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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8良心被狗吞了,三哥要去白鹿書院 文 / 妖嬈小桃

    「娘,你聽到沒有,你二孫媳婦說的,你懂不懂?大人平日裡的一言一行可都被孩子看在眼裡呢,瞧瞧還學了出來!」藍氏見周氏這麼說,頓時覺得周氏這話是在幫自己。

    本來藍氏還覺得周氏很不順眼呢,她此刻一看周氏為自己說話,頓時她覺得今天的周氏瞧著順眼的很。

    「她連個蛋都生不出,她懂個屁!」戴氏怒道。

    「嗚嗚……曾祖母……我疼……」沈石頭因為被藍氏用繡花針給戳了手背,他疼的哭了出來。

    「小石頭,小石頭,快給娘瞧瞧,要不要緊?」顧氏擔心壞了,她忙把沈石頭攬入懷裡,柔聲哄了起來。

    「藍煙娘,這是你親孫子,你還真是黑心肝的貨色,竟然連親孫子,你也下的了手!我告訴你,倘若小石頭的手有問題,我一準兒饒不了你!」如今藍氏氣勢上比戴氏強,戴氏也不敢罵她,於是戴氏也只是說句狠話,她尋思著等沈土根回來後,她想好好的和自己兒子說一聲,別什麼事情都縱著藍氏。

    「娘,那午飯?」顧氏刻意的在戴氏面前問道。

    「你想讓一個臥床保胎的孕婦去做飯,你的良心被狗吞了嗎?」戴氏一聽顧氏這話,立即皺眉冷哼。

    「什麼良心被狗吞了?當初我懷了虎郎他們,我哪一次不是自己下地幹活,還回來給咱們一家子做早中晚三餐,怎麼?就她顧氏這一胎就顯得尊貴了嗎?」藍氏惡狠狠的罵道。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那是籐郎中說了要顧氏安胎,怎麼?你難道想讓虎郎的骨血就只小虎一個嗎?」戴氏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睇了一眼藍氏。

    藍氏憤怒道,「你看她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不想做飯,就直接說,幹嘛答應了,還扭扭捏捏的!我沈家又不是你顧氏一個兒媳婦!」

    「周氏,今兒午飯你做吧。」藍氏衝著周氏喊道。

    周氏一聽藍氏那憤怒的口吻,心中之前就猜測到了藍氏肯定無法做主讓顧氏下廚的,不過,只這麼一回,她特意的把沈家的水攪的混一點,那麼她和沈安郎早日分出去才有個好盼頭。

    「知道了,那我去做午飯了。」周氏臨走的時候瞪了一眼顧氏。

    顧氏則囂張的笑了笑。

    「娘,你看大嫂一聽我去做飯,她笑的可真開心,看來小石頭那一針不太要緊吧。」周氏似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本來就不要緊,是她自個兒大驚小怪的!」藍氏白了一眼顧氏,就跟著周氏一道出去了。

    「祖母,你瞧我那妯娌和我婆婆——」顧氏欲言又止。

    「你別挑事了,好好的躺在床上安胎吧!往後小石頭你也甭看了,還是我自己來看顧著,我才能安心。」戴氏一想顧氏教養孩子幾次三番都是犯了禮數方面的規矩,於是她忍不住說道。

    「祖母啊,那咋行呢?你自個兒的身體還這樣呢,我可捨不得你吃苦!」顧氏馬上上前去攙扶著戴氏,讓她在她的床沿坐下。

    顧氏慣會說話的,如今她這麼說,說的戴氏眉開眼笑,心道,還是顧氏會說話,那個藍氏總是凶巴巴的,真是話不投機三句多。

    「甭和我客氣,小石頭,你願意跟著曾祖母嗎?」戴氏年紀大了,最是偏愛熱鬧,此刻她擺出一副慈祥的笑容問沈石頭。

    「曾祖母那兒可有吃的?」沈石頭還是想要多吃點。

    「當然有吃的!你祖父給我買了桃酥,你一定喜歡吃。走吧,你現在就跟著祖母去祖母屋裡吃桃酥去。」戴氏伸手去拉沈石頭的小手。

    沈石頭在顧氏的默許下,就跟著戴氏走了。

    顧氏一看空蕩蕩的房間裡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再一想起婆婆藍氏對自己的態度,她頓時覺得自己這一房能分家出去單過就好了,自己當家作主,再也不用看藍氏的眼色過日子了。

