秀弦,楚秀弦揚起嘴角微微抬手,示意她可以開始。
她靜靜側首,腮邊的幾縷青絲調皮的貼在她的粉嫩臉頰上,勾起一抹美麗的弧度,她那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滑過細弦,左手如蘭,撫上古琴一端。
平靜無波的目光落在前方空處,徐徐抬起的右手順著此時的心境,突然彈撥琴弦,忽而俏臉微紅,琴音如流水,涓涓綿長,輕柔好聽的曲調自她指尖溢出。
曲終,在場的大家閨秀都贊此曲妙絕,薇薇郡主那是第一美人,長公主又精心養著她,於是她琴棋書畫都有涉獵,這次撫琴也不過是小菜一疊罷了。
接連幾個貴女表演了一圈節目,輪到鎮國公嫡長女陳卿蕊的時候,她卻平庸的撫了一首曲子。
這讓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明明可以彈的很好的,可是卻還故意的彈錯了幾個音。
上官皇后皺了皺眉,自然她也希望鎮國公那邊的勢力站在兒子楚秀弦這邊。
陳卿蕊才不去管那些人的目光呢,心中想著自己臨出門前祖父祖母在書房裡和自己說的話。
祖母說倘若自己被太子瞧中?是不是讓她陳卿蕊進宮去?
沒料到祖母反而被祖父給訓斥了一頓!
「胡說什麼?我鎮國公府本來就有世襲罔替的爵位,犯得著要自己家的姑娘進宮來博取榮華富貴嗎?再說那外戚是那麼好當的?遠的不說,前後兩位皇后,有哪一個是平平安安的生下子嗣的?之前皇后是無子!那麼單說現在的上官皇后吧!所出太子還是寒毒之軀!這事兒少數幾個人知道的!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們上趕著把閨女或者孫女塞去宮裡頭!」
「可我不屑呢!我陳軻的嫡親孫女兒,哪裡能去給人家做妃子或者做妾,哪怕是那個位置上的人的妾!所以你這擔心是完全沒有必要的!」皇上都四五十歲了,況且那些個寵妃可不是吃素的!
真要自家卿蕊被納進宮去,至於楚康帝的那些個兒子們,皇帝寶座歸屬問題?現在鹿死誰手都不知道,他鎮國公府犯不著拿全府和全族的命運去搏前程,又不是那種走下坡路的世家,他自己的孫子以後都能把鎮國公府發揚光大,當皇帝的更不喜歡世家把持著自己的後宮呢。
這些都看不清,他也枉為當家人了。
陳卿蕊的外公汪太尉大人更是讓她隨便敷衍一下這種宴會就可以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喜歡排兵佈陣的,那些個琴棋書畫會糊弄一下就可以了!
好吧,陳卿蕊就直接這麼胡亂彈了一首。
楚秀弦盯著陳卿蕊看了許久,然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上官皇后以為楚秀弦瞧中了陳卿蕊,正要開口說懿旨,忽然楚秀弦說道,「母后,兒臣有點乏了,想早點退席!」
陳卿蕊剛才接觸到楚秀弦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心中嚇的要死,不會自己這麼遭的琴藝,太子殿下給瞧中自己了吧?
當她聽到楚秀弦說乏了要退席後,心中鬆了口氣。
上官皇后見太子這摸樣,心知可能是剛才的刺客問題讓他煩心了,於是她很是心疼,當即准了,然後自己也在宮婢太監們的攙扶下離開了北丹名園。
眾人山呼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等上官皇后離開,自然也有官員們離開了。
上官小魚很是傷心,楚秀弦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正當散席的時候,忽然傅淺兒被丫鬟攙扶的時候,不知怎麼的走到荷花池邊的時候,腳下不甚一滑,頓時掉入了荷花池,丫鬟們趕緊喊救命。
此刻長公主還沒有離開,聽到荷花池邊傳來的喊叫聲後,只好讓侍衛們過去瞧瞧,誰知讓長公主楚芊雅詫異的一幕發生了。
但見排行第三的定王楚赫烈已經用輕功飛快的去把傅淺兒救了起來。
長公主只覺得自己的眼皮跳的厲害,她沒有想到自己千防萬防,竟然在荷花池那邊出了紕漏。
傅淺兒掙扎著想要從楚赫烈的懷裡跳下來,但是卻促使楚赫烈抱的更緊,他還做戲呢,說道,「傅小姐,你放心,真出了什麼事兒,本王一定負責到底!」
聽見沒有,他說了負責負責啊!
