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是補本應該凌晨更的那一章,後面的更新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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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以珍從淨水庵的後山門往前殿方向去的路上,不時的有人湧出來看她。她想自己昨天的失蹤,一定成了一件轟動性的事件。
剛過了白衣殿,迎面呼啦啦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懷遠駒快步如飛,幾乎要跑起來了。他衝過來扯住樂以珍的胳膊,用一種焦急得近乎斥責的語氣問道:「你跑哪兒去了?」
樂以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拎著胳膊,尤其是見到跟在懷遠駒身後的懷明弘,一身絳紅的圓領寬袖禮服,顯然是從壽宴上跑來的。她心裡頓時又委屈又氣惱,使勁地一甩懷遠駒的手:「老爺這話多稀奇,難道我自己巴巴地跑進深山老林裡喂狼去嗎?」
懷遠駒也覺得自己急了些,緩了語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昨晚在哪裡過的夜?」
樂以珍也不接他的話,一指跟在他身後的貞靜師太,說道:「我想麻煩師太將庵裡的小師傅聚到這裡來,我要找一個人。」
貞靜雙掌合什,誦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眼下庵裡這幾十號弟子正在為二少爺的壽宴忙碌,要聚到一處怕是要費些周折。
可否請樂姨娘告訴我,你要找哪一個?我直接給你叫來可好?」
樂以珍這才想到,今兒是懷明弘的生日,親朋本家都來山上飲酒看戲,自己此時大張旗鼓地要求調查昨天的事,豈不是攪了他的好事?
她看一眼跟在懷明弘身側的郭元鳳,上前跟她說道:「老太太和太太都在哪裡?我能見一見嗎?」
「在前面待客呢。」郭元鳳拉起樂以珍地手。溫和地說道。「姨娘還是把事情地來龍去脈說清楚。我們心裡有了底。也好知道該如何著手。」
一旁地懷遠駒有些氣惱。自從昨天得知樂以珍從庵裡失蹤了。他就派人四處尋找。他自己更是一夜未睡。憂急煎熬之下。此時還紅著眼睛。頭痛欲裂呢。剛剛聽人稟報說樂姨娘回來了。他地心差點兒從嗓子眼兒裡躥出來。血都衝到腦頂去了。也顧不得禮節。連個招呼都沒跟客人打就衝來了。
結果她卻對自己地關切淡漠視之。寧肯去找郭元鳳說話。也不搭理自己。
懷遠駒被一股心氣兒頂著。上前拽住樂以珍地手。對懷明弘說道:「你和鳳兒去前面招呼客人。告訴你三伯和四叔。就說我有急事要處理。讓他們多費心關照。」
完。扯著樂以珍往偏殿地方向去。樂以珍在轉頭那一瞬間。看到懷明弘沉靜地望著自己。可目光中卻似有暗流在湧動。
樂以珍被懷遠駒拉著。一路跌跌撞撞地進了偏殿。又被他一下子丟到椅子上。她摔在那裡還沒起來。就聽懷遠駒大聲地問她:「你說說。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人?」
樂以珍伏在椅背上,心裡一陣好笑。自己劫後餘生回來,他不急著查明真相找出兇手,竟先問這個:「老爺還是先讓人把庵裡的前後門守住吧,既然我回來了,就不要讓這庵裡的任何一個小尼姑溜出去。等二少爺的壽宴結束,我要去指認兇手。」
懷遠駒氣哼哼地瞪了她一會兒,到門口喊來懷祿,吩咐他派人將庵裡的小尼姑都盯住,不許任何一個人出庵。
然後他回到樂以珍身前,將她從椅子上扶了起來,上下打量一番,見她齊齊整整的,沒有受到傷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裡。
樂以珍沒有防備,突然就撞進了他的懷中,臉貼在他的胸前,耳邊響起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她本能地扭了幾下,卻只是換來懷遠駒更加**地箍緊她。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懷遠駒才緩緩地鬆開了臂膀,別過臉去,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樂以珍倒沒想到他會急成這樣,心裡有些鬆動,也不氣他剛才拎自己那一下子了,默默地坐回椅子上。
懷遠駒站在那裡,鎮定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轉回臉來,坐到樂以珍的身邊:「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
樂以珍就將自己昨天中午被小尼姑叫走以後的經歷,向懷遠駒敘述了一遍。
懷遠駒瞇起眼睛來想了一會兒,沉聲說道:「不可能是你們太太,我瞭解她。你在家裡…跟什麼人有過交惡?」
樂以珍歎了一口氣,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對家事真是粗心到令人無語。連懷明弘這樣不常居家裡的人,都能在前天她被襲之後,第一時間查出事情的真相來。眼前這個男人到現在還是被蒙在鼓裡。
「姑奶奶現在哪裡?」樂以
「靜雪?她今兒早晨在老太太那裡跟弘兒吵了一架,被老太太送下山去了…跟她有關?」懷遠駒疑惑地問道。
「為什麼事吵的架?老爺知道嗎?」樂以珍隱隱覺得這事與自己有關。
「當時只有他們三人在場,老太太很生氣,不讓再提此事,因此別人也問不出來…」懷遠駒眸光一閃,長方形的大眼睛瞇成一條縫兒,認真地思索起來。
樂以珍心裡冷哼一聲:人老jiān,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老太太總能比別人早一步預見到事情的發展,這不?她回來了,懷靜雪卻被送走了!