    藍氏和周氏走到院子裡的時候,沈安郎割了四斤豬肉回來了。

    沈安郎見藍氏在場,也不敢和周氏多說,只是和藍氏熱絡打了一聲招呼,他才準備把四斤豬肉放去自己房裡。

    但是藍氏的眼力見兒好,她瞧著新鮮的綠色荷葉,好奇的問道。「安郎,你去買了什麼東西?」

    「娘,也沒有買什麼,左不過是一些無用的東西罷了。」沈安郎眼神閃爍撒謊道。

    「安郎啊,是不是人長大了,你的翅膀就硬了?」藍氏覺得沈安郎的那隻大竹籃子裡肯定另藏乾坤。

    「娘,真沒有什麼東西,只是一些我去菜地裡撿的爛菜葉子,我想給咱們家的豬拌豬食吃。」沈安郎繼續扯謊道,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撒謊,今兒四斤豬肉,他甭想護住。

    「哦?」藍氏有點不太相信。

    但是藍氏身後傳來了沈土根的聲音。

    「煙娘,你給我過來!」沈土根催促道。

    「啥事兒?」藍氏見沈土根滿頭大汗的樣子,覺得奇怪,於是她走到沈土根身邊,瞥了他一眼問道。

    「你快吃了午飯,晌午後咱們一道把曬好的麥子拿去村裡的場院裡把最後一批麥子打掉。」沈土根想著沈裡正的催促。

    「那行,咱們把虎郎,安郎帶上一道去,這樣人手多些,幹起來也快點。」藍氏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可不是嗎?那行,對了,午飯做好了沒?我可餓死了!」沈土根伸手拍了拍自個兒肚皮笑道。

    「沒呢,二兒媳剛開始做午飯呢,不過,家裡有桃酥,你先吃些桃酥吧!」藍氏讓沈土根淨面後去房裡吃桃酥墊饑。

    沈安郎見父母倆都不追問他大竹籃子裡裝的是什麼了,於是他鬆了一口氣。

    藍氏讓沈土根去吃桃酥,她轉身去了廚房看看周氏有沒有開始炒菜了。

    「娘,你咋來了?可是餓了?餓的話,那邊有一截生黃瓜,你可以去吃的!」周氏伸出手指指著籃子裡的切剩下的一截生黃瓜說道。

    「我不餓,是你爹餓了。」藍氏走到周氏身邊,看她炒菜放多少油,若是放的多了,還讓周氏用木勺子把菜籽油給重新裝到菜籽油的竹筒裡去。

    周氏心道這麼摳門,自己啥時才能當家作主啊?

    很快,周氏按照藍氏的苛刻條件炒出了幾道菜,有清炒豇豆,炒青菜,手撕包菜,紅燒蘿蔔塊,鯽魚木耳湯,還醃了一盤生黃瓜片。

    「怎麼都是素的?」戴氏一看全是素菜,不由地看向周氏,問道。

    「我又沒有銅板去割肉。」周氏心道自己大熱天燒菜燒的辛苦死了你們一個個就只會張嘴吃,如今還責備她怎麼全燒素的。

    「不是聽說你們趕集的時候去賣香腸賺了不少銀錢嗎?你如何會沒有銅板?」戴氏可是有聽犯紅眼病的鄰居們提起沈安郎周氏上次趕集可是大出風頭呢。

    「那銀錢是和娉婷妹妹平分的,所以我和娘子並沒有分到多少!」沈安郎匆忙放下筷子,戰戰兢兢地的解釋了。

    「並沒有分到多少?你的意思是你和你媳婦賺到的大半銀錢都是被四丫頭給拿走了?」怪不得有閒錢去蓋房子,搞了半天是搶了安郎兩口子的錢財。

    不行,她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一想起白娉婷家裡的老黑狗,她不由地心中犯怵,罷了,罷了,自己剛答應了相公要一道去打麥子的。

    「你們賣香腸的主意兒是四丫頭給出的?」戴氏好奇道。

    「是的,祖母,娉婷妹妹聰明著呢。」周氏點點頭說道。

    「那孩子是聰明,可惜啊,我老糊塗,把她和五丫頭給趕出去了,如今我叫她們回來,她們也不回來了,也不知道她們這次蓋新房子,可有沒有給我留一間房間給我睡睡?」戴氏一邊舀了一口飯餵給沈石頭吃,一邊說道。