傅淺兒白了他一眼,別過臉去,此刻她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氣死了,自己不僅僅名聲毀了,唯一的出路,便是嫁給定王為妻!
嫁給一個沒有強大母家的王爺,連皇位繼承者的邊兒都摸不著啊!傅淺兒心道,自己咋那麼倒霉呢?
真想直接淹死在荷花池裡算了!
傅家精心培養她,是按照皇后的規格在培養她!
可她不僅僅讓父兄們失望,還讓宮裡的傅昭儀姑姑也失望了。
一瞬間,傅淺兒一張白皙的小臉更是蒼白如紙。
按理說,你定王楚赫烈抱人家姑娘救上來後,直接扔給她的貼身丫鬟們照顧好了,可你定王呢直接抱著人家姑娘滿園子的跑,連長公主都曉得了,那就是上升為大事了。
眾目睽睽之下,肌膚相親啊!
楚赫烈回去後和林賢妃說自己要對傅淺兒負責。
林賢妃去楚康帝那兒討了一道賜婚聖旨!
傅昭儀恨的牙癢癢,把林賢妃恨的要死!自己花骨朵一樣好看的侄女兒的青春就這麼葬送給老三定王那兒了。
當這消息傳到太子府邸的時候,楚秀弦淡淡一笑,對張潤揚他們說道。
「老三這是把握機會啊,看來傅家這第一世家的位置好讓位了!梓昂,你最近可要辛苦點了!」楚秀弦對阮梓昂說道。
「明白的,我嘛能者多勞啊!是吧,太子殿下?」阮梓昂笑道。
「嗯,咱們都不能鬆懈半分,那天在北丹名園,殺手竟然易容成官宦門第的小姐來行刺,且還能讓杜丞相也瞧不出來,可見對方不是省油的燈!最近這階段,大家都不要放鬆啊,必須警惕了!」楚秀弦現在還不明白那殺手背後的勢力來自哪一股?
「好。」張潤揚簡單的回復道。
「楚包,一品香給你送來了包子,你快去吃吧!」阮梓昂指著慕容鬧領著一個丫鬟提著食盒進來,就猜測是一品香送來的包子。
「謝太子殿下賞賜!」楚包覺得京城的包子雖然沒有紅婆婆做的包子好吃,但是起碼這裡面的肉餡還是加了蟹粉味的,算是鮮死眉毛的那一種,嗯,他一定要多吃點!
乾清宮偏殿內。
涼婕妤靠在楚康帝的身上嬌聲軟語的說了好一會兒情話,這軟玉溫香在懷,楚康帝還真有點兒把持不住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自然是順理成章,更何況最近牛鼻子老道做的丹藥,楚康帝服用了之後,更覺得在床榻上威力無窮,後宮那些受寵的美人娘娘們更是嬌艷欲滴想要承恩露。
只是今日那事兒完了後,楚康帝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昏昏沉沉的。
連看奏折都懶的看了。
「皇上,你還沒有批閱奏折呢!」涼婕妤嬌滴滴的喊道,她那一雙勾人的水眸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此刻的她宛如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之氣的狐狸精。
「愛妃,真是解語花!朕之最愛!」楚康帝在涼婕妤主動獻吻後,頓時精神抖擻,又想那事兒了。
很快,乾清宮裡傳出來的涼婕妤那求饒的嬌媚喊聲讓外頭伺候的一干宮人聽的臉紅心跳啊,特別是太監,可憐巴巴的想著怎麼弄個對食?
等楚康帝睡著後,涼婕妤躡手躡腳的想要起身,忽然楚康帝的一隻腳把她的去路給擋住了,他的手一勾又把她給抱到了懷裡,涼婕妤看著楚康帝的睡顏,她的一雙眸子裡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她本是西涼國的橘梗公主,如今淪為高貴的妾室,這一切都是因為楚康帝!
