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正疑慮間,卻見天上閃過幾道炫目的光芒。
漆黑的夜色下,格外的耀眼。
是信號?
一時間,就如同阿若事先知道一般,完完全全的按照著阿若的想法,進行了起來,在下方的各路人馬,原本還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但隨著那幾道閃亮的信號在空中絢爛,便相互朝著各自認準的目標打了起來。
「怎麼回事?」儘管覺得這多方勢力,不可能都相處的那般融洽,但清歌還是覺得,在大事之下,或許就算有什麼仇恨也能相互克制,即便真會產生什麼衝突,也應該有人撩撥才對,原本,清歌以為,阿若做出那樣的判斷是篤定了為了脫身,作為自己這行人中最有份量的,或許會放出什麼話或者做出些事來,方能達到讓這些跟蹤之人相互廝殺的效果,卻不料,不過是發了信號,便會這般,廝殺的如此慘烈。
窗外那幾個監視著清歌這一房間的蒙面人,此刻正不斷的走動的,似乎在猶豫著,是繼續堅守自身的崗位監視那屋子裡的二人,還是衝下去加入戰場,幫助自家兄弟血戰。
「娘子,你有什麼辦法能夠拿下外頭的那幾人?」阿若一副神神秘秘的咬著清歌的耳朵說道,「或者,你那日那個青色的如同刀刃般的東西還能施展不?」
清歌只覺得耳朵癢癢的,十分的不自在,尤其是阿若身上的那抹怪異的幽香若有若無的鑽進自己的鼻中,清歌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混蛋,這傢伙又故意吃豆腐,有什麼話明明可以用傳音入密的,還安全的多,偏偏要咬耳朵,清歌恨恨的瞪了阿若幾眼,只是阿若的臉皮實在是厚的讓清歌飆血三升,唯一的反應竟然是,繼續向著自己拋了幾個自認很迷人的媚眼。
「你的武功不是很好麼,不會自己動手?」趁著自己用精神力將話語直接傳進阿若精神識海時,阿若難得的那瞬詫異震驚之餘,清歌迅速的往旁邊走了兩步,逃出了阿若雙手能夠直接夠著的範圍。
阿若卻是難得認真的搖搖頭:「不一樣的,為夫若是出手,他們恐怕會看出來,到時候我們就真的麻煩大了,說不準就是天羅地網等著咱夫妻,娘子,你就忍心看著為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麼?」話音還未落下,阿若似乎很不習慣一本正經的模樣,再次做出西子捧心的模樣,一副心疼的要命的樣子。
「你仇家很多?」
「不多不多,就比親親娘子多那麼一丁點吧!」阿若煞是裝模作樣的伸出手指,認真的掰了掰,更是來來回回的數了幾次。
「這麼說我的仇家很多?」似乎,清歌一直來就有個感覺,那就是,無論是夜天也好,錦天臨也好,甚至恢復記憶之後的阿若,都對自己的身世極為瞭解的模樣,只是,每次自己真要認真打探,卻一個個都不吱聲了,也就時不時的漏上那麼幾句,吊自己胃口一般。
「這個——」阿若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原本淡定的神情卻是一連數遍,看著清歌的目光更是躲躲閃閃,似乎不那麼敢面對一般。
清歌更是疑惑了,自從恢復了記憶之後的阿若,可是一向臉皮厚度堪比城牆,什麼時候也學會害羞了,到底有什麼事會讓阿若產生這樣的情緒與反應。
「咳咳——現在時間要緊,娘子快點動手吧,不然時間可來不及了!」阿若輕咳幾聲,轉移著話題,只是那面上的幾絲略顯慌亂的神色,實在難以打消清歌心頭越積越多的疑惑。
只是,此刻的時機確實難得,清歌自然不願就這麼放過,默默的解開自身的部分封印,所幸的是以現在有心算無心的狀況,只需要能夠釋放出幾道風刃便可,如此一來,對自身的損傷應是不大。
畢竟,若真的阿若被仇家尋上了,就自己現在和阿若這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被連累上的概率幾乎可以說是忽略不計,由此,清歌自不會猶豫。
隨著封印的一點點解開,清歌身上的氣勢也一點點的發生著變化,只是,這一次,週身上下並沒有任何的風刃環繞,唯有指尖隱隱流動著青色光芒。
清歌的手指微微晃動,做了個莫名的手勢,隨即,指尖光芒越來越盛,隨即化作一道青色彎刃旋轉著刺過細紗糊成的窗子,也就在透過窗子的那刻,彎刃分開,化作三道青光,朝著三道黑影一掠而過。
隨即,「撲通——」幾聲重物落下的聲音,那三名蒙面人便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
一見如此,清歌便迅速收手,以最快的速度將精神力封印起來,即便如此,清歌卻依然有幾分脫力的感覺。
也就說時遲那時快,阿若的身手卻是一點都不滿,一把抱起清歌,隨即隨意從衣衫上撕下一塊布來,往臉上一蒙,便朝著門外走去。
一路躲躲閃閃,儘管抱著清歌,阿若的速度可一點不慢,更是如同十分熟悉四周地形一般,這裡轉轉,那頭繞繞,阿若竟然極為不費力的就轉出了包圍圈。
躲在一處較為隱蔽的牆角,阿若這才將清歌放了下來。
「很熟悉麼?」
對於阿若剛才的舉動,清歌實在有些忍不住問道。
「如果為夫說,這家客棧是為夫的產業,娘子信不?」阿若只是猶豫了一小會,便開口回到道,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
信麼?
清歌心中也不清楚,而不遠處的場面卻是很快吸引了清歌的目光。
那是,俞玥?
只見,俞玥正被一群黑衣人包圍著,原本的那一襲青衫早已染上了鮮紅的血跡,看得觸目驚心。
那幾伙人不是都混戰了起來麼?
俞玥怎麼沒有脫身的出來!
好像,這些黑衣人似乎和先前發現的那群有些不同。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