    「娘,兩個丫頭已經分家出去改姓了,你去瞎摻合做什麼?」沈土根一聽戴氏這話,擔心戴氏去找白娉婷姐妹倆的麻煩,於是他提醒她道。

    「知道了,確實不一家的了,可我總能問問吧!再說了,那兩丫頭畢竟流著咱們沈家的血,回頭要嫁個好婆家,還不得靠咱們娘家人啊?」戴氏餵好了沈石頭吃飯後,自己夾了一筷子青菜在碗裡,扒拉了兩口吃,咀嚼了半響,她說道。

    「娘,她們已經立了女戶,娉婷丫頭還懂醫術,回頭她若是有了銀錢去書院考個郎中文書,往後開醫館也不怕沒生意。」沈土根曾經為了白娉婷打聽過怎麼開醫館之事,首先就是要有郎中文書,這個郎中文書相當於現代的行醫資格證。

    「嗯,你說的有道理。」戴氏心中可後悔了,暗罵自己當初幹嘛聽信顧氏藍氏之言,非得把普通的腹瀉當成是痢疾的表現,現在好了,兩個孫女連沈家的門都不願意進來了。

    沈土根這話的意思是兩個丫頭不靠娘家,將來也會把日子過好的。

    藍氏心道,那也得有聰明的腦子才行,光說考郎中文書,那是容易的事情嗎?

    有的人好幾年都沒有考出來呢!

    藍氏覺得白娉婷頂多做一輩子沒有郎中文書的鈴醫了。

    沈安郎心想如果娉婷妹妹考取了郎中文書,往後開了醫館,他和周氏也能沾光。

    於是吃了午飯過後,沈安郎跟著兄長沈虎郎以及父母去打麥子了。

    周氏則去了村尾,給白娉婷捎句話。

    「爹真是為我打聽去了?」白娉婷愣一下問道。

    「嗯,肯定是他特地為了你才去打聽的,據說白鹿書院裡就有太醫院分設下來的專門考郎中文書的部門,叫什麼考醫處,你要不自己抽空去打聽打聽。」周氏也是一片好心,不然也不會大熱天的特地捎話過來。

    此刻周氏誠懇的勸說,讓白娉婷也不由地的起了去考郎中文書的心思。

    倘若自己考取了郎中文書,往後行醫開館也便利許多了,相當於國家承認她的醫術了。

    「好的,謝謝二嫂,二嫂,這天兒可真熱,你請裡邊去歇一會兒。」白娉婷挽著周氏的手進去屋裡頭了。

    周氏一看顧秋心也在,頓時愣了一下,扭頭問白娉婷,「大嫂的妹子咋會在你這兒?」據她所知白娉婷和顧芙蓉可是冤家對頭。

    那顧芙蓉的妹子如何會和白娉婷姐妹倆關係親暱?

    「脾氣相投。」白娉婷淡淡笑道。

    「二嫂,安好。」顧秋心衝著周氏笑道。

    周氏見她先和自己打招呼,她也不好意思冷著臉不搭理顧芙蓉。

    「顧家六妮,你咋住我娉婷妹妹家?」周氏好奇呢。

    「碰到了一點事情,需要娉婷妹妹相助。」顧秋心解釋道。

    「這樣啊。」周氏見她低頭繡著東西,想要走過去看看,卻想起自己還有事情問白娉婷,就沒去看顧秋心的繡繃上在繡啥?

    「娉婷妹妹,你過來!」周氏催促道。

    「啥事?」白娉婷給周氏倒了一杯她自己做的玫瑰花茶。

    「是這樣的,你說給我開的方子,我給弄丟了,你重新給我開一副吧。」周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還當是什麼大事兒,原來是這事情,行,我馬上給你再寫一個。對了,二嫂,你給嘗嘗我新制的花茶,合不合你的口味?」白娉婷笑道。

    周氏淺抿了幾口,面露驚喜,笑道,「娉婷妹妹,誰都比不過你的七巧玲瓏心啊,好喝,好喝。」

    「二嫂過獎了,呵呵!那你帶回去一些喝吧。」白娉婷給她包了三兩玫瑰花花茶,這些玫瑰花可都是從隨身空間裡採摘的,味道自比尋常玫瑰來的芬芳馥郁,生津止渴,喝完之後,齒頰含香。