倘若自己在三年之內把楚康帝迷的神魂顛倒,那麼西涼國的兵馬可以得到三年的休養,等自己的兄長繼位後,那麼西涼再次打勝楚國那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一旦用美色掏空了楚康帝的身子,沒準兒三年之內就能死了。
這麼想著,涼婕妤的臉上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容。
今天九月三十,是白婉婷的生辰。
她今年滿九歲了,去年她過生日時白娉婷和她都還沒有從沈家給搬出來,自然不可能給她辦一桌豐盛的酒席,今年情況不一樣,她過生日時又正好碰著趕集的日子,姐妹倆乾脆早早的就起了身,去鎮上買了不少的好菜,當中還有滷菜呢,白婉婷心裡也是興奮,一路唧唧喳喳的,像只出了籠子的小鳥似的。
白娉婷微笑著和她說話,一面挑了不少菜就放到了背簍裡頭,如今正是甜果成熟的季節,還有蓮蓬啊等等。
剛才說的甜果是和現代那種山竹差不多的水果,甜甜的,水份也多,但是長在土裡。去掉泥土啊可以看見青色的皮了,剝了皮兒可以瞧見裡頭白色的果肉。
這甜果據說還能熬出糖汁來。
一般的農戶都是擠出一點燒在粥裡吃的,做成甜粥,味道很棒哦。
白娉婷姐妹倆雇了牛車回了沈家村!
待二人剛回屋,白娉婷忙不迭便要將昨日裡還沒有洗的髒衣裳先拿去洗了,現在時間還早著,煮飯時間離晌午還有一個多時辰呢,不著急。
白婉婷擱下東西拿了桶便出去挑水了,姐妹倆各忙各的,白娉婷拿著皂角在小河那邊搓了衣裳回來。
本來可以去池塘的,但是白娉婷在想到現代人洗衣服污染水資源後,於是就擔心自家好端端的池塘死魚了就不好了,好得自己和妹妹都是要吃池塘裡長大的魚的,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改去了小河邊。
此刻她遠遠的便看到沈家大門前圍了一大群人,戴氏拍著大腿站在門口哭,貌似在說家裡遭賊了。
白娉婷本不想搭理,但是戴氏瞧見了她,尖聲喊著她的名字四丫頭,四丫頭的,搞的白娉婷想走遠一點也不行,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狗剩的娘張氏見白娉婷過來便和她說,「剛才聽你祖母說他們家被偷的雞鴨不見了,就連堆在院子裡的柴禾都不見了。這小偷可真厲害啊!」
白娉婷不發表意見,因為她覺得此事和自己無關。
「祖母,你別哭了,進屋去歇會吧,爹呢?」白娉婷問道。
「你三哥這些日子還呆在書院沒有回來過,你爹和你娘去趕集了!你二哥二嫂去鎮上賣烤香腸了!你大哥帶著小石頭去下地幹活了!現在家裡就我和那個黑心肝的!」戴氏痛哭流涕,還在傷心被小偷光顧的事兒。
白娉婷明白戴氏口中所說的黑心肝的那人是誰!
可不就是顧氏嗎?
白娉婷攙扶著戴氏進屋去了,還給她倒了一杯水。再把蘸著水的汗巾給戴氏擦臉。
「四丫頭,你幫我去豬圈那兒看看,那黑心肝的賤人可還在?」戴氏拿著汗巾擦臉後,伸手揉著太陽穴說道。
白娉婷點點頭,其實她也想看看顧氏到底怎麼個慘兮兮法?