「你說的小尼姑長什麼樣子?我現在讓人去找。」懷遠駒起身。
樂以珍也覺得應該早些扣住那個小尼姑,便將她的形容特徵向懷遠駒描述了。懷遠駒開門喊人,將事情交待了下去。
樂以珍又想起那個獨居深山的老婆婆,便對懷遠駒說:「那救我性命的婆婆一個人獨居深山,生活很清苦,老爺派人給她送些米面鹽油、日常用品去吧。」
「獨居深山,應該是個可憐人。既是救命恩人,不如乾脆接回府中,也好讓那位老人家頤養天年。」懷遠駒認真地說道。
樂以珍心裡倒是願意這樣,可是她想起了老婆婆的話,就覺得此事不可擅斷,還是應該徵求過婆婆的意見再去做,因此她回道:「婆婆應該是有苦衷之人,接回城的事…問過她再議。眼下還是讓兩個小廝先尋到她的住處,給她送些用度過去為好…」
正說著話,老太太的大丫頭月兒敲門進來,向懷遠駒施過禮後,對樂以珍說道:「老太太和太太聽說樂姨娘回來了,俱是歡喜,讓姨娘過去問些話呢。」
樂以珍不知道此一去,老太太又有怎麼樣的壓服與威脅,沒有立即起身,下意識地看向懷遠駒。懷遠駒從她眼睛裡看到了幾分惱火與無奈,伸手將她拉起來:「你這次來,接二連三的出事,這次我上了心,一定會去查清楚。老太太既來叫你,你就先過去吧,等中午這場席宴應付過去,我就去看你。
樂以珍被他拉著手送到門邊,又聽他這樣說,心裡略略好受一些,跟著月兒出了門。兩個人共同服侍老太太的時候,交情就不錯。因此一路上,月兒關切地問這問那,有沒有傷著,有沒有嚇著,有沒有凍著,絮絮叨叨。
樂以珍一一應過了,問月兒道:「聽說二少爺今兒早晨在老太太屋裡發火了?為的什麼事呀?」
月兒剛才還嘰嘰喳喳,聽樂以珍這樣一問,頓時沒了聲氣,低著頭走路,也不說話。
「月兒姐姐,我們一起做事那麼久,你還不瞭解我嗎?我這次出來三番兩次的出事,你其實是知道原因的。我只是想做到心裡有數,你告訴了我,我絕對不會拿你的話去問人。」
月兒也使勁地搖頭:「你是知道老太太的脾性,以前就有個丫頭,因為隨便拿她的話往外說,被割了舌頭再打板子,你不想我那樣吧?」
樂以珍提一口氣想再爭取一下,看了月兒驚嚇的表情,洩了氣,不再追問了。月兒見她失望的樣子,難受得垂下了頭。
兩個人默默地走了一段,月兒突然轉頭環顧四周,見沒有別人,拉著樂以珍閃到一棵大樹後面,緊張地語速飛快:「是二少爺知道你失蹤,又遍尋不著,衝到姑奶奶屋裡斥問她了。姑奶奶八成心虛,怕二少爺對她不利,跑到老太太那裡求救。老太太就把二少爺叫到自己屋裡,三個人就吵起來了。最後老太太對姑奶奶說,你去咱們家祖屋住些日子吧,讓你攪和得家宅不寧…」
「姑奶奶去祖宅了?不是回府了嗎?」樂以珍吃了一驚。
「對外說回府了,其實這會子早出了安平了…不能再說了,再說我真要被割舌頭了!」月兒急急地說完,探頭向外面看了看,拉著樂以珍回了路上,繼續往東院走去。
月兒約略幾句話,樂以珍已經揣摩到老太太的心思了。因此當她走進老太太的屋裡,看到老太太一張臉掛滿真誠的疑問與關切時,她一點兒也不吃驚。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搞的?真是讓人cāo碎了心。前兒剛被嚇著,做什麼還要出庵去吹風呀?庵裡這麼大,還不夠你逛的?這山裡的路迂迴繞圈兒,看哪兒都一樣,你不帶個人,怎麼能記住路?回來了就是萬幸,要是遇上個狼蟲虎豹什麼的,可怎麼好?」
因為有了刁奴害主那個故事的先例,因為月兒之前那幾句話的提點,樂以珍聽了老太太這番話,絲毫不覺得吃驚。
她深吸了一口氣,提裙上前施禮:「珍兒魯莽,讓老太太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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