    周氏得了好東西,道了聲謝謝,眉開眼笑的走了。

    「我二姐說周氏最是懶惰,可今兒瞧著倒是懶筋沒了。」顧秋心停下手中的活兒對白娉婷說道。

    「周氏只是無人提點,再說了只要自己想上進,還是能改掉懶毛病的。」白娉婷莞爾一笑說道。

    「對了,咋不見婉婷妹妹?」顧秋心問道。

    「去楊浪家看新打的傢俱了。」白娉婷笑道。

    「她可真夠心急的。」顧秋心說道。

    「難道你不心急,買了這些緞子布,你可是馬不停蹄的在繡呢。」白娉婷覺得顧秋心是五十步在笑百步。

    「討厭,這能比嗎?我是為了早點賺到八兩銀子,然後在我娘面前威風一段日子,不然我的未來真要斷送在那個棺材鋪老男人身上了。」顧秋心歎氣道。

    「你放心吧,倘若你賺不到銀子,回頭我和你一同想想法子。」白娉婷的意思是讓她寬心。

    「好的,謝謝你,娉婷。」顧秋心從小到大沒啥朋友,此刻聽了白娉婷的話,不由得動容,心中一暖,說道。

    「謝啥,咱倆朋友嘛。」白娉婷給顧秋心重新續上了一杯玫瑰花花茶。

    「這東西如果多做點賣出去的話,娉婷你一定能賺的。」顧秋心覺得玫瑰花花茶很好喝。

    「等趕集的時候,我帶上一些去賣賣看。」白娉婷笑著點頭說道。

    「啊,蔡班頭的腳被石頭軋著了,白小郎中,你快出來瞧瞧。」忽然門外有人七嘴八舌的在催著白娉婷出去瞧瞧。

    被石頭軋著了?

    白娉婷眼皮一跳,蔡班頭的腳咋回事啊?

    「秋心,我先出去瞧瞧。對了,鍋裡的茶水,你看看火候。」白娉婷匆忙交代了幾句,就趕緊跑了出去。

    「好的,你快出去看看,莫不要是大傷,你這房子可就無法早日落成了。」顧秋心點點頭催促道。

    白娉婷提起裙擺就往門外奔去。

    「白小郎中,你快看看,咱們蔡班頭到底咋回事兒?」一個黑面漢子,著急的攙扶著蔡班頭,此刻他一見白娉婷過來,他忙說道。

    「是啊,白小郎中,你快幫我們瞧瞧蔡班頭,是不是石頭軋壞了他的腳啊?這年紀大了,他好一會兒沒有緩過勁來……」另外一個漢子也說道。

    「大叔大伯們,你們別急,我來看看蔡石匠的傷勢。」白娉婷心中也急呢,這才剛開始造房子呢,這蔡石匠就在自家這邊出事了,傳出去可真不是好事兒。

    白娉婷低頭去揭開褲腳,看蔡石匠的腳傷,在看到只是一點青淤後,頓時鬆了口氣。

    「蔡石匠只是年紀大了,這腿腳不利索,往後多多鍛煉就成,現在我給他塗抹一些消淤的藥膏,他自己多按摩一下那個痛處,三天之內一定散瘀,不會妨礙他幹活的。」白娉婷笑著說道。

    「如此甚好,剛才也是我不小心,不然我真要妨礙你這造房子的進度了。」蔡石匠不好意思的說道,此刻他已經在喝了幾口茶水後,人也清醒了。「好在那塊石頭不是很大。我下回一定注意些。」

    「那蔡石匠你先去樹蔭下歇一會,喝幾口涼茶,反正這造房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便能造成的。」白娉婷說道。