等白娉婷去沈家那頭的豬圈轉了一圈,仔細看了看,倒是聽的見那些豬嘎裡嘎裡的叫喚聲,卻沒有看到顧氏。
於是白娉婷狐疑著進去了戴氏的屋子,她和戴氏說道,「祖母,我在豬圈那邊瞧了瞧,當真沒有瞧見顧氏!」
「沒有瞧見?那個黑心肝的賤人能去哪兒?」戴氏頓時憤怒了,心中猜測道。「四丫頭,你說那些東西會不會是她偷的?」
「祖母,這個很難說,你又沒有證據的!對了,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吧,畢竟我已經和婉婷分出去單過了,今兒還是婉婷的生辰呢,我答應她要和她一起吃午飯的!」白娉婷一點也不想管沈家這點兒破事,於是她對戴氏說道。
「也好,那你先回去吧。我這兒有一塊麻餅,是你爹趕集的時候幫我買的,你帶著一路上吃吃,別餓肚子了!」許是戴氏聽到白娉婷提分出去單過什麼的事兒,戴氏有點兒不自在,她轉身去拿了一塊麻餅遞給白娉婷。
白娉婷沒有想到戴氏會主動這麼做,但是她沒有接受,只是笑著說道,「我知道祖母愛吃,你自己吃吧,我如果此刻吃了麻餅,等下怕是連午飯都吃不下了!」
白娉婷笑著婉轉的拒絕了。
戴氏見她這麼說也就不堅持了。
但是戴氏還是蹣跚著腳步把白娉婷送出了門口,還有一些看熱鬧的村民沒有散去,於是在看見白娉婷出來後,戴氏再說了一些場面話,也是到了晌午吃飯的時間,大家都自動回去了。
白娉婷回去自己的青瓦房後,把衣服晾曬在兩棵大梧桐樹之間的草繩上。
再想著今兒還能給婉婷吃一趟爆炒螺螄,於是她跑去池塘那邊的岩石青苔下摸了一碗螺螄。
白婉婷挑了水後,殺了一隻雞,拔毛去洗內臟,然後把雞放鍋裡加水熬雞湯吃。
灶裡塞了玉米棍(把玉米粒子剝掉後剩下來的),這東西能燒得久,而且就是燒完了還能用這個當炭正好用來熬著鍋裡的雞湯。
白家這邊的廚房,當初白娉婷交代了蔡石匠一定要建得寬敞明亮。
可一直對著熊熊燃燒的灶膛覺得太熱了,白婉婷不高興在廚房裡久呆,於是出來了。
再吃了幾個甜果後,她返回去廚房裡添了道柴翻了次鍋,接著白娉婷捧著一碗螺螄回來了。
半個時辰後,鮮美的草雞湯出鍋了,真是一點調味料都沒有放,只是撒了一些翠綠的蔥花,但是依舊好吃的不得了。
午飯的飯菜有:爆炒螺螄,鹵雞爪,蜜汁烤鴨,蘿蔔絲炒青菜,醋溜土豆塊,糖拌番茄。
白娉婷還做了一個簡易的蛋糕,四四方方的連奶油都沒有,但是因為這個時代的東西都是綠色天然食品,所以吃起來的口味還是不錯的。
白娉婷給白婉婷唱了祝你生辰快樂的歌曲,白婉婷開心的落淚了。
「哭啥!你生辰,開心的日子!多吃點!」白娉婷催促白婉婷乘熱多吃點。
白婉婷點點頭,吃的津津有味。
說來也巧,宮彥風來敲門送賣茉莉花糖的銀子給白娉婷。
「娉婷妹妹!我一共賣了十兩銀子!全給你!我可是一文錢都沒有佔為己有哦!」宮彥風笑著說道。
「知道你老實忠厚,真乃楚國第一好少年!」白娉婷笑著打趣道,把他給逗笑了!
「你和婉婷妹妹吃的這般好,別人還以為你家發財了呢!」宮彥風瞧著白娉婷姐妹倆那八仙桌上的剩餘的菜餚,忍不住嚥了嚥口水,很顯然,他午飯都沒有吃就過來了。
「婉婷,去給你彥風哥哥添一副碗筷!」白娉婷笑呵呵的說道。
「好的,彥風哥哥,你先坐,今兒是我的生辰!」白婉婷嫣然一笑,小臉兒粉嫩,千嬌百媚啊。
宮彥風瞧著白婉婷,心道,這小丫頭的皮膚愈發的水嫩了,可以掐的出水似的,嗯,不錯,不錯,笑著說了句生辰快樂,然後允諾以後補生辰禮物。
「對了,我這回正好問到一處宅子,位於靈鶴鎮東邊青梅街,那個主人是一個正五品知府同知(約為副的知府吧),如今他要調任去餘杭那邊,這才想將宅子馬上出售。」
靈鶴鎮上屬濱州城,這個濱州城雖然說大不大,可是說小也不小,不過若只是一個知縣,在當地恐怕還混不出名堂來,就算最後能弄到一些銀子,也不過回老家享福而已,還真談不上衣錦還鄉!而餘杭那邊不同,政績優秀的話可以去當京官的!
「是熟人介紹吧?」白娉婷不放心的問道。
「我能騙你嗎?是真的,那個主人還是我一同窗的遠房親戚!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了一個還算湊合的划算價錢,我覺得挺適合的,特地請假回來和你說一聲。總共二百兩銀子,還帶著一個臨街的門,倒時候你可以讓匠人打掉那臨街的一堵牆,做成鋪面的樣子。」宮彥風一邊喝著美味的草雞湯,一邊笑道。
接著白娉婷又從宮彥風口中得知,那正五品官走得急,說是一個月之內必須去餘杭赴任的!