    「娉婷丫頭,莫要這麼說,我自是接了你的活,一定好好幹,如何都要在規定的期限內給你完工了。」蔡石匠搖搖頭笑道。

    白娉婷見他老實誠懇,心道,可真樸實,幸好剛才用空間靈泉幫他消腫了,估計一會兒就沒事了。

    但是藥膏還是要去拿的。

    白娉婷把藥膏拿了出來,黑乎乎的一團給塗抹在蔡石匠的腳傷處。

    只半個時辰後,蔡石匠又能行動自如了,這下蔡家班的那群漢子們大讚白娉婷的神藥。

    「行了,不是什麼神藥,只是蔡石匠那傷小罷了。」白娉婷搖搖頭說道。

    幾日後,沈平郎給白娉婷說了一個好消息,他說自己被白鹿書院錄取了。

    「三哥,這白鹿書院你咋考進去的?不是聽說難考的不得了嗎?而且學費非常昂貴?你的學費難道是爹去借了印子錢?」白娉婷好奇道。

    「可能是私塾先生推薦的吧!反正我三天後收拾包袱要去白鹿書院唸書了,據說學費給我減免了,也許是我寫的錦繡好文章。」沈平郎興奮的同白娉婷說道。

    白娉婷聞言唇角抽了抽,「三哥,你就催吧,自己寫的文章,你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說什麼錦繡好文章,我面前你吹噓兩下即可,回頭去了白鹿書院可不能這般自誇,那裡的學子可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出類拔萃的人物。」白娉婷笑著告誡道。

    「娉婷妹妹說的是,是我自誇了,回頭我改。」沈平郎笑瞇瞇的說道。

    「我卻道三哥是真性情,比那些假謙虛的人好多了。」白婉婷捂嘴笑道。

    「說的是啊,我們三哥可不是一般人!」白娉婷說道,說完和白婉婷對看一眼說道。

    「咦,這是什麼東西?」沈平郎瞧見顧秋心縫製出了一隻老鼠模樣的布偶,只是頭一次看見給老鼠穿裙子的。

    「這叫老鼠娃娃。」顧秋心嫣然一笑道。

    沈平郎見顧秋心對自己笑,不由地的紅了俊臉,心道顧秋心比顧七娘還要漂亮,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咳……咳……」顧秋心見沈平郎看著自己不說話,連忙清咳了幾聲提醒道。

    「好看,好看。」沈平郎訕笑道。

    「三哥,你說是人好看還是老鼠娃娃好看?」白婉婷笑著逗趣道。

    「自然是老鼠娃娃好看。」沈平郎和顧秋心不約而同的說道。

    「喂,你幹嘛和我說一樣的話?」顧秋心柳眉倒豎,顯然有點兒責怪沈平郎孟浪,誰讓這廝剛才看她太長時間了。

    「繡的好看,表揚你,你還說話的口氣這般沖?」沈平郎聞言唇角抽了抽。

    「三哥,我這兒有好吃的,是我自己做的,玫瑰花花茶,有四兩,你拿去書院品嚐。」白娉婷心道白鹿書院裡彙集了各色學子,肯定有喜歡品茶的,未來她又能通過三哥賺一些銀錢了。

    「謝謝娉婷妹妹。」沈平郎笑著接受了。

    「對了,娉婷妹妹,我有聽二哥二嫂在說你過些日子等房子建好了,想去考郎中文書,可有這事?」他又問道。

    「對的,是有這事兒。倘若你去了白鹿書院,更方便幫我打聽了,這事兒我就拜託你給打聽了。看看考那玩意兒,我需要準備多少銀錢?」白娉婷笑道。

    「好的,我知道了。」沈平郎點點頭。

    「三哥,今兒可要留下來一道吃飯?」白娉婷見已經晌午了,白婉婷也已經做好了一大鍋的白菜滾肉塊,炒青菜,拔絲蘿蔔,蒜泥空心菜,木耳雞蛋湯,紅燒肉。

    「你這兒有紅燒肉吃,我當然要吃一頓才回去。」沈平郎笑道。

    「好的,我去給三哥盛飯。」白婉婷笑著說道。

    白娉婷捂嘴笑了,「真想知道三哥上輩子是做什麼的?」

    「是做什麼的?」沈平郎一臉好奇的問道。

    「饞嘴之人,或許就是老黑一樣類型的。」顧秋心睇了沈平郎一眼說道。

    「顧秋心——你——」沈平郎見顧秋心把自己比喻成老黑那類型的,那豈不是罵狗的同類了?

    「我比你年紀大,我不介意你喊我一聲姐姐,還有,我說的是或許!難道有的人上趕著想和老黑做同類不成?哎呀,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笨!」顧秋心噗嗤一聲笑道。

    「你——算你狠——」沈平郎發現自己的口才不如顧秋心,心中有點小鬱悶,心道這顧家六妮損他不帶髒字啊。

    「一般一般。」顧秋心放下了手裡的老鼠娃娃,走到八仙桌旁邊,和他兄妹們一道用餐。

    「秋心姐姐,你的口才真不是蓋的,對了,你在顧家,是不是也能把你嫂子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白婉婷好奇道。

    「沒,我嫂子很會哄我娘開心的,我若是說了啥,她會背地裡去我娘面前告狀的!她啊絕對不是省油的燈,我一般都不怎麼和她說話的!你難道不知道在娘家可不能得罪嫂子嗎?往後女子嫁出去了,娘家人可是出嫁女的依仗啊!」顧秋心說道。

    「你說的對。」白婉婷聞言點點頭。

    「平郎,平郎,你給我回去吃飯!」是藍氏找來了,她此刻在門外喊道。

    「三哥,娘對你可真好,吃個飯還盯著你呢!」白婉婷說道。

    「可能是我三日後要離家去白鹿書院唸書了,她……她捨不得我吧。」沈平郎往嘴裡塞了一塊紅燒肉,含糊不清的說道。

    「快去吧,把玫瑰花茶給我帶上,還有幾塊紅燒肉,我給你用荷葉包好了,你下午空閒時當零嘴吃吃。」白娉婷見他那麼喜歡吃紅燒肉,忙捂嘴笑道。

    「還是娉婷妹妹最好!」沈平郎笑著答應了。

    藍氏見沈平郎拿了一包東西,笑嘻嘻的走出來,忙訓斥道,「這都晌午了,你咋還留在這兒吃午飯?對了,你可是來看顧家六妮的?」

    藍氏擔心沈平郎瞧上了顧家六妮顧秋心的美色,方才擔心了。

    「娘,你咋說話的?大哥已經娶了顧家女,過的如此不如意,我何必去娶一個顧家女讓娘傷心呢?」沈平郎搖搖頭說道。

    顧秋心那麼能損他,回頭若是成親了,那他還不得被她欺負死!

    「還是我的三郎乖。」藍氏微笑道。

    沈平郎見藍氏沒有注意自己的兩隻荷葉包,心中鬆了口氣。

    沈平郎隨著藍氏一道回去了,一路上遇到好幾個村裡人。

    「藍嬸子,聽說你家平郎出息了,要去白鹿書院上學,可真是上輩子燒了好香啊,那地方,那氣派,去年我路過白鹿書院的,那裡的學子可都是出手豪富啊,就我一筐子水蘿蔔,居然買了一兩銀子啊!」

    「是啊,是啊,白鹿書院可是好地方……」

    「平郎真是好福氣,那地兒可難進了!」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羨慕聲,讓藍氏一臉的驕傲。她想,光平郎能進白鹿書院,村民們已經這般艷羨了,倘若平郎高中了榜首,再娶個貴女當娘子,那她藍氏在沈家村一定能揚眉吐氣,橫著走。

    反正藍氏是笑容滿面的回到了家裡。

    沈平郎覺得自己和猴子一樣被人圍觀,他很討厭這種感覺,但是想著往後也不用見藍氏了,便鬆了口氣,對於藍氏,他已經處在敷衍的態度了。

    如果自己不是從藍氏的肚皮裡爬出來的,他真想一輩子不搭理她。

    白娉婷等沈平郎走了之後,問顧秋心,笑道,「你剛才和我三哥說話挺默契的,莫不是看上我那三哥了?」

    「我可沒有瞧上他,第一,我不會和我二姐做妯娌,第二,你三哥有個惡毒的娘,第三,我不想和你做姑嫂!」顧秋心淡定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就我那嫂子,那娘,誰嫁給我三哥,過的可不一定是好日子啊!」白娉婷點點頭,覺得顧秋心這話有道理。

    「哎,我還以為你和我三哥有戲呢!」白婉婷歎了口氣,她挺喜歡顧秋心這個人的,家裡有啥活兒,她都搶著幹的。

    就連老黑狗也汪汪汪幾聲表示自己的態度。

    「老黑,你甭摻合了,秋心有秋心的福氣的!」白娉婷見老黑狗汪汪汪,就走過去,幫老黑狗拿木梳梳理了一下它那身黑亮的皮毛。

    「你和一隻草狗有啥好說的?」顧秋心唇角抽了抽說道。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和狗這般親暱。