這做官的他家的宅子也並不大,只約有兩進的院子而已,有個小花園,按理應該三進的,但是家眷不在身邊,只隨身帶了一個妾室,所以這宅子買的湊合的。
所以這宅子吧在一應達官貴人中實在算不得什麼,可也正因為這宅子不大,他才賣得不高,再加上有宮彥風的面子,因此價格才又更便宜了些,倘若錯過這一回,往後想要再買這樣好又適合的宅子,可就有點難度了,但是說難也不難,還就是要努力賺錢吧,多賺了銀錢,才能買好宅子好地兒。
「婉婷,你覺得呢?」白娉婷笑著問白婉婷道。
「姐姐做主便是!」白婉婷說道,她想姐姐聰明,自己只要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就好了。
「彥風哥哥,我之前和你說的,我除了想在靈鶴鎮上買宅子,還想買地,我想種菜,這樣還能省下買菜的銀錢。」白娉婷單手支頭,衝著宮彥風說道。
「那行,這宅子,你要早做打算,那邊我也只是讓多等一天,買地的事兒不急,按我說,你還是先把地兒買下來吧!」宮彥風說道。
「好的,那就買下來吧!」白娉婷真的被宮彥風說的有點兒動心了。
「那事不宜遲,等你吃完,咱們三個就雇一輛馬車去靈鶴鎮上去找那人買下來,地契什麼的全不能含糊!」白娉婷覺得好東西就要搶,可不能自己留著後悔。
就想現代自己看中一條裙子,你如果當天不買下來,第二天再去商場看的時候,那條自己中意的裙子早已經賣掉了,再想買的時候還得去該品牌的旗艦店瞧瞧,當真是機會一定要掌握住了才好。
宮彥風立即答應了,而且風捲殘雲的吃了之後,就拉著白娉婷姐妹二人去秋生爹那邊租一輛馬車。
白婉婷還在路上說自己剛才被彥風哥哥簡直是拖著走的,連碗筷還沒有刷呢,貓狗還沒有喂呢。
「婉婷妹妹,你家白老黑和白小花可都是聰明的,自己會動手,豐衣足食的!我確定!」宮彥風笑著說道。
「還豐衣足食?姐姐,你聽聽!咱家老黑,小花聽了一準兒抓花他的一張白臉兒!」白婉婷聞言唇角抽了抽。
「我很確定我和婉婷等下回去一定是滿地狼藉!」白娉婷歎氣道。
老黑狗倒是沒什麼,會自己找大棒骨吃,她把大棒骨放在水缸那邊,他一仰脖子就能吃到的。
小花貓就難說了!
三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很快到了要賣宅子的人家。
正好主人在家,宮彥風代替白娉婷說明了來意,然後那人很爽快,只說帶走一些貴重物品,留下一些傢俱給白娉婷姐妹倆,不過說是要讓白娉婷再多加二十兩銀子。
白娉婷和白婉婷仔細商量了一下,如果另外打傢俱,未免繁瑣了些,罷了,就買二手傢俱吧,而且好得是梨花木的,可比現在沈家村家裡頭的傢俱好上不知道多少呢。
白娉婷在宮彥風的幫忙下買下了靈鶴鎮青梅街的宅子。
三日後,二百二十兩一付清,白娉婷得到了房契和地契,上面寫著白娉婷白婉婷姐妹倆的名字。
「婉婷,這樣我們不用裝修就能住進去了,然後咱們在白鹿書院附近買了田地後,我就正好趕上他們杏林分院招生。」白娉婷笑著說道。
「也好,希望姐姐能通過入院測試!我聽彥風哥哥說好多杏林世家的公子小姐都會去那兒考的!」白婉婷其實還是有點擔心的,畢竟姐姐不如其他人是杏林世家,他們耳濡目染,各種熏陶啊,自己姐姐可是自學成才啊,那個屠郎中出了教一點兒,接下來可都是姐姐拿著那本醫書自學的啊!
「一定會的,只是咱們如果買了田地之後,那銀錢可就不多了,或許只能供我一個人唸書,你心裡會不會難過?」白娉婷憂慮的眼神看向白婉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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