    「這你就不懂了,人和狗之間也是有感情的,老黑,叫一聲給秋心聽聽。」白娉婷拍了一下老黑狗的頭說道,果然顧秋心聽到了老黑汪了一聲。

    顧秋心訝異的眼神看向白娉婷,半響說道,「其實算你狠這三個字應該送給你。」

    「哈哈哈……」三個女孩子一下全笑了。

    眼看到了趕集的日子,白娉婷看顧秋心已經縫製出了十二個老鼠娃娃,而且裙子還是不同的,有的是穿的漢服,有的是現代的裙子,有的是新娘服,當然設計圖都出自白娉婷之手。

    「秋心姐姐,我覺得去趕集的話,這些老鼠娃娃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白婉婷笑著說道,她拿了一個老鼠娃娃愛不釋手呢。

    「希望吧。」顧秋心自然希望賣個好價錢。

    「我覺得一定行,短期內一定有人買,但是時間一長,肯定有人仿製出來的。」白娉婷估測道。

    「行了,我只要短期內賺到八兩銀子就成!」顧秋心笑道。

    「你放心吧,一定能賺到!」白婉婷笑道。

    因為明天要去趕集,所以在蔡家班那些人走了之後,她們吃了晚飯後,早早的睡覺了。

    夜晚,白娉婷確定白婉婷和顧秋心睡著之後,快速的溜進了隨身空間。

    白娉婷才進隨身空間呢,卻被一棵巨大的橡膠樹給驚訝的合不攏嘴。

    「怎麼?怎麼我的空間裡有這麼一大棵橡膠樹呢?」白娉婷圍著橡膠樹高興的賺了一圈兒。

    「本來就有,只是當時這橡膠樹跟野草似的,你沒有注意罷了。」蓮仙早就見怪不怪了。

    「對了,主人,要不要把這樹給劈了,你看它老是在哭!」蓮仙皺了皺眉,問白娉婷。

    「哈哈,那不是哭,你看它那個樹桿上的小口子流出來的其實是膠液。」白娉婷腦海裡回憶著之前在現代看到的有關橡膠樹的知識。

    意為「流淚的樹」。製作橡膠的主要原料是天然橡膠,天然橡膠就是由橡膠樹割膠時流出的膠乳經凝固及乾燥而制得的。

    橡膠樹,落葉喬木,有乳狀汁液,栽植6∼8年即可割取膠液,現在她看著這棵巨大的橡膠樹,少說也有**年吧。

    白娉婷想著自己雨天缺一雙膠鞋呢,哪裡肯把這棵橡膠樹給劈了。

    「不劈!我留著它想做一雙膠鞋呢!」白娉婷對蓮仙搖搖頭說道。

    「主人,那你也給我做一雙膠鞋吧。」蓮仙好奇呢,說道。

    「行,只要我把自己那一雙膠鞋給做出來,現在我先去二樓藥室,我得帶一些藥丸出去,明兒趕集的時候,恰好去賣掉一些。」白娉婷笑著說道。

    「主人對我真好。」蓮仙笑嘻嘻的說道。

    「你幫我管著空間,還暗中保護我,我能對你不好嗎?行了,我不說了,我得巡視一遍農作物以及藥材。」白娉婷讓蓮仙去池塘裡歇著,她自己則漫步在田埂上,一邊走一邊看她在黑土地上種植的蔬菜,或者藥材。

    巡視完一遍後,白娉婷在空間溫泉裡泡了一個澡,於是渾身輕鬆的出來,身上還帶著玫瑰花的清香。

    出了隨身空間後,白娉婷馬上入睡了。

    早上天不亮,白娉婷就被白婉婷和顧秋心給喊醒了。

    大家熟悉打扮後,馬上一道出門去趕集。

    到了古蘇鎮上,已經有各個村的人在街上擺攤了。

    顧秋心也想學那些人擺攤,卻被白娉婷給制止了。

    「咱們可不能學他們那一套,我們要主動去推銷!」白娉婷覺得主動推銷的方法給自己帶來的經濟利益可比擺攤強多了。

    顧秋心不懂什麼叫主動推銷,但是她相信白娉婷的說法,所以也沒有多問,她跟著白娉婷走去了仙鶴來酒樓。

    馮掌櫃見白娉婷來了,忙笑臉相迎。

    他在看到顧秋心的背簍裡裝的奇怪玩偶後,禁不住問道,「這姑娘背簍裡裝的是啥東西,瞧著挺有趣的。」

    「是老鼠娃娃,是我這位好友自己動手做出來的!」白娉婷笑道。

    馮掌櫃一想京城那頭的主子在發愁薇薇郡主的生辰賀禮,此刻他一看這些老鼠娃娃或繡工精湛,或者憨態可掬,或機靈俏皮,反正他越來越喜歡。

    薇薇郡主是長公主楚芊雅的女兒,深受當今皇帝的寵愛,就是皇后也對她另眼相看,據說她五歲時就已經是名滿京城的小才女一枚了。

    「這老鼠娃娃怎麼賣的?」馮掌櫃問道。

    「一兩銀子一個。」顧秋心見馮掌櫃一臉感興趣的問道,於是大著膽子報了個價格。

    「這麼貴?」馮掌櫃沒有料到顧秋心報價這麼昂貴。

    「我辛辛苦苦一針一線熬夜做出來的活計,希望賣個好價錢。」顧秋心誠懇的說道,「若是馮掌櫃真喜歡這些老鼠娃娃,我可以賣的便宜些。」

    接著白娉婷跟馮掌櫃說起了顧秋心八兩銀子的事情。

    「那個棺材鋪啊?不成,你這丫頭絕對不能嫁過去,據說那個陳掌櫃的幾任娘子都是被他給打著氣死的。雖然是小道消息,可咱也不能不顧及一些,不就八兩銀子嗎,這些老鼠娃娃,我全要了。」馮掌櫃是個熱心的,沒有還價,直接給了顧秋心十二兩銀子,把十二隻老鼠娃娃給買了下來。

    「謝謝你。」顧秋心見他這麼幫自己,她有點侷促不安,說道,「我下次再做幾個送給你的孫子或者孫女玩玩。」

    「甭客氣,你們若是有了什麼新奇的東西都可以給我送來。」馮掌櫃心想京城那頭的主子喜歡新奇的玩意兒,自己既能幫別人,自己又能拿到打賞,他何樂不為呢?

    「好的,恰巧我帶了一些自己做的玫瑰花茶,你老給品嚐下,要不要一併買了去?」白娉婷已經和馮掌櫃混熟了,於是把玫瑰花茶弄了一斤帶過來。

    馮掌櫃拿熱水泡了一杯玫瑰花茶,見玫瑰花在雪白的水裡綻放一朵又一朵,清香撲鼻,煞是好看,當即笑著全要了,一下給了白娉婷二兩銀子。

    白娉婷還送了兩粒止咳丸給馮掌櫃,說若是咳嗽了吃一粒就見效,不需要請大夫。

    馮掌櫃很感激,等白娉婷和顧秋心走的時候,還讓小二包了六個紅燒雞爪給白娉婷帶回去當零嘴吃。

    「這個馮掌櫃人真好,我以為這些老鼠娃娃會賣不掉呢,他竟然全要了。」顧秋心一邊舔著糖葫蘆,一邊和白娉婷笑道。

    「他全買下來肯定有大用處,或許去送人吧!」白娉婷可沒有忽略馮掌櫃雙眸裡一閃而過的精光,商人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一個人好的,那就是為了利益,說到底白娉婷覺得自己是在和馮掌櫃合作。

    「不管他做什麼大用場,反正我可以回去顧家揚眉吐氣了。」顧秋心開心道。

    「你還是滿了一個月回去吧,否則你娘又該往上加銀子了!八兩翻個倍!也許四倍五倍……哈哈……」白娉婷笑著猜測道。

    「你說的對!罷了,和你們姐妹倆在一起那麼開心,我就不妨多打擾你幾日吧,希望你不要嫌煩!」顧秋心思索了下,覺得白娉婷說的有道理,於是笑著說道。

    「這麼巧,居然在這兒遇到你們倆,今兒個可要一道去桃多多餛飩鋪子裡吃餛飩?」此時,她們身後傳來了馬蹄聲以及一道清新爽朗的男人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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